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ep31

每天早晨，Jessica都能看到父親照顧母親的身影。

她看著父親握住母親的手，跟母親訴說著這些年在外國的遊歷。

晚上時，全家圍成一桌吃飯，儘管父母有時會鬥嘴，但臉上都帶著笑容。

在一天夜裡，Jessica開車回家的路途中，看到父親牽著母親的手，兩人在靜謐的小巷裡漫步。

這一幕，讓Jessica不禁微笑。

父親回來的這幾天，填補了Jessica心底空缺多年的家庭溫暖。

Jessica好想每天都過著這樣的日子…

要她用什麼交換，她都願意。

而在今天一早，父親八點準時到家裡，一家人一起吃了早餐，吃完早餐後，父親主動說要去洗碗，讓母女在客廳閒聊。

「媽，爸這次回來，妳很開心吧。」Jessica偷偷的問。

「哪有…妳哪隻眼看出我很開心的…」鄭母說話時掩不住笑意。

「兩隻眼睛啊~」

「妳這ㄚ頭，還會拿妳媽開玩笑啊。」

「呵呵，哪敢，只是覺得爸回來了真好。」

「要不是我病了，他才不肯回來，天知道他在外面幹了些什麼事…秀妍，我總覺得妳爸在外面有女人，妳去幫我查查。」

「媽，妳想太多了，爸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他這幾天接電話都會避開我，一定是外面有女人！」

「那可能是工作上的電話，不方便給別人聽啊。」

「那都是藉口！他這個人我還不清楚，無事獻殷勤，非姦即盜！」

「媽…妳想太多了…」

Jessica真的覺得母親的妄想症越來越嚴重了，竟然開始懷疑父親外遇。

「媽，我先去上班了，有事情回來再講。」Jessica穿上外套準備離開。

「秀妍，妳要聽我說啊…秀妍…」         

Jessica可不想再聽母親的妄想，給母親一個笑容就開門離開。

Jessica到公司後，看到桌上擺了許多假條等著批准，其中一張就是鄭秀晶的假條，她在後天請了一個禮拜的事假。

後天？

不就是爸回去美國的那天？

Jessica怕這兩人會撞期，趕緊打電話給鄭秀晶，結果這兩人還真的是同一天，甚至是同一班飛機。

這世上怎麼有那麼巧的事！

「小鬼，妳不能改一天嗎？那天我剛好要送我爸回美國。」

「可是…機票都訂好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妳不用來送機。」

「不能送機，那…今天晚上吃頓飯總可以吧？」Jessica問。

「今天啊…我剛好有事…改天吧。」

Jessica發現這個禮拜被鄭秀晶打槍了許多次，不禁起了疑心…

「有事？妳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在忙什麼啊？」

「還能忙什麼，不就是工作，副牌都要截稿了，我當然要好好拼。」

「好吧，那就改天囉…」

Jessica略帶失落的掛了電話，她沒想到現在要見鄭秀晶難如登天，自己都快成了怨婦。

唉…鄭秀妍…妳可真是失敗啊…

Jessica趴在桌子上，開始唉聲嘆氣了起來，不過當眼角餘光瞄到自己的總裁頭銜，歪腦筋就動起來了。

「鄭設計師，這份資料幫我送到總裁辦公室去。」

組長突然走進工作室，把一疊資料交給鄭秀晶，沒多一句解釋，直接轉身走人。

留下鄭秀晶一人愣在那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最後只能乖乖的拿資料到總裁辦公室。

不過說來詭異，鄭秀晶上樓後，一路通行無阻，秘書看了鄭秀晶一眼就放行。

鄭秀晶一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Jessica笑咪咪的望向自己，看到那個笑容，鄭秀晶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幹嘛，那麼想我，還想用送資料這招？」

Jessica點頭，她一點都不打算否認…

「妳可是要請假一個禮拜，不耍點小手段怎麼見得到妳啊。」

Jessica走到鄭秀晶面前，雙手穿過鄭秀晶的腰間，將鄭秀晶環抱住。

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空隙…

「妳就不能改班機嗎？連送機的機會都不給我？」

Jessica難得向鄭秀晶撒嬌，甚至都皺起八字眉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鄭秀晶，讓鄭秀晶的心臟顫啊顫的，但機票是父親訂的，鄭秀晶自己也沒有權力更改。

