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ca jung vogue me (2)  

 

 

 

  

 

 

Ep 30. 淚流手心

 

 

 

 

如果思念可以訴諸形體,眼角流下的淚,就是我在想妳。

 

瘋了般的想妳,無法抑止的想著妳,

 

淚都流滿手心,卻都填不滿我對妳的思念。

 

 

 

 

又是忙碌的一天,鄭秀晶在早上七點來到醫院。

 

辦公室裡一片死氣沉沉,鄭秀晶只好大聲的喚醒大家的精神。

 

「金醫師早!具醫師早!」

 

本來在打瞌睡的金基範聽到鄭秀晶的聲音才醒來,含糊不清的回應…

 

「鄭醫師…早啊…」

 

「早。」具荷拉抬頭對鄭秀晶扯了個微笑,就低頭繼續看論文。

 

鄭秀晶將包包放在桌上,就要去更衣室換上白袍。

 

「等等…秀晶…」金基範喚住鄭秀晶。

 

「有什麼事嗎?」

 

「那個…妳…算了,沒事,妳去忙吧。」金基範搔著頭沒再說話。

 

「喔…那我先離開一下…」

 

鄭秀晶一離開辦公室,金基範就轉頭看向具荷拉…

 

「具醫師,妳覺得我該跟秀晶說嗎?」

 

「說什麼?」具荷拉一副意興闌珊。

 

「就秀晶跟我老闆的那個謠言啊…本來那個謠言沒人信,但說久了…總感覺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沒準…我老闆跟秀晶…真的有那層關係…」

 

「你就算問了會有什麼幫助嗎?謠言會消失嗎?還不都只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

 

「唉唉…說話別那麼難聽,我是想先給秀晶一個心理準備,妳不知道這幾天很多人進出主任的辦公室…看來主任那裡是扛不住了。」

 

「主任那裡嗎…」聽到這裡,具荷拉的臉色才出現變化。

 

而鄭秀晶換上白袍後,才走出更衣室就被金明洙一把拉走…

 

「明洙oppa!你幹嘛啊!別拉著我,我還要去沈醫師那裏呢!」

 

「我有重要的事要跟妳說,先跟我走。」

 

金明洙帶鄭秀晶到天台,將通往天台的門鎖上後,才對鄭秀晶說…

 

「現在整個醫院都在傳妳跟學姊的事,妳還有心思工作啊?」

 

「啊?」鄭秀晶不敢置信的看向金明洙。

 

金明洙看到鄭秀晶一臉毫不知情,先是搖搖頭,接著抓住鄭秀晶的雙肩…

 

「現在整個醫院都在傳妳跟學姊有不正當的關係…還說妳之所以可以繼續留在醫院,都是靠學姊的幫助,這些…妳都沒聽說嗎?」

 

「我完全不知道你說的事…怎麼會這樣…」

 

鄭秀晶突然想起這幾天周遭的異樣眼光,那些人總是看著自己竊竊私語,這才發現自己太過遲鈍,沒有查覺到自己成了被別人八卦的對象。

 

「原來…大家最近那麼安靜…都是這個原因…」

 

「秀晶,再這樣傳下去,妳在這個醫院根本生存不下去…剛剛荷拉打給我,她說主任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很有可能會找上妳跟學姊…」

 

Oppa,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鄭秀晶低頭看了下手表…

 

「時間真的快來不及了,我先去找沈醫師。」

 

「可是…秀晶!唉!秀晶妳別走啊!」

 

金明洙拉不住鄭秀晶,只能默默看著她離開,除了乾著急,什麼也做不了。

 

然而,八卦如病毒般快速蔓延,人們的疑心已經足以撼動醫師的權威時,作為一科的主任,就不能視若無睹。

 

於是,鄭允浩就打了通電話讓鄭秀妍來辦公室一趟,不一會兒,門外傳來敲門聲。

 

「主任,是我,鄭秀妍。」

 

「請進。」

 

鄭秀妍走進辦公室,對辦公桌前的鄭允浩鞠躬…

 

「主任。

 

「鄭醫師,妳來啦,我們到旁邊談吧。」

 

鄭允浩領著鄭秀妍到一旁的沙發坐下,倒了杯茶放到鄭秀妍面前…

 

「其實…我應該稱呼妳一聲理事長。」

 

鄭秀妍捧起茶杯,微笑的看向鄭允浩…

 

「主任,不必這樣,穿上白袍的我就只是個神經外科的主治醫生。」

 

「好吧,既然妳都這麼說了,那我這個神經外科的主任,就得問妳一些事了。」

 

然而,不等鄭允浩開口,鄭秀妍就先說破…

 

「主任,是要問我跟鄭秀晶醫師的事嗎?」

 

「既然妳知道了,那我就不用拐彎抹角,妳跟鄭秀晶醫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鄭秀妍放下茶杯,嘴唇抿成了一線…

