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IV Gambling

Chapter32

連續三天的滂沱大雨，將首爾市浸成一塊濕透的碳。

一大清早，金在中撐著傘在街道上走著，因踩踏飛揚起的水花濺在黑色皮鞋上。

走了一小段路，金在中最終停在一個十字路口。

他瞇著眼望向馬路對面的那間花店，瞥見裡頭有兩位老者，頓時雙眼一亮。

等紅燈轉為綠燈，金在中快步跨過斑馬線，收傘後整理了下帶有皺折的大衣，才帶著笑容走進花店。

「伯父、伯母。」

正在擺設花盆的兩位長者，見到金在中都笑了，一同走到金在中面前。

「是在中啊，好久沒見了。」說話的是鄭智薰的母親。

「伯母抱歉，我當時因為有公事，沒有參加智薰的喪禮…」

「不要緊，智薰才不會介意這種事呢。」

鄭智薰的父母對看彼此一眼後，鄭智薰的母親說…

「在中啊，你難得過來，我就先把店關了，我們到後面聊。」

「好。」

鄭智薰的父親將花盆擺放好，並將鐵門拉下，鄭智薰的母親則牽著金在中走進店面後方的房間。

金在中才剛坐下，手中就被塞了一杯熱茶。

「快喝吧，外頭冷又在下雨。」

「謝謝伯母。」

金在中啜了幾口熱茶就放在桌上，他看著鄭母的面容，發覺突然老了好多。

「伯母，之前您跟伯父出國去了，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你們。」

「當時發生那樣的事，我跟智薰他爸都承受不了…」

「我知道…您跟伯父辛苦了…」

金在中覆上鄭母的手，鄭母默默濕了眼眶。

「還好…在中你終究是來了。」

「伯母這話是什麼意思？您知道我會來找您？」金在中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蹊蹺。

鄭母看了眼房門口，接著低聲的說…

「智薰在我這裡留了東西，說是你會來跟我拿…當然…那是他生前說的…」

金在中聽了瞬間睜大雙眼…

「東西？」

「是啊。」

鄭母起身走到書櫃前，從中抽出了一本書，就拿著那本書回到位子。

「給你。」鄭母將書遞給金在中。

「這是…」

「智薰說，這是你最喜歡的那本小說。」

金在中看了眼手中的小說…

「這不是啊，我喜歡的是另一本…等等…」

金在中突然腦中有了想法。

該不會…

金在中突然站起身，他走到書櫃前像是在找書。

他的視線來回逡巡，突然「阿哈！」一聲，他抽出一本書。

「伯母，這本可以借我嗎？」

「當然可以，隨時歡迎你來借書。」

「那我就不客氣了。」

最後，金在中拿了這兩本書離開。

鄭秀妍與沈昌珉剛進警察廳就接獲通報，匆匆忙忙地趕到山區。

兩人在車上吃早餐，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唉呦，一大早就去山上…感覺沒好事…」沈昌珉惡狠狠咬下手中的漢堡。

「當做踏青啊。」鄭秀妍嘴裡還咬著三明治，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踏青？下雨天踏什麼青啊…倒是朴廳長最近心情都要開心到飛上天了吧。」

