Wonderland

 

 

 

 

  

 

 

I  Toxic

 

Chapter5

 

 

 

 

凌晨三點，街道空無一人，一輛白色的休旅車重覆繞著街道好幾圈。

 

最後，車子停在一間情趣旅館前。

 

車裡的男人拉下車窗抽菸，看著手錶上的指針不斷的走。

 

「奇怪…這次怎麼那麼久…客人那麼猛？」

 

男人抬頭看著透光的那扇窗，笑容越發猥瑣，完全不知道窗內是另一番景象。

 

「乖…不會痛的…」

 

男人不急不徐的戴上口罩與乳膠手套，無視躺在床上女人的哀嚎。

 

「唔…唔…」女人的嘴巴被膠帶封住，四肢則被床腳的繩索固定住。

 

女人流下了眼淚，但無法阻止男人一步步往自己靠近。

 

「叫做云英對吧？云英啊…乖…打了針就不痛了…」

 

男人不顧女人的掙扎，將裝滿透明的液體注入女人的肌膚。

 

當透明的液體完全被肌膚吞沒，女人也變得無法掙扎，漸漸失去意識。

 

等女人徹底昏迷後，男人攤開一整排的手術器具，如數家珍的用布細心擦拭，等擦到刀鋒都發亮後，笑著對床上的女人說…

 

「這次…我要妳的肝臟…心臟…還有眼珠…」

 

 

 

 

早上，10點30分。

 

一大早，首爾警察廳裡就上演追逐戰，沈昌珉一路追著鄭秀妍跑。

 

「秀妍！秀妍！」

 

鄭秀妍才不管沈昌珉，氣沖沖的跑到課長辦公室，進去就將手裡的卷宗往桌上一扔，桌上的咖啡都灑出來了。

 

「鄭秀妍，妳幹嘛啊…」

 

鄭允浩突然被潑得一身咖啡，氣憤的瞪向鄭秀妍。

 

「課長，我有事要問你。」

 

「問我？用這種態度問我？」

 

這時，沈昌珉跑了進來，急忙拉住鄭秀妍…

 

「秀妍啊…別鬧了，我們走吧…」

 

鄭秀妍甩開沈昌珉的手…

 

「走什麼！沒有給我們一個交代，我絕對不走！」

 

鄭允浩聽了鄭秀妍的話就更糊塗了，起身問鄭秀妍…

 

「交代？我要跟你們交代什麼？」鄭允浩雙手抱在胸前。

 

「金素熙…為什麼要以自殺結案？明明還有很多疑點！」

 

「鄭秀妍，金素熙的姊姊在家裡找到死者的遺書，還是她親手交給妳的，妳都忘了嗎？」鄭允浩說。

 

「遺書？光憑遺書就能說她自殺？法醫那裡的報告說了死者是先死亡才溺水的！這樣還是自殺？難道死者先把自己的身體挖空了再跳湖嗎？這有道理嗎？」鄭秀妍越說越激動。

 

「鄭秀妍…妳冷靜一點…的確，法醫推斷金素熙是先死亡才入水，但是…妳知道金素熙有精神病史嗎，她長期罹患憂鬱症，而且她姊姊也說了死者生前有自殺的念頭。」

 

「有憂鬱症又如何？這就能代表她是自殺嗎？她能自己剖腹嗎？」

 

「不能嗎？」鄭允浩反問。

 

鄭秀妍啼笑皆非，轉頭看向沈昌珉想尋求協助。

 

沈昌珉接收到鄭秀妍的視線，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課長…一個女孩子有辦法自己剖腹嗎？金素熙可是整個腹腔都沒了…」

 

「當然有可能，金素熙可能是生前剖腹，掉進湖裡後器官才被水流沖掉…」

 

「啊…這樣啊…」這下子沈昌珉也沒法反駁了。

 

「反正這個案子已經結了，金素熙的姊姊也接受這樣的結果，就不要再追問了。」

 

鄭允浩說完話就想離開，鄭秀妍氣不過，攔住鄭允浩的去路…

 

