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51078201102222208321915798860192_005  

 

 

  

 

 

I  Toxic

 

Chapter3

 

 

 

 

雨水從破曉開始澆淋,沾濕了首爾市的一切。

 

於首爾郊區的墓地,今天立下新的墓碑,灰白的墓碑上記載的數字,那是死期。

 

墓碑的主人雙手抱胸的躺在木棺裡,白色的布蓋住殘破的臉龐,她看不見披掛在棺木上的國旗,更看不到自己穿回深藍色的警察制服。

 

站在送葬隊伍最前頭的是警察廳廳長具太石,後方則站著警察廳次長鄭智薰與首爾警察廳長朴敏英,再後頭則是具荷拉,最後一排則是鄭允浩與鄭秀妍、沈昌珉。

 

雨滴劃下的布幕悄悄拉上,鄭智薰的眼淚強忍在眼眶中。

 

「智薰。」具太石輕喊。

 

「是,廳長。」鄭智薰應聲。

 

「劉逸雲的父母呢?我怎麼都沒看見?」

 

「喔…兩位老人家因為太過悲痛…不克前來…」

 

「也是…唯一的兩個女兒接連去世…父母怎麼承受得住…那這枚勳章就幫我拿給他們吧。」

 

具太石從隨扈那兒拿來一只紫色的盒子,交到鄭智薰手裡。

 

「這是我跟總理求來的勳章…是警界最高榮譽…這是我唯一可以給這位年輕同仁的東西…願她安息…」

 

「知道了,廳長。」

 

具太石看到鄭智薰的眼眶微紅,伸手拍他的肩。

 

「彩靜是個很好的女孩…節哀…」

 

「廳長…您慢走。」鄭智薰低下頭來。

 

人群讓出一個通道讓具太石離開,具太石走沒幾步就聽到了嘶吼聲。

 

「還我女兒!你們還我女兒!」

 

哭喊的是Amber的母親,她抱著女兒的照片往具太石衝去,還好被隨扈攔住。

 

「你們殺了我的女兒!把他們還給我!啊!!!」

 

歇斯底里的叫聲讓原本莊嚴的氣氛變得難堪,Amber的母親不斷想推開隨扈,雙手一直往具太石伸去,像是要將這個人也拖入地獄。

 

「阿姨…」

 

鄭智薰想去阻止Amber的母親,卻被具太石叫住。

 

具太石不畏Amber母親的瘋狂,他握住Amber母親的手,尖銳的指甲都將具太石的手背刮出一道道血痕,具太石還是安慰著這位崩潰的母親。

 

「劉太太…我知道妳一下失去兩個女兒有多麼悲傷…是我們國家對不起您…」

 

「對不起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彩靜跟逸雲還不是死了!逸雲甚至連臉都沒了!我兩個好好的女兒交給了你們…最後是落到這種下場?為什麼!」

 

「劉太太…是因為逸雲的犧牲,我們才有安然的生活,您的女兒比我這個老人還要偉大的多了…」

 

「別說得那麼好聽…」

 

Amber的母親言詞仍是銳利,但情緒已從氣氛轉為悲傷,她鬆開具太石的手,跪在泥地上痛哭。

 

具太石拿走隨扈幫自己撐的傘,上前幫這個Amber的母親遮雨。

 

「劉太太…節哀…」

 

「廳長…廳長…」

 

Amber母親拉住具太石的褲腳,雙唇顫抖的說…

 

「廳長…我不求知道殺逸雲的兇手是誰…但是…還有好多像我們逸雲那麼可憐的孩子在那個邪惡的幫派裡當臥底…我求您…救救那些孩子…救救他們…」

 

「劉太太…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的…您別擔心…」

 

「您要救救他們!不然還有多少的父母要流淚啊!悲劇到我們家這裡就結束吧!廳長!」Amber的母親緊抓著具太石。

 

具太石看向一旁的朴敏英,朴敏英就過來摻扶起Amber母親,帶她離開此地。

 

一人來幫具太石撐傘,具太石看到來人,臉上浮現和藹的笑容。

 

「廳長,您的衣服都濕了。」具荷拉說。

 

「是嗎。」

 

具太石撥去衣服上的水珠,轉身望向鄭智薰。

 

 

 

 

片刻後,具太石與鄭智薰一同離開墓地。

 