 

「就跟傳聞說的一樣,我跟秀晶在一起了。」

 

「啊?」鄭允浩沒想到鄭秀妍會大方的承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我知道我跟秀晶的事,一般人很難理解,但這都只是我跟她的私事,不影響我們在醫術上的專業…」

 

鄭秀妍對上鄭允浩詫異的目光,先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

 

「主任…我知道是誰散布謠言,我會盡快讓謠言平息下來。」

 

「妳知道是誰?」

 

「嗯。」

 

鄭秀妍沒有再多說什麼,對鄭允浩點個頭就起身…

 

「主任,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不會外傳。」

 

「當然。」

 

「我會讓謠言盡快平息,主任就別擔心了,我先走了。」

 

鄭秀妍離開主任辦公室,就直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兩名律師站在她的辦公室門口,似乎等候多時。

 

「理事長。」兩位律師見到鄭秀妍馬上九十度鞠躬。

 

「抱歉,你們等很久了吧,請進。」

 

兩名律師跟著鄭秀妍進入辦公室後,就從公事包裡拿出一份「延耀醫院組織章程」,放到鄭秀妍面前…

 

「理事長,根據這份章程,要更換醫院院長,需要董事會表決通過。」

 

「知道了,我會親自拜訪那些董事,還有什麼地方我需要注意的嗎?」

 

兩名律師又拿出好幾份文件,鄭秀妍看著文件都要疊成山,不自覺嘆了口氣。

 

 

 

 

下午時分,橘色的光芒灑滿醫院的每個角落。

 

於十五樓的陽台,鄭延成看著橘紅色的夕陽餘暉,嘆了好長的一口氣。

 

管家站在鄭延成身後,自然也聽到鄭延成的嘆息…

 

「老太爺…剛才大小姐又過來了一趟。」

 

「所以呢?」

 

「您真的不見大小姐嗎?」

 

鄭延成雙手緊握著輪椅的把手,臉上盡是倔強…

 

「在她不放棄那個女孩之前…我絕對不會見她!」

 

「那要是大小姐永遠不放棄那個女醫師…您就一輩子不見她嗎?」

 

「她敢!」

 

鄭延成罵的大聲,心裡卻很清楚,他那倔強的孫女,怎麼會不敢呢?

 

由他一手帶大的孫女,又怎麼不知道是何等固執?

 

鄭延成越想越懊惱,氣到顫抖的雙手逐漸捏在太陽穴…

 

「管家…把那個女孩叫來…」

 

鄭秀晶接到管家的電話後,坐電梯來到十五樓,電梯門一打開,鄭秀晶就看到管家站在電梯口等待。

 

「鄭醫師,請跟我走。」

 

鄭秀晶跟著管家走往鄭延成的病房,兩人站在病房門口…

 

「鄭醫師,您就自己進去吧,老太爺已經在等您了。」

 

「好,謝謝。」

 

鄭秀晶有些緊張的握住門把,先是做了個深呼吸才推開門走進去。

 

鄭延成並沒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輪椅上看向窗外的風景,鄭秀晶看到這副景象,就想起了同樣喜歡看窗外景色的鄭秀妍。

 

「老先生,我來了。」

 

鄭延成沒有轉身看向鄭秀晶,而是背對著鄭秀晶說…

 

「說吧,妳要多少錢。」

 

「老先生…我不懂您說的話…」

 

「我查過了,妳父親早逝,母親改嫁,撫養妳長大的奶奶也在妳高中的時候去世…妳自小就過的很辛苦吧…」

 

鄭延成將輪椅轉往面向鄭秀晶,如炬的目光直視鄭秀晶的雙眼…

 

「秀妍是很單純的孩子…她不懂你們這種人的算計…就當我這個老人家求妳了…放過我的孫女吧。」

 

鄭秀晶當然聽懂了鄭延成的話,但也因為聽懂了才感到更加難受…

 

「老先生…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跟鄭醫師的感情不是您所想的那樣…我們就只是像一般人那樣…」

 

「孩子,適可而止吧!」鄭延成猛然打斷鄭秀晶的話。

 

鄭延成的突然喝斥,讓鄭秀晶的話都梗在喉間。

 

「桌上有一個信封,妳拿走吧,裡頭的金額,是妳當醫師一輩子都沒能賺到的錢。」

 

鄭秀晶拿起桌上的信封,鄭延成見狀得意的說…

 

「妳就收下吧,我會幫妳找個理由跟秀妍說的。」

 

怎知,鄭秀晶竟然當著鄭延成的面將信封撕碎,頓時滿地都是碎紙。

 

「妳!」鄭延成瞪大了雙眼,他從沒被那麼無禮的對待過。

 

