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III Lamb

Chapter21

新聞出來不到三天，朴孝敏的父母就到警局認屍。

這對父母怎麼也沒想到多年沒見的女兒，如今重逢竟然已成一具屍體。

年邁的兩位老人就這麼跪在女兒的遺體旁痛哭，讓鄭秀妍與沈昌珉也紅了眼眶。

或許是因為不忍女兒多年在外飄泊，朴孝敏的父母很快就舉辦朴孝敏的喪禮。

鄭秀妍與沈昌珉為了朴孝敏父母的人身安全，力勸兩位老者不要在場觀禮，但兩人還是堅持要參加。

喪禮當天，做為主辦朴孝敏案件的警察，鄭秀妍與沈昌珉一同出席。

而朴孝敏的父母一看到女兒的棺木被垂降到土壤中，就忍不住痛哭，朴孝敏的母親甚至腿軟的跪在地上。

「孝敏啊！我的女兒啊！妳怎麼可以拋下我就走了！」

朴孝敏的母親聲聲哭喊，眼淚裡都是對女兒的不捨，讓在不遠處觀看的鄭秀晶也紅了眼眶。

鄭秀晶看朴孝敏父母哭得淒伶，不禁心想…

如果…

有一天換成是我死去…

爸跟媽…還有姊姊會不會也…

才想到一半，鄭秀晶就馬上打住。

那場景，太過懾人。

而除了鄭秀晶，還有一名黑衣人從另一處偷看喪禮現場。

黑衣人見喪禮差不多要結束，就拿出手機撥打出去，連到三百米外的黑色轎車。

朴敏英坐在轎車上，緩緩接起手機…

「如何？」

朴敏英聽了黑衣人的話就露出笑容，但眼底流露出一股凶狠…

「燒了，一個都不留。」

朴敏英掛電話後，將手機收回口袋，坐在一旁的老人只是嘆氣，沒多說什麼。

喪禮結束後，鄭秀妍開車載沈昌珉回警局，兩人在車上聊天。

「昌珉，朴善伶調查得怎麼樣了？」鄭秀妍問。

「秀妍…這個人根本人間蒸發了…學校提供的資料都是假的…」沈昌珉都要翻白眼了。

「假的？」

「對啊！我跟學校要照片，結果學校說朴善伶基本上不拍照！我就繼續問…證件照呢！入學的時候總有一張吧！結果學校說入學資料早就銷毀…根本就在坑我啊！」沈昌珉氣得都要跳起來了。

「那這個學校很奇怪…朴善伶也很奇怪…」

「但再奇怪還是沒有朴孝敏奇怪吧…」

「昌珉，你這話什麼意思？」

剛好遇上紅燈，鄭秀妍轉頭看向沈昌珉。

「我的意思是說，朴孝敏竟然是MK的人…看來那天根本是黑吃黑…是黑道內鬥…」

「雖然她是MK的人，但我們也不能那麼快就妄下斷言啊…」

「可是妳也看到她背後那個L的刺青啦！九個人身上都有刺青！不過只有朴孝敏是L，其他八個是S，這一看就是派系鬥爭啊。」

「是有這種可能啦…」鄭秀妍逐漸被沈昌珉說服，但心底還是有一絲疑慮。

紅燈轉向了綠燈，鄭秀妍把心思再放到開車上。

或許是白天的喪禮帶來了影響，當天夜裡，鄭秀晶睡得很不好。

午夜夢迴，夢的疊影在夢境中反覆翻攪，讓她在夢與現實中來回輾轉。

突然，來了一通電話，把鄭秀晶吵醒了。

鄭秀晶睜開眼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原本不想理會，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

「是我。」是個男人的聲音。

「姜敏赫？」鄭秀晶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對，是我，十五分鐘後，約在三條街外的報廢車場見面。」

「等等…現在是凌晨…」

嘟嘟…

嘟嘟…

姜敏赫已經掛電話了，鄭秀晶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下床，換上外出的衣服。

她穿上外套後就走出房間，在客廳看到金明洙在沙發上昏睡，還幫忙蓋了件棉被，怕他著涼。

她騎摩托車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報廢車場，然而，姜敏赫已經到了。

姜敏赫站在諾大空地的正中央，他一見到鄭秀晶，臉上就露出笑容。

鄭秀晶雙手插著口袋，緩緩走到姜敏赫面前，姜敏赫突然抓住鄭秀晶的手。

「妳終於來了！」

鄭秀晶馬上將姜敏赫的手折到後面去，姜敏赫痛得不斷大叫…

「啊！放手！放手！」

「說，你找我幹嘛？」

「我是來跟妳道歉的…啊…好痛…」

「道歉？」

鄭秀晶儘管無法信任姜敏赫，還是鬆開了手。

姜敏赫像逃難般馬上退開，但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讓鄭秀晶看了全身起雞皮疙瘩，不知道為什麼，鄭秀晶覺得此刻的姜敏赫變得和善許多。

