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III Lamb

 

Chapter23

 

 

 

 

早上十點，於青瓦台。

 

總統親自頒發勳章給剿滅屠夫的相關警員，朴敏英身為第一功臣，自然第一個上台受獎，這個受獎典禮還被全國的電視台連線直播。

 

所有的警察人員都停下工作，看著朴敏英上台領獎。

 

此時，朴敏英一身正統警服，在一群男人中，看起來格外醒目。

 

現在，她胸前的勳章又多了一枚，而這一枚勳章著實得來不易…

 

可是踐踏兩百多名警察的屍體才拿到的…

 

受勳典禮結束後，所有媒體圍住朴敏英，希望朴敏英能夠發表感言。

 

朴敏英聽到要發言，先是拒絕，但記者太過熱情，只好勉為其難的說兩句，但才開口就哽咽了起來…

 

「這個勳章…不是我的…是首爾廳兩百八十二名同仁的…謝謝。」

 

朴敏英這一段感言雖然簡短，卻充滿情感，讓看直播的警察們都感動落淚。

 

「廳長…真是好為我們著想啊…嗚嗚嗚…」沈昌珉邊說邊哭。

 

「廳長說的是事實啊，要是沒有先前同仁的犧牲，任務根本不會成功。」鄭秀妍抽了幾張衛生紙給沈昌珉。

 

「是啊…我都差點要掛掉了…」沈昌抿邊說邊拭淚。

 

鄭秀妍雖然看著記者招待會，心裡卻想著那個不顧一切來救她的人。

 

秀晶…

 

妳還好嗎？

 

 

 

 

而鄭秀妍心心念念的人，卻在煩惱另一個人。

 

屠夫事件後，鄭秀晶連三天都去信愛會，但每次都被保鑣擋在外頭，一旦鄭秀晶想硬闖，保鑣都會說要報警，鄭秀晶只好悻悻然離開。

 

忍了三天，鄭秀晶今天說什麼都要見到朴智妍，但還沒走到門口就停下腳步。

 

因為信愛會連大門都沒開，關閉了。

 

「怎麼搞的…」

 

鄭秀晶想要爬牆進去，但是現在大白天的，也不能明目張膽的爬圍牆。

 

正在苦惱時，一道車喇叭聲傳來。

 

鄭秀晶轉頭一望，就看到了一輛鮮紅色的轎車。

 

轎車的車窗緩緩拉下，宋茜的臉龐逐漸浮現，她對鄭秀晶說…

 

「上來吧。」

 

「是。」

 

鄭秀晶上車時瞄了駕駛座一眼，發現是姜敏赫在開車。

 

而宋茜始終低頭玩自己的指甲，根本沒抬頭看身旁的鄭秀晶。

 

「跟我去一趟老鷹山莊。」宋茜說。

 

「老鷹山莊？」鄭秀晶沒想到那麼快就會再去一次。

 

「是啊，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路途中，宋茜都自顧自的修指甲，沒理鄭秀晶。

 

過了一陣子，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按下車窗旁的按鈕，後座與前座之間就出現一道玻璃，也就是說姜敏赫聽不到兩人的對談。

 

「名單的事情怎麼樣了？」宋茜問。

 

「唉…幾乎斷了線…找不到任何線索…」

 

「喔？這樣啊…對了，有個跟鄭智薰很好的警方高層明天就回國了，妳去調查一下，可能會有線索。」

 

宋茜從包包裡拿出一只牛皮紙袋，鄭秀晶接了過去。

 

而姜敏赫偷偷透過前視鏡盯著鄭秀晶手裡的牛皮紙袋。

 

 

 

 

到達老鷹山莊後，三人都經過搜身的程序，但僅有宋茜與鄭秀晶能夠進入宅邸，姜敏赫則是只能在大廳等候。

 

或許是因為第二次來到這裡，鄭秀晶沒像上次那樣緊張。

 

她跟著宋茜的腳步往裡頭走，走進跟上次同樣的房間，還遇到了同一位老人。

 

老人同樣身穿毛衣衫，笑臉盈盈的看著兩人。

 