具荷拉獻上手中的白色花朵後,也離開了。

 

鄭允浩將花朵放在墓前,虔誠的雙手合十,默念了好一陣子。

 

「該你們了。」鄭允浩看向後方兩人。

 

沈昌珉拎著搖搖欲墜的花朵,忍不住嘆息…

 

「唉…秀妍…如果哪天我死了…還死得很難看…告訴我爸媽…讓他們別土葬…直接火化了吧…當灰還比較好看…」

 

「說什麼烏鴉嘴…」鄭秀妍瞪了沈昌珉一眼。

 

「哪是烏鴉嘴,當警察的都是朝不保夕啊…我是未雨綢繆。」

 

沈昌珉將花朵放在墓前,注視著墓碑好一陣子才離開。

 

等沈昌珉離開後,鄭秀妍走到募前放下手中的花,她閉上了雙眼,像是懺悔。

 

對不起…

 

我沒能說出秀晶的罪…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願妳安息…

 

鄭秀妍睜開雙眼,目光中的漠然是種防衛,這五年來,她無時不刻不在懺悔,但她無法停止掩蓋罪惡,因為罪惡的盡頭,是她最稚嫩的善。

 

「昌珉,我們走吧。」

 

「好。」

 

鄭秀妍與沈昌珉一同離開後,墓地又恢復死沉一片,只剩大雨還在對它歌唱。

 

剛埋上的土堆不斷流出泥水,這些混濁的泥漿順著青草的間隙蔓延,弄髒了深紅色的皮鞋。

 

鄭秀晶撐著雨傘走來,黑色的棒球帽與口罩遮住她的面容。

 

她看著Amber的墓,目光沉了下來。

 

再多的惋惜…都不敵死亡…

 

至今,鄭秀晶都會夢到Amber死的那晚…

 

「茜…大成不在醫院裡?」

 

「當然,我要拿他當臥底的餌啊,我放風聲說把他藏在仁川港旁的倉庫裡,你去幫我抓…看哪個傢伙是臥底…」

 

「妳那麼肯定臥底會現身?」

 

「當然…我到處放話說大成很快就會醒了…妳想…臥底不該擔心嗎?」

 

「我知道了。」

 

那天夜裡,鄭秀晶趕往倉庫的路上不斷祈禱,希望臥底不要現身。

 

但…

 

那人還是來了…

 

躲在倉庫裡的鄭秀晶,聽到腳步聲就衝了出來,將來人制伏。

 

「老大!是Amber啊!」金明洙大喊。

 

手電筒一照,鄭秀晶就看到Amber的臉龐。

 

Amber?」

 

鄭秀晶怎麼想都沒想到Amber也是臥底,這個在宋茜身邊多年的親信,竟然也是臥底!

 

趁金明洙去拿粗繩時,鄭秀晶在Amber的手背上有節奏的敲打,Amber猛然回過頭來看向鄭秀晶,鄭秀晶儘管表情平靜,手指卻不斷敲打。

 

「妳有安排後路嗎?」鄭秀晶問。

 

Amber點頭,她的手搭在鄭秀晶手背上,開始敲擊…

 

「有…我半個小時還沒回去…就會有人報警…」

 

「好…那我就拖到那時候…」

 

這時,金明洙跑了回來…

 

「老大!找到繩子了!」

 

「那還不綁起來。」

 

鄭秀晶將Amber扔給金明洙,金明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手腳變得那麼不靈活,綁了好幾次都沒綁緊。

 

「閃開,我來綁。」

 

鄭秀晶搶過繩子,自己將Amber綁住,在綁繩的結尾習慣性的多繞一圈。

 

「老大…那我們接下來要幹嘛?跟S說嗎?」

 

「我先來審問她。」

 

鄭秀晶話才剛說完,就猛力踹了Amber一腳,Amber摔倒在地上。

 

「說!妳為什麼要殺大成!」

 

Amber緊閉著嘴,一句話都沒回應,惹得鄭秀晶又踢了一腳。

 

「妳是警察的臥底對吧,不然怎麼會想殺大成?妳說話啊!」

 

鄭秀晶拿起一旁的木棍,直接打在Amber背上…

 

「說!還有沒有其他臥底!」

 

「妳…妳不用白費功夫了…我什麼話都不會說…」Amber的嘴角都滲出了血。

 

