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CH6

 

 

 

 

2014年5月19日 晚上十點半 鄭秀妍的公寓

 

 

 

鄭秀妍剛洗好澡，她身上掛了件粉紅色的浴袍，雙手用毛巾包住濕漉漉的髮絲，她走出臥室，正想叫林允兒去洗澡時，看到了兩顆頭窩在沙發的角落，似乎是在密謀什麼事。

 

「小賢，妳怎麼來了？」

 

聽到鄭秀妍的叫喚，徐賢與林允兒才慌張的轉頭看向鄭秀妍，那表情完全就是在偷做壞事。

 

「我…我…」

 

徐賢看向一旁的林允兒，林允兒趕緊幫徐賢想個理由，但還沒說出口，鄭秀妍就接話了…

 

「妳跟妳家黃美英吵架了？」

 

「對！oni真是了解我！」徐賢開心的都跳起來了。

 

鄭秀妍頭一次看到人跟女友吵架了還那麼開心，不過這也不奇怪，徐賢也是個怪人。

 

「不要聊太晚喔，允兒明天早班呢。」

 

鄭秀妍說完這句話，就走進臥房，看來是要睡了，而門關上後，允兒才鬆了一口氣，攤在沙發上。

 

「徐賢…我真的有一天會被妳害死…」

 

林允兒話一說完，就把藏在衣服裡的光碟片丟給徐賢。

 

「這可不能搞丟，都是秀妍的寶貝，丟了我就完了，聽到沒。」

 

徐賢看著手裡的光碟片，總覺得允兒說誇張了。

 

「那…妳是要給我…要我回家看？」徐賢一臉擔憂的看向林允兒。

 

「對啊，妳自己鑽研，不是天才嗎，那應該很快就會融會貫通的~」林允兒此刻真是笑的邪氣。

 

「那…那種事情怎麼…怎麼融會貫通…」徐賢的臉頰紅了。

 

「哈哈，難得看到妳害羞，不過妳家黃美英還真夠可憐的了，都跟妳說到那種地步了，妳還搞不清楚狀況，要是我，可不止把妳踹下床。」

 

「林允兒，別再說了！」徐賢惱羞成怒了。

 

「好啦，妳拿了片子就趕快回家吧，否則秀妍很快就會睡了。」

 

允兒正想站起身，徐賢就拉住了她。

 

「允兒…妳…妳…」

 

「幹嘛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啊。」

 

「就…妳當初…是秀妍oni教的嗎？還是看這種東西學的？」徐賢還搖了搖手中的光碟。

 

「說到這個~」

 

允兒漸漸的舉起右手，一臉自豪的看著自己的手。

 

「我可不是自誇，但是我這方面的天份真的很高，秀妍也沒暗示什麼，我那時候也根本不知道妳現在手上的那東西，但…就在那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我無意識的就將手…放進去了…」

 

 

「放哪裡？」徐賢問。

 

「哈，當然是…啊！痛！」

 

林允兒一個抬頭，就看到鄭秀妍一臉冰冷的瞪向自己。

 

「秀…秀妍…」

 

允兒傻住了，徐賢趕緊將光碟藏在身後，鄭秀妍先是露出微笑，然後將手伸了出來。

 

「小賢，還我吧。」

 

「這…oni…我…」徐賢的臉脹紅，拿出來不是，不拿出來也不是。

 

倒是林允兒趕緊巴住鄭秀妍的腿，用悲情的語氣說…

 

「秀妍，我們就幫幫徐賢吧，妳看她多可憐啊，睡到一半被黃美英踢下床，我們都是她的好友，不能見死不救啊，妳忍心看到她都過三十歲了都還不知道OOXX是什麼嗎！」

 

林允兒說的梨花帶淚，徐賢看了才發現，林允兒應該去當演員的，當什麼廣告設計助理，太浪費了，而鄭秀妍似乎看慣了林允兒的戲碼，所以毫不留情的就將林允兒踢到一邊去，坐到徐賢身旁的位子。

 

「妳被黃美英踢下床？」鄭秀妍問。

 

「恩…」徐賢怯怯的點頭。

 

「妳那之前交往了兩年的男友，什麼都沒有教會妳？」鄭秀妍語氣更為激昂。

 

「沒有…」徐賢搖頭。

 

「我的天啊…」

 

鄭秀妍扶住了額，像是承受了沉痛的打擊，她看著徐賢天真的臉孔，又是一陣嘆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給我說清楚…」

 

鄭秀妍的目光銳利，徐賢知道自己這次可是一點都不能打馬虎眼，於是開始述說一個半小時前發生的事…

 

 

 