「鄭允浩，如果真的有兇手呢？你要負責嗎？」

 

「好啊。」鄭允浩一口答應。

 

鄭秀妍與鄭允浩四目相交，都要炸出火光來了。

 

沈昌珉站在一旁，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生怕兩人就這樣打起來了。

 

「秀妍…課長…你們別這樣…有話好好談啊…唉！秀妍！等等我！」

 

鄭秀妍突然轉身離開，沈昌珉趕緊追了上去。

 

「唉！秀妍！走慢一點！」

 

沈昌珉跟著鄭秀妍回到辦公室，鄭秀妍一進門就踹開角落的垃圾桶，坐回自己的位子。

 

沈昌珉看鄭秀妍一臉氣鼓鼓的，就將來警局時買的咖啡遞給鄭秀妍…

 

「喝吧，消消氣。」

 

「謝啦…」鄭秀妍拉開拉環，喝了一口。

 

「秀妍，妳別生氣…課長說的也是有可能…」

 

鄭秀妍聽了沈昌珉的話，臉色瞬間變了…

 

「法醫說了，素熙身上的刀傷很特別…切口異常工整…很可能是手術刀，素熙只是一般的大學生，她怎麼會有手術刀？」

 

面對鄭秀妍的質問，沈昌珉還以為自己變成犯人了呢…

 

「唉呦…秀妍，別再想了，素熙的姊姊都願意接受這個結果，我們也別死抓著不放。」

 

「但是…萬一！我說萬一！真的有個殺人剖腹的殺人魔呢？難道我們要等有下一個受害者才願意承認錯誤？」

 

「可是秀妍，現在不是什麼也沒有發生嗎？」

 

鄭秀妍甩甩頭，將咖啡一口喝盡。

 

 

 

 

下午四點。

 

一輛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往江南方向駛去。

 

鄭秀晶與宋茜一同坐在車裡，這輛轎車有特殊設計，車窗玻璃都貼上一層膜，只有車裡面的人看的到外面，外頭的人根本看不見車內發生什麼事。

 

「K，接下來我說的話妳要認真聽。」宋茜說。

 

「嗯。」鄭秀晶馬上正襟危坐。

 

「等一下進入老鷹山莊，有幾個規則需要遵守，第一，要完全服從山莊裡面所有人的命令；第二，不准隨意走動。」

 

「第三呢？」

 

「沒有第三…如果有，就是Boss的所有命令都不得反抗。」

 

「我知道了。」

 

十五分鐘後，終於抵達老鷹山莊。

 

鄭秀晶下車後，看著眼前這棟宏偉的建築，心裡五味雜陳。

 

眼前這棟巴洛克式的建築純白無瑕，裡頭卻住著罪大惡極的人，真是諷刺…

 

過了整整五年…她才來到這裡…

 

一切就像夢境，那麼不真實…

 

卻又害怕只是場更深的惡夢…

 

「跟我走。」

 

鄭秀晶跟著宋茜的腳步，兩人走向老鷹山莊。

 

大門門口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守著，兩人見到宋茜馬上鞠躬。

 

「去跟Boss通報，我帶K過來了。」

 

「是。」

 

一個男人用對講機溝通，另一個男人則是讓兩人交出手機。

 

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

 

宋茜首先走了進去，鄭秀晶跟上宋茜的步伐。

 

但走沒幾步，就走來兩個女人，女人手裡各拿一個金屬探測器。

 

「兩位，冒犯了。」

 

宋茜習以為常的張開雙手讓女人探測，鄭秀晶也跟著照做。

 

鄭秀晶的視線緊跟著金屬探測器，心底的那絲心虛讓她有些緊張。

 

突然，探測器經過鄭秀晶的腰側時，發出了嗶嗶聲。

 

頓時氣氛都變得警戒，女人不知何時拿出了手槍，槍口直對鄭秀晶的腦門。

 

「別緊張…」

 

鄭秀晶舉起雙手…

 

「只是車鑰匙…」

 

女人還是充滿戒備，對鄭秀晶的話半信半疑，她讓另一個人去掏鄭秀晶的腰側口袋，果然發現了車鑰匙，拿走車鑰匙後，再用金屬探測器就沒有聲音了。

 

