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ep44

純真，賣了…

尊嚴，賣了…

我的靈魂被一塊一塊的挖空。

不痛的…

一點也不痛…

因為我連痛也賣了…

一大早，Dazzle的辦公大樓裡，人們匆忙的來回奔走。

副編輯的桌上擺滿文件，滿滿都是拍攝的取材題材。

五分鐘後，快遞送來了一只牛皮紙袋，疊在一堆照片上格外醒目。

所以Luna一回到辦公室就看到這個紙袋，她偷偷將紙袋收進抽屜，接著打電話到編輯辦公室，是編輯的秘書接起。

「我是Luna，編輯呢？」Luna問。

「副編輯早…那個…編輯她…」

秘書尷尬的向上看，低聲的說…

「編輯在…休息…」

「休息是吧，那我晚點再打來。」

秘書看向的方向，其實是樓上的陽台。

所謂的休息，其實就是抽菸。

但鄭秀晶並非只是抽菸，她習慣在陽台談事情。

例如現在就在向Kevin交待事情。

「Kevin，BV的案子一定要搶下來。」

「我會努力，但是…Aron那裡的人也在布局。」

Kevin已經晉升為組長，帶領組員拍攝了許多成功作品，但面對Aron那群人的夾殺，Kevin顯然很不自信。

鄭秀晶用拇指彈了下菸灰，轉頭看向Kevin。

「怕什麼？不是有我在嗎？我會讓Luna做球給你的，乖乖接下就行。」

「是…」Kevin雖然答應，但眼神還是透露出不自信。

鄭秀晶看到Kevin游移的眼神，忍不住嗤之以鼻。

這麼懦弱的下屬…

真是沒用…

鄭秀晶的視線冷了下來，但隨後換上笑容…

「Kevin，好好做，做得好有獎賞的。」

「獎賞？」Kevin的眼神終於有了光彩。

「是啊，你也知道我剛接編輯不久，你搶到BV等於是幫我鞏固權力，我一定會給你甜頭的，就跟…當初一樣…」

Kevin當然知道鄭秀晶所說的「當初」是什麼意思。

要不是自己的幫忙，鄭秀晶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打倒Capel。

組長的位置，也是這麼來的…

「我知道了。」Kevin欣然接受，剛才的怯懦已不復見。

「那趕緊去籌劃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等Kevin離開後，鄭秀晶才舒心的吐了口菸，隨即Luna就走了進來。

「妳還真的在這裡啊。」Luna苦笑的說。

「找我有事？」

「東西已經送來了，要看看嗎？」

Luna拿出剛才快遞送來的牛皮紙袋，鄭秀晶馬上收到背後。

「謝謝。」

「其實妳可以自己去查，不用經過我。」Luna說。

「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Luna…如果我從別人那裏知道消息走漏…」

「妳放心，我有十個膽都不敢洩漏。」

「那就好，辛苦妳了，妳不是一直想要跟Adam見面嗎？我可以幫你們安排。」

「真的！」

「當然，我答應妳的事情，從來不會失言。」

當洛杉磯還是早晨，首爾卻以入夜。

今晚，Jessica的家有貴客上門。

Jessica將剛泡好的紅茶遞到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桌前。

「謝謝。」

男人客氣的喝了一小口紅茶，接著就從公事包拿出一只牛皮紙袋。

他將牛皮紙袋放在桌上，接著就開始講述…

「鄭秀晶在今年三月初就離開家裡，自己在公司附近租了間公寓，並在這個月初升任美國Dazzle的編輯，與主編輯關係密切，至於感情狀況…」

「這個就不用告訴我了。」Jessica打斷男人的話。

男人抬頭看向Jessica，眼神裡充滿疑惑，他監視鄭秀晶兩年了，卻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是關心鄭秀晶，還是根本不關心。

「我說過不用報告這一個部分，我只想知道她有沒有經濟上的困難或生病了。」

「是…我瞭解了，鄭秀晶的經濟跟身體狀況沒有太大問題，您可以放心。」

「我知道了，就麻煩你繼續追蹤，時間差不多，你可以走了，有什麼特殊的消息再連絡我。」

「是。」

男人離開了，遺留下的只有桌上那只牛皮紙袋。

Jessica看著那只牛皮紙袋，手都已經貼在袋沿，卻還是收回了手

最後，她拿著沒有拆封的紙袋走到臥房，打開衣櫃最底下的抽屜，疊在許多也沒拆封的牛皮紙袋上。

然後，將抽屜闔上。

這時，傳來門鈴聲，Jessica開門就看到申海允站在門口。

「海允？怎麼來了？」Jessica有些意外申海允會過來。

「妳忘了？等一下要參加在恩的周歲派對啊。」

「啊…我竟然忘了…先進來吧，我去準備一下。」

Jessica領申海允進屋，接著就進臥房換衣服。

申海允看到客廳桌上有杯喝了一半的紅茶，茶湯上還餘煙裊裊。

證明「客人」才剛走…

所以等Jessica換好衣服，申海允就問…

「剛才有客人？」

「是啊，客戶。」

「妳讓客戶到家裡來？」申海允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Jessica聽出申海允語氣裡的質疑，她轉頭看向申海允，眼神中帶有一絲責怪…