 

一個半小時前 徐賢的公寓

 

 

今天黃美英使了一點任性，硬是要留宿在徐賢，徐賢一開始並不答應，因為黃美英上班的公司與徐賢的公寓有些距離，黃美英因此沉下了臉，不跟徐賢說話，所以徐賢終究還是妥協了。

 

其實自從與黃美英交往後，徐賢很想吶喊…「把以前的黃美英還給我！」

 

以前的黃美英不知道徐賢是喜歡自己的，所以對徐賢的喜歡與關愛都是藏在心裡深處，只要徐賢對自己有一絲的關心，黃美英就會開心很久，當時的黃美英對徐賢總是小心翼翼，對徐賢的愛總是帶著一股卑微。

 

但如今情勢不同了，黃美英知道徐賢也喜歡著自己，那她又何必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角色呢？所以很快的，黃美英反攻了，不是某方面的反攻，而是相處上開始獲得主導權，也就是…

 

『徐賢變妻奴了。』

 

 

「小賢…喜歡這種香味嗎？」

 

黃美英背對著徐賢，在化妝檯點著蠟燭，徐賢看著黃美英的背影，總覺得今天黃美英的浴袍不對勁，怎麼…在小燈下有點透光呢？

 

『這年頭連浴袍都會偷工減料…』徐賢搖搖嘆息世道不良。

 

「喜歡，快過來吧。」

 

徐賢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黃美英拿著蠟燭走了過來，先是將蠟燭放到床頭，然後鑽進棉被裡，徐賢看到黃美英躺下了，於是也躺了下來，兩人側著身直視著彼此，這是她們揮別了童年以後，第一次同床共枕。

 

「小賢，禮拜六我會回去看媽，妳…要順便過去嗎？」黃美英的語氣有些遲疑。

 

「好啊，我也回去看看我爸媽，到時候我會順道去妳家的。」

 

「恩。」黃美英點頭。

 

兩人都知道就算到時候碰面了，也要裝作不期而遇，這是徐賢與黃美英的共識，他們不想在父母面前公開戀情，因為這會毀了兩個家庭。

 

「oni…妳會感覺辛苦嗎？跟我在一起…」徐賢皺著眉說。

 

「怎麼會…妳想太多了…」

 

黃美英抱住了徐賢，自從交往後，黃美英才發現徐賢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又抑或是說，他們的戀情本來就缺乏安全感。

 

「我本來還怕妳會嫌棄我…畢竟我結過婚了…」黃美英在徐賢耳邊輕聲的說。

 

「oni…妳知道我不會的…何況…妳會結婚也是我的錯…」

 

「我結婚的事是我自己笨，跟妳無關…」

 

黃美英捧起徐賢的臉，一個一個字的重述…「小賢，我結婚的事跟妳無關，妳沒有錯…」

 

徐賢微微的點頭，然後窩進了黃美英的懷裡，她閉上眼聞著黃美英身上的香味，總是那麼熟悉，卻也總是那麼好聞，而如今黃美英身上的香味有些不同，似乎揉進了一些其它的香氣。

 

徐賢睜開眼，她看著放在床頭的蠟燭，總算知道香氣從哪兒來。

 

「oni…我還是喜歡妳身上的香味…蠟燭以後不要點了…」徐賢說。

 

「恩，我知道了。」

 

黃美英撫著徐賢的臉頰，來回的摩娑，徐賢舒服的都閉上了眼，而在不知不覺中，兩人就開始親吻，徐賢喜歡接吻，因為那是她覺得最能親近黃美英的方式，兩人共同的呼吸著，總讓徐賢有著兩人合為一體的錯覺。

 

徐賢的吻就如她的人，安安份份的，始終在唇上停留，但黃美英的吻卻完全不同，當黃美英吻上徐賢的頸部時，徐賢癢的都起了雞皮疙瘩，只差沒癢到笑出來。

 

「oni…」

 

徐賢將黃美英推開，否則再親下去，徐賢萬一笑出來，她知道黃美英一定會生氣。而此刻黃美英的雙眼仍直勾勾的看著徐賢，徐賢握著黃美英雙臂的手，也感覺到黃美英的體溫有些高。

 

黃美英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徐賢，但黃美英的目光太過灼熱，讓徐賢有些不敢直視，黃美英看出了徐賢的慌張，她突然想起，徐賢可能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黃美英不想勉強徐賢，但自己已經忍了快四個月了，再忍很傷身的，於是她想到了折衷的辦法，她上前抱住徐賢，呼在徐賢耳邊的氣帶著熱度…

 

「小賢…要我…」

 

