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CH41

 

 

 

不必傷痛

 

不必緬懷

 

早已分崩離析的愛

 

說再多也只是徒增難堪

 

不如趁早斬斷

 

收回泥濘不堪的愛

 

 

 

充滿了喧嘩聲

 

每個人臉上都塗抹著奇異的色彩

 

頭上也都帶著圓錐形的彩帽

 

「Krystal生日快樂！」

 

「謝謝。」

 

秀晶一邊將朋友們推開

 

一邊抹去臉上被朋友戲弄所塗上的奶油泡沫

 

她看了看四周

 

都是她在演藝圈裡的好友

 

由於jessica的緣故

 

也來了許多大牌的明星

 

明天就是秀晶二十歲的生日

 

所以jessica特別在今天幫秀晶舉辦派對

 

秀晶手裡拿著果汁

 

看著宋茜與min有說有笑

 

完全將自己晾在一邊

 

她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已經好久沒有跟宋茜單獨相處了

 

但是秀晶也知道他們的戀情必須隱瞞

 

所以脾氣很快就消了

 

「秀晶，好久不見。」

 

徐珠賢與美英一同出席

 

秀晶看到這兩人

 

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她下意識的往正與別人攀談的jessica看去

 

果不其然就看到jessica快速結束話題離開現場

 

看來

 

jessica是真的打算跟允兒有關的人事物完全切割

 

「oni那麼忙還能來，我的面子還真大啊。」秀晶笑著說。

 

「當然啊，妳的面子的確很大，我還幫人送禮物來呢。」

 

「誰？」

 

秀晶的心因為徐珠賢的話變得有些騷動

 

她忍不住四處張望

 

「來，禮物給妳。」

 

秀晶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絨布的盒子

 

她打開一看

 

是一條鑲滿純白水晶的項鍊

 

「這是泰妍oni送妳的成年禮，她說以往每年都會送妳生日禮物，今年當然要送，只是她今天公司有事所以沒有辦法來。」

 

秀晶愣住了

 

她看著手裡那萬分貴重的禮物

 

一時之間竟然喘不過氣來

 

「oni…我不能收…這太貴重了，請幫我還給泰妍oni…」

 

秀晶想將項鍊退給徐珠賢

 

卻被一人按住

 

「秀晶啊…怎麼不敢收呢？」

 

說話的是秀英

 

秀晶一抬頭就對上秀英的視線

 

她從秀英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絲揶揄

 

「因為太貴重了。」秀晶解釋的說。

 

「泰妍把妳當親妹妹看，當然會送妳那麼貴重的禮物，妳就收下吧，不然可是辜負了人家一番好意。」

 

秀晶先是猶豫

 

然後才把項鍊收下

 

「請幫我謝謝泰妍oni。」秀晶對徐珠賢說。

 

「我會的。」徐珠賢說。

 

「小賢啊，這間club煙味有點重，對老師身體不好，妳還是先帶老師離開吧。」秀英說。

 

「恩，我也覺得煙味太重了，秀晶，那我們就先走了。」

 

「oni慢走…」

 

等到徐珠賢與美英兩人離去後

 

秀英就搭上了秀晶的肩

 

彎下身在秀晶耳邊小聲的說…

 

「小朋友…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的…成年了，也不代表可以犯錯，該停下…就要停下…」

 

儘管音樂聲隆隆作響

 

喧嘩聲接近沸騰

 

秀英的話還是一字不漏的刺進秀晶的心底

 

「秀晶…妳很聰明…我想妳聽的懂我說的話…」

 

秀英說完後

 

就拿開搭在秀晶肩上的手

 

用酒杯碰一下秀晶裝著果汁的玻璃杯

 

然後快步離開

 

「秀晶？妳沒事吧…」

 

jessica突然搭上秀晶的肩

 

讓秀晶整個人顫了一下

 

「我…我怎麼了嗎？」

 

