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Chapter 8

 

 

 

 

「我該怎麼辦…姑姑…我該怎麼辦…」

 

妳的眼淚在稚嫩的臉頰上流淌，卻也流進我的心河。

 

我靜靜的看著倚靠鋼琴哭泣的妳，妳的祕密，我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

 

仍懷有夢想的妳，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小賢…我絕對不會破壞妳的夢想…」

 

妳驚愕的抬頭看著我，像隻飽受驚嚇的小白兔，妳不敢相信我說的話，因為妳的夢想早被侵蝕殆盡。

 

我知道的，妳的痛我都知道。

 

因為我已經在暗處凝視著妳許久，久到忘了年歲，忘了妳的成熟。

 

「姑姑…我真的不知道我還剩什麼…不如，妳殺了我吧…」

 

妳拿起一旁的拆信刀，塞到我手裡，眼神異常堅毅。

 

到底…是誰把你逼迫到如此地步？

 

讓妳眼神中的聰慧都化成一灘死水…

 

我將拆信刀扔在地上，一把將妳抱進懷裡，當作妳還是當年十六歲的少女。

 

卻忘了，妳已並非一張白紙，甚至妳的紙張上有著跟我相似的汙漬，隨著妳的眼淚逐漸浮現。

 

「姑姑…」

 

妳抬頭看著我，眼神中的清澈讓我失神。

 

所以，妳突然的侵略我猝不及防。

 

 

 

當夢還只是夢，儘管失望卻仍有一絲僥倖。

 

一旦夢境成真，就註定萬劫不復。

 

 

 

 

「美英，這真的太過分了。」

 

林允兒拿著BURGER KINGDOM最新一季的菜單樣本，在黃美英面前來回踱步。

 

她已經叨念了將近一個小時。

 

「我們BURGER KINGDOM為SK賺了那麼多錢，企劃竟然是工讀生在弄的！整個宣傳部都在做Luxury，Luxury的廣告費是我們的八倍，SK現在完全不管我們BURGER KINGDOM…這像話嗎！」

 

碰一聲，林允兒雙掌拍在桌上，黃美英卻連一個反應都沒有。

 

黃美英始終面無表情的喝著茶，儘管茶水已經涼了。

 

「美英…如果我們在這件事上不表態，以後我們會吃虧的。」

 

終於，黃美英放下茶杯，要說話了。

 

「允兒…搞不好這份菜單只是剛好讓工讀生去編輯，宣傳部長是我們的人，不可能做這種事。」

 

「哈！現在誰不知道李敏淑在拉攏人心，搞不好他早就被挖走了！」

 

「允兒，妳念了一個小時，現在冷靜下來了嗎？我們先想想這是怎麼一回事。」

 

黃美英伸手跟林允兒要了菜單，她仔細的看了一遍就放在桌上。

 

「其實…上個月董事長有私下找我談話，說是為了拉起Luxury可能要分掉BURGER KINGDOM一部分的宣傳費，當時我答應了…不過，現在Luxury的業績回升，是不應該再繼續剝奪我們的宣傳費。」

 

「所以，美英，我們該把經費要回來。」

 

「可是董事長去開會了，我明天再跟她說？」黃美英問。

 

「李敏淑不在就找皇太女啊！這件事不就是因為皇太女來SK才發生的嗎，她就是事主！」

 

「允兒…她可是我的姪女…」

 

「姪女？上禮拜妳才在例會上把她罵一頓，妳別說我沒提醒妳。」

 

林允兒的吐槽讓黃美英笑了。

 

「好吧，那我去找小賢談談，有了結果再跟妳說。」

 

「我跟妳去。」

 

黃美英讓林允兒待在辦公室，林允兒卻追了出來，跟著黃美英到總經理辦公室。

 

「林副總，妳在外面等，讓我跟總經理好好談。」

 

「副董…我也有事想跟總經理說…」

 

黃美英與林允兒還在總經理辦公室外爭辯，鄭秀妍剛好就從辦公室裡出來。

 

