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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歌曲是李佳薇的像天堂的懸崖請讀者自行查詢

 

 

 

Chapter 22

 

 

 

 

很快的…

 

很快的…

 

慾望匯聚的河,會流至妳心底…

 

 

 

很快的…

 

很快的…

 

妳的雙手就會到達妳想要的地方…

 

 

 

嘴巴說著不要,心底卻比誰還要期望。

 

承認吧,妳我都很不堪,沒有誰不需要謊言。

 

更沒有人不需要愛。

 

 

 

 

明明正值夏季,首爾的天空卻滿布烏雲,彷彿山雨欲來。

 

周末的萬龍酒店冠蓋雲集,而在某間包廂裡,一桌三人也正吃飯寒喧。

 

許久沒有回到首爾的鄭龍珠,興許是適應了釜山的環境,恢復了以往的開朗,與同桌的金在中和朴善伶有說有笑。

 

飯局到了尾聲,鄭龍珠就從包包裡拿出兩張喜帖。

 

「表哥、表姊,我下個月要結婚,你們一定要來喔。」

 

「下個月?怎麼那麼快啊?」朴善伶接過喜帖,臉上掩不住的驚訝。

 

「唉呦…也是沒辦法啊…」鄭龍珠摸了摸肚子,兩個人都明瞭了

 

同為女人的朴善伶首先發難…

 

「你們怎麼那麼不小心?」

 

「我們也不知道會那麼「幸運」啊…不過這樣也好,因為有寶寶,oppa終於願意跟我到釜山打拚,也算因禍得福啊!」

 

鄭龍珠笑得燦爛,金在中馬上潑了桶冷水…

 

「妳幾個月了?辦婚禮的時候遮得住肚子嗎?」

 

「呃…三個月了,應該…下個月還不明顯吧…」

 

「小阿姨很生氣吧?」金在中又問。

 

「別說了,她知道的時候,氣得恨不得打死我…」

 

鄭龍珠似乎不想回憶當時的慘痛回憶,急忙轉移話題…

 

「唉唉,我這個倒數第二小的表妹都要結婚了,你們呢?」

 

鄭龍珠此話一出,兩人都裝忙,夾菜的夾菜,喝水的喝水,逼得鄭龍珠只好指定人來回答…

 

「善伶表姊,妳年紀也不小了,不找個對象嗎?」

 

「我?每天都忙死了…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何況結婚。」

 

朴善伶的話聽起來合理,鄭龍珠就沒打算糾纏下去,她才轉頭瞄向金在中,還沒開口,金在中就先下手為強…

 

「我可要當個黃金單身漢,沒再玩個三五年,我才不結婚呢!」

 

鄭龍珠聽了兩人的推拖之詞,就笑著說…

 

「既然這樣…那你們可要把我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疼啊!」

 

「好好好~會疼~」兩人連忙點頭。

 

既然說完了私事,鄭龍珠將話題轉到這次聚會真正的目的…

 

「好了,不談我的事,現在龍基的戰局怎麼樣了?」

 

金在中聽到龍基兩個字精神就來了,身體坐正的說…

 

「那場車禍成功讓秀晶對她姊失去信任,現在秀晶站在我們這邊。」

 

鄭龍珠心想錢真沒白付,興奮的追問下一步…

 

「那我們要怎麼幫秀晶上位?下個月就是董事大會了!」

 

金在中聽到表妹的提問,沒有急著馬上回答,而是與朴善伶對看一眼後,默默說出心裡隱藏已久的計畫…

 

「不,我們該討論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比讓秀晶當上董事長更重要?」

 

金在中雙手交疊在胸前,胸有成竹的說…

 

「憑我們三家的股份,一定可以讓秀晶當上董事長,現在…我們該討論的是,要怎麼掌控整個龍基。」

 

「整個龍基?表哥,你別想了,龍基不是我們該想的。」鄭龍珠馬上駁斥。

 

朴善伶馬上插進話題,幫助金在中說服鄭龍珠…

 

「龍珠,我分析給妳聽,秀晶只有25%的股份,比她的姊姊還要少,這代表以後她當上董事長,我們的話語權比她更大,只要我們三家聯手,秀晶只能乖乖聽話。」

 

鄭龍珠像是突然頓悟,心中的疑惑與畏懼一掃而空…

 

「對啊!舅舅把股份一分而二,秀晶不再擁有絕對比例的股份,那以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在此同時,萬龍飯店的另一間包廂內,兩名貴客正在晤談。

 

諾大的包廂內,鄭秀妍與國會議長坐在一桌。

 

國會議長似乎心神不寧,不時拿出手帕擦額頭上的冷汗。

 