「老先生,我知道您看不上我的家世,但是您不能用這種方式貶低我跟秀妍的感情…秀妍不僅是您的孫女…她更是我的全部…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

 

鄭秀晶說完話就直接離去,管家進門看到滿地的紙屑也嚇了一跳…

 

「老太爺…這是…」

 

鄭延成雙手掩住臉,充滿皺紋的唇止不住的顫抖…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凌晨兩點,鄭秀妍等鄭秀晶下班後,就帶鄭秀晶去看晚場電影。

 

鄭秀妍開車載鄭秀晶往電影院的路上,鄭秀晶好奇的問…

 

「怎麼突然想看電影?」

 

「我們認識那麼久,很多情侶的事都沒有做過,我想跟妳一件一件的補完。」

 

因為是鄭秀妍提議看電影,鄭秀晶就讓鄭秀妍選擇要看哪一部片,經過一番思考,鄭秀妍挑了部愛情片,所以滿場都是情侶,不時你一口我一口的互餵爆米花。

 

鄭秀晶看到兩旁的情侶根本沒心思看電影,總覺得有些尷尬…

 

「他們…是來看電影的嗎?」

 

鄭秀妍把手中的爆米花筒遞到鄭秀晶面前…

 

「那我們也不要看電影,餵我吧。」

 

鄭秀晶頓時羞紅了臉,但還是乖乖拿了顆爆米花,趁旁邊沒注意,趕緊塞一顆到鄭秀妍嘴巴裡,因為真的太害羞了,一餵完鄭秀晶就把臉埋在鄭秀妍的肩膀上。

 

「呵呵…」鄭秀妍忍不住笑了。

 

「秀妍…不准笑…」

 

「好~我們認真看電影~

 

兩人終於將焦點放回電影上,當看著電影裡的男女主角明明相愛卻必須分開,鄭秀晶忍不住哭了,靠在鄭秀妍的肩上不斷抽泣,鄭秀妍則是默默掉眼淚。

 

經過一場生離死別的愛情電影,兩人的眼睛都哭到腫起來,所以回到鄭秀晶的家,兩人就拿著冰塊互相幫忙敷眼睛。

 

「秀妍,都是妳啦…害我們的眼睛都腫的跟核桃一樣。」鄭秀晶哭笑不得的說。

 

「可是這部片好看啊,吶…秀晶…妳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嗯?」鄭秀晶將融化的冰塊放到桌上的碗裡。

 

「妳現在都叫我秀妍…不是像以前那樣叫我教授。」

 

「啊!是我失禮了…」

 

「沒事,我之所以跟妳說,是因為我很喜歡妳這樣叫我…真的很喜歡…」

 

鄭秀妍望向鄭秀晶眼眸中的幽黑…

 

「我喜歡妳叫我的名字…這讓我感覺我跟妳之間沒有隔閡…」

 

「秀妍…其實今天下午,我有跟妳的爺爺見面…」

 

「喔?妳跟爺爺說了什麼?」鄭秀妍問。

 

「其實談話氣氛不太好…妳爺爺給了我張支票…要我離開妳…但是我把支票撕了…他應該很生氣…我會不會太過火啊?」

 

「沒事的…別擔心…」

 

「可是…妳爺爺氣得臉都脹紅了…我…」

 

鄭秀妍不等鄭秀晶把話說完,就一手遮住鄭秀晶的雙眼…

 

「天會黑…但終究會天明…妳只要記得,我會一直在妳身邊。」

 

「秀妍…唔…」

 

黑暗中,鄭秀晶嚐到了鄭秀妍的唇,鄭秀妍的溫柔吸吮,讓鄭秀晶情不自禁的回吻,兩人的唇繾綣交纏,連呼出的熱氣都包裹著一股甜蜜。

 

而不知不覺中,鄭秀晶被鄭秀妍拉進懷裡,鄭秀妍讓鄭秀晶跨坐在自己身上,緩緩撩起鄭秀晶的衣服,順勢鬆開胸前的束縛,用溫熱的手心包覆住鄭秀晶胸前的柔軟。

 

「秀妍…去房間好不好?」鄭秀晶知道再這樣下去,很可能就在沙發上被吃乾抹淨。

 

「可是…好像來不及了…」

 

鄭秀妍早就挑開鄭秀晶牛仔褲的扣子,一手順著拉鍊的開口伸了進去。

 

「啊!」

 

鄭秀晶緊緊摟住鄭秀妍,並將通紅的臉埋在鄭秀妍的頸窩裡,她能感覺到那人的手正緩緩進入自己體內,直至最深處。

 

「秀晶…看著我…」

 

鄭秀妍一手托起鄭秀晶的臉,讓鄭秀晶看著她,另一手則埋在鄭秀晶的兩腿間動作,隨著來自下身那忽深忽淺的刺激,鄭秀晶的眼神逐漸迷離,還主動奉上自己的吻,身體也隨著鄭秀妍深埋在禁地的手浮沉,幾乎都要沉溺在慾海中。