鄭秀妍看著低聲說話的兩人，心裡不是很舒坦，因為她很早就看出來黃美英跟林允兒的關係太過親暱。

 

「副董、林副總，你們來找總經理？」鄭秀妍跟兩人打招呼。

 

「我有點公事想跟總經理談。」黃美英說話的同時，投向鄭秀妍的目光有些冷冽。

 

「總經理辦公室現在沒人，副董可以進去。」

 

「嗯。」

 

黃美英看了林允兒一眼，就獨自走進辦公室，被排除在外的林允兒一臉苦悶的看向辦公室門口。

 

「林副總怎麼還不離開？」鄭秀妍問。

 

「我等副董出來。」

 

「林副總跟副董的感情真是深厚。」

 

林允兒自然聞到鄭秀妍話裡的酸味，她笑著回應。

 

「是啊，我跟副董共事三年，一起建立了BURGER KINGDOM，這樣的革命情感的確深厚…很快的，妳跟總經理也會有那麼深厚的情感。」

 

林允兒就這樣把球扔給鄭秀妍，鄭秀妍沒放過林允兒提到徐賢時那不安的神情。

 

「謝謝林副總的關係，不過我跟總經理已經是朋友了，夠深厚了吧。」

 

「妳…」

 

林允兒正想繼續刺激鄭秀妍，沒想到辦公室內傳出了爭吵聲。

 

「宣傳費砍半是什麼意思？有問過我嗎？」

 

那是黃美英的聲音，大聲的讓林允兒跟鄭秀妍都沉默了。

 

「我是副董！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不准砍BURGER KINGDOM的預算！」

 

「姑姑…沒有經過妳同意是我的疏失…」

 

「還記得我是妳姑姑！」

 

黃美英與徐賢爭吵的內容一字不漏的傳到辦公室外，讓林允兒跟鄭秀妍面露尷尬，兩位主子吵起來了，他們思考該怎麼應對。

 

這時，碰一聲，黃美英推開門走了出來，徐賢追了出來。

 

「姑姑，預算我會再跟董事長討論…」

 

「徐賢！我看透妳那故作善良的嘴臉了！表面裝乖想討好我，私底下卻不斷挖我牆角，妳果然厲害啊！皇太女！」

 

黃美英的一聲皇太女，讓圍觀的人都愣住了。

 

皇太女原本只是SK員工私底下對徐賢的調侃，如今卻被端上檯面，讓徐賢情何以堪。

 

「皇太女？姑姑妳這話是什麼意思？」徐賢的臉色不再和緩。

 

「妳不知道大家都叫妳皇太女？意思很簡單，就是說妳只靠血緣進SK，不像我跟林副總是一步步辛苦耕耘才坐到現在這個位子。」

 

黃美英這一段話讓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被點到名的林允兒更是傻住了。

 

林允兒還真沒見過黃美英如此氣憤。

 

「副董…」鄭秀妍才開口。

 

「不干妳的事，妳站一邊去！」

 

黃美英完全在氣頭上，現在誰都不能幫徐賢辯解，原本只在茶壺裡的風暴，已經在大眾面前公開，隨之肆虐。

 

相對於黃美英的暴怒，徐賢雖然生氣卻沒失控，只是冷眼的看著黃美英。

 

氣氛冷凝了許久，徐賢總算開口。

 

「姑姑…我會努力做出成績，讓所有人…包括您，都忘了我原本的姓氏。」

 

徐賢說完這句就看向鄭秀妍。

 

「鄭副總，進我辦公室一下。」

 

「是。」

 

徐賢與鄭秀妍一同走進辦公室，門關上後，所有人才敢大口呼吸。

 

「副董…」林允兒出聲。

 

「別說了，我們各自回自己的辦公室。」

 

黃美英快步的離開，林允兒看著黃美英離去的背影，又油然一股心疼，她知道黃美英又在故作堅強。

 

 

 

 

然而，黃美英原本深鎖的眉心，隨著遠離的步伐逐漸鬆動。

 

黃美英的嘴角微彎，剛才的怒氣一絲都找不著。

 