「議長,您今天特別找我出來,是想談什麼事嗎?」鄭秀妍問。

 

國會議長像是下定了決心,嘆了一口氣後,便抬頭望向對面的女人…

 

「那個…鄭副董…有件事…我想我該告訴妳。」

 

鄭秀妍早就猜到國會議長的來意,笑著問國會議長…

 

「議長…您是要告訴我,您與我妹妹會面的事吧?」

 

「鄭副董…妳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承諾妳妹妹什麼…」國會議長的臉瞬間脹紅。

 

「議長,您別那麼緊張,我並不會因此不開心,相反的…我樂見其成…」

 

「樂見其成?妳跟妳妹妹不是正在爭奪董事長的大位嗎?」

 

「那只是表面,其實我與我父親已經達成了協議,要將龍基教給我妹妹打理。」

 

「什麼!」

 

「我妹妹不知道我跟父親的協議,我也希望議長您不要這件事說出去。」

 

「當然不會。」

 

「那就麻煩您答應與我妹妹合作吧,只要您答應了,整個龍基集團,都會成為讓您贏得大選的靠山。」

 

國會議長著實鬆了一口氣,既然姊妹沒有鬥爭,不需要選邊站,那何不歡喜的收下這份大禮呢?

 

「既然副董妳都那麼說了…那…恭敬不如從命。」

 

 

 

 

隔天一早,鄭秀晶讓秘書預約與鄭秀妍會面,咸恩靜看著滿滿的行程,好不容易找到了二十分鐘的空檔。

 

接近中午的時間,鄭秀晶來到龍基總公司

 

鄭秀晶手拿一份報告,通知咸恩靜一聲便走進副董辦公室。

 

然而,此時的鄭秀妍站在落地窗前修剪五葉松,細碎的松針散落在她的四周。

 

「副董。」鄭秀晶喚了一聲。

 

「等我一下。」鄭秀妍的視線並沒有離開盆栽,依舊低頭修剪。

 

鄭秀晶並沒有乖乖聽話,將報告書放到辦公桌上,便直接走到鄭秀妍身邊。

 

「妳好像從小就很喜歡植物。」鄭秀晶說。

 

「他們很聽話,而且只要細心培養就能茁壯,所以我很喜歡。」

 

「這怎麼修剪?」鄭秀晶轉頭看向鄭秀妍。

 

「我教妳吧。」

 

鄭秀妍將剪刀遞給鄭秀晶,接著站到鄭秀晶後方,握住鄭秀晶拿著剪刀的手…

 

「要這樣…」

 

輕輕的喀嚓一聲,微黃的松針落了地。

 

鄭秀晶在姊姊的帶領下,逐漸將眼前的五葉松修剪得有模有樣。

 

但鄭秀妍對植物的熟稔,讓鄭秀晶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為什麼現在才願意教我?小時候妳根本不讓我碰剪刀…」

 

「因為妳長大了…」

 

鄭秀妍沒有說出後半句…

 

「以後這個盆栽就麻煩妳照顧了…」

 

鄭秀晶似乎聽到鄭秀妍的嘆息,順著問句回頭…

 

「我修剪得不錯吧?」

 

鄭秀晶的突然回頭,讓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兩人的鼻尖碰到一起,鄭秀晶呼出來的熱氣直接撲打在鄭秀妍的臉頰上,讓鄭秀妍的雙頰釀起一片紅暈。

 

「很…很好…」

 

鄭秀妍如觸電般鬆開手,略帶慌張的往後退了幾步。

 

「說吧…來找我做什麼?」鄭秀妍轉身背對鄭秀晶。

 

鄭秀晶走到辦公桌拿回報告,遞給鄭秀妍…

 

「您看一下民信的財務報告吧,債務問題遠比我想的嚴重,根據估計,至少要裁五十個人。」

 

「不用看了…我早就知道了…我正在等妳下這個決定。」

 

「妳知道我會裁員?」鄭秀晶瞪大雙眼。

 

鄭秀妍收拾好情緒後,戴上驕傲的笑容,轉身面向鄭秀晶…

 

「作為一個好的領導者,在面對民信的財務問題,都會做出裁員的決定,如果妳不裁員…我可能把妳換掉…妳放心,我會擺平媒體,妳放手去做吧。」

 

「知道了,謝謝副董。」

 

鄭秀晶得到鄭秀妍的承諾,心就安定下來。

 

而等鄭秀晶離開辦公室後,鄭秀妍隨即叫咸恩靜進辦公室,咸恩靜進來就看到鄭秀妍欣賞著五葉松,臉上滿是笑容。

 

「副董,您找我?」咸恩靜走到鄭秀妍身邊,

 

「修剪的不錯吧?」鄭秀妍轉頭問咸恩靜。

 

