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_gao_ling_su_se_mao_yi_2016-05-28_220118  

 

 

  

 

 

 

Ep 14. 聽見妳的聲音

 

 

 

 

哭泣、歡笑。

 

過了那麼多年,這些我都經歷不少。

 

但,沒有妳。

 

再多的苦樂都只是吹過的風,過了當下就消逝了。

 

 

 

 

某日晚上十點,鄭秀晶與金明洙兩人在街頭的攤販喝酒。

 

兩人一杯接著一杯,燒酒則像保齡球瓶倒在桌邊。

 

或許是喝多了,兩人說話也跟著大聲。

 

「什麼!具荷拉她也在?」金明洙驚呼。

 

「我也不知道,還跟我同期呢…不過是東國畢業的。」鄭秀晶說話時,頭還晃來晃去的。

 

「還真是冤家路窄…」

 

「唉…別說了…喝酒!」

 

鄭秀晶幫金明洙倒酒,金明洙拿起來一口飲盡,杯子放回桌上都敲出聲響。

 

「秀晶,我打聽好了,你們科剛好有個護理師的缺,我已經報名了,下禮拜就會到你們科了。」

 

「真的啊!太好了!」鄭秀晶馬上與金明洙擊掌。

 

但想到那些八卦,鄭秀晶就瞇起雙眼…

 

「不過…你捨得內科的那些漂亮護理師妹妹嗎?」

 

「唉呦,那只是玩玩而已,他們哪有我們秀晶重要~

 

oppa,你說的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鄭秀晶都抬起手臂,要給金明洙看雞皮疙瘩,金明洙一手拍開,讓鄭秀晶的手都起了紅印。

 

「唉呦,下手那麼重啊。」鄭秀晶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手臂。

 

「別說廢話,倒酒!」

 

「是~學長大人~

 

鄭秀晶再次幫金明洙倒酒,金明洙若有所思的看向鄭秀晶,緩緩開口…

 

「秀晶…聽說妳跟著的李醫師很帥,很多護理師都暗戀他…妳覺得呢?」

 

「是長得還不錯啊。」

 

「妳都單身那麼多年了…不打算找對象嗎?」

 

鄭秀晶笑了,歪著頭看向金明洙…

 

oppa!我們不是約定過嗎?如果我們到了四十歲都沒有對象的話,就乾脆一起過算了!你不能反悔啊!」

 

「我才不會反悔呢…是怕妳反悔…」金明洙戳了下鄭秀晶的額頭。

 

「我啊,每天都忙死了,連跟你吃飯的時間都是排開一堆班才換來的…哪裡有辦法談戀愛…」

 

「秀晶…是妳把自己弄得太忙了…」

 

「忙很好啊,一旦不忙碌…時間就會過得很慢…就會有時間胡思亂想了…」鄭秀晶說完話就喝了口酒。

 

自從十一年前的事情之後,鄭秀晶就很明確的告訴金明洙自己不談戀愛了。

 

金明洙曾以為鄭秀晶是開玩笑的,一個如花年紀的女孩怎麼可能不談戀愛,但經過這十一年相處,他終於確信鄭秀晶是說真的。

 

鄭秀晶就像是要把自己的生活填滿,瘋狂的工作。

 

想藉由忙碌讓自己不覺得孤單,讓自己不用去想那個人。

 

但為什麼鄭秀晶就必須過這樣的生活呢?