 

而當兩人吻到濃時,鄭秀晶就像被針戳破的氣球,洩了氣體就癱軟在鄭秀妍身上。

 

兩人身上都有一層薄汗,鄭秀妍撫著鄭秀晶的背,在鄭秀晶耳邊說…

 

「秀晶…明天就是梨世高中的校慶…還記得嗎?」

 

「嗯…」

 

「我很期待明天…我希望明天可以給妳一個驚喜…」

 

「驚喜?」

 

強烈襲來的睡意讓鄭秀晶的眼皮越來越沉,所以沒有聽完鄭秀妍的話,就在鄭秀妍的懷裡睡著了。

 

鄭秀妍看著已經昏睡的鄭秀晶,笑了笑就將鄭秀晶摟得更緊…

 

「秀晶,明天…我會把學姊還給妳的。」

 

 

 

 

終於到了周六,梨世高中為了慶祝五十周年校慶,將校園裡裡外外重新整修,看起來就像是間新的學校。

 

而為了恭逢其盛,許多校友都前來祝賀,梨世高中頓時比平常日還要熱鬧。

 

鄭秀妍站在大門口,不時看著手機,明明已經十點了,但還沒看到鄭秀晶。

 

這時,鄭秀妍接到鄭秀晶的電話…

 

「秀妍…對不起…臨時有個病人出狀況…我會晚一點…」

 

「沒關係,妳慢慢來,我也剛好想逛逛校園。」

 

鄭秀妍掛了電話後,轉身要走進校園,剛好碰到了沈昌珉。

 

「鄭醫師…妳也來啦?」沈昌珉主動過來打招呼。

 

「老師,私底下叫我秀妍就好了。」

 

兩人一起走進校園,沈昌珉看著周遭的景色,不自覺感嘆…

 

「時光真的走得好快…一下子…這個學校就五十年了…」

 

「是啊,還記得當時老師帶了高三的班級,在畢業典禮上大哭呢…」

 

「呵呵,那件糗事就別說了,但比起高三那班…我比較想念高一的班級…」

 

「老師是說一年五班吧。」鄭秀妍默默挑了下眉。

 

「是啊,其實…我對鄭醫師妳有些疑惑,不過因為是同事,所以不方便問出口…」

 

「老師想問什麼?」

 

「當年…我們都以為妳在那場車禍去世了…但妳卻活生生出現在我們眼前…」

 

「當年我是去美國療傷…爺爺應該是不想大家太掛念我才這麼說…」

 

「是這樣嗎…我只記得當時妳的好友,也就是我們科的具醫師說了妳的死訊,偷偷告訴妳一件事,我還曾經在醫院天臺看到秀晶帶蛋糕幫妳慶生呢。」

 

「秀晶她…一個人幫我慶生?」鄭秀妍疑惑的看向沈昌珉。

 

「是啊,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妳跟秀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誤會,我記得秀晶可是妳非常照顧的學妹,妳以前跟她幾乎都在一起,還教她讀書讓她考了全校數學第一,這些事妳忘了嗎?」

 

「其實…我當年發生車禍後…忘了高三那年的回憶…」

 

「失憶了?難怪…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明明妳跟秀晶在高中時交情那麼好,後來卻在醫院交惡…但坦白說…那時候我也有私心,想趁機讓秀晶到我這裡來…現在想想…我也挺過火的…所以鄭醫師…妳如果要生氣,就對我生氣吧!」

 

「老師…我怎麼會對你生氣呢…」鄭秀妍笑著說。

 

沈昌珉看了下手表…

 

「啊,我跟五班的學生約好要見面,我要過去一趟,就先走了。」

 

「嗯…我也跟秀晶約好了。」

 

「啊?妳跟秀晶約了啊。」沈昌珉驚訝的問。

 

「是啊,難道…老師都不好奇我跟秀晶的關係嗎?醫院到處都在流傳,我相信老師一定也聽說了。」

 

「哈!傳聞什麼的,我根本不相信,我可是看著你們兩人成為好友的,才不會被那種荒謬的傳聞騙了。」

 

「那不是傳聞。」鄭秀妍言之鑿鑿的說。

 

「啊?」

 

「老師…您可是見證了我跟秀晶這十幾年的感情…」

 

「我…我不懂妳在說什麼…我該走了…」

 

沈昌珉轉身想要逃離,鄭秀妍卻看著沈昌珉的背影說…

 

「我知道老師喜歡秀晶,還請老師斷了念頭吧,以後…秀晶會由我來守護。」

 

沈昌珉沒有回頭,而是一路往前走,但鄭秀妍知道沈昌珉聽到了,也明白了。

 

 

 

 