「出自副董之手,當然很不錯。」

 

「不是我,是秀晶修的,她真有天分,早該教她的。」

 

鄭秀妍看了五葉松許久,才走回辦公桌前,拿起剛才鄭秀晶給的財務報告書。

 

「秀晶剛才跟我提了,她要裁掉民信製藥至少五十人,這是個大新聞,妳幫我跟各大媒體打聲招呼,絕對不能讓這個消息上版面。」

 

「是,不過,副董…您不是答應權代表,不會裁員嗎?」

 

面對咸恩靜的神色中的苦惱,鄭秀妍笑了…

 

「一個真正的商人,是不會把場面話當真的。」

 

「但權代表似乎不這麼想…」

 

「那不就是他敗掉民信的原因嗎?分不清楚人話跟鬼話…」

 

鄭秀妍坐到辦公桌前,咸恩靜便將一大本資料放到她面前…

 

「二小姐讓我找那兩位的醜聞,我該拿哪些資料給她好呢?」

 

鄭秀妍看著一長串的清單,隨手從中勾選幾樣…

 

「這就些吧,記住,要教導秀晶讓那三個人內鬨…而且要先攻擊金在中…最危險的人一定要第一個除掉。」

 

「是。」

 

當晚,鄭秀晶罕見的主動約金鐘鉉吃飯,金鐘鉉受寵若驚地連口答應。

 

但在吃晚飯的過程中,鄭秀晶總有些悶悶不樂,還喝了比往常更多的酒。

 

「秀晶…妳不開心嗎?」金鐘鉉忍不住問。

 

Oppa…你裁過員嗎?」

 

「當然有,遇到不適任的下屬,就叫他卷舖蓋走人啊。」

 

「那…如果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十個人呢?」

 

「五十?民信製藥妳要裁五十人?這對一個藥廠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

 

鄭秀晶一手扶著額,咬緊牙根的說…

 

「民信的負債太多了…公關費已經付出去沒辦法回收,但人事成本是可以減少的,民信有個很不可取的陋習…很多人都是靠家屬關係進公司的…因此多了很多冗員…」

 

「秀晶…他們那種百年家族企業,本來就會這樣,但要一次裁五十人不太好…輿論什麼的,燒到身上就不好了。」

 

「姊姊說了會幫我,媒體我不擔心。」

 

「妳還相信妳姊啊?妳不怕她挖坑給妳跳?」金鐘鉉問。

 

「在公事上…我姊姊是絕對可靠的夥伴。」

 

金鐘鉉聽到鄭秀晶這麼說,就不再這問題上糾纏。

 

畢竟碰壁久了,金鐘鉉還是知道別在關於鄭秀妍的事情上插嘴,沒好下場。

 

但想到鄭秀妍,金鐘鉉突然又有了想法…

 

「秀晶,妳姊…最近還會回家嗎?」

 

「我鎖都換了…她不會回來的…Oppa你幹嘛問這個?」

 

「沒有啊,上次去妳家,只逛了一下,有點可惜。」

 

Oppa想到我家?」

 

「對啊,不方便嗎?」金鐘鉉的眼神有些閃爍。

 

「可是…」

 

金鐘鉉不等鄭秀晶找理由,直接打斷…

 

「上次喝了妳姊姊酒櫃裡的酒…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我請朋友在法國找到同樣一瓶,想還回去。」

 

Oppa…你不需要這樣…」

 

「這也是禮貌啊…所以…我可以去妳家嗎?順便還酒。」

 

「既然這樣…好吧。」鄭秀晶的笑容仍藏著一絲勉強。

 

於是,離開餐廳後,金鐘鉉與鄭秀晶一同回到鄭家。

 

時時監視著鄭秀晶的宋茜,一看到金鐘鉉的車子進入鄭家大宅,便馬上打電話給鄭秀妍,但鄭秀妍始終沒接聽,讓宋茜一個人在車裡乾著急。

 

金鐘鉉來到鄭家,就像個貪玩的孩子四處瀏覽,或許是過度膨脹的興奮感,他說起了前兩天的八卦…

 

「秀晶,我告訴妳,最近我們泰德製作一個大電影,找來了大明星。」

 

「誰啊?」

 

「裴秀智啊!不過我昨天飯局的時候,聽到了一個關於她的大八卦…」

 

那是兩天前的事了,身為電影女主角的裴秀智與男主角一同參加出資方與製作方的飯局,由於泰德電影負責製作該電影,金鐘鉉也是被邀請的一員。

 

「男女主角終於最後拍板定案了!卡司真的沒得比!」

 

「這部一定會賣座的!」

 

在酒酣耳熱之下,大夥兒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場面變得喧鬧。

 