「妳的臉色很差…」

 

Jessica撫上秀晶略帶蒼白的臉

 

「可能…是煙味吧…我出去透透氣…」

 

秀晶還沒轉身就被jessica叫住

 

「秀晶…如果妳在感情上有困擾，可以跟我說…」

 

秀晶順著jessica的視線看到了宋茜

 

她才知道jessica以為自己的不對勁是因為宋茜

 

「姊…我沒事…」

 

「秀晶…」

 

秀晶不理jessica的叫喚

 

她走出了club

 

靠在小巷的磚牆上不斷大口喘著氣

 

緊抿的雙唇仍銜著恐懼

 

秀晶不知道自己究竟踏錯了多少步

 

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抽身

 

現在的她

 

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一片

 

讓秀晶只能相信牽住她手的那個人

 

她不知道那個人帶領的方向是對是錯

 

但她也的確正在前進著

 

「秀晶…」

 

秀晶聽到有人叫她

 

她一轉身

 

就看到宋茜往她走來

 

「妳怎麼出來了？」秀晶問。

 

「是jessica oni讓我出來看看的，她說妳有點不對勁…」

 

「沒事的，姊只是大驚小怪…」

 

宋茜握住秀晶的手

 

秀晶卻想把宋茜的手扯開

 

「我們還在外面…」秀晶小聲的說。

 

「我知道。」

 

宋茜將秀晶的手握的好緊

 

秀晶怎麼扯都扯不開

 

最後秀晶只好把宋茜拉進車裡

 

「茜…妳沒事吧？」

 

秀晶發現真正不對勁的人是宋茜

 

宋茜沉默的讓秀晶有些擔心

 

「這部車…哪來的？」

 

宋茜說出這句話後

 

氣氛就瞬間凝固

 

過了許久

 

秀晶才解釋

 

「朋友借放的。」

 

「哪個朋友？」宋茜追問。

 

「妳不認識的朋友…就工作上…」

 

「秀晶，別說了。」

 

宋茜的語氣帶著慍怒

 

秀晶也閉上了嘴

 

車內的氣氛變得更差

 

「秀晶…我不想知道這輛車是誰給妳的，也不想知道到底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我只想告訴妳…我絕對不會離開妳…」

 

宋茜說這些話時

 

眼眶掉出淚水

 

讓秀晶頓時手足無措

 

「茜…」

 

「我不會相信那些關於妳的傳聞…身為妳的戀人…我本來就該信任妳…我知道妳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我…對吧？」

 

秀晶面對宋茜的淚眼

 

她的心冒出許多愧疚

 

她將宋茜抱住

 

「茜…別哭…」

 

「秀晶…之前都是因為我冷落了妳…以後不會這樣了…求妳…回到我身邊…」

 

宋茜的話讓秀晶的心好疼

 

秀晶沒想到宋茜的反應會那麼卑微

 

甚至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茜…妳真傻…」秀晶嘆口氣後說。

 

「秀晶…我以後一定會把妳放在第一位…不要離開我…」

 

這是秀晶第一次看到宋茜哭到哽咽

 

她不知道宋茜聽到了多少傳聞

 

也不知道宋茜是否相信自己

 

但是身為宋茜的戀人

 

竟然讓宋茜失去安全感

 

秀晶突然感覺自己好過份

 

過份的令自己感到可恨

 

而讓秀晶陷入內心煎熬的那個人

 

卻在另一個地方

 

牽著另一個人

 

「泰妍…我送妳回家。」

 

侑莉與泰妍走在ks總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兩人剛開完企業聯盟的會議

 

泰妍挽著侑莉的手

 

兩人往侑莉的車子走去

 

泰妍坐在副駕駛座

 

她伸了個懶腰

 

侑莉先是笑了

 

然後幫泰妍繫上安全帶

 

「以後不要那麼晚開會了，妳看起來很累。」侑莉對泰妍說。

 