 

「秀晶…妳難道要孤單一輩子嗎?」金明洙嘆了好長一口氣。

 

鄭秀晶趴在桌上,意識快要模糊…

 

「我不孤單…而且…她只有我…所以…我也要成為她的唯一…」

 

鄭秀晶昏睡過去了。

 

「妳這個笨蛋…」

 

金明洙念歸念,還是付了錢,並送鄭秀晶回家。

 

他熟門熟路的背鄭秀晶進大樓,還跟管理員打招呼。

 

坐電梯到達鄭秀晶居住的樓層後,從鄭秀晶包包裡的暗袋拿出鑰匙幫忙開門。

 

接著他把鄭秀晶抱到床上、蓋棉被,並蹲在那兒幫鄭秀晶脫鞋,離開前還幫鄭秀晶設了鬧鐘,以免她明天遲到。

 

一切都收拾好後,金明洙才離開鄭秀晶的家。

 

而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他突然笑了,但臉上滿是苦澀。

 

他說…

 

「算了…我不也是個笨蛋嗎…」

 

 

 

 

住院醫師的輪班非常密集,24小時不休息是家常便飯。

 

像今天凌晨,好幾位住院醫師一起當班,鄭秀晶低頭寫著病歷,金基範則窩在一旁的沙發偷偷補眠,具荷拉則是去巡床了。

 

寂靜的住院醫師辦公室裡,只剩鄭秀晶的書寫聲,以及金基範的打呼聲。

 

直到,金基範醒來…

 

「鄭醫師。」金基範說話還有濃濃的鼻音。

 

「恩?」鄭秀晶抬頭看向金基範。

 

「突然想起來…昨天中午看到妳跟一名男護理師吃飯,是男朋友嗎?」

 

鄭秀晶一聽就知道金基範是在講金明洙。

 

「不是,是我的高中學長,認識很久的朋友。」

 

「切…男女之間哪有什麼朋友,鄭醫師…我嘴巴很嚴的,才不會說出去。」

 

「真的只是朋友…不過,他很快就會調到我們科,到時候就請金醫師多多照顧。」

 

金基範一聽到這消息就急忙坐起身…

 

「什麼!補上的護理師是他?我還期盼是個年輕可愛的女孩呢。」金基範的表情苦的就像吃了苦瓜。

 

「難道…金醫師沒有女朋友?」鄭秀晶難得八卦了一回。

 

「女朋友?那是什麼能吃嗎?我現在R4還是總醫師,每天忙得比狗還要可憐,哪有時間交女朋友…唉…想到論文還有專科考試我就頭痛…」

 

「對喔…論文…」鄭秀晶也跟著嘆氣。

 

「唉呦!妳沒問題的,跟著李醫師怕什麼,他人很好,會指導妳的。」

 

這時,具荷拉巡房回來了,聽到兩人在聊天,就一屁股坐在金基範的旁邊位子。

 

「金醫師,李醫師有女朋友了嗎?」具荷拉問。

 

「別打他主意了,他有女朋友的…」金基範馬上滅了具荷拉心中的小火苗。

 

「真的啊?一點都不像啊。」鄭秀晶每天跟在李珍基身邊,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金基範清咳了兩聲,慎重其事的說…

 

「我們李醫師可是超專情的人啊,跟在美國的女友遠距離戀愛那麼多年都不曾動搖,那些年輕貌美的護理師都接近不了她,他根本百毒不侵,所以具醫師就別想了。」

 

「唉…好可惜喔…條件明明那麼不錯…」

 

金基範像是想到什麼,對具荷拉說…

 

「具醫師,妳還有機會啊,聽說明天來的新主治醫師也很帥喔。」

 

「真的啊!」

 

「是啊,真奇怪…主任老是找帥哥來我們科…男人之間競爭多大啊…」

 

金基範又躺回沙發上,不一會兒打呼聲就冒出來。

 

鄭秀晶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容易入睡的人,她低頭繼續寫病歷。

 

但這時,具荷拉開口了…

 

「李醫師選擇妳,妳應該很得意吧。」

 

「這只是工作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

 

「真沒想到當初的一個小太妹…最後竟然考上首爾大,還成了醫師…」

 

鄭秀晶當然聽得出具荷拉話語中的貶抑,於是她放下病歷,轉頭看向具荷拉…

 

「具醫師,論年紀妳怎麼都不可能跟我同期當R1,大學重考了很多次吧?」

 

「妳!」具荷拉被抓住了痛處。

 