「二伯，好久不見。」宋茜對老人說。

 

「嗯，兩位請坐。」

 

老人指著位於房間中心的那張桃木桌，宋茜與鄭秀晶照指示的坐在位子上。

 

而老人慢條斯裡的泡著茶，先將一杯茶放到宋茜桌上，鄭秀晶也以為自己有茶喝，但是老人在她面前放了把鑰匙。

 

「二伯！這是什麼意思！」宋茜看到鑰匙，頓時勃然大怒。

 

「就是妳留下，她跟我走的意思。」

 

「怎麼可以…」

 

「這是Boss的命令。」

 

聽到老人的話，宋茜不再說話，但握緊著拳頭。

 

鄭秀晶完全摸不著頭緒，她拿起鑰匙乖乖在老人的帶領下走進更深處的房間。

 

要不是老人的帶領，鄭秀晶還不知道這裡頭別有洞天，房間裡還有無數個房間。

 

「K，看到中間那道門嗎？打開那道門進去，電話響了就要馬上接起。」

 

鄭秀晶看著那道白色的門，點點頭。

 

「好。」

 

鄭秀晶一步步往那道門走去，老人等鄭秀晶進入房間後，就回到原本的房間。

 

但房間裡空無一人，宋茜早就不見蹤影，老人像是早猜到一樣，無奈的搖搖頭。

 

宋茜早在老人帶鄭秀晶離開後就跟著離席，她氣沖沖的回到大廳，姜敏赫還來不及問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打了一巴掌。

 

「該死！敢情我是車夫嗎！」宋茜說完又打姜敏赫一巴掌。

 

每一個巴掌都下足了力道，讓姜敏赫的臉頰很快就腫起來，但他只能乖乖挨打，就算嘴角都流血了也不敢吭聲。

 

而鄭秀晶走進房間後，發現是個類似探監的小房間，房間裡只有小桌子，以及桌子上的那台電話。

 

鄭秀晶拉開椅子坐在位子上，看著眼前的鏡子，總覺得有一絲古怪。

 

她一手放在話筒上，等著電話響起。

 

然而，她並不知道在鏡子的對面，有人一臉玩味的看著她。

 

朴敏英就坐在鄭秀晶對面，她雙手盤在胸前，透過半面鏡看著鄭秀晶。

 

她心想著好久不見這個孩子，真是長大了不少。

 

當初的小鬼頭，現在都成了一個大人了。

 

而且…五官也跟秀妍越來越像了…

 

想到鄭秀妍，朴敏英的臉上不自覺出現了笑意。

 

叮叮叮…

 

叮叮叮…

 

響不到兩次，鄭秀晶就迅速接起。

 

但她接起電話後，完全不敢說話，只能等對方先發話。

 

「是K對吧？」

 

鄭秀晶聽著經過變造的扭曲女聲，無奈的回答…

 

「是我。」

 

「妳知道…我找妳幹嘛嗎？」朴敏英問。

 

「不知道。」

 

「我要妳接手Luna的事業。」

 

鄭秀晶的雙眼瞬間瞪大，她沒想到會是這件事。

 

朴敏英看到鄭秀晶驚訝的表情便問…

 

「怎麼…訝異嗎？」

 

「對…我還以為Luna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能回來…」

 

聽了鄭秀晶的話，朴敏英的神色變得哀愁…

 

「不，她徹底瘋了，被那個該死臥底逼瘋了。」

 

「這樣啊…」

 

「所以，我才要把毒品這塊交給妳，妳手裡還拿著鑰匙吧？」

 

鄭秀晶張開手，看著手心上的鑰匙…

 

「對，在我手上。」

 

「妳手上的鑰匙不僅是這間房間的鑰匙，也是Luna房間保險櫃的鑰匙，不過保險櫃除了鑰匙還需要密碼，四個數字的密碼。」

 

「知道了。」

 

「但是…除了Luna，沒人知道密碼是什麼…」

 

「什麼？」鄭秀晶傻住了。

 