與沈昌珉分開後,鄭秀妍來到學生會,沒想到在走廊遇到具荷拉跟金明洙。

 

這兩個人似乎在爭執,金明洙說話還激動到比手劃腳…

 

「我難得休假唉,幹嘛叫我來這裡?」

 

「唉唉,金明洙,你都不想回你的母校看看嗎?」

 

「呵呵…我沒在這裡畢業,這還算母校嗎?」金明洙乾笑了兩聲。

 

「呀!你讀高中是為了談戀愛啊!你在梨世除了鄭秀晶還有認識別的人啊,你都忘了你的同學、老師嗎?」

 

「才…才沒忘呢…」

 

「那就去找他們啊!」

 

兩人吵到一半,具荷拉才終於發現了鄭秀妍。

 

「秀妍,妳也來啦。」具荷拉說。

 

「嗯,你們一起過來?」鄭秀妍疑惑的看著兩人。

 

金明洙馬上否認…

 

「誰要跟她一起啊,我去找朋友,你們聊。」金明洙扔下具荷拉,自己先跑走了。

 

具荷拉沒想到金明洙這麼沒有義氣,就這樣把她扔下,這下子要獨自面對鄭秀妍,具荷拉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秀妍…鄭秀晶呢?」

 

「她還在忙,會晚點到,要一起進去看看嗎?」鄭秀妍看向學生會門口。

 

「好啊。」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學生會,看著熟悉的景物,鄭秀妍不自覺緬懷起過往…

 

「荷拉…妳還記得以前我們曾經買了一堆的糖果,說要當作校慶發送給同學的禮物,結果一夜過去,都被老鼠吃光了嗎?」

 

「當然記得,當時我慌張的都哭了,妳還不斷安慰我。」具荷拉看到鄭秀妍的笑容,自己也跟著笑了。

 

「高中時…真的發生了好多有趣的事…」

 

具荷拉看著走在前方的鄭秀妍,一時之間,所有情緒都湧上來了。

 

無論是同窗三年的友情,還是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忌妒,或是這些年來的悔恨與愧疚,通通在這一瞬間迸發開來。

 

「秀妍,妳怎麼都不問我,為什麼知道妳跟秀晶的事?」

 

「醫院傳的那麼兇,誰不知道呢?」鄭秀妍反問。

 

「但妳怎麼會認為…我會相信謠言呢?」

 

鄭秀妍站在窗邊,看向窗外的景色,沉默許久才開口…

 

「荷拉…其實我思考了很久…為什麼妳當初會隱瞞我跟秀晶的事…」

 

「秀妍…」具荷拉睜大了雙眼。

 

「對,當年的事我幾乎都記起來了…雖然每次回想頭都痛得快要裂開來了…但我終於快要都想起來了…」

 

「秀妍…妳一定會怪我…一定恨死我了吧…」這下子,具荷拉更加抬不起頭。

 

鄭秀妍走到具荷拉面前,一手搭上具荷拉的肩…

 

「當年的我們太過年幼…我知道妳也有妳的不得已…十一年前的事,就讓它留在十一年前,現在的我跟秀晶很幸福,那就夠了。」

 

鄭秀妍的這些話,就像是一把大槌,打碎了封閉多年痛苦、愧疚的高牆。

 

具荷拉哭了,眼淚如同潰堤般沒有停過。

 

「荷拉…」

 

鄭秀妍伸手拍拍具荷拉的背,要安撫具荷拉,具荷拉卻哭得更兇。

 

具荷拉哭了快半個小時情緒才平復下來,她吸著鼻子對鄭秀妍說…

 

「秀妍…妳還有什麼缺失的回憶嗎?我來幫妳吧。」

 

「嗯。」

 

於是,具荷拉帶鄭秀妍到圖書館門口…

 

「妳跟鄭秀晶有一陣子都會在午休時間去圖書館,妳還記得嗎?」

 

「圖書館?」鄭秀妍疑惑的看向圖書館。

 

「進去吧,把妳要找的一切通通找回來。」

 

鄭秀妍與具荷拉告別後,就走進圖書館,她看著書架上陳舊的書籍,以及地上能夠將噪音吸附的地毯,那種軟綿綿的踩踏感,讓鄭秀妍腦海裡閃過一個個片段。

 

「啊!」

 

一股強烈的頭痛,讓鄭秀妍痛得站不起來,只能蹲在地上。

 

當年陳舊的回憶隨著痛楚瘋狂闖進鄭秀妍的腦海,從鄭秀妍第一次遇見鄭秀晶,到兩人因車禍而分離,所有空缺的回憶縫隙,都一一補上了。

 

 

 

 

鄭秀晶趕到梨世高中,發現鄭秀妍不在大門口,打了電話也不通,只好進校園看能不能碰到鄭秀妍。

 

具荷拉看到不遠處那個人好像是鄭秀晶,就走了過去…

 