「具醫師,醫師是個救人性命的職業,不是相親,請多把心思放在病人身上。」

 

鄭秀晶說完這句話就繼續低頭寫病歷,讓具荷拉尷尬的只能拿著水杯藉故離開。

 

等具荷拉離開後,打呼聲停止了,金基範明明閉著眼睛,卻對鄭秀晶伸出大拇指…

 

「妳贏了。」

 

 

 

 

隔天一早,鄭允浩召集了全科的人到醫師休息室,沈昌珉則一臉微笑站在鄭允浩身旁。

 

等到所有人都到場後,鄭允浩就介紹沈昌珉的經歷…

 

「這位是沈昌珉醫師,沈醫師是首爾大學畢業的,之前在首爾大學附屬醫院服務了五年,是帕金森氏症手術的權威,我特地從首爾大挖腳過來的。」

 

「各位好,我是沈昌珉。」

 

沈昌珉走出來向大家鞠躬,而視線移到鄭秀晶身上時,露出了笑容。

 

鄭秀晶與具荷拉都嚇壞了,他們都沒想到會再見到沈昌珉,還是自己的上司!

 

鄭允浩叫來兩位住院醫師,向沈昌珉介紹…

 

「沈醫師,這兩位是新進的住院醫師,其中鄭醫師已經在李醫師底下當助手,那具醫師就跟著你吧。」

 

「好。」沈昌珉點頭。

 

散會後,沈昌珉走到鄭秀晶與具荷拉面前…

 

「兩位,好久不見。」

 

「老師…好久不見…」兩人都向沈昌珉鞠躬。

 

沈昌珉雙手放到背後,滿臉笑容的對兩人說…

 

「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會以這種方式跟你們見面,以後請多多指教,對了,具醫師,可以麻煩妳帶我了解一下這裡的環境嗎?」

 

「當然可以,教授請跟我走。」

 

具荷拉領著沈昌珉離開,沿路向沈昌珉介紹神經外科的設備與環境。

 

鄭秀晶看著沈昌珉漸漸走遠的背影,有些失神了。

 

「一見鍾情?」

 

鄭秀晶聽到聲音轉頭看過去,發現是李珍基。

 

「李醫師…別亂說話…沒有的事…」

 

「既然不是一見鍾情,那跟我去巡房吧。」

 

「是。」

 

鄭秀晶跟著李珍基進行例行的巡房,一路上,李珍基跟每個病人都會花時間聊聊,李珍基甚至會花時間向病人家屬宣導衛教的觀念。

 

根據這一個禮拜的相處,鄭秀晶可以肯定李珍基是個很好的醫生,而且對下屬也很友善,不會交代額外的工作。

 

這一切都讓鄭秀晶覺得自己碰到了一個好的老師。

 

結束巡房後,李珍基塞給鄭秀晶一罐咖啡。

 

「給妳。」

 

「教授…謝謝…」

 

「只是販賣機的罐裝咖啡而已。」李珍基打開自己的那罐,喝了一大口。

 

鄭秀晶見狀也拉開拉環,跟著喝起咖啡。

 

「鄭醫師,妳現在這段時期是最辛苦的,撐過去就好了。」

 

「謝謝教授的勉勵…」

 

「對了,聽說妳的男朋友要調來我們科?」

 

鄭秀晶嘴裡的咖啡突然噴出來,還好李珍基避開了。

 

「男…男朋友?哪來的男朋友?」鄭秀晶用手抹去嘴角的咖啡漬。

 

「不是嗎?是我記錯了嗎?金醫師明明是說妳啊…」

 

很好…

 

嘴巴很嚴嘛…

 

「報告教授,我沒有男朋友,我單身。」

 

「單身啊,那要不要我幫妳介紹對象?內科、外科、放射科、泌尿科,我都有朋友喔,他們也單身。」

 

「不用了…不過…聽說教授你有女朋友?」

 

「是啊,不過對方在國外,半年才能見一次。」

 

