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本章推薦歌曲是莫文蔚翻唱的IF

 

 

 

Chapter 15 If

 

 

 

 

我愛妳，妳愛我。

 

我屬於妳，但妳不屬於我。

 

如此不對等的公式，雖不美麗，也叫做愛情

 

 

 

 

金雪炫喜歡鄭秀妍那麼多年，除了知道鄭秀妍不想談戀愛以外，唯一確定的，就是她害怕她的母親。

 

鄭秀妍對自己母親的恐懼，嚴重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但也是因為這份恐懼，鄭母對鄭秀妍的控制無往不利。

 

所以金雪炫知道，只要安撫好鄭母，鄭秀妍就很容易擺平。

 

這天，金雪炫剛好在韓樂附近拍攝咖啡廣告，到了下午才收工。

 

助理都打算帶著金雪炫回家休息，金雪炫卻打算到韓樂轉一轉。

 

金雪炫單槍匹馬地來到韓樂，直接去拜訪鄭母。

 

「伯母。」

 

「哎呀，雪炫，妳怎麼來了。」鄭母看到金雪炫的到來就笑得合不攏嘴。

 

「我剛好在這附近拍廣告，就想來看看您，我帶了咖啡，記得伯母喜歡摩卡對吧。」

 

「也只有妳記得我喜歡喝什麼，請坐，剛好，我也在看韓樂的報表。」

 

金雪炫剛坐下，鄭母就握住她的手…

 

「雪炫啊，妳幫了我們韓樂很大的忙，秀妍有妳這個朋友，是她的福氣。」

 

「伯母，妳別這麼說，能夠幫上秀妍的忙，我很高興。」

 

在兩人客套的同時，金雪炫拜訪鄭母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朴孝敏一得到消息就來通報給自家主子…

 

「本部長，聽說雪炫xi在專務的辦公室。」

 

「她來的正好，我有事要找她，妳去專務的辦公室外面等，帶她過來找我。」

 

「是！」

 

朴孝敏快步來到專務的辦公室，卻在門外看到了…

 

「咸秘書？」

 

「朴秘書，妳好。」咸恩靜還向朴孝敏點了個頭。

 

「妳怎麼在這裡？」朴孝敏問。

 

咸恩靜沒回話，只是盯著門口。

 

「不說就不說…跩什麼啊…」朴孝敏忍不住碎碎念。

 

過了不久，金雪炫走出辦公室，就看到兩個人站在面前。

 

「雪炫xi，我們本部長找您！」朴孝敏說話時一副勝券在握。

 

咸恩靜站在一旁不疾不徐地說明來意…

 

「雪炫xi，我是麥格的本部長秘書，受本部長的指示，請您到她的辦公室一敘。」

 

金雪炫挑了下眉，躲過朴孝敏殷殷期盼的眼神，看向咸恩靜…

 

「既然秀晶找我，那我當然要過去找她，孝敏，抱歉囉。」

 

「雪炫xi…」朴孝敏看著金雪炫的背影，欲哭無淚。

 

 

 

 

金雪炫還沒打算原諒鄭秀妍。

 

她知道如果這時候去找她，就表示認輸了。

 

「雪炫姊，妳終於來了。」鄭秀晶看到金雪炫便起身歡迎。

 

「當然啊，妳找我什麼事？」

 

「是李知恩xi的事，雪炫姊好像跟她很熟？」

 

「只是工作上有交流，不過…她倒是告訴了我妳跟她的事。」

 

「我跟她的事？」鄭秀晶的表情僵住了。

 

「知恩很可愛，她以為我要搶走妳，所以直接挑明了她喜歡妳。」

 

「她為什麼那麼想不開啊…」鄭秀晶雙手抓著頭。

 

「秀晶，既然知恩不認為那是一夜情，那我覺得妳應該要負起責任。」

 

「可是…我不想談感情。」

 

呵…

 

這兩姊妹怎麼一個樣…

 

「可是知恩認真起來，是很可怕的。」金雪炫刻意加重語氣。

 

「還是…雪炫姊知道她喜歡什麼類型的人嗎？我介紹給她。」

 

「我怎麼可能知道啊…唉…秀晶啊…」

 

金雪炫上前摸摸鄭秀晶的頭…

 

「秀晶，聽我的話，學會承擔犯下的錯，才是長大。」

 

 

 

 

金雪炫跟鄭秀晶講了快一個小時才結束。

 

她走出麥格的大門就看到鄭秀妍站在那兒，似乎等了一段時間。

 

兩人來到陽台。

 

「我還不想見妳。」金雪炫挑明的說。

 

「我知道妳還在生氣，但是…我想問的是秀晶跟妳談了什麼？」

 

「我答應過秀晶不能說。」

 

