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 Lamb
Chapter29
冬季的陽光格外溫暖,帶給白雪皚皚的首爾市一絲暖意。
朴智妍坐在書桌前,雙手緊握著剛才父親給的藥罐。
藥罐裡裝著滿滿的安眠藥,是朴牧師見女兒失眠許久,迫不得已想出的辦法。
然而,朴牧師的用心,被朴智妍悄悄收進抽屜裡。
吃早飯時,朴智妍說要親自給父母做一頓晚餐,這讓朴牧師夫婦樂壞了,連忙點頭稱好,朴牧師還讓林牧師下午帶朴智妍去超市買食材。
於是,下午時分,林牧師就開車載朴智妍到附近的PC超市。
購物的時候,林牧師明顯的感覺到朴智妍的心情很好,連帶著也跟著笑了。
「你笑什麼?」朴智妍聽到笑聲就轉頭看向林牧師。
「智妍…妳笑起來真美。」
朴智妍聽了林牧師的話,心頓時一沉,但此時不能表露對林牧師的厭惡,所以硬給了林牧師一個笑臉。
然而,僅僅是一個笑臉,也讓林牧師知足了。
等買完食材,已經快要三點了,朴智妍與林牧師一起離開超市,由於朴智妍買了很多東西,林牧師就打算自己先提袋子去牽車,再回來載朴智妍。
「智妍,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
「嗯。」
朴智妍靜靜看著林牧師提著兩大袋的重物離開,當林牧師離開視線時,朴智妍就開始找尋鄭秀晶的身影。
然而,背後突然有人呼喊…
「智妍。」
朴智妍轉身就看到鄭秀晶站在面前。
「K,謝謝妳願意過來…」朴智妍滿懷激動的走到鄭秀晶面前。
「智妍…只要妳現在願意跟我離開,我保證妳父親他們沒人敢動妳…」
鄭秀晶對朴智妍伸出手,而朴智妍看著鄭秀晶的手,幾度猶豫後,忍痛拒絕了…
「我不能走…要走…我也要帶他們一起走…」
「他們?」
「對,他們…信愛會的地道裡關了十幾個從泰國運來的小女孩…他們天天被喂毒…我再不救他們…他們就會被送到比地獄還要可怕的地方…K,妳一定要幫我們…」
「智妍,是不是我不答應幫妳救那些女孩,妳就不肯走?」鄭秀晶問。
「是。」朴智妍語氣堅決。
「我知道了…那妳要我怎麼幫妳?」
朴智妍見鄭秀晶答應,著實鬆了一口氣…
「我觀察過了,下周五晚上會是個好機會,我這裡有安眠藥,當天我會用藥迷昏所有人,再到地道救那些女孩出來,差不多八點左右…妳可以在那時候帶兩輛廂型車來接我們嗎?」
「這簡單,需不需要我進信愛會幫妳?」
「不用了…畢竟他們是我的父母…我不希望他們受到傷害…」
鄭秀晶理解的點點頭,接著問…
「智妍…那妳離開信愛會後…打算…」
鄭秀晶話還沒說完,朴智妍猛然睜大雙眼…
「快走,他來了!」
「好,到時候見。」
鄭秀晶快步離開,朴智妍則是直接從鄭秀晶旁邊走過,坐進林牧師的車。
而朴智妍上車後,林牧師就問…
「智妍,剛才跟妳說話的是誰?」
「問路的。」
「喔,問路的啊。」林牧師半信半疑的回覆。
晚上六點,鄭秀妍下班後,直接到首爾醫院探望姜敏京的父親。
而到達首爾醫院後,鄭秀妍在病房外就聽到喊罵聲。
似乎…
姜英哲在痛罵著某個人…
「妳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世界不是妳想像的那麼簡單!」