「那麼久啊…」

 

「既然妳提起這個話題…倒是想請妳幫我一個忙。」

 

「嗯?」

 

李珍基探頭看了下四周都沒有人後,才開口…

 

「女生都喜歡什麼禮物啊?」

 

「啊?」鄭秀晶完全摸不著頭緒。

 

「我女朋友要生日了,但我不知道要挑什麼禮物…我根本沒有挑禮物的天份…」

 

李珍基看鄭秀晶還有些不知所措,就急忙說…

 

「因為我之前的助理都是男生,沒辦法問這種事…對不起,嚇到妳了吧?」

 

「沒事…想請問教授的女友幾歲了?」

 

「下個月就滿三十了。」

 

「那…品位呢?有什麼特別的嗜好嗎?」

 

李珍基一手抵著下巴,認真的思考…

 

「這個嘛…她喜歡藝術,對於音樂、繪畫都很有興趣,啊!不然,我今天剛好值班到七點,妳陪我去買禮物吧。」

 

「什麼?」

 

「我記得妳六點到十點有休息時間,放心,我會請妳吃好吃的!」

 

「等等…」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去看診了,我七點就去辦公室找妳喔!」

 

李珍基就這樣跑了,不給鄭秀晶拒絕的機會。

 

 

 

 

而鄭秀晶回到住院醫師的辦公室後,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正打算來寫病歷時,沈昌珉突然開門走進來。

 

「具醫師不在?」沈昌珉問。

 

「她不在,老師要不要打電話找她?」

 

沈昌珉搖頭,並走到鄭秀晶面前,伸手拍了下鄭秀晶的頭…

 

「還叫我老師啊,該叫我教授了。」

 

「對不起,我下次會改口的。」

 

沈昌珉拉了張椅子坐在鄭秀晶對面…

 

「妳竟然考上首爾醫學系,真是了不起,還跟老師我成了同事呢。」

 

「沒有啦…目前也只是住院醫師而已…」

 

「再撐幾年就好了,能夠跟以前的學生共事,感覺真奇妙呢。」

 

沈昌珉從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鄭秀晶…

 

「給妳。」

 

「教授…我已經是大人了。」

 

鄭秀晶雖然這麼說,還是拿了糖果,並拆開包裝塞進嘴裡。

 

沈昌珉看鄭秀晶吃了糖,就起身要離開。

 

而離開前,他又拍了拍鄭秀晶的頭…

 

「我一直以來都把妳當作大人啊。」

 

 

 

 

到了晚上,一輛深藍色的跑車在街道上行駛。

 

坐在副駕駛座的鄭秀晶不時看向一旁的李珍基。

 

「那個…教授…」

 

「什麼事?」

 

「教授…以後還是不要像今天這樣直接到辦公室帶我走…同事們可能會有所誤會…」

 

「誤會什麼,我們又不是做什麼壞事,別想太多。」

 

車子駛進百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後,李珍基與鄭秀晶一同下車。

 

「鄭醫師,我們先去吃飯吧,這裡有一家很好的牛排館呢。」

 

鄭秀晶被帶到李珍基推薦的牛排館,從裝潢就知道是一間高級的餐廳。

 

服務生幫兩人遞上菜單,鄭秀晶看到價位更是肯定自己的想法。

 

「想吃什麼盡量點。」李珍基說。

 

「喔…」鄭秀晶選擇跟李珍基點一樣的。

 

等待出菜的這段時間,兩人開始閒聊。

 

「其實今天也是藉故要請妳吃飯,妳當我的助手都一個禮拜了,不請也說不過去。」

 

「教授別這麼說…」

 

「其實…我很好奇,妳當初怎麼會選擇來這間醫院,而不是去首爾大的附屬醫院?主任可是跟我說…妳的成績非常優異,在實習醫師時期就有很好的表現。」

 

「這個…」

 

「該不會真的是為了那個護理師吧?」

 