「要是找到密碼打開保險櫃，毒品事業就是妳的，不過…我只給妳一個禮拜的時間，逾期不候。」

 

「是。」

 

「那…祝妳順利。」

 

電話就這樣掛斷了，鄭秀晶愣了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鄭秀晶回到房間後，老人就給鄭秀晶一把鑰匙。

 

「這是Luna家的鑰匙。」

 

「謝謝。」

 

鄭秀晶看了下四周，發現宋茜並不在…

 

「S呢？」

 

「她先離開了，妳也快離開吧。」

 

鄭秀晶收出老人的逐客令，所以沒多逗留，直接回到大廳。

 

但在大廳看到了意料以外的人…

 

「明洙？」

 

金明洙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聽到鄭秀晶的聲音馬上起身。

 

「老大！」金明洙往鄭秀晶跑來。

 

「你怎麼來了？」

 

「不是老大妳叫我來的嗎？」

 

「沒…沒事…我們出去吧。」

 

鄭秀晶心想這應該是Boss的指示，也不打算多說，拉著金明洙往外走。

 

「老大，他們給我一台車唉！說是要讓我以後用那台車接送妳。」

 

「這樣啊…」鄭秀晶明顯心不在焉。

 

「對啊！是很漂亮的車！進口的！」

 

「對了，明洙，你剛才有看到S嗎？」

 

「有啊，S的臉超臭的…我都不敢對到眼…」

 

兩人走出大門，鄭秀晶抬頭一看天已黑，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是黑夜了。

 

金明洙開著全新的純白色轎車要送鄭秀晶回撞球間，鄭秀晶坐上車後，金明洙就說著這輛車多新多漂亮，但沒說幾句就被鄭秀晶打斷…

 

「明洙，上次交代你的事，有什麼消息了嗎？」

 

「喔！那個信愛會的女孩啊，聽說休學了。」

 

「休學了…」

 

鄭秀晶皺起了眉，她拿出手機打給朴智妍，但同樣是空號。

 

她氣得將手機扔到一旁，但也無可奈何…

 

而讓鄭秀晶憂慮的那個人，此時趴在書桌上，雙眼空洞的看著角落。

 

朴牧師看著門口那些被打碎的碗盤，以及滿地的飯菜，氣得推門走進去。

 

「妳到底在幹什麼！不吃不喝！遲早會死的！」

 

朴牧師的責罵彷彿不痛不癢，朴智妍就當作都沒聽見，連正眼都不瞧父親一眼。

 

朴牧師氣不過，衝過來就想給女兒一巴掌，但看到女兒臉上的淚痕，就狠不下心。

 

朴牧師心中還是有愧，他看著女兒的雙手被粗繩緊緊捆住，粗繩下的雙手早就刀痕累累，這個原本天真活潑的女兒，過了那晚就徹底變了…

 

朴牧師緩緩蹲下身，握住女兒的手…

 

「智妍…妳也別想不開…都忘了上帝不會讓自殺的人上天堂嗎？」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論上帝？」朴智妍冷冷拋出這一句。

 

「智妍…」朴牧師不敢置信的看向女兒。

 

「從你把我推入地獄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跟上帝無緣了…不，應該說…我本來就不會上天堂，因為我的父母都是惡魔…」

 

「別說了…」

 

「怎麼…心虛嗎？不然怎麼不敢聽下去！我從來都沒想過我的父母會用毒品控制信徒！更沒想過我信仰的上帝根本是惡魔！但我最不能原諒的…是你們竟然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的女兒！你們…還是人嗎？！」

 

朴智妍用最後一絲力氣對父母控訴，這兩位她最愛最尊敬的人，卻也傷害她最深。

 

然而，面對朴智妍的指控，朴牧師表情逐漸從羞愧變得憤怒。

 

「智妍…如果妳當初願意嫁給林牧師，就不用遭遇這一切…這是妳自找的…」

 

朴牧師伸手想抹去女兒的眼淚，但朴智妍不斷掙扎…

 

「女兒啊…是妳放棄了天真的權利…」

 

「不要碰我！」

 

