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這章的音樂大推！

  

 

 

ep64

 

 

 

 

永遠說…她永遠不會停下腳步。

 

所以，我拋下懦弱與她同行。

 

風雨如同狂亂的變奏曲，一次又一次的打亂我的步伐。

 

曾經…我回頭擁抱懦弱，與眼淚作伴。

 

是妳…

 

是妳告訴我，推開烏雲就能看見藍天。

 

攫住勇敢，就能握住希望。

 

 

 

而妳的名字…

 

只有二字…

 

名叫愛情。

 

 

 

 

一大早，Blanc & Eclare就忙成一團。

 

會計人員不斷進出總裁辦公室，桌面上滿是各種報表。

 

Jessica坐在沙發上，一手緊掐著眉心，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

 

要不是徐在永遞來的咖啡，她早就睡著了。                             

 

「秀妍，有些款項周五就到期了…妳看一下…」徐在永遞出資料。

 

Jessica拿起資料，看著上方寫的那些廠商，眉頭又鎖緊。

 

「我知道了…先用這張…」

 

Jessica有些猶豫的拿出鄭秀晶昨晚給她的支票，那是鄭秀晶這兩年的積蓄。

 

要不是事態嚴重到這種程度，Jessica說什麼都不會動用到鄭秀晶的錢。

 

「怎麼會有這筆？」徐在永看著支票上的金額，可不是小數字。

 

「秀晶的。」Jessica低聲的說。

 

「喔…我知道了。」

 

徐在永知道不該多問，默默將支票收好，但想起之後的幾筆款項，又不得不提醒…

 

「秀妍，禮拜五的款還不算多，重點是下周一的那幾筆，加一加都要兩億了…」

 

Jessica聽了徐在永的話，頓時覺得太陽穴都要收緊了。

 

「銀行的程序還在走…應該禮拜一錢就會下來。」

 

「嗯，希望如此，那我就先去處理禮拜五的這筆。」

 

「麻煩你了。」

 

徐在永離開後，Jessica接著處理公務，卻突然接到銀行的電話。

 

「什麼？文件沒補齊？全部重辦？」Jessica不敢置信的問。

 

如果程序要重新來，勢必會拖過下周一，那公司的財務就會在那時崩盤。

 

Jessica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安慰自己…

 

當年與在永成立公司不也很苦，還是撐過來了啊！

 

等情緒不再那麼起伏，Jessica打電話讓徐在永再到辦公室，徐在永聽到Jessica說銀行要重辦貸款，臉色也沉了下來。

 

「秀妍…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有一個意見…妳聽了不要生氣…」

 

「在永，我是不會賣掉子牌的。」Jessica像是知道徐在永要說什麼，先一步拒絕。

 

「唉…秀妍…現在公司都這樣了，保住公司才是最重要的，副牌以後可以再設立。」

 

「這兩年…MISS的營收逐漸跟Infinite追平…MISS已經不是單純的子牌，是個可以獨撐的品牌…我不能輕易毀掉她…」

 

而且…

 

MISS裡有許多我不能放棄的作品…

 

以及回憶…

 

「秀妍，我知道妳很看重這個牌子，也知道MISS很有潛力，但是如果下周一錢生不出來就不用玩了，還不如趁MISS尚有價值的時候趕緊賣掉。」

 

「在永…真的不用再說了…我不會答應的。」

 

「那…好吧…」徐在永見Jessica仍十分堅持，黯然離去。

 

 

 

 

當天晚上，鄭秀晶載Jessica到餐廳吃飯，Jessica始終愁容不展，桌上的飯菜根本沒動。

 

「秀妍…多少吃一點吧…」鄭秀晶夾菜到Jessica碗裡。

 

「我吃不太下，妳吃就好。」Jessica勉強擠出微笑。

 

鄭秀晶看著Jessica勉強的笑容，也吃不下了，將筷子放到碗上。

 

「秀妍…錢還是不夠嗎？還差多少？我想辦法籌給妳。」

 

「沒有…」

 

Jessica話還沒說完，鄭秀晶就插話…

 

「不准說謊，說過我們之間沒有秘密的。」

 

「好吧…目前我手頭上的所有資金都用完了…下周一的款項也不知道能不能付得出來…其實我最擔心的是下周五…那天是發薪日…」

 

「還差多少？我來想辦法。」

 