「對，我帶客戶回來，有問題嗎？」

申海允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搖頭…

「沒有。」

Jessica開車載申海允前往徐在永家，到達徐在永家後，兩人才走到門口，徐在永與妻子就出來迎接，徐在永還抱著剛滿一歲的女兒。

「在恩啊，終於一歲了。」Jessica捏了下徐在永女兒的小臉蛋。

「你們快進來吧，我老婆煮了好多好吃的。」

當晚，徐在永的女兒打扮得像個小公主，穿了件粉紅色的蓬蓬裙，所有大人都在逗這個小孩開心。

Jessica與申海允合送了一個大蛋糕，讓這一家三口一起切蛋糕，在恩還調皮的將蛋糕上的奶油塗到爸爸臉上，害著徐在永趕緊跑去洗臉。

等徐在永洗完臉出來，就看到Jessica在走廊上逗留，應該是剛打完電話。

「秀妍，謝謝妳和海允今天可以過來跟我們一起慶祝在恩的生日。」

「說那什麼話，這不是應該的嗎？」

Jessica從走廊看出去，看到徐在永的妻子正抱著女兒玩耍。

這樣的景象真的令人很羨慕…

「在永…看到你現在這麼幸福，我很為你高興。」

徐在永自然看出Jessica的神色有些失落，於是問…

「秀妍，那妳呢？妳幸福嗎？」

Jessica沉默了。

「我啊…再遇見我老婆以前，都還以為我這輩子只會喜歡妳一個人…但是，事實證明我錯了，幸好妳當年勸退了我，我才能碰到我老婆，還有了這麼可愛的女兒。」

說到這裡，徐在永嘆了口氣…

「所以…秀妍啊…給妳自己跟海允一個機會吧。」

「在永，我跟海允沒有什麼問題，我們甚至沒有爭吵過。」Jessica不懂徐在永為什麼這麼說。

「交往兩年了都沒有過爭吵，這才是最大的問題…秀妍，我知道我說過很多次了，但我還是要說…妳不能只按照妳的步調走，海允配合得很辛苦…」

「是海允跟你說這些的嗎？」

「不是，但我有眼睛，光看就知道了…」

「在永，每對情侶都有自己的一套相處模式…如果海允不能適應，她會跟我說的。」

徐在永知道說什麼都不會有用，現在的Jessica太過忙碌，根本沒有時間經營愛情，對現在的Jessica來說，能有個穩定的伴侶，似乎就足夠了。

但…

這樣對海允公平嗎？

「老實說…秀妍…我一直很好奇當初妳跟鄭秀晶分手的原因，海允一直叫我不要問妳，但是…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妳願意放手。」