黃美英說完這句，就閉上了雙眼，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她的臉紅透了，不過還好沒開燈，所以徐賢看不見。

 

過了將近一世紀的沉默後，徐賢終於開口…

 

「要…要什麼？oni，妳剛剛說的話我沒聽清楚，妳可以再說一次妳要什麼嗎？」

 

黃美英愣住了，她當然不會說第二次，而徐賢也開始慌了，趕緊脫離黃美英的懷抱，她坐起了身。

 

「oni是說要喝水嗎？我…我去拿。」

 

徐賢正要離開床，黃美英就拉住了徐賢。

 

「我不想喝水。」黃美英紅著臉說，她此刻羞的都快將頭埋在地面了。

 

「那oni剛才說要什麼？再說一次吧。」

 

黃美英聽到徐賢這麼一說，心裡的羞恥感就冒出更多，徐賢將燈打開，兩人清楚的看著彼此的臉上表情，徐賢才發現黃美英的臉好紅，而黃美英看到徐賢一臉困惑，心裡的羞怯竟轉化成怒氣，她心裡一火，就將徐賢踹下了床。

 

「小賢是笨蛋！」

 

 

 

徐賢一說完整件事的始末，鄭秀妍就以嫌棄的目光看著她，而林允兒則是無奈的聳聳肩，表示救不了這傢伙。

 

「小賢…妳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光碟妳留著吧，慢慢學…」

 

鄭秀妍站起身，拉著林允兒就想回臥房睡覺去，徐賢看著手裡的三四張光碟，突然覺得壓力有點大，而鄭秀妍進去臥房前，又補了一句…

 

「不然妳叫黃美英教妳，她應該知道不少。」鄭秀妍臉上還配著腐笑。

 

「不可能！我徐賢什麼時候求人家了，何況是那種事…」

 

徐賢的頭仰的好高，剛才消失的自豪又竄了出來，讓鄭秀妍突然冒出了惡趣味，拉著林允兒往回走，坐回沙發上。

 

「難道你們交往四個月，黃美英就沒有對妳怎麼樣嗎？」鄭秀妍挑著眉問。

 

「就…就最多到接吻啊。」

 

「才到接吻啊…不對勁啊…她怎麼忍得住…」鄭秀妍嘆口氣後說。

 

「oni不要說的好像妳很了解黃美英，她跟我都不是那樣的人。」

 

「哪樣？我跟允兒那樣？不好嗎？」鄭秀妍的臉快貼到徐賢的面前了。

 

「沒…沒有不好…」徐賢趕緊否認，鄭秀妍生氣起來可是很嚇人的。

 

「哼~妳要知道，黃美英喜歡妳那麼久，好不容易才跟妳在一起，她一定很沒安全感，要我是她，早就把妳吃到骨頭都不剩了…」

 

徐賢聽到鄭秀妍說的話，冷汗都流了下來，然後轉頭用憐憫的看向林允兒。

 

「徐賢，妳別搞錯，當初可是我先吃到秀妍的。」林允兒趕緊辯白。

 

鄭秀妍推了一下徐賢。

 

「妳快回去吧，有時間就多看，也可以問允兒或我，但我們可不負責幫妳實地演練。」

 

徐賢丟給鄭秀妍一個白眼，鄭秀妍咳了兩聲後繼續說…

 

「記得喔，成功後要跟我們說，還有…就是…光碟記得要還我…」鄭秀妍最後一句說的很小聲。

 

「我知道了，那我回去了，不打擾妳們睡覺外加OOXX。」

 

徐賢說完這句，鄭秀妍與林允兒的臉都紅了，但也不敢吭聲。

 

 

 

然而，一個禮拜後，徐賢就將光碟拿來還給鄭秀妍了。

 

「那麼快就搞定？！」鄭秀妍太驚訝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恩…」徐賢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有些閃爍。

 

「那妳是怎麼辦到的？」林允兒問。

 

徐賢緊抿著唇，她不知道要怎麼對這兩人說，她其實根本沒看光碟，在她打算要看光碟的當天晚上，黃美英又再次提出要留宿，徐賢百般無奈下還是答應了，但徐賢怎麼想都想不到…

 

鄭秀妍是對的。

 

黃美英又點了同樣香味的蠟燭，但換上了另一件浴袍，兩人躺在床上，抱著彼此聊著天，時不時的親吻，結果很快的，又發展到那晚的狀態…

 

「oni…」徐賢將黃美英推開，她很想跟黃美英說：「我光碟還沒看，可以等看完後再做嗎？」

 

但黃美英的表情卻耐人尋味，沒有絲毫失落，反而更加貼近徐賢，在徐賢耳邊小聲的說…

 