「你是說接任總廳長的事？」鄭秀妍挑了下眉。

「當然啊，總廳長是我們首爾廳出身的，想想也覺得自豪。」

「所以你也想去中央？」

「這個倒不想…誰不知道中央派系嚴重，秀妍妳自己是那裡出來的，應該比我清楚。」

鄭秀妍點點頭。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抵達首爾近郊的山區。

兩人下車時，看到前方有一群工人在挖地，趕緊繞過封鎖線走進去。

負責員警看到鄭秀妍與沈昌珉出現，就跑了過來。

「鄭警官、沈警官，你們來啦。」

「前面在幹嘛？在挖什麼？」沈昌珉問。

「報告長官，一個小時前，有位民眾打電話來說他的狗挖到屍體了。」

「狗？」沈昌珉心想怎麼這次又是狗發現的，難不成真有陰陽眼？

相對於沈昌珉的疑神疑鬼，鄭秀妍倒是不拖泥帶水…

「什麼意思，說仔細一點。」

「報告長官，因為這幾天都下大雨，當初埋人的坑洞又沒有挖的很深，屍水就順著雨水流出來了，才會讓金先生的獵犬聞到。」

「這樣啊…那金先生呢？」

「他被送到醫院，因為被屍體嚇壞了。」員警回答。

「嚇壞了？有那麼嚴重？」鄭秀妍聽了哭笑不得。

員警吞了下口水，側著身指著地上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警官，您可以自己過去瞧瞧。」

「好，昌珉那你就別過來了。」鄭秀妍轉身對沈昌珉說。

沈昌珉猛點頭。

鄭秀妍走到屍體身旁，蹲下身直接掀開白布。

白布下的慘狀讓鄭秀妍都閉上了眼。

「天啊…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秀妍！妳不要形容啊！」沈昌珉閉著眼睛大喊。

「喔…抱歉，對了，屍體有被金先生的狗咬到嗎？」

「沒有，金先生說他的狗只是把屍體刨出來，沒有咬。」

「那這全身的傷口是…唉？這個人的嘴巴是張開的…嘴角都裂開了…」

「是啊，金先生就是看到屍體張嘴以為會說話，才被嚇壞的。」員警說。

「這樣啊…」

鄭秀妍站起身…

「把屍體送到法醫那裏去，跟老張說我會送他盒炸雞，請他快一點給我報告。」

「是。」

等屍體被搬離後，鄭秀妍與沈昌珉戴上乳膠手套開始搜索。

黑…白…

白…黑…

鄭秀晶的眼皮掀開又蓋上。

這一個禮拜，鄭秀晶不斷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才短短幾天，鄭秀晶已經分辨不出白天黑夜。

此刻的她全身無力，只能默默看著醫護人員換上新的點滴瓶。

醫護人員感覺到鄭秀晶的視線，語氣溫柔的說…

「您不用擔心，這些都是止痛藥。」

「喔…」

鄭秀晶應了聲就遁入睡眠，醫護人員看著鄭秀晶陷入昏迷，就離開房間。

而等腳步聲走遠了，鄭秀晶猛然睜開雙眼。

她馬上拔掉點滴的針頭，因為那些透明的液體都是麻藥，要讓她不斷昏睡下去。

鄭秀晶搖了搖還在暈眩的頭，掀開棉被要下床。

然而，下床那一刻，她腳軟的跪了下來。

小腿的骨折還沒痊癒，這一摔帶來強烈的痛楚。

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要站起來，因為有人在等她…

姊姊…在等我…

鄭秀晶心中浮現出鄭秀妍焦急的面孔，就急忙抓著病床的支架站起來。

她硬撐著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她原以為門會鎖上，但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鄭秀晶看著開啟的門，卻不敢馬上出去，她先是探頭瞄了兩眼才敢踏出來。

病房外頭是一條空曠的走廊，走廊的左右兩端各有個鐵門，而這一條長廊上只有兩個房間，另一個房間就在鄭秀晶的病房正對面。

鄭秀晶本來想直接離開長廊，怎知，對面那扇門發出了聲響。

啪搭一聲。

鄭秀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對面的病房。

她的視線充滿好奇與試探，猶豫一會兒後，就往那扇門走去。

那扇門也沒鎖，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鄭秀晶緩緩走進去，她看到一明身穿白衣的女人背對著自己坐在床邊。

女人拍了拍手中的書，像在拍灰塵，接著低頭繼續朗讀。

那熟悉的聲音，讓鄭秀晶脫口而出…

「Luna？」

鄭秀晶不敢置信的走到朴善伶面前，朴善伶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她看向鄭秀晶的目光呆滯，不時游移。

