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III Lamb

 

Chapter18

 

 

 

 

今天的天氣好極了，晴空萬里，連天空都變得透明。

 

朴敏英卻感到遍身陰霾，因為她等一下可是要去挨罵的。

 

一大清早，朴敏英就奉命到中央警察廳一趟。

 

才剛踏進辦公室，連行禮都沒來得及，具太石劈頭就問…

 

「到現在都沒有屠夫的消息嗎？」

 

朴敏英很不情願的回答…

 

「是。」

 

「怎麼可能！明明就在首爾啊！」

 

具太石氣得拍桌，震得桌上的鋼筆往前滾，掉落在地上，

 

「廳長，我來撿。」

 

朴敏英蹲下身撿筆，起身的瞬間卻看到桌底的異物，於是又蹲了下去。

 

「敏英，怎麼了？」

 

「沒事…」

 

朴敏英站起身，將手中的鋼筆放到桌上。

 

「我只是對於屠夫的行蹤捉摸不定感到苦惱…動用了全首爾的警察都搜索不到…肯定有人在背後幫屠夫藏匿行蹤。」

 

朴敏英打開鋼筆的筆蓋，在白紙上寫下一句…

 

「桌下有竊聽器。」

 

具太石看了朴敏英寫的字後說…

 

「我也這麼認為，所以敏英，妳要徹查這件事，務必找到藏匿屠夫的人。」

 

「是。」

 

具太石站起身，緩緩走到牆邊，推開牆上的暗門。

 

「敏英，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喝杯茶，讓自己放鬆一下吧。」

 

「好。」

 

具太石先走進隔間，朴敏英則是看了眼桌子，才跟著走進去。

 

門關上後，辦公室內靜謐無聲。

 

 

 

 

下午的陽光耀眼，連空氣都變得金黃。

 

有一人正靜靜期盼著短瞬的相遇。

 

終於，到了下午三點。

 

鄭秀晶照例來到信愛會，剛好在門口碰到朴智妍。

 

朴智妍像是知道鄭秀晶會在這時出現，還沒等鄭秀晶開口就說…

 

「我爸在禮堂。」

 

鄭秀晶笑著搖頭…

 

「我是來找妳的。」

 

「我？」朴智妍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

 

「對，有事想請妳幫忙。」

 

鄭秀晶亮了下手提的袋子…

 

「我買了些風信子的種子，想試種看看，妳能教我嗎？」

 

「種子？」朴智妍挑了下眉。

 

「妳不會就算了。」

 

「唉！等等！」

 

朴智妍拉住鄭秀晶的衣角…

 

「我教妳！」

 

朴智妍帶鄭秀晶到教會後方的花園，一路上，朴智妍都牽著鄭秀晶的手

 

鄭秀晶因此有些尷尬，但也任由朴智妍牽著。

 

「妳帶了哪些器具？我看看。」

 

朴智妍拿走鄭秀晶手提的袋子，將裡頭的東西一個一個挑出來。

 

「很好…有球根、盆栽、肥料跟鏟子…」

 

朴智妍看著看著就抬頭問鄭秀晶…

 

「妳想種什麼顏色的風信子？」

 

鄭秀晶像是想到了什麼，笑著問…

 

「對了…妳還沒告訴我白色風信子的花語。」

 

「啊…我還以為妳早忘了。」

 

「我不是那麼健忘的人。」

 

「好啊…妳要我告訴妳花語，那妳先告訴我…妳為什麼會突然想種風信子？」

 

「送人。」鄭秀晶簡短的說。

 

朴智妍顯然不滿意鄭秀晶的回答，急著追問…

 

「送誰？！」

 

「妳幹嘛說話那麼大聲…」鄭秀晶不懂朴智妍怎麼突然變得激動。

 

「沒…沒有啊…只是…風信子不能亂送！不同顏色有不同含意！」

 

「我想送我姊姊。」

 

朴智妍一聽到鄭秀晶是要送花給姊姊，就鬆了口氣，對上鄭秀晶不解的目光，彆扭的搔著頭說…

 