「可是我白天很忙的…這件事又那麼需要保密…累也沒關係…」

 

泰妍話一說完就接到徐珠賢的電話

 

侑莉則是將車開離停車場

 

「恩，秀晶收了？那就好…」

 

侑莉從泰妍口中聽到秀晶的名字

 

於是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恩，那就這樣，掰…」

 

泰妍一掛電話

 

就對上侑莉疑問的眼神

 

「我請小賢幫忙送禮物給秀晶，那孩子竟然一開始拒收呢…雖然我跟秀妍分手了，但朋友還是朋友啊…對吧？」

 

「恩…」侑莉點頭。

 

「話說回來…妳不送嗎？最近不是跟那孩子挺好的？作為社長該送點禮物吧？」

 

「恩…會送的…」

 

侑莉說完這句

 

就將視線拉回前方

 

她透過後視鏡看著自己的臉龐

 

確認自己的表情夠不夠自然

 

「到家了，趕快回家休息吧。」

 

侑莉將車停在泰妍的家門口

 

幫泰妍解開安全帶

 

想退回駕駛座時

 

被泰妍拉住了手

 

「留下吧。」

 

泰妍對上侑莉略為緊張的神情

 

她自嘲的笑了

 

「妳看起來很不想…」泰妍說。

 

「當然沒有，只是我以為妳累了…」侑莉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是累了。」

 

泰妍下了車

 

侑莉也隨即下車

 

侑莉的表情看似從容

 

但笑容卻帶著緊繃

 

不停回頭看著車子

 

「車子我會叫人幫妳停，別擔心。」

 

泰妍往侑莉走來

 

她牽住侑莉的手

 

拉著侑莉走進家裡

 

侑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泰妍隨即拿了一瓶紅酒走出來

 

「這是副總送我的，年份很好，一起喝吧。」

 

「恩。」

 

泰妍將酒倒入兩只玻璃杯中

 

並將其中一杯遞給侑莉

 

侑莉先是搖了下酒杯

 

等酒香四溢才吞入喉

 

「的確不錯。」侑莉笑著說。

 

泰妍坐在侑莉身旁

 

將頭靠在侑莉的肩上

 

「後天，我會去一趟日本，可能會待半個月，妳…可要乖乖的，別亂來。」泰妍說。

 

「去那麼久？」

 

「恩，最近我們公司要轉型，需要一些人才，我必須親自拜訪。」

 

「我知道了。」

 

侑莉握住泰妍的手

 

泰妍先是看了侑莉一眼

 

然後說

 

「妳可別在我出差這段時間亂來，讓我發現妳就死定的…」

 

「金社長，您多慮了~」

 

侑莉輕敲了下泰妍的額頭

 

就倒了第二杯酒

 

「別喝太多。」泰妍提醒的說。

 

「我知道。」

 

侑莉放下了酒杯

 

轉身往泰妍靠近

 

輕啜了一下泰妍的唇

 

然後說

 

「年份很好…」

 

泰妍笑了

 

先是捏了一下侑莉的臉

 

然後主動吻了侑莉

 

 

 

 

晚上十點

 

允兒悄悄關上病房的門

 

她將背靠在門上

 

臉上的哀傷絲毫未退

 

剛才

 

李順圭的父母來到了醫院

 

兩位老人一進病房

 

就抱著李順圭哭喊

 

那哭聲中的哀痛讓允兒的心收的好緊

 

也將允兒壓抑已久的恐懼逼了出來

 

「允兒…妳還好吧？」

 

「孝淵oni…oni…不會死吧…」

 

允兒的問句讓孝淵說不出話來

 

允兒抓住孝淵的手再次問…

 

「順圭oni…不會拋下我的…對吧…」

 

「允兒…我們是她的支柱，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撐住…」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允兒蹲下身

 

一顆顆斗大的眼淚掉落地面

 