「什麼？」鄭秀妍的表情有些詫異。

 

「妳應該也猜到秀晶為什麼找我，我只是提供她一些方向。」

 

「什麼方向？」鄭秀妍的語氣急切。

 

「我不能告訴妳，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

 

「我以為…妳會一直站在我這邊。」鄭秀妍有些動怒了。

 

鄭秀妍的態度這讓金雪炫也有些怒氣…

 

「秀妍，妳如果想知道，妳這個姊姊親自去問她吧。」

 

金雪炫說完這句就離開了。

 

 

 

 

隔天下午，明明是上班時間，鄭秀晶跟朴敏英悠閒地吃著下午茶。

 

「這個好吃。」鄭秀晶指著瓷盤上的馬卡龍。

 

「當然，我的品味妳放心。」

 

「等下外帶一份，我讓我秘書送到電視台好了。」鄭秀晶又塞了一顆到嘴裡。

 

「電視台？所以，妳真的要追李知恩？」

 

「不然呢，我想好了，在一起幾個月再找理由分手。」

 

「唉唉，那可是李知恩，妳幹嘛一臉吃到蒼蠅的樣子，李知恩可是國民歌手，全國多少人喜歡她，妳竟然那麼嫌棄。」

 

「一夜情可以，但是不能談戀愛，這是我的規則。」

 

「現在這個規則就要被打破了~唉，那不是妳姊跟妳姊夫嗎？」

 

鄭秀晶順著朴敏英的手指看向窗外，就看到鄭秀妍挽著沈昌珉的手走進餐廳。

 

「秀妍，這間很熱門，可是很難訂到的。」沈昌珉說話時帶著浮誇的語氣。

 

「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

 

兩人來到角落的位子，點好餐後，鄭秀妍去趟洗手間，從洗手間走出來，就看到鄭秀晶靠著牆站著。

 

「那麼巧，妳也在這裡。」鄭秀晶笑著說。

 

「嗯，跟昌珉來吃飯。」

 

「妳好忙喔，一下金雪炫，一下沈昌珉，什麼時候要跟裴秀智吃飯啊。」

 

鄭秀妍撇開頭躲開鄭秀晶視線中的調侃…

 

「昨天…妳跟雪炫談了什麼。」

 

「與妳無關。」

 

「李知恩不會無緣無故放了妳，妳跟她做了什麼交易？」鄭秀妍不死心地問。

 

「妳說什麼，我聽不懂。」

 

鄭秀晶笑著笑著，笑容突然僵住了。

 

因為鄭秀妍突然撲過來鉗住她的雙手，把她壓在牆上。

 

「妳明明知道我擔心妳，為什麼要這樣逼我。」鄭秀妍咬著牙問。

 

鄭秀晶看著距離不到十公分的鄭秀妍，讀出了鄭秀妍緊皺的眉心。

 

更讀懂了鄭秀妍眼神中的憤怒。

 

「姊，我不再是當年的我了，妳的忌妒、眼淚…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鄭秀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姊，我已經不在乎妳了。」

 

鄭秀晶推開鄭秀妍，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金雪炫看著手機，自從在韓樂吵架的那天後，鄭秀妍再也沒有發訊息給她。

 

就像斷線的風箏，失聯了。

 

有那麼一瞬間，金雪炫突然感到害怕，這時，剛好接到鄭秀妍的電話。

 

金雪炫喬裝了一番才來到酒吧，她看到鄭秀妍趴在桌上，明顯喝醉了。

 

「妳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金雪炫攙扶鄭秀妍上車，開車到河濱公園，等鄭秀妍酒醒。

 

過了好一陣子，鄭秀妍甦醒過來。

 

金雪炫上前用手指梳理鄭秀妍額前的碎髮…

 

「我想了想，雖然兩年很長，但是我可以等…」

 

金雪炫發現鄭秀妍還在恍神，忍不住叨唸…

 

「秀妍，妳有聽到我說話嗎？我在談我們的事，妳認真點好不好。」

 

「我不想談，我好累，送我回去吧。」

 

「秀妍…妳在生我的氣嗎？」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金雪炫知道自己確實惹鄭秀妍生氣了，只好把藏著的底牌翻出來…

 

「秀晶答應跟李知恩交往了。」

 

鄭秀妍轉頭看向金雪炫，沒有說一句話，眼神則越發清醒。

 

「是我鼓勵秀晶的，她總不能睡了別人又賴帳吧。」

 

「她睡了李知恩？」鄭秀妍問。

 

「是啊，一夜情，但李知恩卻不這麼想，坦白說…秀晶的想法真的很不負責任，妳這個做姊姊的可以開導她嗎？」

 

金雪炫說到一半就後悔了…

 