「你到底找我幹嘛？」鄭秀晶再問一次。

「對不起…我錯怪妳了…」

「錯怪？」

「原來…原來妳是同伴！真是太好了！」姜敏赫想抓鄭秀晶的手，但怕又被折，只好自個兒手舞足蹈了起來。

「同伴？」

姜敏赫非常激動的指著自己，嘴唇都在顫抖…

「我編號25738…中央警察廳保安組第三隊隊長…姜敏赫…」

「你是臥底？」

「對！我終於找到同伴了…太好了…」姜敏赫開心的眼角都有淚水。

「你怎麼知道我是？」鄭秀晶儘管開心，但還不能信任此人。

「我一開始就有懷疑是妳，所以跟蹤了妳好長一段時間，後來看到妳常常跟朴孝敏聯絡，就誤以為妳是敵方…要不是朴孝敏的身分曝光，我還真的會繼續誤會下去…」

「所以，一直以來跟蹤我的人是你？」

「對。」

「那我終於知道你想要臥底名單的原因了…」

「當然！妳也想拿到吧！拿到就趕緊消滅！最好誰都不知道！」

「消滅？為什麼要消滅名單？」鄭秀晶有些訝異姜敏赫的想法。

「K…妳…妳不會不知道警方裡也有MK的人吧？」

「我知道，當初長官有跟我說鋼筆的事，所以鋼筆是你給的吧？」

「不是我…鋼筆是什麼？長官沒跟我說這件事…估計是來不及說就死了吧…」姜敏赫越說越心酸。

「這樣聽來…還有別的臥底…」

「唉呦！有沒有別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合力找到名單！然後銷毀它！」

「敏赫，如果銷毀了…我們就一輩子當不回警察了…」

「有差嗎？能活命比較重要吧！我待在S身邊才兩年…就能感受到整個警界都被她操控了…如果名單送回警局…我們一定會死…」

「可是…難道我們要當黑道一輩子？」鄭秀晶質問姜敏赫。

「K…這又不是我的錯，不要這樣質問我…妳是還想回去當警察？」

「我不知道…但起碼當個平凡人吧…」

「呵呵…平凡人…我沒想到妳還那麼天真…我跟妳身上背了多少人命，早就不是平凡人了…別再做夢了。」

「但我不甘心！一天沒有找到長官的死因…我一天不會心安！」

「有必要凡事都追求真相嗎？長官都死了…」。

鄭秀晶聽到姜敏赫的話，愣了一下。

「敏赫…S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幹嘛這樣問？」

「因為…你好像連做人的骨氣都沒有了…」

這下子換姜敏赫愣住了。

「敏赫，我們是警察…這點絕對不能忘！如果忘了！我們就連身為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鄭秀晶的話似乎打進姜敏赫的脆弱，他緊抿住了唇，無聲的流下眼淚…

「妳說得容易…但待在一個瘋子身邊…誰還有人格？」

「敏赫…我知道你的辛苦…我也曾經待在S底下兩年…Amber更是待了三年…」

姜敏赫打斷鄭秀晶的話…

「我真的好後悔…當初根本就不該答應成為臥底…我的幸福都毀了…我那時才剛新婚…現在老婆沒了…孩子也根本不認得我，要叫別人爸爸…妳懂我的痛嗎…」

「我懂，我們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姜敏赫抹掉臉上的眼淚，紅著眼眶看向鄭秀晶…

「妳知道在我們說話的同時，有人在放火燒朴孝敏全家嗎？這就是我們臥底的下場…連家人都無法保全…」

「什麼！」

鄭秀晶才剛邁出步伐，姜敏赫就拉住她…

「別去…妳去了…那就連妳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了…」

「可是…」

那可是孝敏的家人啊！她最珍惜的家人啊！

「K，沒發現嗎？那是個陷阱…S口口聲聲說臥底已經清查完畢，但是還不斷挖坑給我們跳…我們不狠心一點…就會跟著死…所以…別去…」

鄭秀晶緊握著拳頭，青筋都爬滿她的手背。

她心裡有好多的不甘心，壓抑已久的正義感不斷咆哮。

但…還是放棄了。

「好…我不去…」

「對嘛…這樣才聰明。」

鄭秀晶轉身面向姜敏赫…

「既然我們是同伴，影片能給我嗎？」

「喔！當然！」

姜敏赫嘴巴上答應，卻沒拿出來的動作。

「上次就說過，臥底名單拿到手我就給妳。」

「你！」

「別這樣…同伴也要明算帳，要是妳把名單交給警方，連累我跟著死怎麼辦，我也是為自己著想。」

鄭秀晶瞪了姜敏赫一眼，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隔天一早，首爾警察廳裡氣氛一片低迷，因為圍捕屠夫的警力分配表出來了。