現在她要著手去辦下一件事，拿出手機正想打給權侑莉，卻在推開辦公室門的那一刻趕緊將手機收起。

 

因為她看到不該出現在公司的人，甚至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美英。」

 

「舅舅？您怎麼來了。」

 

黃美英沒想到徐景石竟然跑來SK，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我有事要找妳，妳現在有空嗎？」

 

「當然，舅舅喝茶對吧，我請秘書去弄。」

 

黃美英拿起電話想吩咐秘書，徐景石卻出聲制止。

 

「不用了，談完我就走，妳…去坐在沙發上。」

 

黃美英很明顯的感覺到徐景石的來意不善，她知道徐景石總有一天會來找她，只是沒想到會拖那麼久，更沒想到徐景石會到SK。

 

她聽話的坐在沙發上，身體朝向坐在副董座位上的徐景石，就像徐景石還是董事長的時候那般尊敬。

 

「舅舅，請說。」

 

「美英…妳答應過我，不會跟小賢爭SK，對吧？」徐景石開門見山的問。

 

「是。」

 

「妳還記得當年是我為了怕妳沉溺在喪夫之痛，才帶妳進SK的吧。」

 

「記得。」

 

「那…妳跟權侑莉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妳會結交那種背景的人？」

 

「舅舅…侑莉是正勛的朋友…」

 

「可是她幫妳勒索股東！這件事妳如何辯解！」

 

「舅舅…那不是事實…」

 

「不是事實？！敏淑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可是現在連我的人都查出來妳跟權侑莉勾結，美英…妳這樣對得起我嗎？」

 

「舅舅！你要相信我！」

 

黃美英跑到辦公桌前握住徐景石的手，用懇切的目光希望獲得徐景石的信任，徐景石卻看到黃美英左手的戒指，戒指閃爍的光芒都在提醒他，黃美英並非表面看起來那樣單純。

 

黃美英最近的種種改變，加上她與權侑莉的過從甚密，徐景石不得不重新檢視這個疼愛已久的姪女。

 

「美英…聽舅舅的，妳還年輕，應該放下工作…把時間拿來找尋下一段婚姻…」

 

「舅舅…我的丈夫永遠都只會是正勛一人。」

 

徐景石搖頭，他看著一臉忠貞不二的黃美英，逐漸對黃美英產生恐懼。

 

這個女人…太會說謊了…

 

「美英，妳最近在清潭洞買了棟別墅對吧？」

 

黃美英愣住了，她沒想到徐景石會查到她在置產。

 

「如果有了對象，就嫁了吧，以後專心的相夫教子。」

 

徐景石覆上黃美英的手，他的目光逐漸鋒利。

 

「妳要記住，SK是我們徐家的，是小賢的，妳不能搶，也不該搶。」

 

徐景石的話讓黃美英啞口無言，她只能傻傻的看著徐景石拄著拐杖離開。

 

然而，門一關上就一通電話打來，來電顯示為金正雅。

 

「嗯，他攤牌了。」

 

黃美英說話時，眼角都是笑意，她將襯衫的第一個扣子扭開，大口呼吸。

 

「很快的…他就會把股權給妳，對了，他查到清潭洞的房子，等到我們拿到SK，再一起去看吧，嗯…」

 

黃美英看著左手上的戒指，越看越滿意，甚至把戒指改套在無名指上。

 

「小賢…我等不及跟他們攤牌的日子了…我會讓他們知道…摧毀妳夢想的代價有多麼昂貴…」

 

 

 

 

晚上的首爾燈火通明，繁榮的市中心餐廳林立。

 

在市區的一家高檔義式餐廳裡，黃美英與權侑莉正共進晚餐。

 

兩人喝著紅酒暢談後續的計畫，在酒香的搖曳下，權侑莉越覺得眼前的女人好美。

 

但是，只要想起黃美英對死去丈夫的忠心，心裡就有一股遺憾。

 

現在的她，只能成為黃美英的「朋友」，永遠都無法成為「戀人」。

 

「侑莉，最近收購的計畫進行的如何？」

 

「大部分都好了，只剩零星的一些小股東，妳放心…只要徐家老爺沒把股分讓出來，妳一定會成為最大股東。」

 