朴智妍的喝斥讓朴牧師更加憤怒，但憤怒到了頂點，反而變成了嘻笑。

 

「呵呵…呵呵…我的女兒啊…我的傻女兒啊…」

 

朴牧師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對女兒說…

 

「智妍啊…無論妳對我有多失望…但我永遠是妳的父親…這是妳一出生就註定的事…而且…我要告訴妳另一件事…」

 

朴牧師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粉末，他將粉末筆直的灑成一條線。

 

「智妍啊…妳知道嗎？我們朴家從妳爺爺那代就在用毒了，沒有毒品哪來的信眾？所以…妳從出生開始擁有的一切，都是毒品給妳的…妳的衣服…妳的學費…妳的早餐…都是毒品給妳的…就算妳不承認，但是…妳其實跟我們是一樣的…」

 

朴智妍早就滿臉淚水，聽了父親的話更是淚流不止。

 

「妳再不吸食，就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趕快吸吧，我會讓妳媽把晚餐放在門口。」

 

朴牧師走出門後，就聽到朴智妍的哭喊。

 

多麼痛苦…悲淒…

 

但再多的憐憫也沒有用，金錢，才是人活下去的根本…

 

所以…

 

「智妍…不要怪我…」

 

 

 

 

「老大…妳在等什麼？很晚了，不去吃飯嗎？」

 

金明洙不斷看向後座的鄭秀晶，他不懂為什麼不回撞球間，要跑到這裡來。

 

「別吵。」鄭秀晶焦慮的咬著手指，但視線始終看著街道。

 

不一會兒，一人闖入了鄭秀晶的視線。

 

「明洙，你先回去。」

 

「可是…老…」

 

金明洙話還沒說完，鄭秀晶先下車了。

 

「姊！」鄭秀晶追上要回家的鄭秀妍。

 

鄭秀妍轉身發現是鄭秀晶後，就停下腳步…

 

「我正想找妳，那天沒來得及說再見。」

 

「對啊…那個…要不要找個地方說話…」

 

「回家吧。」鄭秀妍說。

 

「什麼？我…」鄭秀晶聽到「回家」就不由自主後退。

 

「別怕，爸媽不在，我怕他們知道要圍捕屠夫的事，送他們出國玩了。」

 

「這樣啊…那好吧。」

 

鄭秀妍聽到鄭秀晶答應了，就拉著鄭秀晶回家。

 

兩人回到家後，鄭秀晶不自覺看著家裡的擺設，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幾乎都沒什麼改變，就跟當初一樣。

 

「很久沒回來，很懷念吧？」鄭秀妍。

 

「嗯。」鄭秀晶一路都走走停停，看著家裡的一景一物。

 

「秀晶，妳先到妳房間休息，我回我房間換個衣服。」

 

「好。」

 

鄭秀晶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原本以為會是灰塵滿天，但房間一點都沒變。

 

她摸了下桌面，指腹沒有沾染到一絲灰塵，看來有人常常清掃這裡。

 

看來…還把我當作家裡的一份子…

 

鄭秀晶的眼眶濕了，她坐在床邊，看著這個她從小住的房間。

 

這間房間裡有太多回憶了…每個回憶都彌足珍貴…

 

她還記得小時候都跟姊姊睡在同一間房，直到小學四年級才跟姊姊分房。

 

原因是姊姊上高中了，不能再睡在一起了…

 

分房那天，她哭了一整天…

 

甚至分房當晚還失眠了，導致隔天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上學。

 

然而，隔天晚上，鄭秀晶還是失眠了…

 

她躲進棉被裡啜泣，哭得枕頭都濕了，但都不敢哭出聲，怕被姊姊聽到了，會取笑自己。

 

那時的她哭了好幾個小時才終於哭累了，用棉被擦乾眼淚，逐漸入眠…

 

然而，凌晨時分，門縫透出了一絲光線…

 

鄭秀晶馬上醒了，但不敢睜開眼睛，也不敢出聲。

 

不久後，鄭秀妍躡手躡腳的走進來，靜靜的坐在床邊。

 