「一樣是三億…現在的狀況就是填完這個洞就會有下個洞…爸抽資金抽得太突然了…我一點應變的方法都沒有…」

 

鄭秀晶覆上Jessica的手…

 

「秀妍，妳放心，我會籌到錢的。」

 

儘管說得誠懇，鄭秀晶籌錢的過程卻困難重重。

 

她的人脈通通在美國，韓國也因為沒有置產，所以可貸款的款項太少，連十分之一的金額都湊不到。

 

當天夜裡，鄭秀晶失眠了，她看著在身旁熟睡的Jessica，伸手撥開Jessica額前的碎髮，輕輕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鄭秀晶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她看著客廳牆上的日曆，已經星期六了。

 

她拿起電話，先是深呼吸，接著撥了出去。

 

嘟嘟…

 

嘟嘟…

 

每次傳來聲響，鄭秀晶的心跳就快了一拍。

 

「Krys？」話筒那端傳來Victoria的聲音。

 

鄭秀晶一聽到Victoria的聲音就想掛斷，但想到兩人現在的困境，就遲疑了。

 

Victoria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還以為自己接到詐騙電話，但明明螢幕顯示是Krys，正覺得奇怪時，對方說話了。

 

「是我…」鄭秀晶的聲音極小。

 

「我還以為接錯電話了，妳怎麼打來了？」

 

「Vic…我這次有個大麻煩…希望妳能幫我…」鄭秀晶硬著頭皮說。

 

「喔？說說看。」

 

「我…我現在急需一筆錢…非常大的一筆錢…我能想到幫忙的人只有妳…」

 

Victoria 幾乎是沒有遲疑的問…

 

「需要多少？」

 

「三億韓元…」

 

「哈！就這樣？我還以為多少呢。」Victoria語氣輕鬆，彷彿這不是什麼大數目。

 

鄭秀晶聽到Victoria輕鬆的口吻，多少鬆了口氣。

 

「不過…要我借錢，妳也要告訴我原因吧？」

 

「我說了妳就不會幫我…還是不說得好…」

 

「Krys…在妳心裡我真的就是這麼壞的人嗎？」

 

「不是…只是…我跟秀妍是姊妹的事…是Luna傳出來的吧？不然不會那麼快就傳到我爸媽耳裡…讓我爸斷了秀妍公司的資金…」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的確，當初是我讓Luna告訴Milanda的，但是會傳到妳父母那裡…就不在我的計畫內了，Krys…那妳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因為妳當時還喜歡我？」

 

「呵呵…傻瓜…」Victoria忍不住笑了。

 

「不是？」

 

「撇開我當時對妳的特殊感情，我還是妳的老師啊…哪一個老師希望自己的學生犯錯？我當時真的是想找人拉妳一把，可惜…連Milanda也失敗了…」

 

「Vic…我知道妳是為我好…但是我的人生我自己會負責，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願意承擔…」

 

鄭秀晶的話讓Victoria沉默了好一陣子，久到鄭秀晶以為Victoria要掛電話了，Victoria才開口…

 

「妳跟Jess的事，Milanda後來都有跟我說了，她說妳瘋了…為了愛情連命都不要了，妳知道我跟她說什麼嗎？」

 

「說了什麼？」

 

「我說…妳本來就瘋了，如果妳沒有為愛瘋狂，妳根本不會踏進Dazzle…也不會靠近Milanda…是我們沒有認識真正的妳…其實…我後來想了很多，也跟泫雅談過你們的事，泫雅說我太傻…自以為能夠改變妳…我好像把自己想得太偉大了…」

 

Victoria停頓了一下，接著說…

 

「Krys…我願意借錢給妳，不過…我有條件。」

 

「說吧，我能力所及一定會做到。」

 

「回美國接我的位子。」

 

「什麼？」鄭秀晶愣住了。

 

「我說…要妳回美國接任Dazzle主編，我實在不放心把Dazzle交給妳以外的人…」

 

鄭秀晶過了幾秒才回過神，她的眼眶逐漸紅了。

 

「Vic…妳…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麼？主編的工作可不輕鬆，以後我要在總公司隔空霸凌妳。」

 

「哈哈…」鄭秀晶笑了，眼淚被眼角拋落。

 

「Krys…我可不是小家子氣的人，畢竟有什麼師傅就有什麼徒弟，妳可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學生，只是…我那時候沒想到妳會把學來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Vic…對不起…我當初那樣騙妳…」