「是妳啊。」

「妳知道我是誰？」鄭秀晶指著自己。

「當然，K。」

「那妳知道妳自己是誰嗎？」鄭秀晶又問。

「我？朴…善伶…」

「Luna…妳根本沒瘋…是誰把妳關在這裡的？」

「關？沒有關啊…」朴善伶笑著搖頭。

鄭秀晶看到朴善伶的笑容，還以為是不得已的苦笑…

「我要逃出去，妳跟我一起逃吧。」

鄭秀晶拉住朴善伶的手想往外走，朴善伶卻甩開了。

「Luna？」鄭秀晶疑惑的回過頭。

「我不走，這裡是家，為什麼要走？」朴善伶的語氣變得冷冽。

「家？我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怎麼會是家呢？」

朴善伶突然捧著鄭秀晶的臉，對著鄭秀晶大喊…

「秀晶啊，這裡不只是我的家，更是妳的家啊！」

鄭秀晶被這突然其來的舉動嚇到了，趕緊推開朴善伶…

「妳…妳還真的瘋了。」

鄭秀晶心想不要再跟朴善伶糾纏，還是趕快離開。

而朴善伶雙手抱頭，陷入自言自語…

「我哪有瘋？妳為什麼要說跟姊姊一樣的話？」

朴善伶看著鄭秀晶離開的背影，原本渙散的視線逐漸聚焦。

就像一隻狩獵的豹…

突然！

朴善伶衝過去，一把掐著鄭秀晶的脖子，鄭秀晶被壓制在牆上，動彈不得。

「妳以為妳也是本家的人，我就不能拿妳怎麼樣嗎？」朴善伶的雙眼都通紅了。

「妳…放手…」鄭秀晶想拉開朴善伶的手，但朴善伶的力氣大的驚人。

朴善伶見鄭秀晶掙扎，加重掐的力道…

「姊姊說了，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要守著它，任何有背叛意圖的人都該殺…」

鄭秀晶的臉逐漸漲紅，她知道在這麼下去，就會命喪在朴善伶手中。

於是她奮力往朴善伶的肚子一踢，朴善伶這才痛的鬆開了手。

兩人都摔倒在地，朴善伶被踢了肚子還想再抓住鄭秀晶，還好鄭秀晶搶先一步踹了朴善伶的頭，朴善伶就昏了過去。

好不容易擺平了朴善伶，鄭秀晶急忙逃出去，怎知才一離開病房，就感覺後頸被扎了一針。

下一秒，鄭秀晶就昏了過去。

金明洙一把撈起要墜地的鄭秀晶，將手上的注射器還給醫護人員。

「我送鄭二小姐回病房。」

下午時分，鄭秀妍與沈昌珉離開首爾警察廳，一同前往法醫事務所。

這次由鄭秀妍開車，沈昌珉則是在副駕駛座看著資料。

「這具男屍到現在都沒人來認領，身上也沒有證件，這下子難辦了。」沈昌珉不斷搖頭。

「目前也只能當做無名屍處理，看等一下去法醫那裏會不會有什麼收穫。」

鄭秀妍話才剛說完，車子就正好經過信愛會。

一看到那個地方，就有一股焦急燒至鄭秀妍心底。

「昌珉，你有聽說信愛會的案子辦到什麼程度了嗎？」

「信愛會啊，聽說前兩天朴廳長才派人大規模搜索，好像很多大人物都被翻了出來，總之，信愛會這次總算是滅了，這樣罪大惡極的人蛇集團終於毀了！」

沈昌珉說到後頭開心的都鼓掌了，鄭秀妍卻澆了桶冷水…

「沒了信愛會，還是會有新的人蛇集團頂替的。」

「秀妍，妳想法太悲觀了。」

「有嗎？」

鄭秀妍開車經過炸雞店，買了盒炸雞才到法醫事務所。

老張一看到鄭秀妍手上那盒炸雞，馬上笑的合不攏嘴。

「唉呦，人來就好，還那麼多禮。」

老張說的客氣，但早就把盒子拆開，拿了隻雞腿開心的啃著。

「你們跟我進來吧。」

沈昌珉馬上搖頭。

「好吧，那就鄭警官跟我進來吧。」

老張帶鄭秀妍走進手術室，蓋上白布的就是那具無名屍。

「鄭警官，這人有資料嗎？」老張問。