「喔…送姊姊啊…那沒關係，我教妳。」

 

鄭秀晶往朴智妍走近一步…

 

「所以…白色風信子的花語到底是什麼？」

 

朴智妍不自覺的往後退一步…

 

「白色風信子…」

 

朴智妍略帶遲疑的開口…

 

「白色風信子…花語是…不敢表露的愛。」

 

「這樣啊…」鄭秀晶的眼眸閃過一絲亮光。

 

「還有藍色的風信子啊，花語是…」

 

「不用，就白色吧。」

 

朴智妍看著鄭秀晶的笑容，緩緩點頭。

 

「好…那我挑一點白色風信子，妳去鏟點土放在小盆栽裡。」

 

「好。」

 

鄭秀晶乖乖的放點土在盆栽裡，朴智妍拿著球根蹲在身旁。

 

「來，把球根埋進去。」朴智妍把球根遞給鄭秀晶。

 

「球根？」鄭秀晶瞪大雙眼。

 

「妳該不會以為這麼大個的東西是種子吧？種子可要養七八年才發芽。」

 

「………」

 

鄭秀晶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埋球根，朴智妍卻看到鄭秀晶耳根都紅了。

 

「呵呵…」

 

「笑什麼。」鄭秀晶癟起了嘴。

 

「沒有笑啊。」

 

「花…花店老闆根本沒告訴我這是球根…我說要買種子…她也沒說什麼…」

 

「好，我知道，別說了，埋土進去吧。」

 

鄭秀晶低頭埋土，每個動作都很謹慎，這讓從沒看過鄭秀晶這般專注的朴智妍忍不住驚嘆…

 

「我好羨慕妳有個姊姊，妳都不知道獨生子女多孤單。」

 

「獨生子女也有好處啊，可以接受父母全部的愛。」鄭秀晶回應。

 

「這種愛也是種負擔呢…」

 

鄭秀晶聽見朴智妍的嘆息，將土鋪平後，抬頭看向朴智妍。

 

朴智妍早就站起身，緊握的雙手，看得出心裡的糾結。

 

「我爸媽很希望我嫁給在美國傳教的林牧師…我知道他們都是為我好…但我…我不喜歡他…」

 

「為什麼要感到困擾？不喜歡就不要答應啊。」

 

「可是…林牧師跟我父母感情真的很好…林牧師是北美信愛會的牧師，我爸媽當然會希望我能跟相同信仰的人在一起…我也知道這樣是最好的…但是…」

 

鄭秀晶起身走到朴智妍面前…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也無法勉強，我問妳…信仰是愛情嗎？」

 

「什麼？」

 

鄭秀晶往朴智妍走近一步。

 

「妳的信仰會讓妳無時無刻都想著另一個人嗎？會讓妳又快樂又痛苦又不知所措嗎？」

 

「我…」

 

「信仰不是愛情，也不會變成愛情，妳好好想想。」

 

此刻的鄭秀晶距離朴智妍好近好近，朴智妍幾乎都能呼吸到鄭秀晶的呼吸。

 

朴智妍看著面前的鄭秀晶，眼神越發專注…

 

「妳也希望我不要答應吧？」

 

「這不該是妳自己決定的事嗎，我只是說出我的看法。」

 

鄭秀晶說完話就轉身拿起鏟子去鏟土，想再種另一盆風信子。

 

「笨蛋…土太多了，球根會無法呼吸的。」

 

朴智妍拿走鄭秀晶手裡的盆栽，把裡頭多餘的土挖掉。

 

「這樣才對。」

 

「謝謝…」

 

「妳剛剛說了那麼多關於愛情的大道理，有在交往的人？」朴智妍問。

 

「沒有。」

 

「真的？」

 

「我不需要騙妳，時間差不多，我該離開了。」

 

鄭秀晶起身收拾東西，朴智妍也去幫忙把東西收回袋子。

 

等東西都收拾好後，鄭秀晶就拿著兩盆風信子離開。

 

朴智妍看著鄭秀晶漸漸走遠，臉上的笑意越發靦腆。

 

等看不見那人的身影，朴智妍背在後方的手才緩緩張開。

 