「如果順圭oni走了…我該怎麼辦…」

 

孝淵蹲在允兒面前

 

她撫上允兒的頭

 

「允兒…妳要堅強…我不能陪你們到美國…妳就成了順圭唯一的依靠了…」

 

「oni…妳不陪我們過去？」允兒驚訝的問。

 

「恩，順圭不讓我跟去，她說…她真正會去世的那天，才會讓我去見她…」

 

「怎麼會…」

 

孝淵握住允兒的手

 

強迫允兒看著自己

 

「允兒，現在的順圭沒有求生意志，在這樣下去她真的很不樂觀…就只能靠妳了，只有妳才能讓她燃起想要活著的希望…」

 

「不…我不行…」允兒搖著頭說。

 

「妳當然可以！妳我都知道…順圭只在乎妳，只要妳不放棄她，她就不會放棄自己，只要妳捨不得她，她就不會輕易放棄生命…」

 

允兒低下了頭

 

似乎是想逃避孝淵所說的事實

 

孝淵卻將允兒的臉扳正

 

「林允兒，妳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很多事並非逃避就會消失，妳知道妳的態度就是讓順圭變得消極的主因嗎？妳越逃避，她就越覺得妳看不起她，妳知道嗎？！」

 

「oni…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麼做才是對的…」

 

允兒掩住了臉

 

不可抑止的哭泣

 

孝淵抱住了允兒

 

「只要記得一件事…讓順圭活著回來…」

 

 

 

隔天一早

 

於機場

 

「孝淵…我想抱抱妳…」

 

聽到李順圭那麼說

 

孝淵就蹲下身抱住坐著輪椅的李順圭

 

「順圭啊…要平安的回來…就當我求妳了…」

 

「妳的要求太苛刻了…要看老天給不給面子啊…」李順圭苦笑的說。

 

「順圭…人定勝天，妳只要有那個決心，就一定會好的…」

 

「是嗎…」

 

李順圭主動與孝淵分開

 

留給孝淵一個釋然的微笑

 

孝淵卻緊握李順圭的手

 

「妳一定要活著回來。」孝淵說這話時，眼眶的淚已經落下。

 

李順圭卻沒有回應

 

只是凝視著孝淵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登機了。」李順圭的父親催促著。

 

允兒就推著輪椅與李順圭的父母一同往登機門走去

 

在這短短的路途中

 

李順圭回頭好幾次

 

每次都看到孝淵向她揮手

 

等到李順圭被推進登機門

 

孝淵就放下了手

 

她抹去臉上的淚水

 

嘆了一口氣

 

那口氣帶著不捨

 

也帶著惋惜

 

 

 

而侑莉走出泰妍的家

 

已經是十點以後的事了

 

她戴著墨鏡

 

快步走進自己的車裡

 

本來想開車離開

 

但思索片刻後

 

她下了車

 

走到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前

 

敲了敲車窗

 

對方才將車窗搖下

 

「沒出什麼紕漏吧？」侑莉問車上的人。

 

「金社長什麼都沒發現，請您放心。」

 

「那就好，請繼續保持。」

 

侑莉看了車裡的女人一眼

 

然後就走回自己的車開車離去

 

女人在侑莉離開後才敢喘氣

 

剛才侑莉的眼神太過冷冽

 

讓女人有被凍傷的錯覺

 

但女人同時也感到慶幸

 

幸好她選擇與侑莉合作

 

而非繼續幫泰妍監視侑莉

 

否則後果很可能會對他們不利

 

雖然主因是為了錢

 

侑莉答應要付給他們徵信社兩倍的酬金

 

但另一方面

 

女人其實知道真正不能惹的人就是侑莉

 

為了自保

 

女人只好拋棄商業道德

 

但女人怎樣都想不通

 

一個城府極深的人

 

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剛成年的女孩

 

難道是想用對方的青春填補自己的空虛？

 

還是…

 