這時,一名穿著名牌西裝的中年男子坐到裴秀智身邊,由於男人身型肥胖,稍一移動就靠得裴秀智很近…

 

「裴小姐…我好喜歡妳演的戲…我是影迷啊…」

 

「謝謝趙老闆…」裴秀智一臉就認出是出資方的趙老闆,所以也沒敢挪動身體。

 

「一知道女主角是妳,我就馬上出資!妳看!我多愛妳啊!」

 

趙老闆說話時手腳可不規矩,一手直接放到裴秀智的大腿上。

 

「趙老闆…您喝醉了…連自己的大腿都認不清啊。」

 

裴秀智委婉的拒絕趙老闆,但趙老闆的手還不收回去,反而更過分的往上摸。

 

這下子,裴秀智忍不下去了,直接將男人的手推開…

 

「趙老闆…適可而止!」

 

裴秀智這一吼惹來大家的目光,趙老闆惱羞成怒地對裴秀智破口大罵…

 

「妳什麼意思!不給摸還來做什麼?還是要我多給錢啊!」

 

眼看場面越來越難看,導演趕緊過來帶走趙老闆,而被趙老闆騷擾的裴秀智早就氣得當場離席。

 

導演將趙老闆帶到金鐘鉉附近的位子,不斷勸趙老闆消氣。

 

也因為如此,金鐘鉉聽到兩人的交談。

 

「秀晶,妳知道那個導演說什麼嗎?他說裴秀智背後有人,還硬的很!」

 

金鐘鉉越說越起勁,沒發現鄭秀晶的臉色越來越差…

 

「裴秀智竟然被人包養了唉,這可是個大新聞!」

 

金鐘鉉說完了才發現鄭秀晶沒有絲毫反應,轉頭就對上鄭秀晶冷淡的目光…

 

「秀晶…妳沒聽說裴秀智的事?」

 

「我跟她不熟。」

 

「不熟?她之前不是在TBN拍過戲嗎?」

 

Oppa口渴了吧?我去倒水。」

 

鄭秀晶根本不想聊這件事,趕緊用倒水的理由離開現場,她一走進廚房,便氣得用拳頭搥大理石桌面。

 

她怎麼都沒想到,從別人口中聽到裴秀智跟她姊姊的事,會感到如此氣憤。

 

那個汙點…

 

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沾在姊姊身上…

 

甚至成為那女人的屏障…

 

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鄭秀晶冷靜下來後,倒了兩杯水回客廳,卻發現金鐘鉉不見了。

 

然而,當鄭秀晶看到書房的門開了個縫,心都涼了。

 

她快步跑進書房,果然看到金鐘鉉人在裡面。

 

金鐘鉉看著被砸毀的書房,滿地都是書籍與碎玻璃屑,陷入一片茫然。

 

「秀晶…這是怎麼一回事?」

 

金鐘鉉怎麼都不會想到,這些都是鄭秀晶的傑作。

 

oppa…你怎麼可以不經過我同意就進來?」

 

「我…我只是…」

 

鄭秀晶拉金鐘鉉離開書房,便下逐客令…

 

Oppa你該走了。」

 

金鐘鉉聽了鄭秀晶的話,才發現鄭秀晶生氣了。

 

「秀晶…對不起…這裡是妳家…我不應該亂走。」

 

Oppa你該走了。」鄭秀晶又說了一次。

 

金鐘鉉看著鄭秀晶的背影,緩緩走了過去,抱住鄭秀晶…

 

「秀晶…對不起…我錯了…妳原諒我吧。」

 

金鐘鉉突然的擁抱讓鄭秀晶皺起了眉,但鄭秀晶隨即忍下心中的抵觸,轉身看向一臉歉意的男人…

 

Oppa…對不起…」

 

「秀晶,妳不用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不,我知道不是個會經營感情的人…跟我在一起,Oppa很辛苦吧…」

 

「別這麼說…」

 

「我感覺得到Oppa想跟我親近…但是現在的我,真的做不到…」

 

鄭秀晶主動抱了金鐘鉉,讓金鐘鉉的心徹底軟了下來…

 

「好,我不勉強妳…」

 

兩人一陣溫馨的擁抱後,鄭秀晶送金鐘鉉離開鄭家。

 

然而,當金鐘鉉離開視線,鄭秀晶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而在宋茜打給鄭秀妍的同時,鄭秀妍正在泯錫醫院與鄭基耀會談。

 

父女倆人坐在沙發的兩端,病入膏肓的鄭基耀一手還掛著點滴。

 

「父親,最近身體好嗎?」

 

「還不就一個樣,只怕撐不到下個月…」

 

「父親,您千萬不要這麼說…」

 