手心上…

 

是一顆白色風信子的球根。

 

 

 

 

而在首爾大學的一隅，一棵參天大樹下，朴孝敏坐在長椅上看書。

 

秋季到了，金風將落葉打在書面上，朴孝敏還未拾起落葉，落葉又再次被風吹開。

 

突然，一大疊書放在朴孝敏前方的木桌上。

 

朴孝敏抬頭一望，就看到Luna滿頭大汗的站在那兒。

 

「善伶？」

 

「哈…哈…等等…讓我喘一下…」

 

等Luna休息夠了，Luna就坐到朴孝敏身旁，指著那些書說…

 

「送妳。」

 

「送我？」

 

「妳常常去圖書館借書…我想說…直接送妳…妳就不用去圖書館了。」

 

「善伶…妳…」

 

「我知道妳不喜歡那裡，也不認同我把讀書的地方弄成毒窟…既然不喜歡…那以後就少去那裡…想看什麼書我買給妳。」

 

朴孝敏沒想到Luna會發現她對圖書館的反感，她一向以為Luna只顧著自己。

 

原來…妳也會關心我怎麼想…

 

「孝敏…我不知道妳喜歡看什麼書，所以我就把書店裡文學類賣最好的都買了，我自己那裡也留了一套，我想跟妳一起讀…」Luna說著說著就害羞的低下頭。

 

朴孝敏越來越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千千萬萬個矛盾湧上心頭。

 

這不是我認識的Luna Park…

 

妳到底是誰？

 

「善伶…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這是一個戀人該做的吧？」Luna說到後面就露出笑容。

 

「可是…善伶…我都沒有為妳做過什麼…」

 

「妳才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在我身邊就好。」

 

Luna一手搭在朴孝敏的肩上，將朴孝敏拉向自己，兩人緊緊相擁…

 

「以後…我來保護妳，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妳。」

 

「善伶…有妳在，沒人能欺負我。」朴孝敏笑著說。

 

Luna卻在聽了朴孝敏的話後皺起了眉，神色越發黯淡。

 

 

 

 

夜晚的紅燈巷異常熱鬧。

 

在其中一間酒吧裡，有一間包廂外頭圍滿了黑衣人。

 

因為裡頭的人來頭可大了，是全國通緝犯。

 

一瓶數十萬的紅酒，屠夫像喝水般的牛飲，讓一旁的宋茜無法恭維。

 

宋茜今天也不是要來找屠夫聊天，是來談正事的。

 

「大哥…你玩死人了也該跟我說一聲…」

 

「唉呦，那只是兩個妓女，沒什麼啦…」

 

屠夫不耐煩的將手一揮，像是不希望宋茜談這件事。

 

「大哥，首爾的警察已經在偵辦這個案子。」

 

屠夫轉身看向宋茜，覆上宋茜的手…

 

「小妹，我相信妳會處理好的。」

 

宋茜儘管心裡充滿嫌惡，還是忍著沒抽開手…

 

「我是已經處理好了…但你以後真的要小心行事，全首爾的警察都在找你。」

 

「我知道…下次會注意的。」

 

「大哥…不然…你先離開韓國？」

 

「我還要等貨啊！」

 

「可是…」

 

「小妹，我坦白跟妳說，我不想離開這裡，這陣子在首爾過的很舒坦，我很喜歡，比在美國強多了！所以我想在這裡久待…妳放心，我會給妳應有的報酬。」

 

宋茜聽了屠夫的話，險些沒暈過去。

 

還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屠夫竟然因為過的太爽，不想離開了！

 

早知如此…

 

宋茜現在想懊悔都來不及了，屠夫讓手下拎來一箱美金，直接塞給宋茜。

 

「不夠我會再補。」

 

「嗯…」

 

等屠夫玩夠了離開後，宋茜還在包廂裡發呆。

 

「怎麼，還不走？」金泫雅打開了門。

 

「妳來陪我坐坐。」

 

金泫雅聽話的坐到宋茜身旁，她摸著宋茜蒼白的臉孔…

 