「鄭秀晶?」

 

「具醫師,妳也來啦。」鄭秀晶對具荷拉打招呼。

 

「妳在找秀妍嗎?她在圖書館。」

 

「圖書館?好,謝謝!」

 

鄭秀晶聽了具荷拉的話,進圖書館找鄭秀妍,卻看到鄭秀妍蹲在地上。

 

「秀妍!妳怎麼了?」

 

鄭秀晶不顧破壞圖書館的清靜,蹲下身抱住鄭秀妍,鄭秀妍的臉早已慘白,摟著鄭秀晶的脖子,在鄭秀晶耳邊斷斷續續的說…

 

「秀晶…對不起…給予最多傷痛的人…是我。」

 

「秀妍…發生了什麼事?」

 

「秀晶…我全部都…啊!」鄭秀妍頭痛到話都說不下去,額頭不斷冒出冷汗。

 

「全部?秀妍…妳說什麼全部?」

 

「我說…我…我…」

 

鄭秀妍只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眼前化成一片漆黑,雙眼一閉就昏了過去。

 

「秀妍!秀妍!誰可以幫忙叫救護車!」

 

 

 

 

救護車的鳴笛聲在馬路上穿梭,鄭秀妍被送往延耀醫院,一進醫院就被安排做好幾個檢查,並由鄭允浩親自擔任鄭秀妍的負責醫師。

 

而當檢查報告出來後,所有醫師看到CT照跟MRI的結果都嚇了一跳。

 

「這是!」鄭秀晶看到CT照上面的白底,頓時倒抽一口氣。

 

鄭允浩拿起CT照,轉身問站在一旁的金基範與具荷拉…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多形性膠質母細胞瘤…而且已經惡化到非常嚴重了…」金基範咬著牙說。

 

具荷拉在看到CT照的瞬間,鼻頭也是一酸。

 

鄭秀晶無法接受鄭秀妍竟然再次得了腦瘤,轉身質問金基範…

 

「金醫師,為什麼會這樣?當初照CT沒有發現嗎?」

 

「當初…鄭醫師不讓我照CT…」金基範嘟囔的說。

 

「所以沒照?你沒照?現在都變成這樣了…你沒照!」

 

具荷拉看鄭秀晶已經失去理智了,就將鄭秀晶帶出辦公室…

 

「鄭秀晶…妳冷靜一點…」

 

「妳要我怎麼冷靜?明明…明明可以更早發現的…」鄭秀晶說話的同時,眼淚也流個不停。

 

「秀妍她,記起所有回憶了。」具荷拉說。

 

「什麼?」

 

「剛才在梨世高中,秀妍跟我說她幾乎記起了妳跟他的回憶,但是代價就是劇烈的頭痛…所以我在想…會不會這是秀妍不願意照CT 的原因…」

 

「妳是說…秀妍她是因為想記起過去的回憶…所以才…」鄭秀晶說到後面就說不下去,摀著臉不斷啜泣。

 

「秀晶,這只是我的推測,不一定是真的,妳等秀妍醒了再問她吧。」

 

「我好怕…秀妍不會醒…」

 

「鄭秀晶,妳不能那麼悲觀,秀妍一定會醒的!」

 

「我很怕…我真的很怕…妳也很清楚多形性膠質母細胞瘤根本沒辦法治癒,就算動手術也會復發…我上一個經手的活不過一個月…妳要我怎麼不悲觀…」

 

沒想到,這時候剛好管家推著鄭延成過來,鄭延成聽了鄭秀晶的話徹底慌了…

 

「沒辦法治癒?!」

 

鄭秀晶與具荷拉聽到聲音就轉身望過去,兩人對上鄭延成無助的眼神,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荷拉…妳告訴我…秀妍…秀妍還有救對吧?」鄭延成說話時,雙唇不斷顫抖。

 

「爺爺…對不起…」

 

 

 

 

李珍基聽說了鄭秀妍住院的事,就放下手邊的事,趕著要去看鄭秀妍,但父親的一通電話,讓李珍基只好先去院長辦公室一趟。

 

「爸…你叫我幹嘛,我還要去看秀妍呢…」李珍基的神色盡是著急。

 

相對於李珍基的焦急,李斗煥倒是好整以暇,還細細品味著剛泡好的茶…

 

「珍基,機會來了,原來從一開始,幸運之神都是站在我們這裡的~

 

「爸…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看看桌上的那份病歷。」李斗煥說。

 

李珍基聽話的拿起病歷,翻了下裡面的內容,就馬上翻回第一頁…

 

「這是秀妍的病歷?!」

 

「對,她的腫瘤如果動一般的手術,成功機率可以說是不到一半,而且就算手術成功也活不了多久,但是!如果採用你新創的手術法加上最新的標靶藥輔助,就可以把手術成功率提高到六成!還沒有復發風險!這就是機會啊!」