「舅舅是不可能把股份轉給徐賢的，徐賢還太資淺，他肯定不放心。」黃美英說。

 

「但是…徐賢畢竟是徐家的繼承人，不得不防。」

 

「侑莉…妳別想太多，我的姪女有多少能力，我會不知道嗎？妳太高估她了。」

 

「可能因為我做這一行的吧，防備心比誰都重。」權侑莉自我調侃的說。

 

「侑莉…放輕鬆點…」

 

黃美英才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李敏淑與徐賢走進餐廳。

 

顯然的，李敏淑也看到了黃美英，她拉著徐賢往黃美英那桌走去。

 

在那短短的路程，黃美英與徐賢交換了下眼神。

 

這突然的相遇，讓兩人都有些慌張。

 

「唉呦，這不是喪夫三年的黃副董嗎？」

 

李敏淑一開口就讓人不悅，權侑莉甩了個眼刀給李敏淑。

 

「董事長，小賢，你們也來吃飯啊。」黃美英硬擠出微笑。

 

「當然，不過我們母女是來吃飯談心的，不像某人結交損友，盡幹一些喪盡天良的壞事。」

 

李敏淑此話一出，權侑莉氣的站起身瞪向李敏淑。

 

「妳這話什麼意思！給我吞回去！」

 

「唉呦，這什麼黑道口氣啊，我好害怕喔，小賢啊，以後離這種人遠一點。」

 

「妳！」

 

權侑莉正要往李敏淑靠近，徐賢就擋在母親前面。

 

「權小姐，請妳注意禮節。」

 

「禮節？我跟美英在這裡吃我們的飯，是誰來打擾還說了一堆屁話！該守禮節的是你們吧！」

 

「還叫美英啊，親熱的呢，果然狼狽為奸。」李敏淑又補了一句。

 

「李敏淑！」

 

「權小姐！請退後！不然我報警了。」徐賢瞪向權侑莉。

 

權侑莉被徐賢的眼神激怒，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瞪。

 

「徐賢…妳知不知道我是誰，敢這樣瞪我？果然是含金湯匙長大的大小姐，一點分寸都沒有，算了，有這種母親，誰又敢指望女兒有多好呢。」

 

「權侑莉！」

 

「媽！妳別說了！」

 

徐賢制止母親說話，自己卻開口…

 

「權侑莉小姐，雖然我知道這跟家庭教養有關，但我還是要提醒妳一下，說話請對事不對人，這種轉移焦點，辱罵別人父母的行為，只會讓妳自己看起來醜陋。」

 

「妳說誰醜陋！」

 

權侑莉氣的手都舉起來了，黃美英趕緊拉住她。

 

「侑莉！冷靜下來，別跟他們計較。」

 

權侑莉聽了黃美英的話，手才慢慢放下。

 

「你們這對母女給我記著，我權侑莉今天受的，總有一天會還給妳們，不，我會連美英的份，通通討回來。」

 

「我真好奇會不會有那一天呢…」徐賢笑著說。

 

「徐賢…妳有種再說一次…」

 

黃美英看到權侑莉緊握拳頭，她用眼神示意徐賢，要徐賢別再激怒權侑莉，怎知，徐賢竟然又說了一次。

 

「我說…我會滿懷期待，等著那一天到來。」

 

徐賢說完這句就帶母親離開，權侑莉要追上去，黃美英將她拉住。

 

「侑莉…不要意氣用事…」

 

「美英，妳錯了。」

 

「什麼錯了？」

 

「徐賢，妳對徐賢的看法錯了，她才不像傳聞中那樣膽小懦弱…她竟然敢瞪我，我這輩子還沒被人瞪過…這樣的人不能小覷，要在她壯大前趕快除掉。」

 

黃美英聽到權侑莉的話便心頭一顫，她不想讓權侑莉跟徐賢結下樑子。

 

「侑莉，她成不了什麼氣候的，而且她是我的姪女，說什麼除不除掉的，太過火了…」

 