「在永…都三年前的事了…不要再提了。」

「可是…」

「夠了！別說了。」

Jessica拋下這句話就走往客廳，徐在永沒想到只問了一句就被Jessica責罵。

看來…

儘管過了三年…

有些事還是無法面對…

洛杉磯的夕陽終於墜落，墨色渲染到每一個角落。

鄭秀晶今天難得提早下班，與Luna打聲招呼後，就直接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

今天她沒有要開自己的車，而是坐上Victoia的車。

因為，今天是一月一度的編輯聚會。

「Vic，其實我可以開自己的車。」鄭秀晶上車後忍不住抱怨。

「說了坐我的車，上次妳酒駕差點被抓，忘了嗎？」Victoia敲了下鄭秀晶的頭。

「痛…說了別打頭…」

「別碎碎念了，妳還是想想等一下要怎麼應付Aron跟Berlin吧，妳可是把Capel硬生生拉下來的，別人可能不知道，但Aron跟Berlin一定知道。」

「Capel是自己私吞贊助經費，跟我可沒關係。」鄭秀晶看向車窗外。

「說得那麼好聽，經費是誰送上門的？妳那點小動作我看不出來？」

鄭秀晶聽了Victoia的話，皺起眉頭對Victoia裝可憐…

「老師…妳可要幫我隱瞞…不然妳學生我就慘了…」

「這種時候才喊我老師，我才不理妳呢！」

車子抵達餐廳後，鄭秀晶跟在Victoia後方，兩人一同走進餐廳包廂。

Aron跟Berlin早已在裡面等待，兩人看到Victoia就起身迎接。

「老師，您來啦。」

「你們先到了，我帶Krys跟你們見個面。」

Aron跟Berlin看向站在Victoia身後的鄭秀晶，臉上都堆滿了笑容。

Berlin先與鄭秀晶握手…

「恭喜，Krys，妳能那麼短時間就當上編輯，果然是人才。」

「不敢不敢。」鄭秀晶客套的回應。

Aron也走過來與鄭秀晶握手…

「能有那麼優秀的學生，老師一定很欣慰。」

Aron甚至攬上鄭秀晶的肩膀，笑著對Victoia說…

「Krys，妳以後就是我們的一員，以後，我們三個人就是一體！我們一起成為老師的左右手吧！」

Aron說的慷慨激昂，鄭秀晶心想你要演這種戲碼，我就跟你演到底…

「當然，我一定會盡力協助老師…」

鄭秀晶說到一半就抬頭看向Aron…

「…還有兩位前輩…」

鄭秀晶的話讓Aron的嘴角扯了一下，但Aron還是硬著頭皮說…

「真是個識大體的後輩，Krys妳放心，我跟Berlin一定會像照顧親妹妹那樣的照顧妳。」

「謝謝前輩。」

「叫我Aron就可以了。」

「好，Aron。」

在三位演技派賣力演出，以及一位觀眾裝傻的情況下，整場飯局都洋溢著和諧又歡樂的氣氛，但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笑容的背後充滿了算計。