「秀妍，妳別這樣，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一個禮拜很久…哪裡快了…」

「很快~」

鄭秀晶上前吻了Jessica的額頭…

「這是第一天的份…」

然後吻了鼻尖…

「第二天的份…」

接著吻了Jessica閉上的雙眼…

「第三天…第四天…」

然後，親吻Jessica的雙頰…

「第五天…第六天…」

最後，她捧起Jessica的臉，吻上Jessica的唇，兩人的唇舌相纏…

Jessica雙手繞上鄭秀晶的脖子，兩人吻得更深，直到喘不過氣…

「第…第七天的份…這樣夠嗎？」鄭秀晶邊喘邊問。

Jessica將頭靠在鄭秀晶肩窩，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反正…妳快點回來。」

下班後，Jessica直接回家，她進門時叫喊都沒人理，在客廳的桌上看到父親留下的便條，說是晚上有工作要處理，要晚一點才能過來吃晚飯。

Jessica原本以為父母都不在，沒想到一進飯廳就看到餐桌上擺滿了許多菜餚，母親則是坐在餐桌前發呆。

「媽，妳今天煮的好豐盛喔！」

相對於Jessica的喜悅，鄭母的臉色格外凝重，只是看著Jessica沒有說話。

「媽，爸說去辦點事情，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們先吃飯吧。」

「什麼辦事情，他一定是去找別的女人！」

Jessica沒想到母親還在懷疑父親在外面有女人的事，趕緊幫父親澄清…

「媽…妳想太多了，爸在外面沒有別的女人，是妳的病情讓妳產生了幻想。」

「不是幻想！我從他的眼神就看得出來！他有事情瞞我！秀妍啊，媽沒有騙妳，不然…我帶妳去看！」

鄭母突然起身，拉著Jessica往外跑。

「媽！妳要去哪裡啊！」Jessica拉住了母親。

「去妳爸住的飯店啊！他在那裏一定有女人！」

「媽…沒有這回事！」

「難道妳不信我的話！妳是我的女兒嗎？」

Jessica見母親氣憤到雙眼都通紅，為了避免讓母親更加生氣，也為了解除母親的妄想，Jessica決定跟母親一起去找父親。

她開車載母親到父親所住的飯店，將車子停在對面的馬路上，她本來想直接下車，卻被母親制止。

「不能出去！會被他們發現！我們要躲在這裡等他們！」

「媽…我們可能什麼都不會等到啊…」

「一定可以抓到姦的！我們就等著！」

鄭母堅持要在車裡監視，Jessica也無可奈何，兩人在車裡待了一陣子，將近一個小時後，Jessica已經到達極限，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帶母親回家，母親卻突然大喊…

「抓到了！」

「抓到什麼？」

Jessica轉頭望向飯店門口，果然就看到父親與一名女子走進飯店，雖然只依稀看到女子的背影，但從女子勾住父親的手就可以看出兩人的親暱。

「妳看！他帶女人到飯店！」

「不可能…」Jessica無法接受剛才看到的畫面。

說什麼她都不能相信最敬愛的父親會做這種事…

Jessica想冷靜下來，思考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但回頭一看，副駕駛座已空，母親早已下車，Jessica趕緊追上去，兩人一前一後的跑進飯店。

最終，Jessica與母親站在父親的房間門口，與裡面只有一門之隔。

在不清楚裡面發生什麼事的狀態下，Jessica緊張的頭皮發麻，心臟也不斷傳來脹痛，她這輩子還沒想過會來抓父親的姦。

「秀妍！快按門鈴啊！」鄭母催促著。

「好…」

Jessica將食指放在門鈴上，卻沒有勇氣按下去，甚至手指還在顫抖。

她怕…事實會與母親所猜想的一樣殘忍…

「秀妍！按下去啊！」

鄭母已經等不及，直接抓住Jessica的手，大力的按下去。

刺耳的門鈴聲大聲響起，讓Jessica的情緒緊繃到最高點。

這時，門打開了，Jessica還來不及看到底是誰，母親就撲上去抓住對方的頭髮。

「就是妳這個賤女人！我抓到妳了！」

鄭母抓住對方的長髮，不斷的拉扯，母親那淒厲的吶喊轟轟作響，讓場面變得異常混亂，Jessica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一切都失序了…

「賤女人！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打死妳！」

眼看母親抬起手就要打人，Jessica趕緊阻止。

「媽！夠了！別打了！」Jessica拉住母親已經抬起的手，對方也才得以退開。

「妳…你們是誰？」女子邊撥頭髮邊說。

這聲音一出，Jessica立刻愣住了。

這不是…

對方一撥開長髮，就看到熟悉的面孔。

「小鬼？妳怎麼在這裡？」

Jessica沒想到與母親拉扯的女子竟然是鄭秀晶，鄭秀晶也是一臉錯愕的看向Jessica。

似乎兩人都沒預料到會看到彼此…

這時，鄭父從洗手間出來。

「爸。」

「爸。」

Jessica與鄭秀晶同時喊了父親，喊完都同時詫異的望向彼此。

他們看著彼此的眼神都飽含疑惑，就像在詢問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倒是鄭母開門見山的質問鄭秀晶…