「看吧…只是車鑰匙…」鄭秀晶微笑著說。

 

女人緩緩收起手槍，恢復一開始恭敬的態度…

 

「兩位請進。」

 

「喔，我不進去，K進去就好，我在外面等。」宋茜說。

 

「那K請跟我走。」

 

鄭秀晶看了宋茜一眼，就跟著女人往大廳盡頭的走廊走去。

 

一路上，鄭秀晶都在默記看到的所有景物。

 

不得不說，老鷹山莊的房間非常多，讓人眼花撩亂，要記根本記不完。

 

「到了，請進。」

 

鄭秀晶推開門，看見了一名老人，那名老人身穿米色的羊毛衫，紅潤臉龐看起來十分和藹，跟鄭秀晶心中想像的Boss完全不同。

 

「妳就是K吧。」老人問。

 

「您是Boss？」

 

老人搖頭，指著桃木桌上的古老型話筒…

 

「Boss在這裡。」

 

「什麼？」

 

「等一下話筒響起，妳要馬上接起，Boss會跟妳通話。」

 

「好…」

 

鄭秀晶沒想到都來到這裡了，還無法親眼看到Boss，頓時心中一陣失落。

 

這時，話筒響了，鄭秀晶馬上跑過去接起。

 

「是K嗎？」

 

話筒那端傳來的是尖細的女人聲音，一聽就知道聲音被變造過。

 

「是我。」

 

「這是我們第一次對談，對吧？」

 

「是的，Boss。」

 

「我要交給妳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妳必須親自執行。」

 

「Boss請說。」

 

同時，老人將一只紙袋放到桌前。

 

「我知道妳在警校時就是長程狙擊的好手，甚至打破了妳姊姊的記錄。」

 

「Boss…您過獎了。」鄭秀晶從Boss口中聽到「姊姊」兩個字，頓時冷汗直流。

 

「K，我要妳在這個周五親自抹了紙袋裡的那個人。」

 

「是…」

 

「這個任務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是…」

 

嘟嘟嘟…

 

通話在毫無預警下掛斷，鄭秀晶看著桌上的紙袋，突然冒出許多不安。

 

甚至眼皮都開始跳動。

 

「Boss說，妳要在目標走出警察廳的那一瞬間將他擊殺，要一槍斃命。」老人說。

 

「知道了。」

 

鄭秀晶凝視著眼前的牛皮紙袋好一陣子，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敢打開牛皮紙袋。

 

然而…

 

當她抽出裡頭的資料，看到上頭打的名字，心都涼了…

 

 

 

 

『鄭智薰』

 

 

 

 

晚上六點，鄭秀妍匆匆忙忙的離開警局。

 

「完了…完了…遲到了…會被荷拉罵死的…」

 

鄭秀妍在路旁攔了輛計程車，一上車就讓司機開快一點，抵達約好的餐廳時，也才過了十分鐘。

 

一下車，鄭秀妍還來不及整理儀容就跑進餐廳。

 

「秀妍，妳來啦！快過來坐！就等妳一個！」姜敏京招手。

 

鄭秀妍趕緊過去，雙手合十打算為遲到道歉，但看到半桌都是陌生男人，頓時語塞。

 

「秀妍，愣在那裡幹嘛，快過來坐啊！」

 

姜敏京將鄭秀妍拉到自己身旁的坐位，鄭秀妍隔著姜敏京看向具荷拉，具荷拉也是無奈的聳肩。

 

「敏京…這是怎麼一回事？」鄭秀妍在姜敏京耳邊偷偷問。

 

「還用問？當然是聯誼啊！」

 

「聯誼！」鄭秀妍見自己說得太大聲，趕緊摀住嘴巴。

 

姜敏京幫鄭秀妍自我介紹…

 

「這位是鄭秀妍，也是我的好姊妹，她的個性比較害羞，如果看到她擺臭臉就是想睡了，大家別介意。」

 

「什麼想睡…」鄭秀妍不滿的說。

 