鄭秀妍緩緩打開門,發現除了姜英哲,就只有姜敏京在裡頭。
看來…
姜叔叔剛才應該是在罵敏京…
姜英哲看到鄭秀妍後,就沒再罵下去了,而姜敏京偏過頭不去看父親,明顯在嘔氣,頓時氣氛安靜得十分尷尬。
為了解開這尷尬的局面,鄭秀妍只好主動開啟話題。
「姜叔叔…你的病情看來好了許多…」
怎知,姜敏京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拉走鄭秀妍…
「秀妍妳來啦,我剛好餓了,陪我去吃飯吧!」
「等等…敏京…姜叔叔…」
姜敏京才不管鄭秀妍說什麼,拉著鄭秀妍就往外走,鄭秀妍也沒辦法反抗,只好任由姜敏京牽著走。
最後兩人到了醫院附設的教堂裡,一同坐在最後面的那排座位。
「敏京…妳跟叔叔又吵架了嗎?」鄭秀妍問。
「嗯…」姜敏京雙手搭在前方的椅背上,雙眼緊盯著高處的耶穌像。
「敏京…現在叔叔身體不好…不能先消停一陣子嗎?」
姜敏京聽了鄭秀妍的話就噘起了嘴…
「秀妍,我也想消停啊…但我爸永遠都無法理解我…」
姜敏京說著說著就低下頭來…
「其實…不止是我爸…我覺得所有人都不理解我…」
鄭秀妍將自己的手覆在姜敏京的手上…
「妳還有我啊,只要妳願意說…我跟荷拉一定都願意聽…」
姜敏京這才抬起頭,揚起了大大的笑臉…
「秀妍…我真不知道沒有妳跟荷拉我該怎麼活下去…」
「傻瓜…說那什麼話…」
姜敏京緊緊握住鄭秀妍的手…
「秀妍,現在具伯伯去世了,荷拉只剩我們了…我們三人不能散…」
「說到這個,我等一下要去具家一趟,聽說具叔叔的遺體已經移到殯儀館,阿姨想盡快辦葬禮,我得去幫忙,妳要跟我一起去嗎?」
「我也想啊…可是我走了我爸就沒人照顧,所以還是要麻煩妳了…等下禮拜我爸出院,我就馬上去幫忙。」
「好…」
鄭秀妍要鬆開兩人交握的手,姜敏京卻不放開,還說…
「秀妍…可以抱我一下嗎?」
「當然。」
鄭秀妍主動抱住姜敏京,兩人沒有一絲間隙。
「秀妍…我記得我說過…妳比任何人都溫暖…如果我媽還在世,大概她的懷抱也會是這麼溫暖吧…」
「不只,妳母親的懷抱會比我溫暖好多倍呢…」
「可惜…我從沒機會體會…」
鄭秀妍以為自己失言了,讓姜敏京再次想起沒有母親的失落。
「敏京…對不起…我…」
「秀妍。」
「嗯?」
「妳還記得嗎?妳說過…妳會代替我母親來愛我…不管是十倍…還是百倍的愛…妳都會給我…」
「嗯,不過那是…」
那只是小時候不懂事所講的話…
然而,姜敏京打斷鄭秀妍的話…
「秀妍,如果妳生命裡出現了更重要的人…會收回給我的愛嗎?」
鄭秀妍聽出姜敏京聲音裡的恐懼,就像小時候那般空虛、孤獨。
為了安撫姜敏京的情緒,鄭秀妍自然回答…
「不會的。」
得到鄭秀妍的承諾,姜敏京笑顏逐開,將鄭秀妍抱得好緊。
「那真是太好了…」
姜敏京緩緩鬆開雙手,兩人間出現了距離。
「秀妍,妳快去找荷拉吧,我這裡自己可以搞定的。」
「嗯。」鄭秀妍點頭。
當天晚上,鄭秀晶特別繞到姜敏赫的住所,發現沒有人在外頭駐守。
這看似是個大好機會,但深入一想,反而覺得更加危險。
照S的習慣,就算姜敏赫死了,也一定會派人在姜敏赫家駐守,查看有沒有其他可疑人物,怎麼可能沒有人駐守呢?