「小賢…不用緊張…不會的話，我教妳…」

 

徐賢還沒反應過來，雙唇就被黃美英吻住，徐賢沒想到鄭秀妍竟然一語成讖，她現在竟然就被黃美英壓制住，完全動彈不得。

 

那天晚上，徐賢直到凌晨三點才睡，她躺在床上，目光呆滯，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但徐賢其實只是太累了，她沒想到OOXX是件體力活，更沒想到，黃美英很愛這體力活，直到手都快抽筋了才罷手，還不斷抱著徐賢說著好開心之類的話。

 

 

「徐賢，妳倒是說啊，到底怎麼辦到的？」

 

鄭秀妍不斷逼問，但徐賢死都不說，只說了句「謝謝」，就離開了鄭秀妍的公寓，鄭秀妍與林允兒望著彼此，都不知道到底徐賢跟黃美英發生了什麼事。

 

這件事是徐賢心底的秘密，但其實隔天鄭秀妍打給黃美英，一問就全知道了，但這又是另一個秘密了。

 

 

 

 

2015年6月22日 黃美英的公寓

 

 

黃美英走出廚房看了一眼時鐘，半小時後徐賢就會過來，今天他們約好要一起在家裡吃飯。

 

黃美英在廚房裡準備食材，高興的還哼著歌，她發現自從跟徐賢在一起後，自己就像是在做一場美夢，幸福的好不真實，想到這裡，黃美英就揚起淡淡的笑容。

 

這時，門鈴響了，黃美英皺起了眉，因為徐賢有鑰匙，照理說不會按電鈴，所以她選擇透過門上的貓眼看出去，結果才看一眼就馬上開門，因為來的人是她與徐賢兩人的母親。

 

「媽、阿姨，怎麼都來了？」

 

「來看看妳啊，怕妳一個人住會孤單啊。」

 

黃美英的母親抱了抱自己的女兒，徐賢的母親則是看著家裡的擺設，在屋子裡繞著。

 

「妳在煮東西啊？」徐賢的母親問。

 

「對。」

 

「那我來幫忙，我跟妳媽還帶了好多菜來。」

 

徐賢母親捲起袖子，拉著黃美英往廚房跑去，黃美英看著徐賢母親興沖沖的切著菜，她好想打電話叫徐賢不要過來，但是廚房裡有徐賢母親，客廳又有自己的母親，她有些難抽身。

 

「美英啊，妳切蒜苗。」

 

「喔，好。」

 

黃美英接過蒜苗，開始切菜，她不斷的轉頭看向客廳，她的母親正在看電視，而徐賢隨時會進來，黃美英焦躁了，所以一個不小心，她切到手了。

 

「美英啊…怎麼那麼不小心…」

 

黃美英坐在沙發上，母親再幫她包紮傷口，黃美英的目光始終落在大門上。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黃美英睜大了雙眼，黃美英的母親也看了過去。

 

「oni，不好意思，今天路有點塞…」

 

徐賢手提著公事包，她穿上了拖鞋後，才抬起頭，一看到黃美英的母親，她就愣住了，而徐賢的母親在聽到聲音後也走了出來，徐賢的驚嚇又多了一層。

 

「媽、阿姨，你們怎麼來了？」徐賢的語氣有些顫抖，目光看向黃美英。

 

「小賢，妳怎麼過來了，要過來怎麼不跟我說？」徐賢母親上前問徐賢。

 

「我…我不知道你們會過來…」

 

「也對，我們也沒跟妳說我們要來，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飯吧，把公事包先放著，跟我去廚房做菜，美英剛才切到了手。」

 

徐賢聽到母親的話，就趕緊上前看著黃美英的手。

 

「我沒事。」黃美英對徐賢說。

 

「沒事就好。」徐賢確認傷口沒事後，才鬆口氣。

 

徐賢與母親走到廚房去，黃美英則是跟自己母親一起看著電視，其實黃美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節目，她此刻緊張的心臟怦怦跳。

 

「美英啊…妳跟小賢最近感情似乎變得很好。」

 

「還…還好…」

 

「怎麼會還好呢，小賢都有妳公寓鑰匙了，這可是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沒有呢。」

 

黃美英聽到母親這麼說，心都涼了一半，她低下了頭，不知道要怎麼跟母親解釋，這一次的母親的出現真的太突然了。

 

「美英啊，最近有沒有遇到合適的對象呢？有沒有錢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人是真的愛妳，經過妳前夫的事，妳應該能了解這一點。」

 

黃美英的母親握住了黃美英的手，黃美英知道母親很擔心她。

 