那虛無飄渺看不見的「愛」呢？

 

 

 

 

在jessica家裡

 

Jessica剛起床

 

她打開冰箱看有什麼東西能吃

 

結果就看到宋茜走來

 

「oni，我來煮吧。」宋茜笑著說。

 

「喔，好啊，秀晶還在睡嗎？」jessica問。

 

「她在刷牙。」

 

宋茜從冰箱裡拿出各種蔬菜

 

Jessica則是站在一旁觀看

 

先是看了廚房外一眼

 

然後問

 

「妳跟秀晶有好好談吧？」

 

「恩。」宋茜點頭。

 

「之後我要待在日本半年，秀晶就麻煩妳照顧了。」

 

「我會的。」

 

「不過也別太寵秀晶，就算是成年也不必送車啊。」

 

宋茜切菜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表情變得凝重

 

而同時秀晶走進廚房

 

「姊早安，茜，我幫妳吧。」

 

秀晶站到宋茜旁邊想要幫忙

 

宋茜卻將秀晶推離流離台

 

「我自己來就可以，妳跟jessica oni去客廳等吧。」

 

「喔…好吧…」

 

秀晶先是癟了下嘴

 

然後就與jessica到客廳看電視

 

「姊…聽說允兒oni跟s-line解約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是真的嗎？」

 

「我不清楚。」

 

「姊…妳跟允兒oni到底是怎麼分手的？妳都沒跟我說…」

 

「秀晶…等我從日本回來我再告訴妳…」

 

「姊…妳應該還喜歡允兒oni吧…我看得出來妳…」

 

Jessica突然轉身

 

用手將秀晶的嘴摀住

 

「小鬼，閉嘴。」jessica在秀晶耳邊說。

 

這時

 

宋茜走了出來

 

「早餐好了，請過來吃吧。」

 

「喔，那麼快。」

 

Jessica拍了一下秀晶的大腿

 

就往飯廳走去

 

秀晶先是吃痛的揉著自己的腿

 

才拖著腳步往飯廳走去

 

三人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

 

Jessica看著宋茜一下幫秀晶夾菜

 

一下又幫秀晶倒果汁

 

忍不住說

 

「宋茜啊，我們秀晶有手有腳的，別那麼寵著她，否則改天這小孩被寵成了傻瓜怎麼辦。」

 

秀晶甩給jessica一眼白眼

 

表示「不用你管！」

 

Jessica先是笑了

 

然後將手中的咖啡放下

 

「是凌晨的班機，妳們就不用來送我了，宋茜，我妹妹就麻煩妳了。」

 

「恩，我會的。」宋茜點頭。

 

「姊…半年很久…不能中途回國一趟嗎？」

 

「當然可以啊，只是…我想把這次的工作行程當作旅途，一次長期的旅途，所以沒有必要我大概不會回來。」

 

Jessica說這話時

 

臉上的表情盡是苦澀

 

連她自己也沒想到

 

自己竟然是如此脆弱

 

需要離開這個傷心地

 

才能學會撫平允兒留給她的傷

 

而這時

 

秀晶覆上jessica的手

 

「姊…那妳今天一定要陪我切蛋糕。」

 

「恩，一定。」

 

 

燭火在黑暗中燃燒

 

將每個人的目光都照亮

 

Jessica透過燭火看到了秀晶眼中散發的喜悅

 

而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重新擁有這樣的笑容呢？

 

Jessica笑了

 

笑的慘澹

 

「許三個願望吧。」jessica說。

 

「恩！第一個願望，希望我的家人，以及所有我愛的人與愛我的人都能平安健康；第二個願望，希望姊姊能夠找到真正的幸福，第三個願望…」

 

秀晶閉上了眼

 

將願望放在心底

 

『希望…我愛的人不會被我傷害…』

 

等到秀晶睜開眼

 

燈光已經打開

 

宋茜將切蛋糕的刀子遞給秀晶

 