鄭基耀招來在一邊待命的律師,便對鄭秀妍說…

 

「我已經照妳的意思把遺囑訂好,妳看一下吧。」

 

律師將遺囑遞給鄭秀妍,鄭秀妍便捧著遺囑念了出來…

 

「不動產部分…由鄭秀晶單獨繼承,動產部分…所有股票、汽車、遊艇、私人飛機、由鄭秀晶單獨繼承,銀行存款全部捐注龍基慈善基金會…父親,這樣就可以了。」

 

「秀妍…妳確定存款全部移入基金會?我可以把一部分給妳。」

 

「不,父親,關於這點我們已經談過了不是嗎?遺產轉入基金會,一方面可以避稅,又可以讓資金以合法的方式回到秀晶手中,這就是當初成立基金會的原因啊。」

 

「好吧…就照妳說的辦,對了,秀晶現在的狀況如何?」

 

「她進步的很快,還主動來跟我說要裁員呢,以前的她絕對不可能這樣做…」

 

鄭基耀像是聽到天大的好消息,蠟黃的臉上滿滿笑容…

 

「很好…她終於懂得從管理者的角度看事情…」

 

「所以,就請父親放心吧,秀晶很快就會上手。」

 

鄭基耀儘管開心,但看向鄭秀妍的眼神始終有些複雜,等到正事談完了,鄭基耀便把話題移到了私事…

 

「秀妍…有件事我不想提…但還是得說…秀晶似乎很在意跟妳在一起的那個女明星,秀晶派人監視女明星,甚至打壓那個女明星…這些妳都知道嗎?」

 

「父親…我會多注意的…請不要擔心…」

 

「坦白說…我並不希望妳跟女孩子在一起…但那是妳的喜好,所以我不打算干涉…可是…秀晶是個單純的孩子…別讓秀晶接觸太多那樣的人…那對她不好…」

 

「是…我會多叮嚀幾句…」

 

鄭秀妍走出病房時,才發現手機有好幾十通宋茜打來的未接來電,趕緊回撥過去,宋茜便將金鐘鉉到鄭家的事告訴鄭秀妍,但此刻金鐘鉉人已經走了。

 

「好…我知道了…」

 

鄭秀妍的臉色變得慘白,手裡的手機被捏的好緊。

 

此刻的她有種心愛的東西被偷走的感覺,但她明明知道賊是誰,卻不能懲戒,還要一心促成那個賊擁有她最珍視的東西。

 

這種恨…這種無能為力…

 

鄭秀妍最後都只能一一吞下。

 

 

 

 

隔天一早,鄭秀晶便從朴孝敏那裡拿到裁員名單。

 

整整五十個人的名字,被列在清單上,很快的,這些人都將失去工作。

 

「下午一點的時候發佈吧,我打個電話給我姊。」

 

下午一點整,一紙通知讓五十個員工瞬間丟了工作,員工拿著紙箱魚貫走出藥廠,而三大報沒有提到半個字,網路上也一片靜默。

 

沒有人知道這間藥廠在無預警下裁了公司三分之一的員工,更沒有人知道號稱第四權的媒體,在財團面前低下了頭,毫不猶豫地背離媒體的初衷。

 

鄭秀晶透過落地窗看向被解雇的員工們,每個人臉上都是淚水,甚至還聽得到哭喊聲,像是在說「我就靠這份工作養我的孩子呢!」

 

「總經理,別太難過。」朴孝敏不知何時來到鄭秀晶身邊。

 

「我都是為了公司…我不難過…」鄭秀晶撇過頭去,不讓朴孝敏看到自己泛紅的眼眶。

 

而在發佈裁員通知不到幾小時,權恩宇就找上門了。

 

鄭秀晶當然知道權恩宇的來意,但還是請權恩宇到自己辦公室會談。

 

「權代表,好久不見。」

 

權恩宇顯然沒心情與鄭秀晶客套,開門見山地說…

 

「不要跟我說什麼客套話!鄭總經理!妳為什麼要裁員?」

 

「權代表應該比我更清楚裁員的理由。」

 

「那…那也不行!妳不能裁員啊!妳們副董答應我不裁員的!」

 

權恩宇的話挑動鄭秀晶最敏感的神經,讓鄭秀晶的態度更加強硬…

 

「民信由我來掌管,我說了算!」

 

「妳不能這樣做!他們可是在我的公司工作了一輩子的啊!」

 

「權代表,民信已經不再是你的公司了,現在的民信製藥屬於我!我的命令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

 

鄭秀晶拿起室內電話,打給在外頭的秘書…

 

「讓保全進來…讓他們請權代表離開。」

 

保全很快就趕過來將權恩宇架走,這場紛爭才得以結束。

 