金明洙拿手機走了過來…

 

「老大,S打電話來。」

 

「她打來?」

 

鄭秀晶接過電話…

 

「什麼事?我還在盤問Amber呢。」

 

「呵…還真的是Amber啊…」

 

「妳知道是她?」鄭秀晶瞬間繃緊神經。

 

「是啊…大成剛才醒了…他說是Amber要殺他…一開始我還以為他被砍到糊塗了呢…不過…」

 

「不過?」

 

「不過還真讓我抓到有個小弟要去報警呢,呵呵…」

 

鄭秀晶聽了宋茜的話,腦中頓時鬧哄哄。

 

K,把Amber送來我這裡,我要親自審問。」

 

「好…」

 

「萬不得已就把他抹了。」

 

「我知道了。」

 

鄭秀晶才一掛電話,就聽到金明洙的叫聲。

 

「啊!老大救我!」

 

Amber將金明洙撲倒在地,壓在金明洙身上。

 

鄭秀晶趕緊跑過去將Amber抓起,兩人對視一秒就開始纏鬥。

 

Amber因為還被草繩綁住,只能不斷撞向鄭秀晶,鄭秀晶則是一腳就將Amber踢到地上。

 

鄭秀晶雙手掐住Amber的脖子,這看似緊繃的場面卻暗藏玄機,鄭秀晶的指尖在Amber的脈搏所在處輕輕敲打…

 

「妳的眼線死了…」

 

Amber不敢置信的看向鄭秀晶。

 

S要審問妳…」

 

Amber知道被宋茜審問,肯定生不如死,但如果逃了,會給鄭秀晶帶來更大的麻煩。

 

做為臥底…如果洩漏身分…

 

就只有一個下場…

 

Amber像是下定決心,她用膝蓋撞著鄭秀晶的身體…

 

「讓我死…」

 

鄭秀晶陷入了天人交戰,她擔任臥底的這五年,還是第一次碰到同仁,但沒想到兩人的相認會如此殘忍。

 

Amber流下了眼淚,發出遺言…

 

「幫我殺了大成…」

 

鄭秀晶點頭。

 

Amber突然往鄭秀晶一撲,鄭秀晶先是倒在地上,接著趕緊起身從腰間抽出一把改造手槍,槍口對向跪在地上的Amber,毫不猶豫的…

 

砰!一聲。

 

金明洙看到Amber的頭被打了一個大洞,嚇得都說不出話了。

 

「明洙,把繩子處理掉。」

 

「是…」

 

金明洙吐掉嚼爛的口香糖,將綁住Amber的草繩割斷,丟在隔壁的廢棄倉庫裡,兩人再一起離開,任憑空洞的屍體躺在地上…

 

靈魂也走了…

 

「對不起。」

 

那天的種種,都化成夜裡的夢魘,鄭秀晶總在夢裡一次次殺了Amber,又一次次的悔恨。

 

或許,那天殺死的不僅是Amber,還有鄭秀晶僅存的良知。

 

鄭秀晶收起雨傘,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方盒,裡頭是一對血淋淋的雙眼。

 

「這是大成的眼睛…我親自挖出來的…妳可以安息了…」

 

鄭秀晶用手將土堆挖開一些,將方盒埋了進去。

 

然後,無聲離開。

 

 

 

 

墓地附近停了輛黑色轎車,車內坐著兩人。

 

鄭智薰始終低著頭沉默,具太石則是不時看向鄭智薰。

 

「智薰…沒想到臥底專案會是你管轄…我…」

 

「廳長,我知道您要說什麼…但我不能答應。」

 

「憑你一個人的能力,能保護那些臥底的安全嗎?」

 

「但是…」

 

「智薰…你看到劉太太的眼淚了嗎?如果我們不保護那些臥底,之後還會有好多個母親對我們哭喊…傷痛是不會停止的…」

 

「我…」

 

具太石見鄭智薰語塞,接著說下去…

 

「智薰…本來臥底的事我不該管,也不能管…那是總理才能直接管轄的事,但是Amber讓我們警方在MK安排臥底的事被發現了…而且…要是MK的人知道是你吃了Amber的案子,那不只是那些臥底,連你也有生命危險,你懂嗎?」

 

「我知道…」

 

「智薰…我知道你辛苦了…」

 