「妳這女人為什麼叫我老公爸爸！妳說！」

「老公？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鄭秀晶沒想到鄭母不記得自己，更誤認自己的爸爸是她老公。

病情怎麼變得那麼嚴重…

然而，做為風暴中心的鄭父眼看紙包不住火，只好出面坦承。

「好了，都別鬧了…這件事我很早就想跟妳們說了…」

鄭父走到鄭秀晶身旁，先是深呼吸才敢看向Jessica…

「秀晶，妳應該見過Jessica，她不只是妳的老闆，也是我跟前妻生的女兒。」

鄭父此話一出，鄭秀晶整個人愣住了，她原本以為只是鄭母妄想症發作…

既然爸是秀妍的父親，那秀妍不就是…

正當鄭秀晶陷入恐慌，鄭父轉身向Jessica與鄭母解釋…

「秀妍、美靜…我…我到美國後，受到秀晶母親很大的幫助…久了也就有感情了…所以…就有了秀晶這個孩子…」

鄭父見Jessica的臉色凝重，一時之間也被逼急了，開始口不擇言…

「秀妍啊…我不是刻意想隱瞞你們，秀晶的出生是個意外…我跟秀晶的母親沒有婚姻關係，只是共同撫養秀晶而已…妳要相信爸爸…」

鄭秀晶卻聽到鄭父的話後，瞪大雙眼…

「什麼？爸…你跟媽沒有結婚？我是非婚子女？！」

「那個…秀晶啊…我跟妳媽本來是打算等妳年紀再大一點再跟妳說的…」

「我是私生子？我媽跟了你那麼多年，卻連個名分也沒有？！」

「不是…秀晶啊…我…」

這時，Jessica的一聲「夠了！」，讓鄭父與鄭秀晶都安靜了下來。

空氣彷彿凝結了，四人一句話都不說，鄭父不知道該說什麼，Jessica繃著一張臉，鄭母瞪大了雙眼，連一向活潑的鄭秀晶都槁如死灰。

直到Jessica的話劃破沉默…

「爸…我只問你一件事…」

Jessica指向鄭秀晶，神情急迫的問…

「鄭秀晶，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此刻，Jessica心裡充滿矛盾，她既想知道答案，卻又不敢知道答案。

不斷有聲音從心底竄出…說著…

爸…求你…

求你說不是…

爸…就當我求你了…

「秀妍，對不起，爸爸讓妳失望了…但我絕對不會因此減少對妳的愛，妳跟秀晶都是我女兒…我不會偏心誰的，妳放心！」

鄭父說著說著就流下眼淚，他想握住Jessica的手，Jessica卻往後退開，她一手摀住了臉，唯一露出的雙眼滿是淚水。

用淚眼望見的是，鄭秀晶也同樣濕透的雙眼。

在場的四個人都哭了…

卻只有Jessica與鄭秀晶才知道彼此的眼淚是為了什麼…

早晨的吻如此溫熱，卻在此刻成了致命的毒，麻痺了彼此的心…

Jessica看著母親嚎啕大哭，父親焦急的解釋，鄭秀晶悵然若失的呆站著，一切的一切都在粉碎Jessica的希望，就像一桶冰水從頭灌下。

心底的寒冷，已經不是言語可以說的盡了…

直到，母親撲進自己懷裡，Jessica才著實感覺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也提醒著自己，痛苦確實存在，噩夢還會延續。

「秀妍…我們母女該怎麼辦…妳爸連私生子都有了…我們該怎麼辦…」

媽…我也想問妳該怎麼辦啊…

小鬼怎麼辦…

我怎麼辦…

我們的愛情怎麼辦…

Jessica任憑眼淚在臉頰上流淌，堅強如她，此刻也管不住眼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帶母親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媽…我先送妳回家…」