「沒人來認領，是具無名屍，只能靠你了。」

「我啊？我能給的資料也不多啊。」

老張隨手掀開白布，拿著啃到一半的雞腿指著屍體說…

「妳看，都成這樣了怎麼判定，我只能說，他是個男的，亞洲血統，年紀在二十八到三十五之間，生前受到嚴重的凌虐，全身表皮都被利器割損，指甲都被拔光了，牙齒也都被擊碎了，夠慘烈吧。」

「看來，這個人生前的最後一段時間很不好受。」

「是啊，而且這個人死後嘴巴還被人撬開，妳看，他的口腔內很多傷痕，而且我在他舌根挖到一小塊黏土。」

「黏土？」

老張拿出一個透明罐，裡頭裝了灰色的小塊黏土…

「鄭警官，妳知不知道有些警方的特務系統會用這個黏土來藏東西？」

「藏東西？」

「是啊，我也是在幾年前處理到國情局人員才看過這種黏土，聽說這種黏土防水又不會傷害包裹住的東西，所以很適合藏匿小型的電子物件，例如，記憶卡。」

「所以他很可能是因為這黏土裡的東西惹上殺身之禍？」

「這我就不知道了，對了！」

老張將雞腿放到一旁的鐵桌上，戴上乳膠手套將姜敏赫的屍體翻到背面。

「妳看。」

鄭秀妍一看到那熟悉的刺青，心就沉了下來…

「是MK的人，還是S的手下。」

「對啊，近期收到好幾具這樣的屍體，MK內部感覺也不太平。」

「老張，你說的是朴孝敏那件事？」

「是啊，誰知道晚點會不會又出現一具屍體…」

老張這句讓鄭秀妍的臉色越發蒼白，手裡的報告都快握不著了，老張沒注意到鄭秀妍的不對勁，自顧自的一直講著MK著名的那些酷刑，讓鄭秀妍不得不找理由先走一步。

而鄭秀妍走出事務所，沈昌珉就走了過來。

「秀妍，怎麼樣了？」

「那具屍體是MK的人。」

鄭秀妍只給簡短一句，就將報告塞給沈昌珉…

「昌珉，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下午幫我請個假。」

「秀妍，妳怎麼突然…」

鄭秀妍沒等沈昌珉說完話，直接離開。

然而，離開法醫事務所後，鄭秀妍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只有撞球間。

她搭計程車到撞球間，就站在那兒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屋子。

她發現自己只能這樣等待…

無止無盡的等待…

『秀晶，妳到底人在哪裡？』

『妳安不安全？』

『妳會好好的出現在我面前對吧？』

鄭秀妍好幾次想直接用警察的公權力來找鄭秀晶，但內心的理智告訴她…

『再等等吧，搞不好秀晶只是在忙一些事情…』

但…一天又一天過去了…鄭秀晶依然音訊全無…

鄭秀妍每天強忍著心中的焦急，但在聽到老張那句話後，徹底崩潰了…

她好害怕鄭秀晶會成為老張口中的「下一具屍體」…

好害怕鄭秀晶再也回不來…

鄭秀妍快被這種恐懼淹沒，她好想跟人說說話，好想能有人告訴她該怎麼做…

而她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具荷拉跟姜敏京。

於是，她拿出手機打給姜敏京，但對方關機，只有聯繫上具荷拉。

「秀妍？怎麼了嗎？」

具荷拉冷靜的語調就像桶冰水，讓本已堆到喉頭的難過又吞了回去。

「沒事，只是想問妳週末有沒有空，我們三個人一起吃個飯。」鄭秀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當然好啊，不過…秀妍…妳的聲音怪怪的…好像哭過？」