眼前空無一人的公寓,在鄭秀晶眼裡反而像是個陷阱,讓她完全不敢靠近。
長嘆一聲後,鄭秀晶轉身離去。
在騎車回撞球間的路途中,鄭秀晶不斷思考著姜敏赫為什麼沒有供出她來。
都被折磨到那種程度了,怎麼撐得過去呢?
還是…儘管恐懼被宋茜折磨,但面對生死交關,姜敏赫還是個稱職的臥底…
但想再多也沒有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影片,當初宋茜聽說有影片這回事時,眼神散發的光彩鄭秀晶可是沒漏看,所以說什麼都必須先一步找到影片。
而在另一頭,金在中拿著鄭智薰之前藏在樹洞的樹皮不斷端看。
這段時間,金在中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出新的線索。
而嫌疑最大的具太石還偏偏死了,這下子線索又斷了一條。
「唉…智薰啊…你真喜歡給我出難題…」
金在中越想越煩躁,最後索性拿打火機燒掉樹皮。
原本以為樹皮會燒成灰,但樹皮在火烤之後,竟然出現了一組密碼。
金在中一看到密碼就跳了起來,這個密碼他再熟悉不過,因為這是金在中自創的密碼,全世界就只有金在中跟鄭智薰兩人能解。
金在中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破解密碼,不一會兒就解出了一組數字,那是經緯度,認真比對後,竟然是首爾市立圖書館。
於是,半小時後,一名身材肥胖的警察走進首爾市立圖書館。
櫃台小姐看到警察走進圖書館,馬上起身詢問…
「請問有什麼事嗎?」
警察拿出證件給櫃檯小姐看,接著說…
「我是來請你們協助辦案的,你們這裡應該有一位讀者叫做鄭智薰,我要調他的借閱記錄。」
櫃台人員看到是警察也就沒有懷疑,用最快的速度調出鄭智薰的記錄。
「的確有位叫做鄭智薰的讀者來館內借過書。」
「喔?我看看。」
警察彎下身去看櫃台人員的電腦,發現鄭智薰之前沒有借過書,但是在某個月突然密集的借書,一個禮拜內每天都借一本書,而每次借閱的時間點都不同。
「那七本書我全要了。」警察說。
櫃台人員花了點時間找書,最後將七本書交給了警察。
「謝謝你們的協助,書會很快還的。」
警察拍了下自己的大肚子,就提著裝了七本書的袋子走出圖書館。
而等到走出圖書館,金在中就撕掉臉上的假人皮,露出真正的樣貌。
周五一大早就下起了雪,所以朴智妍的母親特地煮了濃湯來暖暖身子。
朴智妍一進門就聞到南瓜的香味,笑著走進廚房…
「媽,妳煮南瓜濃湯啊。」
「是啊,天氣冷,喝這個最好了。」朴智妍母親不斷攪拌著濃湯。
「那晚上我也來煮個湯吧?」朴智妍說。
「怎麼…自從上次下廚後,就對煮飯有興趣了?」朴智妍母親笑著問。
「是啊,晚上我來煮蘑菇濃湯,對了,我煮大鍋來請所有人喝?」
「好啊,妳有這個心,妳爸爸一定很高興。」
這時,朴牧師也走進廚房…
「你們在講什麼啊?」
「老公,智妍說晚上想煮蘑菇濃湯給所有人喝呢。」
「真的啊?這樣很好啊,智妍有心了。」
朴牧師夫婦因為女兒懂事了開懷大笑,而在父母的一片笑聲下,朴智妍的笑容出現了一絲瑕疵。
下午時分,於紅燈巷裡的牙醫診所。
那間總是充滿綺色的房間,今天格外吵雜。
「飯桶!全是飯桶!」宋茜對著話筒那端大罵。
宋茜因為找不到影片,簡直氣瘋了,還一度以為鄭秀晶根本在騙她。
而坐在宋茜身旁的金泫雅只能無奈的摀住耳朵,今天宋茜已經吼了很多次了。
宋茜掛電話後,看到金泫雅摀著耳朵,才疑惑的問…
「妳幹嘛啊?」
「妳今天跟瘋子一樣的大吼大叫…我要保護我的耳朵…所以…」