「不,我沒有做好這個工作…我讓所有臥底身陷危險…」鄭智薰緊握雙拳。

 

「這就是我跟你談的重點…我們誰都不想看到第二個Amber…現在可以補救當然最好,剛剛有官員打電話給我,說是Amber的父親一狀告到總理那裡…我不想把事鬧大…」

 

「可是,廳長…根據我這裡的線報,中央有MK的臥底…如果我把名單交出來,臥底的處境恐怕會更危險。」

 

具太石拍拍鄭智薰的肩…

 

「你把臥底名單直接交給我,不要假手他人。」

 

「廳長…我…」

 

「智薰…你不信我嗎?」

 

「當然不是…可是…您可以多給我一點時間嗎?」

 

「可以,但是能給的時間不多,你盡快把名單給我,我才能暗中派人保護他們的。」

 

鄭智薰艱難的點頭…

 

「好…」

 

 

 

 

一個禮拜的大雨,將首爾市蒙上了一層灰。

 

到了周末才終於放晴,鄭秀妍難得有了休假,特別將自己打扮一番才出門。

 

她來到一間咖啡廳,具荷拉早在裡頭等待。

 

「在這裡。」具荷拉對鄭秀妍揮手。

 

「喔!」

 

鄭秀妍才坐到位子上,具荷拉就忍不住說…

 

「唉啊,鄭警官,您還上妝啊。」

 

「當然啊~具警官,我可不像妳天生麗質,可以什麼都不抹~

 

具荷拉提了下眼鏡,就伸手過來敲鄭秀妍的頭。

 

「喔…痛…」鄭秀妍摀著額頭。

 

「妳應得的。」具荷拉愜意的喝著茶。

 

「唉,對了,敏京呢?」

 

「妳說呢?」具荷拉反問。

 

「她又遲到啦…唉…這個人真的是…她該不會在中央還是天天遲到吧?」

 

「是啊,上禮拜她的主管又把她叫去罵了。」

 

「敏京真的是…幸好她當年在警校還沒學會遲到這個惡習,否則連能不能畢業都是問題…」

 

突然,姜敏京蹦了出來,擠到鄭秀妍身旁的位子。

 

「你們在說什麼!說我的壞話嗎?」

 

「對。」具荷拉誠實的點頭。

 

鄭秀妍附和…

 

「我們就是在說妳壞話,還想繼續說下去呢。」

 

姜敏京不滿的將剛買的名牌包放到一旁,嘟著嘴說…

 

「唉呦!你們很過份唉,背後說人壞話很不好!」

 

「我們是光明正大的說。」具荷拉說。

 

「而且…妳的遲到惡習真的該改了…」鄭秀妍又補了一槍。

 

姜敏京一把抱住鄭秀妍的手臂…

 

「秀妍…都是因為妳跑到首爾廳去了…沒有人叫我起床…也沒有人幫我買早餐…嗚嗚嗚…我好可憐…」

 

具荷拉挑了下眉,默默的說…

 

「明明很多男同事排隊等著買早餐給妳。」

 

「妳閉嘴!」

 

姜敏京對具荷拉吼了一聲,接著轉頭對鄭秀妍繼續哭訴…

 

「秀妍…妳不要聽荷拉的話…妳快回中央…我快無聊死了…」

 

「也要我回得去啊…」鄭秀妍無奈的說。

 

「荷拉,妳跟妳爸說啊…讓她把秀妍調回來!」姜敏京說。

 

具荷拉馬上否決…

 

「秀妍才到首爾廳兩年,無緣無故就回中央,會被人說閒話的。」

 

「那…那秀妍!妳趕快做一個大案子!立功!」

 

「敏京…妳不能這樣說…我寧願沒有案子…也不想看到又有犯罪…」

 

「唉…早知道就不當警察了…當警察真的好累…」

 

姜敏京一手托著下巴,獨自在那裡演內心戲,像是想到什麼,轉身看向鄭秀妍…

 

「對了,秀妍,那個鬍渣男還有再刁難妳嗎?」

 

「鬍渣男?」鄭秀妍聽不懂姜敏京的話。

 

「敏京是說那個總是刁難妳的鄭允浩。」具荷拉充當翻譯機。

 

「喔…他啊…」鄭秀妍嘆了好長一口氣。

 

「他還在刁難妳嗎?那他下次送我花,我就砸回去!」

 