秀晶切了第一刀後就讓宋茜幫忙切完整個蛋糕

 

「你們吃吧，我去整理行李。」

 

Jessica離開了飯廳

 

她回到臥室

 

看著地上好幾個行李箱

 

每一個都塞滿了衣物

 

凌晨

 

她就要離開這裡

 

回來很可能是半年後的事了

 

她不知道半年後的自己會變得怎麼樣

 

也不知道半年後的世界會如何變化

 

這些她已經不打算細想

 

也不該細想

 

Jessica這個晚上不打算入眠

 

她拿出一個大垃圾袋

 

把覺得不需要用的東西都扔了進去

 

有不看的書

 

不穿的衣服

 

Jessica尋找著要扔的東西

 

一站起身

 

就看到了鏡中的自己

 

她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

 

一時竟愣住了

 

此刻她身上穿的這件t-shirt

 

允兒也有一件

 

是兩人前不久才買的情侶t-shirt

 

而下身的牛仔短褲

 

允兒曾親手褪下

 

連綁著馬尾的髮圈都可能早已纏上允兒的髮絲

 

想到這裡

 

Jessica閉上了雙眼

 

她的雙手握的好緊

 

等她再度睜開雙眼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扯下髮圈

 

她將髮圈扔進垃圾袋裡

 

然後將自己的t-shirt與褲子褪下

 

一一丟入垃圾袋裡

 

「忘了妳…才不難…」

 

Jessica邊吸著鼻子邊對鏡子裡的自己說

 

她看著幾乎身無片縷的自己

 

突然發現這才是自己真實的樣貌

 

身上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帶走…

 

 

 

而秀晶與宋茜在飯廳裡吃著蛋糕

 

秀晶口袋裡的手機不斷的震動

 

但是秀晶始終沒接聽

 

最後甚至將手機關機

 

「秀晶…妳都不看是誰打來的嗎？如果是公司打來的怎麼辦？」宋茜擔心的說。

 

「公司打來的才不要接啊，今天我生日總該放假吧。」

 

宋茜捏了一下秀晶的臉

 

「啊…怎麼欺負壽星…」

 

「我又沒捏很大力。」

 

「我要報復！」

 

秀晶用食指沾了蛋糕的奶油

 

就往宋茜的臉抹去

 

宋茜趕緊逃走

 

秀晶則是追著宋茜

 

兩人在飯廳嬉鬧著

 

而在家門外

 

停了一輛轎車

 

坐在後座的侑莉始終握著手機

 

臉色相當凝重

 

她已經在門外等了四個小時

 

打了無數通電話

 

傳了無數封簡訊

 

但是就像石沉大海那樣無疾而終

 

她當然知道宋茜就在秀晶家裡

 

但這也不構成不接電話的理由

 

「回我家吧。」侑莉對司機說。

 

「是，社長。」

 

車子駛離秀晶的家

 

侑莉在途中打了通電話給助理

 

「幫我把我的行程排到最滿。」

 

「可是社長，您最近才受傷，應該好好休養…」

 

「我話只說一次。」

 

侑莉將電話掛了

 

她將手機關機

 

並將裡面的sim卡抽出來

 

折成兩半後

 

拉開車窗扔了出去

 

「社長…」司機被侑莉的舉動嚇到了。

 

「繼續開車，請注意安全。」

 

侑莉的臉冷若冰霜

 

車窗外的流光打在她臉上都變得黯淡

 

深邃的目光中藏著千絲萬縷

 

然而在一個紅燈

 

她對司機說

 

「不回我家了，去泰妍那裡。」

 

「是。」

 

車子在綠燈時就轉向了

 

侑莉將頭靠在座椅上

 

上禮拜的傷至今還留有後遺症

 

靠近太陽穴的傷疤仍帶著刺痛

 

但皮肉的痛再疼

 

也不比此刻心中的失望

 

那般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