「算了，妳有什麼資格開導她，我們認識那麼久了，妳連一句負責的話都從沒說過，我相信…妳對每個跟妳在一起的人都是這樣吧…都一樣不負責任…」

 

鄭秀妍沒有回話，她將頭靠在椅靠上，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不想再講誓言了，因為做不到，更傷。

 

 

 

十一年前的她，根本不知道誓言的重量

 

 

 

那是春季，下課鐘一響，學生們紛紛離開校園。

 

而在聖心國中的校門口，還有一人始終在等待。

 

「秀晶，大家都要走了，妳不走嗎？」

 

「我等姊姊。」鄭秀晶笑著說。

 

「真好，到現在都還有姊姊陪著回家，那我先走囉，掰掰。」

 

「掰！」鄭秀晶揮揮手，直到再也看不到同學的背影。

 

鄭秀晶抬頭看著橘紅色的天空，這是她第一次感到孤單。

 

聖心國中部的隔壁就是高中部，鄭秀妍好不容易推辭同學，跑著來到國中部。

 

一向不愛運動的她，跑了幾步路就喘到不行。

 

「秀晶，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抬頭，卻空無一人

 

鄭秀妍回到家就聽朴智愛說鄭秀晶已經回到家，還把房門給鎖了。

 

「秀晶…是我…是姊姊…」

 

鄭秀妍敲門，沒有回應。

 

「秀晶…對不起，同組的同學來找我討論作業…」

 

鄭秀妍站在門外好幾個小時，鄭秀晶都沒開門。

 

鄭秀妍打算隔天向鄭秀晶道歉。

 

但隔天一早，鄭秀晶提早出門了，連人都見不到。

 

鄭秀妍與同學去音樂教室的路上，聽到圍牆的那頭傳來喧鬧聲。

 

「國中部在熱鬧什麼啊？」鄭秀妍問。

 

「今天是運動會啊，秀妍，妳妹妹不是田徑隊的嗎，她也會參加比賽吧。」

 

鄭秀妍像是被打擊了，她連妹妹今天要參加田徑比賽都不知道。

 

真是…失敗的姊姊。

 

到了中午的時候，鄭秀妍突然異想天開，想要爬牆。

 

她不顧危險的爬上國中部跟高中部之間的圍牆，從圍牆上跳下來的時候，纏繞在圍牆上的鐵絲刮傷了她的小腿，就像一絲紅色的線纏在腳上。

 

「秀晶，妳姊姊來找妳。」

 

鄭秀晶本來不想理會，但當她看到鄭秀妍的腳上的傷，就拋下田徑的訓練，拉著鄭秀妍往保健室走去。

 

鄭秀晶從急救箱拿了消毒水跟ok蹦幫鄭秀妍包紮，鄭秀妍不停喊痛。

 

「妳為什麼要爬牆，很危險的，妳體力還那麼差。」鄭秀晶冷著臉說。

 

「聽說…妳拿了第一名，恭喜。」

 

鄭秀妍伸手想摸鄭秀晶的頭，鄭秀晶躲開了。

 

「對不起，我那天不應該遲到，我以後都不會了，妳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姊，妳不能老是用苦肉計，這已經不是妳第一次遲到了…妳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妹妹很麻煩？」

 

「沒有！一點都不麻煩！」

 

鄭秀晶轉身背對鄭秀妍，不讓鄭秀妍看到自己眼底的落寞…

 

「阿姨說的對，我都國三了…妳不用再接我上下學…這樣妳就不會嫌我煩了…」

 

「秀晶，我沒有嫌妳煩，我永遠不會嫌妳煩。」

 

鄭秀晶癟著嘴，默默擦去眼淚…

 

「反正…明年我也會上高中部，到時候我也會交到很多新的朋友…」

 

鄭秀妍愣住了，她似乎忘了鄭秀晶明年就要上高中。

 

高中部不像國中部那麼單純，嘗試跟犯錯只有一線之隔。

 

何況秀晶又是個喜歡嘗試新鮮事物的人。

 

如果…秀晶長大了…厭棄我了…

 

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將鄭秀妍團團包圍。

 

「不可以。」鄭秀妍死死地抱住鄭秀晶。

 

「姊？」

 

「秀晶…我不想要朋友，我只想要妳，不要離開我。」

 

鄭秀妍的眼淚打溼了鄭秀晶的臉龐，鄭秀晶的心也不再乾涸。

 

「姊姊總是這樣說，但妳身邊總有一堆蒼蠅，一下隔壁班的男同學告白，一下有女同學說要跟妳親近，我在國中部都能聽到這些傳聞。」

 

「那都不是真的。」

 

鄭秀妍捧著鄭秀晶的臉，誠懇地說出這輩子第一個誓言…

 

「我這輩子只想要跟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