「哈,妳不幫我想辦法,還來損我?」宋茜白了金泫雅一眼。
「損妳?我哪敢啊,妳到底要找什麼,妳也先跟我說說,我才能幫妳想辦法啊。」
宋茜聽了也只是冷冷的看向金泫雅…
「不干妳的事,妳別問。」
「既然要我別問,那妳也別在我這裡吼半天,是不會有結果的。」
「什麼意思?」宋茜問。
「妳那群飯桶找得到有鬼…第一天找不到後面就一定找不到了…」
「找不到?好啊…我偏不信!我就不信連我也找不到!」」
宋茜突然鬥志來了,決定親自殺到姜敏赫家。
小弟看到宋茜親自過來都嚇壞了,而宋茜到姜敏赫家後,仔仔細細地翻找了一遍,她什麼都查看過了,但就是沒找到。
最後,宋茜找累了,躺在沙發上休息。
「姜敏赫啊姜敏赫…你還真有兩把刷子呢…」
宋茜抱怨到一半,突然想起當初之所以挑選姜敏赫當Amber的接任者,就是因為姜敏赫十分細心,做事一絲不苟。
想著想著…
宋茜突然有了頭緒,猛然坐起…
「姜敏赫一向有個好習慣…就是…重要的東西不離身…」
宋茜趕緊轉頭問小弟…
「姜敏赫埋在哪裡?」
「報告老大…埋在某個山上…」其中一個小弟說。
宋茜聽了就笑著說…
「很好…我們過去一趟吧…」
宋茜起身就要離開,小弟趕緊問…
「老大,我們要去那裡做什麼?」
「當然是去把他從墓裡挖出來,東西一定在他身上。」
太陽被山吞沒後,湯也煮好了。
朴智妍看著乳白色的湯頭,期盼沒有人會喝出裡頭的異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終於,到了晚餐時刻。
朴智妍將煮好的湯分成兩鍋,一鍋要與父母一同分享,另一鍋則是早由信眾扛到地道去慰勞大家了。
三碗湯就放在桌前,朴智妍微笑著看向父母,雙手則是在桌下緊握著。
「哇…聞起來就好香喔。」朴智妍母親捧場的說。
「是啊,我們女兒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朴牧師欣慰的說。
「爸、媽,你們趕快驗收我的湯啊。」
「好好。」
朴牧師夫婦看了彼此一眼,就拿起湯匙舀起一瓢放入口中。
當兩人嚥下湯時,朴智妍的心也被吊了起來。
「如何?」
「好喝!真好喝!」
朴牧師與妻子又多喝了好幾口,兩人捧場的不斷喝,朴牧師還說要再來一碗。
然而,朴牧師的妻子站起身要幫朴牧師乘湯時,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等等…老公…我有點暈…」
「怎麼會暈?唉…我好像也有點…有點…」朴牧師扶著額頭。
咚一聲。
朴牧師夫婦都從椅子摔落到地上。
朴智妍先去拍拍朴牧師與母親,確定兩人都昏迷後,就趕緊跑到大禮堂。
在大禮堂門口,朴智妍看到倒在地上的林牧師。
她跨過林牧師的身體,直接走進大禮堂,進入地道。
而在地道裡,沒有一絲聲音,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地上還有一灘灘濺出來的濃湯。
朴智妍緩緩跨過地上的那些人,走到囚禁女孩的房門前,而守衛早已倒在地上,朴智妍就從守衛的口袋裡找出房間的鑰匙。
做了個深呼吸後,朴智妍打開房門。
夜色中,鄭秀晶已經準備好車隊。
她騎車領著兩輛廂型車,目的地是信愛會。
而在深山的某處,不斷冒出奇怪的聲響,一群人拿著器具挖掘地面。
宋茜站在一旁看著小弟挖地,不時看著手表。
「快一點,都那麼晚了…」
「是…」
小弟咬著牙拼命挖,過了好一會兒,總算挖到硬物。
「老大!挖到了!」小弟趕快來報這個好消息。
「喔,找到啦,那去找他的身上有沒有記憶卡這種東西。」
「在他身上找?他…他的身體…」小弟瞬間面有難色。