各個處室收到名單後，紛紛嘆氣。

連一向開朗的沈昌珉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昌珉，幹嘛垂頭喪氣的？」鄭秀妍問。

沈昌珉還在振筆疾書，不時拿紙巾拭淚…

「我要寫遺書給我爸媽…我是獨子…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有那麼嚴重吧？」

「秀妍…自有記載以來，我們警方一共逮捕屠夫七次…妳猜，我們贏了幾次？」

「三次？」鄭秀妍還伸出手指比三。

「錯！我們一次都沒贏過，而且七次加起來死亡的警員，比一屆的警校生還多…秀妍…我們很有可能會死…」

沈昌珉說完話繼續低頭寫遺書了，鄭秀妍的臉色也逐漸凝重。

這時，鄭允浩走進辦公室，將手搭在沈昌珉肩上…

「昌珉，怎麼樣，後悔當警察嗎？」鄭允浩的語氣充滿調侃。

「以前我一定會說不後悔，但現在我後悔極了…嗚嗚嗚…」

「呵呵…一個大男人還愛哭啊…那秀妍妳呢？後悔了嗎？」

「不後悔。」鄭秀妍馬上回答。

「很好，就需要妳這種態度，昌珉，你學著點！」

鄭允浩大力拍了下沈昌珉的頭，就離開辦公室了。

下午三點，陽光灑落在目光所及的一切，連拂過臉頰的風都是金色的。

朴智妍趴在書桌前，無聊的撥弄窗前的盆栽。

球根還是光禿禿的，根本連花的雛形都沒有，到底何時會開花呢？

「唉…」

朴智妍嘆了口氣，因為鄭秀晶已經連著好幾天都沒來了。

她想打給鄭秀晶，卻又怕鄭秀晶覺得黏人。

這種矛盾的心態糾結她一整天了，所以才來打擾盆栽。

「智妍…」

朴智妍一聽就知道是母親的聲音，她真想把母親鎖在門外。

「媽，我就說不要跟林牧師在一起了！不要再來煩我了！」朴智妍隔著門吼著。

朴智妍的母親打開門，雙手叉腰的看向朴智妍…

「智妍！媽都是為妳好！」

「可是我不想啊！」

「妳…妳從小那麼乖，怎麼長大那麼難溝通，難道…難道妳有喜歡的人了？」

朴智妍聽了母親的話，下意識看向窗台的盆栽。

不需要太多言語，只是朴智妍一個動作，做為母親的一眼就看穿了。

「還真的有對象了…」

「不能說是對象啦！」朴智妍害羞的遮住了臉。

朴智妍的母親看著女兒情竇初開的模樣，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智妍…抱歉…妳這輩子身為我的子女…」

「媽…妳幹嘛說這些…」

「智妍…妳能不能為了我…放棄妳的愛情？」

「媽！妳真的好奇怪！」

朴智妍不懂母親為什麼要說這些，氣得跑出信愛會。

「老婆…別勸了…她不會聽的…」朴牧師走進朴智妍的房間，出言安慰老婆。

「可是…老公…」

「別說了，已經決定的事，就無法後退。」

下午五點，今天首爾警察廳特例讓全體警員準時下班，以與家人有時間相聚。

到了凌晨，真正的廝殺就要開始。

鄭秀妍剛走出警察廳，就接到朴敏英的電話，兩人約在附近的餐廳見面。

然而，朴敏英的臉色始終不明朗，鄭秀妍剛坐到位子上，就直接問…

「秀妍，妳看到警力部屬了吧？」

「嗯。」鄭秀妍點頭。

「秀妍…儘管我部屬了很多兵力…但凌晨的局勢誰也不知道…」

朴敏英看向鄭秀妍的眼神帶有很濃烈的眷戀…

「很可能…到了明天，我們就看不到彼此了…」

相較於朴敏英的悲觀，鄭秀妍倒是露出笑容。

「學姊，能夠為警界貢獻一份力，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夢想。」

「是嗎…那很好…」

「學姊…可以拜託妳一件事嗎？」

「什麼事，妳儘管說，我會努力做到。」

「那個…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秀晶的生日快到了，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事…妳可以幫我送生日蛋糕給她嗎？」