聚餐結束後，Victoia想載鄭秀晶回家，畢竟鄭秀晶喝了點紅酒。

但鄭秀晶不肯上車，雙手盤在胸前的站在車門旁。

「Krys，上車。」

「不用管我，妳先回去吧。」

「那妳要怎麼回去？別鬧了上車吧。」

「妳自己回去吧，剛才師母不是打電話找妳嗎？妳趕快回去吧。」

「又不差那麼點時間…」

「Vic，妳確定要送我回家？」

鄭秀晶將雙手搭在Victoia的肩膀上，顛起腳尖在Victoia耳邊說…

「師母誤會了怎麼辦？」

Victoia馬上將鄭秀晶推開…

「想調戲老娘？門都沒有！」

「哈哈哈，想說玩玩嘛…」鄭秀晶看到Victoia耳根子都紅了，就抱著肚子大笑。

「妳給我滾！」

「遵命~」

Victoia不想隨鄭秀晶胡鬧，直接開車離開。

透過後照鏡，她看著鄭秀晶向她揮手道別。

等到鏡子裡的人影越來越小，Victoia扯了下領口。

等到看不見Victoia的車，鄭秀晶才招輛計程車回家。

她回到獨居的公寓，才一開門就有人撲了過來。

「有沒有想我啊！」

Milanda像隻無尾熊，緊抱著鄭秀晶。

「妳回來啦，我以為妳還在米蘭。」

「本來這時候應該在那裡的，不過我先回來了。」

鄭秀晶抱著這隻「無尾熊」往客廳移動。

「為什麼？」鄭秀晶問。

「妳明天不是要跟Nina合作嗎？那女人上次偷偷塞給妳電話號碼，妳忘了？」

「所以為了這個原因妳就回來了？哇…三十歲的女人真恐怖…」

「呀！就說別提年齡！」

鄭秀晶走到沙發前就拍了下Milanda的屁股…

「下來吧，我手痠了。」

Milanda乖乖的跳上沙發，還拉著鄭秀晶一起坐下。

「Krys，妳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Milanda挽住鄭秀晶的手。

「什麼問題？」鄭秀晶皺著眉看向Milanda。

「妳有沒有想我？有，還是沒有？」

「這個嘛…」

鄭秀晶一手托著下巴，很認真的思考。

「這種事情需要思考嗎？直接回答有沒有啊！」Milanda生氣了。

「Milanda，我在思考的是另一件事，妳想聽嗎？可是我怕妳聽了會傷心。」

「我不怕，妳說。」

「妳變胖了。」

「什麼！！！」Milanda被嚇的連嘴巴都忘了闔上。

「妳的臀圍大概比Nina多了零點五公分吧。」

鄭秀晶還用手指比出零點五公分的差距，Milanda氣得拿桌上的蘋果丟過去

「去你的！」

鄭秀晶像是知道會被攻擊，閃的可快了。

正當Milanda要改拿芒果攻擊時，鄭秀晶安撫的說…

「今晚留下來吧。」

「真的？不怕妳媽又突然跑來？」

Milanda可還記得兩個月前鄭秀晶母親突然跑來的窘境。

門打開那一瞬間，Milanda整個人傻住了。

因為當時她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的長度只能剛好包住臀部。

讓人不亂想都難…

Milanda與鄭秀晶母親都沒有說話，僵持了許久。

最後，鄭秀晶的母親關上門離開。

要不是Milanda告訴鄭秀晶這件事，鄭秀晶根本不知道母親來過。

詭異的是，之後母親一次也沒有跟她提起這件事，甚至沒有再來過。

「妳放心，我換鎖了，妳快去洗澡吧，我今天想早點睡。」

「好！」Milanda開心的直點頭。

等Milanda 進浴室洗澡，鄭秀晶才從公事包拿出今早Luna給的牛皮紙袋。

她先是將臥房的門鎖上，接著拿出裡面的資料與照片。

裡面滿滿的都是這一年來Jessica的生活記錄，小至跟誰見面，大至企業規畫，全部都寫在裡面。

鄭秀晶一字不漏的仔細閱讀，像是要將裡面的東西牢牢記住。

看完資料後，她從牛皮紙袋倒出一疊照片，裡面有Jessica這半年的生活照，當中有許多照片都是跟申海允在一起。

鄭秀晶看著照片裡頭的Jessica，越看越覺得陌生…

而且她從Jessica的笑容可以看出…

似乎…非常幸福…

「妳過的很幸福吧…」

「沒有我…妳也可以過得那麼幸福…真是…」

真是…

糟透了…

鄭秀晶打開碎紙機，跟往常一樣，將所有資料與照片通通銷毀。

什麼照片？什麼資料？

通通都沒有了…

Milanda洗完澡出來後，走進臥室就看到鄭秀晶坐在床邊。

背影又是那樣的孤獨…

於是她抱住鄭秀晶，希望鄭秀晶因為自己而溫暖。

「妳在想什麼？」Milanda將頭枕在鄭秀晶的肩上，靜靜凝視鄭秀晶的側臉。

「想很多事。」鄭秀晶的視線逐漸拋遠。

「那些事裡有沒有我？」Milanda發現鄭秀晶的眼神又變得荒蕪。

「沒有。」

Milanda閉上雙眼，她知道鄭秀晶這次不是開玩笑。

鄭秀晶總會在最不該的時候說實話。

像是一種反抗，告訴她，鄭秀晶並沒有愛上她。

當初信誓旦旦要讓這個女孩愛上自己，最後呢…反而是自己愛上了這個女孩…

甚至…親手將這個女孩蛻變為女人…

一個…失去單純的女人…

我…能怪誰呢？

「笨蛋，下次要學會騙我。」Milanda低聲說。

「好…」

Milanda揉了下鄭秀晶的頭髮，就催促鄭秀晶趕快去洗澡。

鄭秀晶洗完澡出來後，發現Milanda不在臥房。

臥房地板上擺滿了排成愛心形狀的蠟燭，連床鋪上都灑滿花瓣，一看就知道是Milanda會做的事。

這女人雖然三十歲了，內心還像小女孩似的…

「Milanda？別躲了。」鄭秀晶喊著。

「我哪有躲！」

Milanda拿兩杯紅酒走進臥房，將其中一杯給鄭秀晶，並拉著鄭秀晶坐在床邊。

「Krys，喝一點吧，這可是我從一個酒莊主人那裡拿到的。」

Milanda要與鄭秀晶碰杯，鄭秀晶卻迫不及待的問…

「Milanda，什麼時候能安排Adam跟Luna見個面？我答應Luna近期會安排。」

「噓…Krys，床上不談公事。」

「好，床上不談公事。」鄭秀晶遲疑了幾秒才點頭。

Milanda看得出鄭秀晶有些不開心，於是說…

「妳放心，妳師母能將妳的老師拱上主編，我也可以。」

「Vic是靠自己的努力。」鄭秀晶忍不住要為Victoria辯解。

「笨蛋…妳師母可是Dazzle的股東，憑她的財力買下好幾個Dazzle都行，何況是捧一個小小的主編，我雖然沒金泫雅那麼有錢，但我的人脈不是錢買得到的，所以…Krys，相信我，三年內妳一定當得上主編。」

「我當然相信妳。」

鄭秀晶將酒杯舉到Milanda面前，兩人碰杯後，都將酒一飲而盡。

才將酒杯放到床旁的小桌，Milanda就上前親吻鄭秀晶。

兩人的唇不曾分開，抽起浴袍的帶子，赤裸的慾望就被解開…

性就像團火，只需有點火苗就可以燃燒。

只是…燃燒後…

還能剩下什麼…

凌晨時分，手機突然響起。

「Krys…手機…」 Milanda推了推旁邊的鄭秀晶。

鄭秀晶在半夢半醒間接起電話，一聽到母親的聲音就醒過來了。

「媽…怎麼了？」

「妳爸出事了，快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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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動地，這章的圖我收藏好久，終於用上了！

秀晶也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

ps.今天看到姊姊的畫報，簡直要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