「怎麼樣?有意見?」宋茜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冽。
「沒…沒事!我們馬上去找!」
迫於宋茜的威勢,小弟們只好忍著屍臭跟蛆去翻找姜敏赫的身體。
好幾次,小弟們都要被燻到吐出來了。
因為翻找動作過於緩慢,宋茜等得不耐煩,直接走了過去。
「你們快點好嗎…」
「可是老大,我們每個地方都找過了就是沒有啊…」
「你們確定每個地方都沒放過?嘴巴呢?搜過嗎?」宋茜問。
「嘴巴?」
「對,伸進去找,快!」
「是…」
小弟忍著噁心把手指深進姜敏赫的嘴巴裡翻找,沒想到竟在舌根翻到一小塊東西。
「老大!找到了!」
小弟撥開像黏土的東西,裡頭果然是記憶卡,他們就趕緊將記憶卡給宋茜。
宋茜看著手心上的記憶卡,忍不住讚嘆…
「果然是臥底警察…連藏東西的伎倆都那麼與眾不同…」
現在終於拿到記憶卡了,宋茜開心的說…
「好,就這樣,收工。」
宋茜轉身就想離開,卻看到一人走來。
「S,妳動作真快,我真喜歡妳這麼有效率的人。」
朴敏英笑著走到宋茜面前,宋茜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妳監視我?」
「沒有,只是關心我的東西找到沒。」
朴敏英對宋茜伸出手,宋茜卻沒有動作。
「S,妳是什麼意思?」
「廳長大人,我也想看看讓K處處受制的影片長什麼樣子,一起看無妨吧?」
「當然,不過這裡是荒郊野外,我們回平地再看,先把東西給我。」
「哈,我車上剛好就有電腦呢,一起過去看?」宋茜指著不遠處的車輛。
「好…那就一起看。」
朴敏英與宋茜一同往車子走去。
打開房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群瘦弱的女孩。
那群女孩的手上都綁著粗繩,一臉惶恐的看向朴智妍。
因為朴智妍突來的闖入,女孩們都害怕的縮在角落。
「別怕…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我是好人…」
朴智妍一往女孩靠近,女孩們就尖叫後退。
於是,朴智妍打算各個擊破,她蹲下身對窩在角落的小女孩說…
「我可以帶妳出去…給你們自由…」
女孩雖然聽不懂朴智妍的話,但光看眼神也能發現朴智妍是在跟自己說話,女孩先是無助的望向四周,才把視線落在朴智妍身上。
「對…我是好人…你們別怕…」
朴智妍對女孩招手…
「來…到我這裡來…我會帶你們出去的…」
女孩似乎動搖了,起身走往朴智妍。
「對…過來我這裡…過來…」
看著女孩逐漸脫離人群往自己走來,朴智妍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來…過來…」
朴智妍對女孩伸出手,女孩猶豫了很久才伸出手,兩人的手相觸時,後方一名女孩突然大喊,說著朴智妍不懂的語言。
朴智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正被這群女孩控訴著…
「她是壞人!」
「之前那些人也是這樣裝善良騙我們!最後還不是餵我們毒品!」
「我看過她!她跟那些人是一夥的!」
然而,最後這聲吼叫就像發號司令,所有女孩頓時充滿敵意的看向朴智妍。
「殺了她!殺了她!」
「壞人!殺了她!」
女孩們團團圍住朴智妍,原本瘦弱蒼白的兒童,此時都變成了嗜血的惡魔。
朴智妍站在人群中心,她查覺到有不對勁,卻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直到…