「怎麼了？妳臉色不太對…」

 

「屠夫不肯走…」

 

「他不走？都弄死我兩個小姐還不走？」

 

「都怪我這陣子安排太周到，他樂不思蜀…那兩個小姐的事…我也是對不起妳…」

 

「好了，別說了，事後說再多也沒有用了…那妳之後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沒讓上頭知道我藏匿屠夫…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屠夫被發現…」

 

「妳沒讓Boss知道屠夫在妳這裡？」金泫雅驚愕的問。

 

「這是我自己的人脈…我不想做人情給MK。」

 

「茜…妳真是瘋了…」

 

宋茜露出了苦笑…

 

「妳不早就知道我瘋了？」

 

金泫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點頭…

 

「是啊…」

 

 

 

 

而在撞球間，金明洙蹲在門口看著地上那盆風信子。

 

鄭秀晶則是在上網，不一會兒，就查到有趣的東西。

 

「Peter Lim…」

 

鄭秀晶看著電腦螢幕上的男人照片，心裡有預感就是這個人沒錯。

 

這時，金明洙走了進來。

 

「老大，妳種花啊。」

 

「嗯哼。」

 

「妳怎麼會做那麼少女的事…好怪喔…」

 

鄭秀晶翻了個白眼，轉身瞪向金明洙。

 

「金明洙，我給你三秒的時間逃跑…3…」

 

才喊3，金明洙就已經逃跑了。

 

「膽小鬼…」鄭秀晶邊笑邊搖頭。

 

同時，在信愛會。

 

朴牧師一家人正在吃晚飯，三人在用餐過程中沒有交談，連喝湯都沒發出聲響。

 

然而，注重用餐禮儀的朴牧師說話了…

 

「智妍啊…過幾天林牧師會從美國過來，那天是周三，妳跟課堂老師請個假，我們一起跟林牧師吃頓飯吧。」

 

「爸…我不太想…」

 

「什麼？」朴牧師有些訝異。

 

「爸，我不喜歡他。」

 

「我知道你們年齡有些差距，但是男生年紀大點也比較穩重…」

 

「可是，爸，我不想跟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在一起…難道…我不能選擇要跟誰在一起嗎？」

 

「智妍，妳有喜歡的人了嗎？」朴牧師問。

 

「沒…沒有啊！爸！你幹嘛這樣說！」朴智妍害羞的雙手遮著臉。

 

「以前妳從沒有這麼堅決反抗過…」

 

「我只是想要有選擇未來對象的自由。」

 

「好…爸爸給妳自由，不過跟林牧師的聚餐，妳必須參加。」

 

「嗯。」朴智妍點頭，但很明顯的心不甘情不願。

 

朴牧師與妻子互看了一眼，才繼續用餐。

 

 

 

 

為了處理高級招待所的那場命案，鄭秀妍到晚上九點多才回到家。

 

還好，在看到書桌上那擺在花瓶裡的玫瑰花後，一身的疲憊都沒了。

 

她低頭看著那朵玫瑰，漸漸想起了跟鄭秀晶的往事。

 

那時的鄭秀晶高中剛畢業，正在等警校放榜。

 

隔天就放榜了，鄭秀妍很緊張，作為事主的鄭秀晶更是緊張的整晚睡不著。

 

於是，凌晨十二點的時候，鄭秀晶緩緩打開鄭秀妍房間的門…

 

「姊…妳睡了嗎？」

 

「還沒。」

 

「那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

 

鄭秀晶一獲得鄭秀妍的允許，就馬上跑進房間。

 

鄭秀妍則扭開小燈，怕鄭秀晶因為視線太暗碰傷了。

 

鄭秀晶一屁股坐在床邊，不斷搓著雙手。

 

「緊張了？」鄭秀妍問。

 

鄭秀晶點頭。

 

「放心…妳一定會考上的。」

 

「希望吧…」

 

「不過…秀晶…以妳的成績，妳可以上前三名的大學，不一定要上警校。」

 

鄭秀晶搖頭，語氣堅定的說…

 

「我想跟妳還有爸一樣。」

 