正當鄭秀晶要收起不耐煩,批改文件時,接到了國會議長的電話。

 

當晚,鄭秀晶到國會附近的餐廳與國會議長見面。

 

國會議長的態度顯然比上次善意,眉宇溫和許多。

 

「鄭總經理,我回去思考了幾天後,我對於妳上次說的金雞母…很有興趣。」

 

國會議長這番話讓鄭秀晶鬆了口氣,國會議長終於要站在自己這邊了。

 

「議長,您應該知道我掌管了民信製藥,民信有一個絕對可以賺大錢的藥…」

 

鄭秀晶對國會議長招招手,議長便更靠近鄭秀晶,鄭秀晶一手拱在議長耳邊,低聲的說…

 

「我們有根治糖尿病的藥,已經在進行人體實驗,只差通過了。」

 

「天啊!這是個大消息啊!」

 

「所以,只要您趁現在低價的時候買股票…到時候新藥一問世,您就發了。」

 

「這真是個好主意,但我不會用自己跟家人的名字購買,我會找一個信得過的人。」

 

「好的,就請讓我幫您贏得這次大選。」

 

結束談話後,國會議長在隨扈的護送下離開餐廳,他坐進黑頭轎車,打了通電話給鄭秀妍,說了句「已經照妳說的去做了」,便掛了電話。

 

鄭秀晶離開餐廳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一間酒吧。

 

她訂了一個私人包廂,獨自一人喝著酒,直到晚上八點,一人走進包廂。

 

咸恩靜穿著白襯衫與深藍色窄裙,與酒吧的慵懶氣氛格格不入。

 

「妳來啦,坐。」鄭秀晶已經有幾分醉意。

 

咸恩靜坐在鄭秀晶對面,將一份文件遞到對方面前。

 

「總經理,這是目前查到的資料。」

 

鄭秀晶拿起文件查看,不一會兒,臉色便充滿詫異。

 

「妳確定…這都是真的嗎?」

 

文件上分為私事與公事兩部分來記載,私事部分,金在中與貼身秘書育有兩個女兒,朴善伶則是就讀大學時與已婚教授私通並墮胎,最後由母親出面私了。公事部分,兩人可以說是劣跡斑斑,金在中將韓龍汽車的資金轉到私設的空殼公司,做為小金庫。朴善伶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將太基保險的資金拿去投資朴家的土地與房地產,導致公司虧損數十億,朴家卻獲利許多。

 

「全部都是真的,沒有一絲虛假。」

 

鄭秀晶放下檔案,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總經理打算怎麼做?」咸恩靜問。

 

「當然是先拉表哥下馬,我要讓他連Houte都守不住。」

 

「這樣不會對您不利嗎?」

 

「把罪推給善伶表姊不就好了?」鄭秀晶笑著反問。

 

咸恩靜對上鄭秀晶的笑容,心裡著實詫異萬分,她怎麼都沒想到,現在的鄭秀晶已經不需要引導,就學會佈下陷阱。

 

副董…

 

您知道您心中無比天真的孩子…終究成了惡魔嗎?

 

「對了,總秘,我要交待妳一件事。」

 

「總經理請說…」

 

「幫我查金鐘鉉這個人。」

 

「金鐘鉉?您的男朋友?」咸恩靜這下子腦袋裡全亂了。

 

鄭秀晶並不意外咸恩靜的反應,她摸了下自己的鼻尖,略顯無奈的說…

 

「其實…我有時候還蠻討厭我的鼻子…靈的可怕…」

 

鄭秀晶停頓一下後,接著說…

 

「我在他的身上聞到陌生的香水味…」

 

「您是說,他出軌?」

 

「搞不好我才是他出的軌。」

 

鄭秀晶這番話讓咸恩靜更糊塗了…

 

「您的意思是?」

 

「我懷疑他跟他前女友根本沒斷過。」

 

「我知道了,我會馬上去查。」

 

咸恩靜見鄭秀晶沒有別的要交代便打算離開,但開門前,她回頭問鄭秀晶…

 

「所以…您是相信我了嗎?」

 

鄭秀晶迷茫的雙眼漸漸瞇起,聚焦在咸恩靜的臉上,最後匯聚成兩個字…

 

「暫時。」

 

 

 

 

接連幾天,龍基總公司的氣氛都十分緊繃,因為他們的副董,近日脾氣非常暴躁,經常在會議上發怒,甚至當場裁了幾名高層。

 

「副董…喝杯茶。」

 

結束會議後,鄭秀妍回到辦公室,咸恩靜便來送茶。

 

鄭秀妍顯然沒有喝茶的興致,她抬頭看向咸恩靜,隨即撇過頭去。

 