一個女孩撲上來,用手上的粗繩勒住了她的脖子。
「唔…你們…」
朴智妍想要掙扎,但馬上又有道繩子勒住脖子。
一道又一道…束縛住朴智妍的生命…
女孩們就像找到了發洩的出口,用被囚禁的繩索,綑住朴智妍的咽喉跟四肢…
朴智妍被壓倒在地,她雙手緊握著脖子上的粗繩,無助的看向天空,呼吸越來越痛苦…
不僅是那些女孩,朴智妍也想問上帝…
上帝啊…為什麼要懲罰我這個無辜之人…
而在深山中,宋茜與朴敏英坐在車子的後座,都緊盯著宋茜腿上的那台筆電。
影片打開時,兩人都屏氣凝神,結果影片並沒有聲音只有影像。
正當兩人覺得遺憾時,第一個闖進影片的人竟然是…
「秀妍?」朴敏英驚呼出聲。
「奇怪了…這是錯誤的影片嗎?」宋茜則是喃喃自語。
影片裡的鄭秀妍看起來非常著急,打開礦泉水後,就將水灌進鄭秀晶的嘴裡。
「S,妳是不是找錯了?」朴敏英不滿的問。
「我也不知道…可是…喔!」
宋茜突然驚呼出聲,食指指著電腦。
因為…影片裡的鄭秀晶不僅是醒來了,還吻了鄭秀妍。
還好鄭秀妍一把將鄭秀晶推開來,鄭秀晶因此撞上了桌子,昏倒在地上。
「呵…原來是強吻姊姊啊…這種東西也會怕…」
宋茜正打算關影片時,朴敏英按住她的手…
「看下去。」
「好吧。」
宋茜讓影片繼續撥放,而原本以為早就結束的鬧劇,竟然還有後續。
當看到鄭秀晶撲向鄭秀妍,宋茜與朴敏英都傻住了。
「等等…這個…」
宋茜話都說不完整了,朴敏英則是臉色越來越差。
然而,當發現事態只會越來越嚴重,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一路橫衝直撞時,任何人都有可能失控。
何況…
是像朴敏英這般喜歡鄭秀妍的人。
「關了它。」朴敏英閉上眼說。
「好。」宋茜關掉了影片。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誰也說不出話來。
突然,朴敏英像是下定了決心,下車打了通電話。
宋茜也跟著下車,聽到朴敏英對電話那頭的指示就問…
「妳確定要這麼做?」
朴敏英轉頭狠狠瞪了宋茜一眼…
「這件事妳別管。」
宋茜挑了下眉後說…
「好…我不管…」
同時,鄭秀晶的車隊在馬路中高速行駛。
鄭秀晶的機車騎在最前頭,兩輛廂型車則在後頭跟著。
只要再五分鐘,就會到達信愛會。
只要再五分鐘,智妍就可以獲得自由了。
鄭秀晶心裡想著這些,就覺得踏實許多,完全沒有查覺剛才經過的馬路旁站著許多瘦弱的女孩。
那些女孩赤腳踏在柏油路上,她們的瞳孔不僅反射出都市的霓虹,還有對陌生世界的惶恐。
然而,車隊行駛到一個彎道時,後方其中一輛廂型車突然加速往鄭秀晶的機車衝過來,直接從後方追撞。
嘩!一聲。
機車瞬間翻覆,在地上高速滑行,都迸出了火花。
鄭秀晶則被甩到地上,連滾了好幾圈。
經過一陣翻滾,鄭秀晶的意識被抓進霧裡。
而在這片黑霧中,有人走了過來,用繩索將她緊緊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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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是第四篇,終於進入下一個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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