「好吧，但我要先告訴妳，警察不好當呢。」

 

「我不怕！」

 

鄭秀晶轉頭看向鄭秀妍，語氣自信的說…

 

「姊…如果我考上警校，我就答應妳一個條件。」

 

「真的？妳說的喔…」

 

「嗯，我說的，妳想要什麼？」

 

「我想想喔…」

 

突然獲得這樣的禮物，鄭秀妍說什麼都要仔細想想。

 

要知道，鄭秀晶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可見這個禮物多麼珍貴。

 

然而，鄭秀妍想的時間長了，鄭秀晶也睏了…

 

「姊…我想躺一下…」

 

「好，進來我被子裡。」

 

鄭秀晶躺下後就鑽進鄭秀妍的被子裡，鄭秀妍順勢把鄭秀晶抱入懷裡。

 

「秀晶…妳長大後…我們好像沒在一起睡過了。」

 

「好像是…」

 

鄭秀妍撥開鄭秀晶臉上的碎髮，指尖順著髮絲直抵髮梢。

 

「秀晶…」

 

「嗯？」

 

此刻鄭秀妍的心裡有些忐忑，還好黑暗掩住了她的羞怯。

 

所有的恐懼，都只是為了呵護一個渺小的願望。

 

「秀晶…如果妳考上了…送我花好不好？」

 

鄭秀晶沒有回應。

 

「我…我只是想像電視上那樣…有人能送我一大束的玫瑰花…妳別想太多…」

 

鄭秀妍說完話就把頭埋在棉被裡，好一陣子不敢出來。

 

但時間一久，鄭秀妍就覺得奇怪了。

 

「秀晶？」

 

鄭秀妍伸手拍拍鄭秀晶的肩，發現鄭秀晶動也不動，才發現鄭秀晶睡著了。

 

但，有趣的是，在知道鄭秀晶睡著後，鄭秀妍鬆了口氣，而且開始後悔剛才脫口而出…

 

「我在想什麼啊…妳怎麼可能送花給我…我真是瘋了…」

 

當年的願望在鄭秀晶的睡夢中消逝，但卻在鄭秀妍的心中停留許久。

 

如今…曾以為不會完成的願望，就在自己面前美麗綻放。

 

然而，美夢成真並不會帶來喜悅。

 

因為得到了甜頭，心反而會更加敏感、脆弱。

 

鄭秀妍伸手碰觸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瓣，眼神逐漸哀愁…

 

「我等妳很久了，可不要太快凋謝…」

 

 

 

 

深夜，朴孝敏看完最後一行後，闔上了書。

 

她想去倒杯水喝，走出房間卻發現房子的燈都還是亮的。

 

Luna還沒睡？

 

於是，朴孝敏到Luna的房間，開門後發現Luna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這還是朴孝敏第一次看到Luna看書看到睡著，到底是什麼書那麼好看？

 

朴孝敏瞄了眼書眉就傻住了，看的是跟她一樣的書…

 

這孩子，還真的在看我看的書…

 

朴孝敏拍拍Luna的肩，Luna才張開睡眼惺忪的雙眼。

 

「孝敏…是妳啊…」

 

「去床上睡覺吧。」

 

「嗯…」

 

Luna邊揉著眼睛邊走向床鋪，還不忘回頭跟朴孝敏說…

 

「孝敏…我看到一半了…發現其實小說還蠻好看的…」

 

「嗯。」

 

Luna躺到床上後，朴孝敏幫她蓋上棉被。

 

「快睡吧…」

 

「等我睡著妳才能走。」

 

「好。」

 

得到朴孝敏的承諾，Luna才閉上雙眼。

 

等到Luna睡著後，朴孝敏悄悄離開房間。

 

但關上門後，朴孝敏只是站在門口，沒有再邁出一步。

 

因為她的心在反芻，反芻著最近的種種。

 

還真的應證了小說裡她最喜歡的那一句，如此深刻、無奈。

 

就像她現在的處境，進退不得…

 

 

 

 

『或許是我打開了錯誤之門，而又找不到退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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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是因為有好的音樂所以有了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