鄭秀晶光聞香味就知道是姊姊，開心的正想出聲，就感覺到有人摸著自己的頭。

 

「好好睡吧…」

 

鄭秀晶至今都還記得，那天夜裡鄭秀妍的輕聲細語，就像最溫柔的風吹拂在臉頰上，十里春風都不如她的話語。

 

漸漸地，眼皮越來越重…

 

越來越沉…

 

那一夜，鄭秀晶睡得很好。

 

甚至，從那天之後，鄭秀晶就沒有再失眠過。

 

鄭秀晶還在沉溺在往事時，門突然被打開，鄭秀妍探頭進來…

 

「秀晶，我換好衣服了，到客廳來吧。」

 

「好。」

 

鄭秀妍換上身舒適的白T-shirt與棉褲，窩在沙發上看著外送的菜單。

 

鄭秀晶則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鄭秀妍，她好久沒看到姊姊穿居家服了。

 

「秀晶…我們來訂個炸醬麵好不好？還是…妳想吃披薩？」

 

鄭秀妍一個抬頭，鄭秀晶馬上把目光轉開…

 

「都可以…」

 

「那我訂個炸醬麵，順便來個辣炒年糕好了，我去打個電話喔。」

 

鄭秀妍拿起菜單去訂餐了，鄭秀晶則是不斷用手搧風，想讓自己別那麼緊張。

 

在等餐點送來的空檔，鄭秀妍打開電視看，兩人雖然都盯著電視，但心思都沒在電視上。

 

彼此心裡都有想問對方的事情，但沒人敢說。

 

就這樣蹉跎了許久，直到…

 

「秀晶…」

 

「什麼事？」鄭秀晶馬上轉頭。

 

「以後…別再做那麼危險的事了…」

 

「姊…妳是說屠夫的事？」

 

「嗯。」

 

鄭秀晶聽到這裡可就不滿了…

 

「明明是姊姊妳在做危險的事，妳那天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講就走了呢？」

 

「我…」

 

「要不是小弟跟我說漢江那裡有爆發衝突，我搞不好什麼都不知道…」

 

「秀晶，妳聽我說…」

 

「不，是姊妳要聽我說！」

 

鄭秀妍第一次看到鄭秀晶會反抗自己，當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姊…我很害怕。」

 

鄭秀晶注視著鄭秀妍的雙眼，像是有千言萬語…

 

「圍捕屠夫那天…我走進那間屋子裡，每次掀開警察的面罩…都很害怕是妳…我這輩子沒有那麼害怕過…連三年前的事都沒讓我那麼害怕…」

 

這是過了五年後，鄭秀妍第一次聽到鄭秀晶說出那麼多心裡話。

 

這也是鄭秀妍第一次在鄭秀晶眼神中看到恐懼…

 

鄭秀晶瞳孔中的恐懼如此真實，讓鄭秀妍不得不相信，當初善意的隱瞞，真的讓鄭秀晶心裡受傷了…

 

但是…

 

「秀晶…我可是警察啊…我遲早會碰到這種事情的…」

 

鄭秀妍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淡然，但對上鄭秀晶怨懟的視線，笑容就撐不住了。

 

「秀晶…妳別這樣…」

 

鄭秀晶緊抿著唇，像是在忍住情緒，但是眼眶裡已經積滿淚水。

 

「秀晶…我也是不想讓妳擔心…我就是怕妳會來救我…反而自己身陷危險…」

 

鄭秀妍想握住鄭秀晶的手，但鄭秀晶雙手盤在胸前，明擺著就是拒絕。

 

兩人之間僵持不下，過了許久，鄭秀晶才開口…

 

「姊…妳很重要…比任何人都還重要…」

 

每一個字，鄭秀晶都說的很用力，就像這些話是從她心底挖出來的。

 

「姊…不准…拋下我…」鄭秀晶說完這句，耳根子都紅了。

 

這句的音量微弱，但很確實的傳進鄭秀妍的耳裡，鄭秀妍頓時心頭一熱。

 

鄭秀晶的話，已經將彼此朦朧的關係推向了一個突破口…

 