 

「爸…你說得對,我的手術法可以用在秀妍身上!我馬上就去跟主任說要幫秀妍動手術!」

 

「你給我站住!」

 

「爸!救人不能等!」

 

「珍基…你太傻了…現在拿到那麼好的籌碼,當然要待價而沽啊。」

 

「待價而沽?」

 

李斗煥繞過辦公桌,站在李珍基面前…

 

「你不是想讓秀妍回到你身邊嗎?現在秀妍的命就操在你的手裡,只要好好談判,秀妍不只命交給你,人也會回來的。」

 

「可是…我們作為醫生,怎麼能夠用醫術來…」

 

「就是因為你這婆婆媽媽的個性,才會輸給一個女人!反正這件事我來跟理事長談,你就等著做手術吧,記得…這個手術只准成功,不准失敗!」

 

「爸…我…」

 

「這是我們父子倆最後的一次機會,誰都不能阻撓我,包括你!」

 

 

 

 

自從得知鄭秀妍的腦瘤幾乎無法痊癒後,鄭延成獨自一人在病房裡哭泣。

 

他手裡拿著一本相簿,相簿裡滿是鄭秀妍從小到大的模樣,鄭延成怎麼都不相信還有大好青春的人竟然會得到絕症。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理事長,是我,李斗煥。」

 

「院長…請進…」

 

鄭延成抹去臉上的淚痕,才轉身看向走進來的李斗煥。

 

「院長怎麼親自過來了?」

 

「理事長…鄭醫師的事我很遺憾…」李斗煥對鄭延成鞠躬。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孫女應該是逃不過此劫…」

 

「理事長,如果換作以前,秀妍的病的確是絕症,但是…現在就未必了。」

 

「什麼意思?我孫女可以被救活?」

 

「是啊,我今天就是來告訴理事長我有一個讓秀妍康復的方法。」

 

「什麼方法!」鄭延成這下子終於來了精神。

 

「理事長,您還記得珍基今年發表了一篇被登在頂尖期刊的論文嗎?那篇剛好就是在談治療腦部腫瘤的新創手術法,尤其適用於秀妍的腦瘤,如果由我家珍基來幫鄭醫師開刀…就可以把治癒機率提高到六成!而且不會復發。」

 

「真的!太好了!那趕緊讓李醫師幫秀妍開刀!」

 

「理事長…我家珍基當然是很想幫鄭秀妍開刀,但是…」

 

一聽到「但是」兩個字,鄭延成馬上皺起了眉…

 

「但是什麼?」

 

「報告理事長,儘管透過新的手術法,能夠將治癒積率提高到六成,但是秀妍的病情太過嚴重…如果手術失敗…我家珍基的學術前途可就完了…」

 

「李院長…你要說什麼就直說吧…」

 

「理事長,我家珍基對秀妍真的是一往情深,到現在都還希望能跟秀妍在一起。」

 

鄭延成當然知道李斗煥在打什麼算盤,但鄭秀妍的固執他也十分清楚…

 

「李院長,我又何嘗不想呢?但兩人的感情很堅定…我也拆散不了他們…」

 

「理事長…既然那女醫師很喜歡秀妍…那何不利用這一點,讓那位女醫師甘心放手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

 

「愛很偉大的…可以讓兩個人誓死在一起,也可以讓兩人分開…那個女醫師如果是真心喜歡秀妍,那肯定不願意眼睜睜看著秀妍死去…只要您告訴她,我家珍基在他們兩人分開前是不會動手術的,她一定會退出。」

 

「但秀妍那邊…」

 

「秀妍的病要徹底復原最少也要花個一年半載,您覺得到那個時候,秀妍還會記得那個女醫師嗎?理事長,您要趕快做決定,秀妍的病情不能拖,做好決定就請跟我說,我來安排後續的事。」

 

而李斗煥離開病房後,鄭延成沒有多作思考,就找來了管家…

 

「管家…叫鄭秀晶過來…」

 

鄭秀晶原本在等鄭秀妍醒來,聽到鄭延成要找自己,就坐電梯到十五樓。

 

先是禮貌性的敲了門,鄭秀晶才走進病房。

 

「老先生…」

 

鄭延成坐在床邊,看到鄭秀晶進來,臉色就繃得更緊。

 

「秀妍…還沒醒嗎?」鄭延成問。

 

「還沒…」

 

「這樣啊…」

 

鄭延成作勢要下床,鄭秀晶趕緊走到床邊…

 

「老先生,要我扶您到輪椅上嗎?」

 

「不用…我不是要坐輪椅…我是要…」

 

鄭延成突然就跪在鄭秀晶面前,讓鄭秀晶嚇得喊出聲…

 

「老先生!」

 

「鄭醫師…求妳…救救我的孫女…」

 