「我也是說實話啊。」

 

姜敏京靠在鄭秀妍耳邊低聲說…

 

「我可是為了你們煞費苦心唉！今天來了都是工程師，年薪上千萬喔！」

 

鄭秀妍轉頭就看到三個「工程師」對自己傻笑，額頭不禁冒出黑線。

 

「敏京…他們知道我們是警察嗎？」鄭秀妍低聲問。

 

「當然知道啊，我們這可是鐵飯碗呢。」

 

鄭秀妍挑了下眉，接著轉頭看向那三個男人，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不好意思，因為剛才有案件要處理，所以來晚了。」

 

「不會不會…我們都知道警察很忙的，尤其現在是下班時間有很多交通事故，你們忙是應該的。」其中一個男人說。

 

「喔？交通事故可不歸我管。」

 

「那妳是管什麼的？」另一個男人問。

 

「我是刑事課的，管刑事罪的。」

 

鄭秀妍此話一出，三個男人的臉色都僵住了。

 

「而且…我剛才之所以會遲到，是因為剛從法醫手中拿到熱騰騰的報告…有個人好可憐啊…被開腸剖肚…那些腸子啊…肝啊…胃啊…都流出來了…」

 

鄭秀妍越說下去，三個男人的臉色就越綠，其中一人甚至瑟縮成一團。

 

具荷拉當然知道鄭秀妍在胡扯，不過既然已經演下去了，何不演得精采一點…

 

「對了，秀妍…我剛才也在處理類似的事情，不過我比妳更慘。」

 

「喔？有多慘？快說來聽聽。」鄭秀妍與具荷拉對上視線。

 

「我的那個死者是被人用釣魚線勒住脖子，結果釣魚線太細了，一個用力，頭就斷了。」

 

刷！的一聲。

 

三個男人同時起身。

 

「我…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唉…我們還沒點餐呢！」姜敏京還想留住三人。

 

「真的有急事！我們先走了！」

 

三人像逃難般，一溜煙就不見了。

 

等那三個男人離開後，鄭秀妍才放聲大笑，一向不苟言笑的具荷拉也跟著笑了。

 

「你們笑什麼啦！」

 

姜敏京一喊，鄭秀妍與具荷拉就乖乖閉嘴。

 

「我好不容易找到那麼優秀的男人，你們竟然嚇跑他們，你們知道我為了找來這三個人，花了多少心思嗎？」

 

「敏京…我不需要聯誼。」具荷拉說。

 

「敏京…我也不需要。」鄭秀妍附和的說。

 

「我還不是擔心你們！」姜敏京氣的雙眼都通紅了。

 

「唉呦…敏京…妳不要哭啊…」

 

鄭秀妍趕緊安慰姜敏京，具荷拉則是尷尬的不知所措。

 

「你們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們…」

 

姜敏京抹去眼淚，就開始劈哩啪啦的說…

 

「荷拉本來就性冷感，她單身我不意外，但是…秀妍啊，妳這樣母胎單身很不對勁啊…」

 

「姜敏京…我哪有性冷感…」具荷拉莫名中了一箭。

 

「具荷拉妳閉嘴！秀妍啊…我知道當年秀晶的事讓妳傷透了心…但是妳不能因為妹妹走入歧途，就把自己的戀愛也埋葬吧！」

 

「敏京…我沒有啊…我只是工作太忙了…」

 

「那妳告訴我妳的理想型是什麼！我一定找來那樣的人給妳！」

 

「沒有什麼理想型…很多東西是憑感覺的…」鄭秀妍歪著頭說。

 

「感覺？這麼說來…妳有過那種感覺？」

 

姜敏京聞到八卦的味道，連具荷拉這個號稱緋聞絕緣體的人都湊了過來。

 

「我…我只是形容…」

 

「有問題…說！是誰！」

 

「沒有啊！真的沒有！我們快點餐吧，我餓死了！」

 

鄭秀妍拿菜單遮住緋紅的臉頰，姜敏京與具荷拉的視線都要將菜單灼燒出一個洞。

 

 

 