只要再一步，就可以跨出去…

 

突然，門鈴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

 

「外賣來了…我去拿…」

 

鄭秀妍跑去拿外賣時，鄭秀晶蜷曲在沙發上打滾，不斷後悔著剛才不該腦子一熱把心裡話都全說了。

 

然而，燈光突然都關了，眼前一片黑暗。

 

「姊？」

 

鄭秀晶起身想找鄭秀妍，但還沒邁出步伐就傻住了，因為鄭秀妍捧著蛋糕走來。

 

「不…不是說…炸醬麵嗎？」

 

鄭秀妍捧著蛋糕站在鄭秀晶面前，微笑的說…

 

「秀晶…生日快樂。」

 

聽了鄭秀妍的話，鄭秀晶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

 

想起的同時，眼眶就紅了…

 

姊姊…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還記得我生日的人…

 

「快過來許願。」鄭秀妍將蛋糕放到桌上，轉頭對鄭秀晶說。

 

兩人坐在蛋糕前，看著同樣的燭火。

 

「許願吧，前兩個要說出來，最後一個放在心裡。」

 

「嗯。」

 

鄭秀晶雙手交握，準備要說出願望，視線卻沒有離開鄭秀妍…

 

「首先…我希望我的家人都能平安…」

 

「那妳自己呢？」鄭秀妍笑著反問。

 

「喔…那第二個願望就是我自己也平安…第三個…」

 

鄭秀妍將食指擺在唇上…

 

「噓…第三個放在心底，別說出來。」

 

「好。」

 

鄭秀晶閉上眼許願，那虔誠的神情，讓鄭秀妍很好奇究竟許了什麼願。

 

「好了。」

 

「那吹蠟燭吧。」

 

鄭秀晶吸了一口氣，一次把蠟燭吹滅。

 

燭火一被吹熄，室內唯一的光源就沒了。

 

恢復一片黑暗…

 

鄭秀妍想起來開燈，被人抓住了手，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

 

雙唇…被另一股柔軟覆蓋…

 

這一瞬間，鄭秀妍傻住了，她從沒想過鄭秀晶會有勇氣這麼做。

 

這個吻不到幾秒就結束了，兩人的唇分開後，鄭秀妍聽到鄭秀晶急促的呼吸聲。

 

「對…對不起…親錯地方了…我想親臉的…」鄭秀晶緊張到結巴了。

 

「傻瓜…」

 

「姊…對不起…我…唔…」

 

鄭秀妍勾住鄭秀晶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一開始，鄭秀晶就像雕像般僵住了，但等到回過神來，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回吻了起來。

 

鄭秀晶不再像原本的小心翼翼，親吻不像先前那樣蜻蜓點水…

 

她要更多…更多…

 

鄭秀晶的舌尖翹開鄭秀妍的雙唇，兩人唇舌纏繞，連呼吸都融為一體。

 

這是鄭秀晶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吻了鄭秀妍。

 

沒有藉口、沒有推拖…

 

兩人就像交織的火焰，讓周遭的氣溫不斷升高。

 

鄭秀晶將鄭秀妍摟進懷裡，兩人的唇沒有分開過。

 

黑暗中，除了喘息，只能聽見唇舌交纏的細微聲響。

 

 

 

 

然而，當氣溫升到了頂點，理智即將耗盡時…

 

鄭秀晶不斷告訴自己冷靜下來…

 

 

 

鄭秀晶…可以放開了…

 

 

 

夠了…鄭秀晶…親夠了沒…快放開姊姊…

 

 

 

說了放開了…不能再親了…

 

 

 

鄭秀晶！！！放開！！！

 

 

 

 

「秀晶…妳在不專心什麼？」

 

「嗯？沒有啊…」

 

 

 

 

既然姊姊都這樣說了…

 

那我再吻一下吧…

 

 

 

 

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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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瘋了...所以才那麼晚更

不過姊姊跟秀晶最近的曝光度讓我開心的想流淚啊...

F(X)的舞台真的好厲害啊...嗚嗚嗚...今年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