「才沒哭呢，妳幫我去聯絡敏京，我先去忙了。」

鄭秀妍不讓具荷拉多問，趕緊掛電話。

而掛了電話後，她還是站在原地等待著。

在首爾近郊的一間別墅裡，其中一間房間裡遍地血跡。

宋茜四肢都被套上鐵鍊，滿身傷痕的跪在地上。

姜敏京站在宋茜面前，手裡拿著沾滿血液的鞭子，用力一甩，宋茜的背部就開裂出一道傷口，但一聲都沒吭。

姜敏京看著宋茜此刻的落魄樣，只是淺淺一笑…

「怎麼…妳無能…妳屬下無能…就不敢吭聲了？」

宋茜低著頭沒有說話，姜敏京於是又說…

「臥底的屍體一具又一具的被警察看見，妳說…是不是妳的錯？」

宋茜依舊沒說話，姜敏京氣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說！妳想對秀晶幹嘛？」

「呵…明知故問…」宋茜硬擠出笑容。

「是啊，我就是明知故問，只是想找理由跟妳玩玩而已。」

姜敏京將宋茜的頭壓在地上…

「我說過了，不要靠近秀妍跟她的妹妹，妳卻總喜歡挑戰我的耐性，親愛的姊姊，難道妳就那麼喜歡我對妳做的那些事嗎？」

宋茜紅了眼眶，卻不敢說半句。

姜敏京見宋茜完全沒反應，像個死人一樣，就不想再玩下去了…

「妳去找妳那個女人療傷吧，不過這裡離紅燈巷有點遠，我怕妳撐不住。」

姜敏京直接跨過宋茜的身體，走出房間。

而姜敏京走出房間後，馬上有傭人拿濕毛巾讓她擦手。

擦完手上的血液後，姜敏京直接走入轉角的另一間房間。

房間裡，朴敏英坐在桌前看著資料，那認真的態度連茶涼了都沒發覺，她要確保明天的就任儀式沒有任何瑕疵。

姜敏京進房後坐在朴敏英對面，幫自己也倒了杯茶。

「表妹，妳看，覺得如何？」

朴敏英將明天就任典禮的內容遞給姜敏京，姜敏京仔細的閱讀。

「S還在那間房？」朴敏英有些猶豫的開口。

「嗯哼。」姜敏京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朴敏英喝了口已經涼掉的茶，企圖掩飾自己的表情。

她這個表妹的嗜好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S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嗜血病態，八成是被姜敏京逼出來的。

然而朴敏英的不自然，沒有逃過姜敏京的雙眼…

「表姊，S沒把姜敏赫的屍體處理乾淨，加上她還故意把人支走，意外引發秀晶跟善伶表妹下午的衝突，我的懲處已經算輕的了。」

「我知道。」

這時，傳來敲門聲。

金明洙走了進來，看到朴敏英也在，頓時有些戒備

「Boss，有消息。」金明洙對姜敏京說。

「說吧。」

「這件事跟鄭秀妍有關，不知道…」金明洙看了眼一旁的朴敏英。

姜敏京知道上次假傳指令的事，讓金明洙開始忌諱朴敏英，但有些事得讓人聽到才好…

「沒事，直接說。」

「是，今天下午鄭秀妍突然請假去撞球間，在那裡站了一下午。」

朴敏英聽了金明洙的話，握著茶杯的手瞬間收緊。

而姜敏京聽了，只是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朴敏英偷偷瞄向姜敏京的表情，她想知道姜敏京到底是怎麼想的，當初為什麼要隱瞞鄭秀妍與鄭秀晶在一起的事，難道…

是妳默許的？

想到這裡，朴敏英的臉色就繃的好緊，忍不住問…

「Boss，妳打算怎麼處置鄭秀晶？把她關在老鷹山莊一輩子？」

「不會關一輩子，她很有用…」

姜敏京將茶杯放回桌上，雙手交握在胸前…

「只要…秀妍別忘了對我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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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開始快轉了

大家別被嚇到XD

希望姊姊的solo趕快出～！我要買買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