 

鄭秀晶回到撞球間後，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連金明洙的戒毒狀況如何，都沒心思關心。

 

她將自己鎖在房間裡，晚餐一口都沒吃。

 

因為…她正站在十字路口…

 

無論往哪裡走，都會有所犧牲…

 

她知道要是自己告訴鄭智薰今天Boss給的命令，導致任務失敗，那這五年在MK建立的信任都會破碎，以後很可能再也沒有接觸Boss的機會。

 

但是…她也不能讓鄭智薰犧牲性命…

 

那可是她的恩師…

 

鄭秀晶內心有兩道力量在拔河，幾乎都要將她扯斷…

 

後天就是期限，她非得做出抉擇不可。

 

而在紅燈巷的一間房間裡，姜敏赫與身穿紅色蕾絲睡衣的女人共處一室。

 

姜敏赫看向女人的眼神並不友善，甚至可以說是十分鄙視，他從口袋掏出一大把錢，女人的雙眼死盯著錢不放。

 

「想要嗎？」姜敏赫問。

 

「嗯！」女人大力點頭。

 

姜敏赫將錢灑在地上，女人馬上跪在地上撿，一張都不敢漏。

 

「拿了就乖乖閉嘴。」

 

「知道了！謝謝！謝謝S！」

 

姜敏赫連看都不想看這個女人，轉身就想離去，沒想到女人拉住了他…

 

「不過…素熙她…就這樣死了嗎？兇手真的找不到？」

 

姜敏赫甩開女人的手…

 

「剛剛才說了…拿了錢就給我閉嘴。」

 

「可是我妹妹不能就死得那麼不明不白啊…」

 

姜敏赫聽到女人的話就笑了，伸手抓住女人的頭髮…

 

「金來熙，當初是妳拉著妳妹來做援交的，怎麼…現在突然想當好姊姊啊？」

 

姜敏赫的話似乎刺進金來熙的痛處，金來熙馬上沒了聲音。

 

「金來熙，妳聽清楚，要不是妳妹妹是在賣的時候死的…妳一毛錢都分不到，懂嗎？」

 

姜敏赫將金來熙的頭髮抓得更緊，金來熙痛得都要哭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好痛…」

 

姜敏赫聽到金來熙的哀求才放手，逕自離去。

 

然而，他回到地下室想找宋茜，卻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從宋茜的房間出來。

 

姜敏赫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宋茜這個人可是男女通吃，自然也沒大驚小怪，直接開門走進去。

 

宋茜見姜敏赫直接開門並沒有什麼反應，她當著姜敏赫的面穿回衣服。

 

「我口渴，倒杯水給我。」

 

「是。」

 

姜敏赫趕緊倒杯水給宋茜，宋茜接過水喝了幾口就還給姜敏赫。

 

「金素熙的事情處理好了嗎？」宋茜問。

 

「嗯，她姊姊拿了錢，也答應閉嘴了。」

 

「那就好…那李云英呢？屍體處理掉了沒？」

 

「已經把李云英的屍體燒了，這次不會有人發現的。」

 

宋茜滿意的點頭…

 

「敏赫，你做得很好。」

 

面對宋茜的稱讚，姜敏赫只是點頭微笑。

 

「不過…敏赫，你覺得這兩個人的死…會是同一個人幹的嗎？」

 

「我不清楚…只是這兩人的死狀都很淒慘…沒有一人的身體是完整的…所以…我覺得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唉…敏赫…你說…現在是不是太多人有病了？花錢買玩樂為什麼要連命都玩掉？人家小女孩有惹到他們嗎？連全屍都不給留下…唉…這個世道越來越不太平了…還偏偏發生在我身上…」

 

 

 

 

隔天一早，鄭秀晶難得的早起，她邊喝可樂邊在路上走著。

 

走了一段路總算累了，她坐在路邊的長椅休息，離開時沒把可樂罐帶走。

 

五分鐘後，一人坐在鄭秀晶原本坐的位子上。

 

鄭智薰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可樂罐，大拇指沿著鐵罐的圓弧，摸著可樂罐上的凹點，一點一點的解碼…