「不是啦!是…是因為…我奶奶是在這間醫院病逝的…所以我對這間醫院有一股執著…希望能夠在這間醫院服務,讓以後都不會發生這種憾事…」

 

「這樣啊,是在哪一科病逝的?」

 

「就是神經外科。」

 

「那妳還真是執著呢…我父親也在神經外科待過好長一段時間,搞不好有聽聞這件事呢。」

 

這時,服務生走到桌邊,替兩人上菜。

 

李珍基切開牛排,叉起一小塊放進嘴裡…

 

「我跟我女友交往三年了,是在我去美國接受達文西手臂訓練的時候認識的…」

 

「也是醫生?」

 

「是啊,她現在可是達文西手臂切除腦瘤的權威呢。」李珍基自豪的說。

 

「哇…雙方都是同領域的醫師,很好呢。」

 

「但是,我女友…好像不打算結婚…」李珍基放下刀叉。

 

「為什麼?」

 

「我曾經試探過她,但她目前好像只打算拼事業,不打算那麼快結婚…但是…我年紀也不小了…我爸媽都在談這件事…」

 

李珍基看向鄭秀晶,低聲的問…

 

「女生說想拼事業這種話,會不會只是感情淡了的藉口?」

 

「這個…」

 

鄭秀晶沒想到李珍基會突然說那麼私人的事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對不起,我不該問妳這種事情…我似乎有點心急了…我就是希望能夠用這次的生日禮物打動她,才會拜託妳幫忙的。」

 

兩人吃完飯後就一起逛百貨,首先走進的是香水店。

 

「送香水呢?」李珍基問鄭秀晶。

 

「教授的女友有習慣使用的香水嗎?」鄭秀晶反問。

 

「有啊。」

 

「那還是不要買好了,除非對方有提過想要新香水,否則買了可能會被以為是嫌棄她常用的香水。」

 

「喔!對喔!我怎麼沒想到,果然帶妳來是對的!那我們去下一家吧!」

 

接著,兩人走到珠寶店,鄭秀晶看著玻璃櫃裡閃亮亮的飾品就問…

 

「教授,送項鍊呢?」

 

「我以前送過,但是她都沒有戴,所以還是算了吧。」

 

最後,兩人走進一間賣各式精品的店。

 

鄭秀晶看到一個天鵝展翅的音樂盒,轉開下面的齒輪,就響起優美的音樂聲。

 

然而…這聲音…

 

竟然跟當初送給鄭秀妍的音樂盒…一模一樣…

 

鄭秀晶呆站在音樂盒前,眼眶早已泛紅。

 

「這個不錯!」李珍基不知何時站在鄭秀晶的身旁。

 

「嗯?」鄭秀晶疑惑的看向李珍基。

 

「我女友很喜歡這種小東西,而且還有音樂,她一定很喜歡,就這個了!」

 

李珍基馬上叫店員把音樂盒打包,鄭秀晶也想買這個音樂盒,但店員說只剩最後一個了,鄭秀晶只好忍痛割愛。

 

買完禮物後,李珍基送鄭秀晶回醫院。

 

「鄭醫師,今天真是太謝謝妳了。」

 

「不會。」

 

「我下個月會出國,到時候就會知道我女友對這個禮物的反應了。」

 

「希望教授的女友能夠喜歡,我先回醫院,再見。」

 

「再見。」

 

鄭秀晶回到辦公室,一進門就對上具荷拉的白眼。

 

「跟李醫師一起出門啊?」具荷拉問。

 

「只是幫李醫師選送給女友的禮物。」

 

「真的?」具荷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這時,在一旁排班表的金基範插話…

 

「鄭醫師說的是真的,之前李醫師就請很多女護理師幫忙過了,但是他女友好像都不喜歡…他女友很不好伺候的~

 

具荷拉這才收起臉色,繼續做自己的事。

 

 

 

 

醫院就像是個永不停止轉動的巨大機器,為了病人的生命把握住每一分每一秒。

 