「老先生…我不懂您在說什麼…您趕快起來!」

 

鄭秀晶要扶鄭延成起身,鄭延成卻死命抓著鄭秀晶的手…

 

「李院長說了…李醫師可以將手術的成功率提高到六成…但是…當初秀妍是拋棄李醫師…妳要我如何用這張老臉拜託他幫秀妍開刀?」

 

「什麼…李醫師可以幫秀妍動手術?」

 

「鄭醫師…離開秀妍吧…如果妳還珍惜她…就請離開她…我就只有這麼一個親人…求妳了…如果妳不跟秀妍分開…李醫師是不會幫秀妍開刀的…」

 

「您…您說什麼?」鄭秀晶愣住了。

 

「如果妳不跟秀妍分開,李醫師就不會幫秀妍開刀!妳聽懂了嗎!」

 

「怎麼會有這種事…」鄭秀晶對於這突然其來的一切,完全無力抵抗。

 

「鄭醫師…我這個將死之人都向妳下跪了…妳可不可以放過秀妍…難道妳要親眼看到秀妍死了…妳才肯放過她嗎?」

 

「我沒有…」鄭秀晶被逼紅了眼眶。

 

「那就跟她分開吧,不是說愛她嗎?不是說秀妍就是妳的全部嗎?她都要死了…妳還要守著妳的愛情嗎?」

 

「不是這樣的…」鄭秀晶也流下了眼淚。

 

鄭秀晶看著淚流滿面的鄭延成,知道鄭延成為了孫女的性命,連尊嚴都拋下來。

 

那…我呢?

 

「鄭醫師!離開秀妍吧…就當我們鄭家欠妳一條命…求妳離開吧…」

 

鄭秀晶也跪了下來,兩個淚流滿面的人,都在為同一個人掙扎著…

 

「老先生…您快起來吧…」

 

「妳不答應我,我不會起來的!」

 

「我答應您…」

 

「妳…答應了?」鄭延成不敢置信的看向鄭秀晶。

 

「是…我答應您…我會離開秀妍的…」鄭秀晶咬著牙說。

 

「那真是太好了!」

 

鄭秀晶將鄭延成攙扶到病床上…

 

「老先生,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跟秀妍道別…」

 

「好…明天一早,秀妍會進行手術,等她進了手術室,妳再走。」

 

「謝謝…」鄭秀晶對鄭延成深深一鞠躬。

 

鄭延成看著對自己鞠躬的鄭秀晶,心裡竟然有一絲歉意。

 

 

 

孩子…

 

妳不要怪我…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秀妍…

 

 

 

鄭秀晶離開鄭延成的病房,管家就走了過來,遞給鄭秀晶一份文件…

 

「已經幫妳安排好了,明天中午的飛機。」

 

「好。」

 

鄭秀晶拿著文件,就像是個遊魂,漫無目標的往前走,後來走往鄭秀妍的病房,卻遇上了剛探望完的李珍基。

 

李珍基看到鄭秀晶就馬上低下頭,似乎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齒。

 

「我…我剛才進去看了下秀妍…」

 

李珍基說完這句話就想離開,卻被鄭秀晶叫住。

 

「李醫師…」

 

「還有什麼事嗎?」李珍基看向鄭秀晶。

 

鄭秀晶對李珍基九十度鞠躬…

 

「教授…一切都拜託你了…」

 

「手術一定會順利的,妳起來吧。」

 

鄭秀晶並沒有起身…

 

「教授…一定會給秀妍幸福的對吧…」

 

「秀晶…」

 

「我記得教授曾經說過…你會把秀妍帶回正途…那就請教授在屬於你們的那條道路上…緊緊牽著秀妍的手…永遠不要放開…」鄭秀晶說話時,眼淚不斷滴落。

 

「秀晶…那妳呢?」

 

「我本來就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甚至還是個不幸的人…我無所謂…」

 

鄭秀晶抬起頭,明明臉上都是淚水,還硬撐起微笑…

 

「只要教授能讓秀妍幸福…那我也會很幸福的…」

 

「秀晶…」面對鄭秀晶的眼淚,李珍基幾乎要無地自容。

 

「我明天就會離開這裡,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秀妍就麻煩教授照顧了。」

 

「我會的,妳也要照顧好自己。」

 

鄭秀晶沒有回話,而是向李珍基點了頭就走進病房,她看著躺在病床上沉睡的鄭秀妍,先是勾起了微笑,然後又掉下了眼淚。

 

她坐在病床旁的位子上,雙手緊握鄭秀妍的手…

 

「秀妍…我哪裡都不想去…」

 

 

 

 

我唯一想去的…

 

就是有妳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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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因為很難寫,所以熬了很久

不過大家也發現這章的量很多吧~

 

最後要說,我的台曆快點來啊~~~等不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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