「媽，我…我想一個人生活，經過了一次婚姻，我發現我不一定要依靠男人過一輩子。」

 

黃美英母親聽到黃美英這麼說，十分驚訝，趕緊說…

 

「美英，那是妳遇人不淑，媽幫妳相親找好對象。」

 

「媽，不用。」黃美英搖頭。

 

「不行，我跟妳阿姨都決定要幫妳跟小賢找好對象，我們還想好了，到時候你們還可以一起辦婚禮呢。」

 

黃美英的母親說的美好，但黃美英聽在心裡不是滋味，臉色逐漸難看。

 

「煮好了，大家過來吃吧。」

 

徐賢的母親一喊，黃美英與母親就走到飯廳，兩人看著滿桌的菜色，都忍不住稱讚，讓徐賢母親開心的都笑了。

 

「大家快吃吧。」

 

徐賢母親幫坐在對面的徐賢夾菜，徐賢就接著幫坐在斜對面黃美英的母親夾菜，四人就不斷幫對方夾菜，這是她們兩家的傳統。

 

「我幫妳盛。」徐賢主動拿走黃美英的碗，她幫黃美英盛湯。

 

「謝謝。」黃美英說。

 

這時，黃美英的母親突然開口。

 

「美英、小賢，你們年紀都不小了，我們這兩個等著抱孫的媽媽，已經幫你們找好對象，你們等著相親就可以了。」

 

「阿姨…我不想相親。」徐賢第一個反對。

 

「媽，我也不想。」黃美英跟在徐賢後面說

 

「你們兩個都三十幾歲了，該成家了。」徐賢母親說。

 

「媽，這件事我不會答應的，婚姻不是勉強就能得來。」徐賢說的果決。

 

「就當作是我們兩個老人家的心願，去相親一次也好。」徐賢母親開始用哀兵政策。

 

「是啊…如果你們相親後對對方沒有感覺，那我們也不會再說什麼…」黃美英母親接著說。

 

徐賢與黃美英沉默了，兩人都在想答應相親到底是不是件好事，搞不好從此一勞永逸，母親就不會再逼他們相親了。

 

「好，就一次。」徐賢說。

 

徐賢放在桌面下的手，緊握黃美英的手。

 

「好吧，我也答應。」黃美英說。

 

兩位母親笑了，徐賢與黃美英卻都笑不出來，晚餐後的碗盤由徐賢來洗，黃美英與徐賢母親則在客廳聊天，黃美英的母親說是去上廁所，好一陣子沒出現。

 

而黃美英的母親並非去廁所，她走進了黃美英的臥房，剛才黃美英的母親在廚房看到了一對情侶杯，就覺得不對勁，黃美英的母親總覺得黃美英有男朋友。

 

而果然，黃美英的母親看到雙人床上的一對枕頭，證明臥房不止一個人睡，她打開衣櫃，只要找到有男人的衣服就可以確定了。

 

「阿姨。」

 

黃美英的母親顫了一下，轉頭看到徐賢正看著自己。

 

「小賢啊，妳美英oni是不是有對象了？」黃美英的母親問。

 

「沒…沒有啊，阿姨怎麼這麼問？」

 

「枕頭都擺兩個，騙誰啊。」黃美英母親笑著說。

 

徐賢看向床上的枕頭，心裡一陣懊悔。

 

「好了，我們快點出去吧，否則讓美英知道就慘了。」

 

黃美英的母親牽著徐賢走出臥房，兩人到客廳與黃美英及徐賢的母親聊天，徐賢始終笑容都是僵硬的，她無法像黃美英的母親那樣神態自若。

 

半小時後，兩人的母親才離開，黃美英癱在沙發上，徐賢則是上前看著黃美英受傷的手。

 

「以後我做菜。」徐賢說。

 

「呵呵，真的？那我這個傷還真值得~」

 

黃美英一說完，就被徐賢敲了一下頭。

 

「別說那種話。」徐賢嘟著嘴說。

 

「好啦，別生氣。」黃美英抱住徐賢。

 

「oni，以後我不會再來妳這裡。」

 

「為什麼？」

 

黃美英主動與徐賢分開，她緊抓著徐賢的雙臂。

 

「阿姨…眼睛真的很利，她看到妳床上有兩個枕頭就知道有對象，以後我不過來了，所以，妳可能要辛苦一點，換妳到我家去。」

 

「沒關係，妳在哪裡我就去哪裡。」

 

黃美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手心貼在徐賢的臉頰上，徐賢閉上了雙眼，感受黃美英手心的熱度，那才是最溫暖，能夠直抵徐賢內心的最佳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