「秀妍，別這麼說…」

「我只是以防萬一。」

「妳還真疼妳妹妹…」朴敏英的神情變得哀傷。

「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不疼她疼誰。」鄭秀妍無奈的說。

朴敏英聽到這裡，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

「抱歉…我有點太激動了…不過…我真的很羨慕妳跟秀晶的感情…」

「我們有什麼好羨慕的…可能是因為學姊是獨生女吧。」

「有可能…不過…如果我有妹妹，我一定也會像妳一樣呵護著。」

朴敏英這麼說著，眼神也十分堅定。

離開餐廳後，鄭秀妍不知不覺走到了撞球間。

她在門口徘徊了一陣子才敲門，是金明洙開門的。

「喔！是老大她姊！請進請進！」

金明洙領著鄭秀妍進門，鄭秀妍微微一瞥，看到兩個盆栽放在門邊。

鄭秀妍留意那兩個盆栽時，金明洙就扯著大嗓門對裡頭喊…

「老大！妳姊…唔…」

鄭秀妍馬上摀住金明洙的嘴巴…

「噓…別說話…」

金明洙點頭，伸手指著鄭秀晶的房間。

鄭秀妍微笑的點頭，放開金明洙往鄭秀晶的房間走去。

一路上她是忐忑的，連開門都要偷偷摸摸，莫名感到心虛。

怎知一開門。

「是誰？」

鄭秀晶的反應還是如此靈敏。

「我。」

「姊？」

鄭秀妍走進屋內，將門給關上，室內又恢復一片漆黑。

鄭秀晶想扭開小燈，卻被鄭秀妍按住了手。

「秀晶，這樣就好。」

「姊…真的是妳嗎？」

鄭秀妍坐在床邊，側著身看著黑暗中的鄭秀晶。

「是我。」

「姊…妳過來是為了？」兩人近到鄭秀晶都能聞到鄭秀妍身上獨有的氣息。

「上次不是說了要來看看妳嗎？妳的傷好多了沒？」

「好多了…我沒那麼不耐打。」

「所以妳被人打了？」

「阿…」鄭秀晶沒想到一下子就破功了。

「是哪裡受傷了？」

「肚子…被踹了好幾腳。」

鄭秀晶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鄭秀妍伸手過來要摸她，趕緊抓住鄭秀妍的手。

「姊！妳要幹嘛！」

「不是肚子受傷嗎？想看看。」

「不…不用吧…」鄭秀晶害羞的都要找洞鑽了。

「可以把妳傷到那種程度，一定不是什麼小傷，我摸摸。」

鄭秀妍一副不容置喙的態度，鄭秀晶只好乖乖的引領鄭秀妍的手到自己肚皮上。

「這裡…」

鄭秀妍隔著衣服按了一下，鄭秀晶痛得喊了一聲。

「還說不痛。」

「不壓就不會痛…」

鄭秀晶話才剛說完，就感覺到肚皮上有股涼意。

「姊！」

原來是鄭秀妍的手直接鑽進衣服裡，直接貼在鄭秀晶的肚皮上。

「幹嘛？小時候不是都這樣幫妳呼呼嗎？」

「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還好沒有開燈，不然鄭秀妍會看到一隻熟透的蝦子。

「我知道啊…妳長大了。」

鄭秀晶儘管嘴巴上直說自己是大人，但也感覺到鄭秀妍的手心變得好溫暖，連帶著傷處都變得不那麼痛了。

「姊…謝謝妳…」

黑暗中，鄭秀妍寂寞無聲。

鄭秀晶看著眼前模糊的輪廓，總覺得事有蹊蹺。

「姊…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事…」鄭秀妍的聲音有些沙啞。

「真的？」

「秀晶…以後別打架了。」

「姊…我這個傷是意外…」

「還有…有空多回去看看爸媽。」

「姊…妳今天特別囉嗦…」

「最後…讓我囉嗦最後一句…就最後一句…」

「姊…妳的聲音…」

鄭秀晶伸手摸上鄭秀妍的臉頰…

「姊…妳哭了？」

「我沒有哭。」

「明明有！」

鄭秀晶伸手要開小燈，卻被鄭秀妍一把抱住。

這個擁抱太過突然，讓鄭秀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這樣就夠了…」

「什麼夠了？姊妳到底在說什麼？」

鄭秀妍沒有給任何回答，與鄭秀晶分開擁抱後，馬上起身離開。

「妳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鄭秀晶拉住鄭秀妍的手…

「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鄭秀晶看著黑暗中的鄭秀妍，越發覺得自己從未瞭解這個人。

即使…

自己好喜歡好喜歡這個人…

「沒有啊。」

「妳沒事為什麼會特別來找我？」

「因為想妳。」

鄭秀晶瞬間臉紅了，話都說不出來。

「姊…妳…」

「好了…我走了…」

鄭秀妍離開了…

光輝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展現，門關上後又陷入一片黑暗。

如同鄭秀晶的心，被那道光亮一併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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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的歌曲我很喜歡，非常的溫暖

希望感冒的姊姊可以早日康復，香水我會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