「美英，妳就是心太軟，越是外表柔弱的人才越危險，我的眼光不會錯的…」

 

權侑莉的視線仍鎖著剛才徐賢離開的方向，目光如同狙擊獵物的鷹。

 

黃美英發覺局勢已經逐漸失控，掌握在手中的棋子，稍一不慎，便會傷了自己。

 

 

 

 

相對於白天的炎熱，晚上吹起的風讓街道變得涼爽。

 

林允兒跟以往一樣，九點多就出來慢跑。

 

她穿著休閒的運動服，戴著耳機，在街道上慢跑。

 

林允兒喜歡慢跑，因為在跑的過程中，可以把白天上班的不愉快通通扔掉。

 

像現在她就聽著清快的音樂，隨著節奏跑步。

 

不過…

 

她已經在同一條巷子跑了三圈。

 

每一次奔跑都格外緩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當然，她的理智告訴自己，才沒有在等那隻會咬人的狗的主人。

 

不過當她遠遠就看到鄭秀妍遛狗的身影，就不由自主的往鄭秀妍跑去。

 

「哈囉，好巧。」林允兒先開口。

 

「妳慢跑啊。」鄭秀妍對於遇到林允兒有些意外，她已經刻意晚半小時出門。

 

「嗯。」林允兒跟在鄭秀妍身旁。

 

「妳…妳的腳傷全好了嗎？」鄭秀妍問。

 

「都好了，只是還有留疤，妳的狗…好像從來都不喜歡我。」

 

「茉莉怕外人。」

 

「那妳呢？妳怕我嗎？」

 

鄭秀妍停下腳步，略帶疑惑的看向林允兒。

 

「我怕妳？」

 

「是啊，妳最近都在躲我…今天白天要不是剛好在總經理辦公室遇到，搞不好一整天都遇不到人…」

 

「只是碰巧而已。」

 

「那遛狗呢？妳最近比往常都晚半個小時。」

 

「妳跟蹤我？」

 

「沒有…只是常看到妳，所以就把時間記起來了…」林允兒臉紅的轉過頭去。

 

「說起來…林允兒，妳也再躲我不是嗎？」

 

「那是之前…」

 

「那現在換我了，不行嗎？」

 

林允兒嘆了口氣，她站在鄭秀妍面前，這次她再也不想逃避了。

 

「鄭秀妍…妳反覆的態度真的讓我很煩…妳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什麼？」鄭秀妍被林允兒的話弄傻了。

 

「上次在車上不是說喜歡我嗎，為什麼又趕我下車？我真的不懂妳的想法…」

 

林允兒握住鄭秀妍的肩，她要鄭秀妍也用同樣認真的態度面對她們的關係。

 

「我真的很討厭妳的眼神…我永遠都猜不透…明明這雙眼的主人上一秒才說愛我，下一秒卻又離我而去…鄭秀妍，我不喜歡這樣的妳…很不喜歡…」

 

鄭秀妍低下了頭，像是在懺悔著什麼。

 

「我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啊…我也很想瞭解我的心在想什麼…」

 

鄭秀妍抬頭直視林允兒的雙眼，她緊握住林允兒的手，兩人的手都紅了。

 

「林允兒，我說…我之所以會來韓國…都是因為妳，這個理由妳信嗎？」

 

林允兒眨了下眼，然後笑了。

 

「我信。」

 

「我該給我自己一次機會嗎？我…」

 

不等鄭秀妍說完話，林允兒就一把抱住鄭秀妍，鄭秀妍緊張的雙手一握，茉莉吠了一聲。

 

「鄭秀妍，妳以後不准騙我…如果妳又騙了我，我會更恨妳的…」

 

「為什麼會更恨我？」

 

「因為這次我已經無法騙自己說我不愛妳…」

 

鄭秀妍收緊這個懷抱，心疼這個曾被她傷的遍體麟傷的人。

 

她閉上眼，雙唇貼在林允兒的耳邊，用唇語無聲的說…

 

「林允兒…喜歡上妳非我本意…只求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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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比較長

允西的線也明確了~

會繼續糾葛、糾纏、糾結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