「不要！我要打死妳不負責任的爸爸！還有那個ㄚ頭！」

「媽…我們走吧…」

Jessica強拉著母親離開，轉頭那一刻，她看到鄭秀晶眼神中的恐懼。

害怕別離…

但是，就算害怕，又能如何？

Jessica開車載母親回家，她讓母親到房間休息，但母親躺在床上還是不斷哭泣，Jessica安撫了好久，母親才總算入睡。

等到母親睡著後，Jessica開了瓶紅酒，裝了滿滿一杯才到客廳來。

她先是灌了一大口酒，才坐在沙發上…

奇妙的是，腦海裡開始回溯認識鄭秀晶後發生的每一件事…

從第一次相見…到彼此相識…後來的相戀…到了現在的相愛…

短短半年的時間，所有情侶之間的事，她與鄭秀晶都經歷過了…

甚至…連現在坐的沙發，都充滿與鄭秀晶的回憶…

她曾以為鄭秀晶是老天爺送給她的禮物，彌補五年前的傷痛…

但，如今發現，鄭秀晶才是老天爺最殘酷的玩笑…

試問，曾經擁抱、親吻過、甚至坦誠相見的人，要如何當作妹妹看待？

Jessica很清楚知道自己辦不到…

但是…辦不到不代表可以逃避…

她與鄭秀晶是姊妹是事實，以前犯過的錯可以歸咎於無知，但是現在呢？

還能說愛嗎？

甚至連這段感情的存在，都必須抹殺…

Jessica一想到母親知道她與鄭秀晶在一起的後果，就不寒而慄…

母親已經被傷害的那麼嚴重…她不敢再讓母親承受任何打擊…

突然，手機響起，是鄭秀晶打來的。

她放任電話響著，不打算接起，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鄭秀晶。

逃避…成了一向果敢的她，迫不得已採取的手段…

最後，手機總算不再響起，但馬上換門鈴響起。

這下子…Jessica不得不面對了…

她先是回頭看了眼母親的房門，然後套上大衣前去開門。

一打開門，Jessica就看到鄭秀晶哭腫的雙眼。

「怎麼跑來了？」Jessica明知故問。

「我不跑來，妳是不是就打算永遠不見我？」鄭秀晶問。

Jessica沒有回答，關上大門後，對鄭秀晶說…

「我們…在這條小巷裡聊聊吧…」

鄭秀晶點頭。

於是，兩人在Jessica家門口前的小巷來回走著。

明明說了要談，兩人卻始終沉默，只有腳步聲…

最先開口的是鄭秀晶…

「我們…明明一點都不像…怎麼可能是姊妹呢…」

鄭秀晶此話一出，Jessica紅了眼眶。

兩人都停下腳步，沒有再走下去，Jessica轉身面向鄭秀晶，伸出手撫上鄭秀晶的臉，從額頭、雙眉、鼻梁…

一點一點的往下移…

指尖觸及的五官都無比熟悉，曾經好幾個夜裡，Jessica都像這樣輕觸著鄭秀晶的臉…

「是啊…妳的額頭比較窄、嘴唇比我厚…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鄭秀晶握住Jessica的手，哽咽的說…

「秀妍…我們不要管那些複雜的事好不好…我們還是我們…就跟以前一樣…」

Jessica搖頭…

「小鬼，我好希望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夢…但我們都很清楚，這些都是真的…」

鄭秀晶感覺到Jessica要將手抽開，她將Jessica的手緊握住。

「秀妍…不要…求妳…不要放開…」

「我怎麼能不放開？我們是姊妹啊…」

「秀妍…不是說了，只要我還愛妳，妳就不會放開我嗎？我求妳…不要離開我…」

鄭秀晶都把Jessica的手抓出傷痕，Jessica卻覺得鄭秀晶的話讓她更痛。

「小鬼，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Jessica終於把手扯開，退離鄭秀晶好幾步…

她怕自己捨不得…

「小鬼，我告訴妳我現在有多慘…我媽得了失智症…很快連我是誰都會忘了…而我一向敬愛的爸爸竟然搞外遇…還有個私生子…不過這些都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我的戀人原來是我的親妹妹…我們竟然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

Jessica說到後面，眼淚就止不住了…

「我竟然愛上了妳…甚至打算一輩子跟妳在一起…這樣的我是不是瘋了…」

「秀妍…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妳不要這樣…」

「那我們現在都知道了…該怎麼辦？」

「我…」鄭秀晶愣住了。

「小鬼，我們給彼此一點時間好嗎？」

鄭秀晶知道Jessica的這句話就代表分手。

「秀妍…我不要分開…」

「妳走吧，我真的累了…」

Jessica轉身就想回家，鄭秀晶知道自己再不挽回，Jessica就真的會離開她，於是，從後抱住了Jessica。

「秀妍，我愛妳…」

這是鄭秀晶第一次對Jessica說「我愛妳」，儘管哽咽讓聲音破碎，Jessica還是聽得到這三個字。

從這三個字，Jessica可以聽得出鄭秀晶有多著急。

被她捧在手心上的小鬼，此刻正卑微的求她留下。

但…

再多的妥協都沒有用…

再多的愛也沒有用…

因為理智總可以告訴你最殘忍卻最正確的抉擇。

所以，Jessica咬牙將鄭秀晶推開，用最溫柔的愛語，訴出殘酷的審判…

「小鬼，我愛妳，但…我們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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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四月這個屬於姊姊的月份~

劇情也開始要展開了

之前說過這是個長篇，所以之後會有新的狗血劇情，也會出現一些新角色，當然也會出現另一種形式的書寫方式

大家拭目以待吧~

ps.姊姊的生日賀文我是一定會奉上的

   鄭氏是固定，至於題材跟走向，大家給點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