「副董…您還在煩惱金鐘鉉的事嗎?」

 

「我沒有…那男人無論有沒有出軌…都會是秀晶的另一半…」

 

「剛才已經從徵信社那裡拿到資料,您要看一下嗎?」

 

「不用,妳直接拿給秀晶吧。」

 

咸恩靜難得不聽鄭秀妍的指示,她將資料放在桌上,便轉身離去。

 

鄭秀妍看著桌上的那疊文件,心裡糾結萬分。

 

她知道無論看還是不看,都沒有好下場,不管金鐘鉉有沒有出軌,看了都不會開心,但不看,這件事又會一直懸在心上。

 

最後,鄭秀妍將苦惱寄託在一枚硬幣上。

 

正反兩面,各有一半的希望,也有一半的絕望。

 

所以…

 

拋吧。

 

 

 

 

當晚,鄭家姊妹都被邀請參加家族聚會,由於是二姑姑親自打電話邀請,兩人都不好意思拒絕,於是都答應前往聚會。

 

鄭秀妍坐上黑頭轎車,正要離開龍基總公司時,突然衝出一個人拍車窗。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鄭秀妍急忙往後退,但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權恩宇。

 

於是,鄭秀妍轉下車窗…

 

「恩宇?怎麼是你?」

 

「秀妍!妳終於肯見我了!妳妹妹為什麼要裁員?妳沒告訴她我們的協議嗎?」

 

「恩宇,這件事我也無能為力,我妹妹既然是負責人,那我也無法干預她的決策。」

 

鄭秀妍說完話便拉上車窗,車子隨即揚長而去。

 

今晚聚會召集人的是二姑姑鄭敏淑,而非以往的大姑姑,理由說是身體微恙不克前來,但誰都知道是因為鄭敏雅不想見到鄭秀妍。

 

鄭秀妍與鄭秀晶被安排坐在一起,金在中坐在母親身邊,朴善伶坐在小姑姑身邊,鄭龍珠則因為人在釜山,並沒有出席。

 

一桌子人就像一般人家的親戚互相寒暄,說著各自家裡的趣事,在這歡樂的氣氛下,鄭敏淑順勢說出今天聚餐的原因…

 

「今天找大家來,是有一件喜事要宣佈。」

 

小姑姑不等二姊說完話,便拿出喜帖發給每個人…

 

「我家龍珠下個月要辦婚禮,請各位一定要到啊。」

 

「那麼趕?之前不是說要半年嗎?」

 

鄭秀晶脫口一問,鄭秀妍便在桌下拍了鄭秀晶的手,連忙接著說…

 

「想必是兩位新人等不及了吧?感情真好。」

 

鄭秀妍的這句客套話,解救了在座的長輩,尤其是小姑姑。

 

「是啊!小倆口感情太甜蜜!硬要提早結婚,我也擋不住!」

 

小姑姑誇張的演技,讓場面很快又熱絡起來,話題也從鄭龍珠結婚變成所有單身族的噩夢。

 

二姑姑這就對在座的晚輩耳提面命…

 

「既然龍珠都結婚了,你們這些孩子也要加快腳步,多生幾個孩子,我們鄭氏大家族才能枝繁葉茂啊。」

 

「二姊,妳家在中年紀不小了,催催他吧!」小姑姑也推波助瀾。

 

被掃到颱風尾的金在中趕快找理由脫身…

 

「小阿姨,我是男人,年齡不是什麼大問題,妳們該催的是秀妍,她年紀不小了。」

 

眼看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鄭秀妍身上,鄭秀妍似乎已經想好說詞,準備來場演講,但還沒開口,鄭秀晶就平地一聲雷地迸出一句…

 

「龍珠表姊在釜山一切還好嗎?」

 

鄭秀晶這一句,馬上引來小姑姑的苦水,這一講就是半個小時。

 

雖然這讓大家陷入孤獨老人的痛苦中,但也逃過被長輩逼婚的壓力。

 

聚會結束後,大夥兒三三兩兩地坐車離開。

 

鄭秀妍看了眼喝了不少酒的鄭秀晶,便走了過去…

 

「妳喝酒了,我送妳回家吧。」

 

「不用,oppa會來接我。」

 

鄭秀晶這一聲Oppa,讓鄭秀妍蹙起了眉,說話的口氣也變得強硬…

 

「我有重要的事要跟妳說,上車。」

 

「好。」鄭秀晶略顯無奈的坐上鄭秀妍的車。

 

兩姊妹在後座大眼瞪小眼,一句話也沒說。

 

直到,鄭秀妍開口…

 

「龍珠懷孕了,那就是她提早辦婚禮的原因。」

 

「妳怎麼知道?」

 