 

「Boss…叫…我…周…五…在…警…廳…門…口…用…槍…射…殺…你…」

 

鄭智薰讀完後，臉色就沉了下來，他雙手交握，沉思了許久。

 

像是下定了決心，他拿下套在食指上的戒指，用戒指上的突起在鐵罐上壓出密碼，最後把空罐扔進垃圾筒裡。

 

幾分鐘後，一個小孩鑽進垃圾桶裡，把可樂罐拿了出來。

 

「真乖，來，你的糖果。」

 

小孩將鐵罐拿給鄭秀晶，換回了一包糖。

 

等小孩離開後，鄭秀晶就摸著鐵罐下方的密碼…

 

「妳…就…照…常…執…行…任…務…」

 

接著摸下一行…

 

「我…會…自…行…處…理…」

 

鄭秀晶讀到這裡以為已經沒有密碼了，但往下一摸，竟然最後還有一行…

 

 

 

 

「如…果…我…死…了…把…我…和…彩…靜…葬…在…一…起…」

 

 

 

 

周五，下午兩點三十分，於中央警察廳。

 

鄭智薰將名單裡的資料比對再三後，放進加密的檔案夾裡。

 

他從西裝口袋拿出那隻鋼筆，抬頭望向時鐘，等待三點到來。

 

另一頭，鄭秀晶騎著腳踏車到警察廳附近的大樓，她扛著一個大包包，一路爬到頂樓，確認頂樓的視野能夠直視中央警察廳的大門，才將包包打開。

 

包包裡頭是狙擊步槍的零件，她已經許久沒有射擊了，組裝步槍時都不禁想起以前在警校的時光。

 

時間一點一滴的走，一到三點，鄭智薰就拿著檔案夾走出辦公室。

 

鄭秀晶則是拿起狙擊槍，填充完子彈後，舉起槍將槍口直對警察廳大門。

 

這時，鄭智薰已經走到警察廳廳長的辦公室門口，他在外頭不斷徘徊，不斷深呼吸，等到不那麼緊張了，才將手搭在門把上…

 

同時，鄭秀晶的手也扣在板機上，她在心裡不斷默念…

 

不要出來…不要出來…

 

汗都從額頭流至鼻尖，鄭秀晶的心焦急到都要沸騰了。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鄭秀晶的心境也從一開始的焦急逐漸平靜。

 

想法也從悲觀轉為樂觀…

 

或許…長官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突然，鄭秀晶手機響了，是宋茜打來的。

 

「S，怎麼了？」

 

「任務取消，妳馬上離開現場。」

 

「發生了什麼事？」

 

「我讓妳馬上離開！」宋茜的語氣急迫。

 

「是。」

 

鄭秀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收起槍，快步的下樓。

 

當她騎著自行車離開時，一台救護車迎面而來，從她旁邊呼嘯而過。

 

速度之快，都讓鄭秀晶回頭看了過去，愣了一陣子，才繼續騎車。

 

騎了一段路後，在一個路口碰上了紅燈，鄭秀晶停下車等待。

 

這時，前方大樓牆上的大螢幕突然切換了畫面，具太石出現在畫面中。

 

但最讓鄭秀晶震驚的是下方的字幕…

 

『中央警察廳次長鄭智薰勾結黑道畏罪自殺』

 

具太石拿起麥克風，對著鏡頭說…

 

「鄭智薰身為警察廳次長，卻長期跟青雲幫勾結，我們警方已經蒐集到許多罪證，本來打算近日將他收押，但鄭智薰得知自己無法脫身，於剛才在其辦公室舉槍自盡，當場死亡。」

 

兩行眼淚從鄭秀晶的臉頰劃過，直墜落地。

 

「鄭智薰與青雲幫勾結的不法行為已經重創了警察的形象，我在此…以中央警察廳廳長的身分向國人道歉。」

 

具太石對著鏡頭九十度鞠躬，所有閃光燈都打在他的身上。

 

鄭秀晶卻覺得眼前灰暗一片，彷彿死期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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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靈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