經過一個月沒日沒夜的操勞,鄭秀晶瘦了起碼三公斤。

 

而李珍基請假去美國,更讓鄭秀晶少了守護神,被多排了好多班。

 

這天凌晨,鄭秀晶一直看著手表。

 

十一點半時,鄭秀晶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小蛋糕,偷偷溜上大樓的天台。

 

她將蛋糕拿出來,並插上蠟燭。

 

到了十二點時,鄭秀晶用打火機點上蠟燭,抬頭看向星空笑著說…

 

「許願吧,兩個說出來,一個放在心裡。」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一片寂靜。

 

「學姊…生日快樂…」

 

語畢,鄭秀晶吹熄蠟燭。

 

每年的這個時候,鄭秀晶都變得多話,生活中的苦樂,她都會在這時候向鄭秀妍訴說,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時,鄭秀晶聽到有腳步聲逐漸靠近,她趕緊擦去眼淚。

 

轉頭一望,竟然是沈昌珉。

 

「老師?」

 

「我以為只有我知道這個地方呢…好不容易找到地方能偷抽菸的…。」

 

沈昌珉看了眼蛋糕,就坐在鄭秀晶身旁…

 

「蛋糕?妳生日啊?」

 

「不是…」

 

「那是誰生日?都插上蠟燭了。」

 

鄭秀晶沉默了一陣子後,緩緩說出那人的名字…

 

「是秀妍學姊的生日…」

 

「她啊,沒想到過了那麼久,妳還記得…妳學姊的事我也聽說了…真沒想到我離開學校後發生了那麼多事…」

 

沈昌珉話說到一半,肚子就冒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啊…那個…秀晶,我有點餓了,我們來把這個蛋糕吃掉吧。」

 

鄭秀晶看到沈昌珉一臉窘迫,忍不住笑了…

 

「好。」

 

沈昌珉見到鄭秀晶竟然敢笑他,就用手指刮起一點奶油,抹在鄭秀晶鼻子上…

 

「敢笑我!」

 

「教授!」

 

鄭秀晶馬上抓起一坨奶油打算反擊,沈昌珉看到趕緊跑了。

 

兩人在天台你追我躲,好不熱鬧。

 

 

 

 

而在紐約的一間高級餐廳裡,一對男女坐在窗邊的位子,一同慶祝女方的生日。

 

李珍基將一個方盒放到桌上,推到女方面前。

 

「秀妍,生日快樂,這是送妳的禮物。」

 

「人來就好,以後不要帶什麼禮物了。」

 

李珍基牽起鄭秀妍的手…

 

「妳是我的女朋友,不對妳好我要對誰好,拆開禮物看看吧。」

 

鄭秀妍在李珍基面前拆開禮物,當看到裡面是一個音樂盒,就露出笑容…

 

「這次的禮物很有創意呢。」

 

「是吧,轉開下面的齒輪就有音樂喔。」

 

鄭秀妍聽了李珍基的話,就轉開音樂盒的齒輪,很快地就聽到音樂聲。

 

李珍基本來想從口袋拿出戒指,但抬頭就看到鄭秀妍哭了。

 

「秀妍,妳怎麼哭了?」

 

「我也不知道…」

 

鄭秀妍不斷撥去眼淚,但眼淚還是掉個不停…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去一下洗手間…」

 

鄭秀妍離席後,李珍基就將戒指收起來…

 

「唉…還是等下次吧…」

 

鄭秀妍到洗手間用冷水洗把臉,想讓情緒冷靜下來,而禮服裡的項鍊掉了出來。

 

那是條星星樣式的項鍊,鄭秀妍戴了十一年,不曾拿下。

 

鄭秀妍看著鏡子中哭得雙眼紅腫的自己,不禁疑惑…

 

「竟然…跟家裡的音樂盒一樣的聲音…」

 

 

 

 

「但,我為什麼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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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線出來了~

但兩人什麼時候見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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