「從小姑姑的表情就能看出來,而且女人會趕著結婚的理由沒有幾個,很好猜。」

 

「啊…原來是這樣啊…」鄭秀晶終於意會到自己做了件蠢事。

 

「秀晶…妳要記住,他們三姊妹最大的軟肋就是小姑姑,發生任何事情,只要拖龍珠或是小姑姑下水,他們三家就會一起崩潰。」

 

「我知道,兩個姑姑最疼小姑姑。」

 

結束話題後,兩人沒再交談,鄭秀晶閉上眼休息,鄭秀妍則表面上看風景,卻不時偷偷望向鄭秀晶。

 

酒精的作用似乎發作了,鄭秀晶昏睡了過去,頭就這麼順著地心引力靠在鄭秀妍肩上,鄭秀妍想推開但又不捨,最後選擇什麼也不做。

 

經過一段車程,車子抵達鄭家大宅,鄭秀晶卻叫不醒,似乎昏睡過去了。

 

「副董,我扶二小姐進去嗎?」前座的司機問。

 

「不用,我來就好。」

 

鄭秀妍讓司機幫忙開車門,自己攙扶鄭秀晶下車。

 

她一路攙扶醉倒的鄭秀晶到門口,才想起來鎖已經換了,但沒看到半個鎖頭,反而多了塊指紋辨識螢幕,鄭秀妍便將鄭秀晶的拇指按在螢幕上,果然門打開了。

 

鄭秀妍攙扶鄭秀晶進入大宅,卻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這讓鄭秀妍想起上次金鐘鉉來到這裡,也只有他們孤男寡女兩人。

 

那渾蛋…

 

到底對秀晶做了什麼…

 

鄭秀妍咬著牙不讓自己多想,她將鄭秀晶攙扶到臥房,並讓鄭秀晶躺到床上,正當要起身開燈時,聽到了鄭秀晶的聲音。

 

「背叛…你們…背叛者…」

 

鄭秀晶的夢囈讓鄭秀妍心裡格外難受。

 

因為鄭秀妍最後選擇打開資料,她看到了殘忍的事實,那個男人確實欺騙了她最珍愛的人。

 

曾經的她以為,能夠讓鄭秀晶一輩子活在美夢中,但現在鄭秀晶的夢裡卻充滿欺騙跟驚恐。

 

那個男人背叛了妳…

 

我又怎麼忍心把妳交給他…

 

一股強大的絕望感壓垮了鄭秀妍,她的自負在黑暗中蕩然無存,僅剩下悔恨。

 

鄭秀妍撫上鄭秀晶的臉頰,摸到了溫熱的液體,自己的眼眶瞬間也紅了。

 

不哭…

 

秀晶不要哭…

 

鄭秀妍一手撐在鄭秀晶身旁,彎下身吻去鄭秀晶眼角的眼淚。

 

淚水的鹹味刺在鄭秀妍的舌尖,轉化為搔在心上的癢。

 

黑暗似乎助長了日思夜盼的綺想,讓蒼白的理智得以遁形。

 

似乎在一片漆黑中,做的事都不會被發現,就算知道是掩耳盜鈴,還是忍不住順著心意,自欺欺人,不就是人的本性嗎。

 

鄭秀妍的指尖點在女孩的下唇,她閉上雙眼,輕輕落下一個吻。

 

一個吻之後迎來的是第二個吻,唇瓣傳來的美妙觸感讓鄭秀妍沉醉其中。

 

她一直不想面對的慾望,如今支配著她。

 

長久深埋的種子,像是吸取到養分,不斷茁壯,衝破了一面面牆。

 

鄭秀妍雖然吻著女孩的唇,靈魂卻在瘋狂叫囂,叫她不要甘於品嘗眼前的果實,更好的還在後頭。

 

在黑夜裡,做什麼都沒有人會發現…

 

只要跟隨妳的心…

 

做什麼都可以…

 

鄭秀妍的手放在鄭秀晶的胸口,順著狂躁的心跳往下蔓延。

 

很快的…

 

很快的…

 

就會到達妳想要的地方…

 

突然!

 

手機鈴聲響起,鄭秀妍急忙退離鄭秀晶,到客廳接起手機。

 

「副董,您那裡出了狀況嗎?需不需要我去幫忙?」是司機打來的。

 

「不用…我馬上就出來…」

 

鄭秀妍掛電話後便將臥室的門關上,離開鄭家大宅。

 

她坐在轎車後座,雙手掩著臉,眼淚不斷從指縫流出。

 

那不是難過的眼淚,是恐懼。

 

鄭秀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對秀晶的慾望,是如此陌生,如此強烈。

 

也是如此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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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演唱會了!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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