「好啊,記得砸大力一點。」鄭秀妍咬著牙說。

 

三人聊天時,一個女人從旁邊的位子離開。

 

那女人一頭深褐色的長髮,身穿淡粉色的長裙,雙手抱著厚重的原文書,出眾的氣質讓人們忍不住會多望一遍。

 

的確,沒人不知道首爾大學經濟所的朴孝敏,可是首爾大學的風雲人物,。

 

朴孝敏抱著書走進校園,馬上就有男同學過來幫她拿書。

 

「孝敏學姊,怎麼有空會來學校?」男同學根本不敢直視朴孝敏。

 

「跟教授討論論文,送到這裡就可以了,謝謝你。」

 

朴孝敏抱回自己的書,與男同學道謝後,就走向反方向的圖書館。

 

進入圖書館後,她走向櫃台…

 

「還書,謝謝。」

 

櫃檯人員抬頭看了朴孝敏一眼,就從櫃子裡拿出另一個掃描器,掃了下書背上的條碼…

 

「這樣就可以了。」櫃檯人員將朴孝敏遞來的書收進下方的暗格。

 

「謝謝。」

 

朴孝敏離開圖書館後,走沒幾步就有人過來挽上她的手。

 

那人…

 

Luna

 

「學姊,妳還完書了嗎?」Luna問。

 

「嗯,我現在要去系館,善伶要一起去嗎?」

 

「當然好,學姊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兩人一同走進系館,一路上跟許多人打招呼,當然,大部分的人都是向朴孝敏打招呼,一旁的Luna只是順便。

 

朴孝敏的笑容完美無瑕,就跟她的成績一樣,足以遮掩背後的一切汙穢。

 

Luna在系上師生的眼中毫不起眼,只是一個喜歡黏著朴孝敏的學妹。

 

這兩人就像日月,所有人都只看見太陽,沒人看見躲在陰影處的月亮。

 

然而…再耀眼的太陽…也有崩解的一天…

 

「學姊…妳沒事吧?」Luna感覺到朴孝敏的身體在顫抖。

 

「我想去一下洗手間…」朴孝敏的額頭都冒出冷汗。

 

「好,我跟妳去。」

 

從外表看來,好像是Luna挽著朴孝敏的手,但實際上是朴孝敏虛弱到需要Luna攙扶,好幾次,朴孝敏都要腿軟了,Luna趕緊拉起她。

 

朴孝敏看著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呼吸都變得急促。

 

兩人進洗手間後,Luna先是確認裡頭沒有別人,接著就將洗手間鎖上。

 

朴孝敏靠著洗手台,不斷發出抽泣的聲音。

 

Luna從包包裡拿出橡皮繩給朴孝敏,朴孝敏趕緊挽上袖子,用橡皮繩綁住手臂。

 

同時,Luna拿出一個小玻璃罐,拿針筒抽出一管,直接打在朴孝敏的手臂上。

 

透明的液體逐漸沒入朴孝敏的身體,注射完後,朴孝敏癱軟的坐在地上,Luna則將所有的器具收拾好。

 

朴孝敏看著自己千瘡百孔的手臂,冷不防的笑了,默默將袖子掩了回去。

 

Luna看到朴孝敏不斷顫抖,蹲下身抱住朴孝敏…

 

「乖…很快就不冷了…」Luna的聲音溫和,就像和藹的母親,渴望給孩子溫暖。

 

過了許久,朴孝敏總算回溫,對Luna說…

 

「我不冷了…」

 

Luna先是愣了一下,才緩緩退開,但隨即又說…

 

「那…那妳抱抱我吧…我冷…」

 

朴孝敏強忍著藥效帶來的暈眩,上前抱住Luna

 

Luna或許是因為過意不去,低聲的在朴孝敏耳邊說…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次的藥效那麼快就到了…以後不會了…」

 

「嗯…」

 

「妳不會生氣吧?」

 

「不會…」

 

「妳真好…」

 

Luna緊緊抱住朴孝敏,用期盼的語氣又說了一次…

 

 

 

 

「妳是我姊姊…該有多好…」

 

 

 

 

 

==============================

稍微解說一下:Rain的本名是鄭智薰

另外,默默發現姊姊的曝光率就代表我的更文率...

所以,最近更文應該會比較快XD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paradis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