 

「那沒什麼，就忘了吧，對了，除了剛剛說的那個條件，還有另一個條件，也是最重要的條件。」

 

「什麼條件？」

 

「來當我的伴娘吧，我要結婚了。」

 

「結婚？啊…恭喜！」

 

「我跟泫雅決定要到法國定居，不然…主編這個位子還沒那麼快輪到妳呢，怎麼樣？這兩個條件妳都能答應嗎？很嚴苛喔~」

 

「給我時間考慮考慮吧…」

 

「唉呀，得了便宜還賣乖！好，那我給妳三秒，3…2…1…快說！」

 

「Vic，我想…我只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成交！」

 

 

 

 

周一一大早，Jessica與徐在永剛到公司，就接到員工的電話，說是陸續有大筆資金匯入Blanc & Eclare，總值超過三億。

 

Jessica與徐在永看向彼此，一時之間兩人都說不出話來。

 

「秀妍…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去打個電話。」

 

Jessica打給鄭秀晶，不到幾秒就撥通…

 

「小鬼…都是妳做的？」

 

「秀妍，妳說什麼我聽不懂？」鄭秀晶故意賣關子。

 

「剛剛有人匯了三億到公司，是妳弄的嗎？」

 

「是我沒錯，我前兩天打電話給Vic，她答應借給我，不過…她要我答應她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

 

「唉…算了…下班後再說吧…」鄭秀晶刻意嘆氣。

 

「什麼？小鬼…妳…」

 

鄭秀晶壞心的掛了電話，讓Jessica乾著急。

 

Jessica不斷想著Victoria會開出什麼條件，才會答應借那麼多錢，越想腦袋越亂，各種狗血的戲碼都在腦海中一一上演。

 

於是，一到五點，Jessica就開車直奔Dazzle。

 

鄭秀晶剛開完會就接到Jessica的電話，說是人已經在門口了，只好趕緊去找Jessica。

 

遠遠的，鄭秀晶就看到Jessica的車，她三步併兩步往車子跑去。

 

才一上車，Jessica就拉住鄭秀晶的手。

 

「小鬼，不准為了救我的公司離開我！」

 

「秀妍…」鄭秀晶看到Jessica的眼眶都紅了，才發現玩笑開大了。

 

「我們說好了誰都不能屈服！妳不能拋下我…這個難關我們可以一起度過的，一定可以…她的錢我不要了…不要了…」

 

Jessica著急的都哭了，鄭秀晶抽紙巾想幫Jessica擦眼淚，Jessica卻是緊抓著鄭秀晶的衣服，眼淚如珠串掉落在鄭秀晶的衣服上…

 

「小鬼…不要…我不要那筆錢了…」

 

鄭秀晶趕緊將Jessica抱住，她沒想到Jessica會哭，看來Jessica真的嚇壞了…

 

「秀妍，Vic沒讓我離開妳，她是讓我到美國接Dazzle主編。」

 

「什麼？」Jessica還搞不清楚狀況。

 

「Vic讓我去美國接她的位子，就這樣子而已，妳別哭…」

 

「接她的位子？等等…接主編？妳…妳好啊！騙我！」

 

Jessica猛然將鄭秀晶推開，鄭秀晶差點撞到車窗。

 

「鄭秀晶！妳開什麼玩笑！」

 

「唉呦，我想說給妳一個驚喜啊。」

 

鄭秀晶想再抱抱Jessica，被Jessica瞪了一眼就乖乖退開。

 

「驚喜？我整天都快被妳那通電話逼瘋，結果妳跟我開玩笑？！」

 

「秀妍…別生氣…我錯了…」

 

鄭秀晶像灘爛泥，整個人靠在Jessica身上，Jessica怎麼甩都甩不開。

 

「走開，煩！」

 

「秀妍…別氣了…我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

 

「喔，沒有，沒有下次了！對了，Vic還有開出另一個條件。」

 

「什麼？」Jessica緊張的看向鄭秀晶。

 

「她讓我到法國當她的伴娘。」

 

「她要結婚啦？這樣聽起來…Vic開出的還真不算是條件呢…她對妳很好…」

 

「是啊，我很感謝她。」

 

「那Vic有說妳什麼時候要過去美國？」

 

「兩個月後，她跟我這裡都需要先交接，等她到法國接任CEO，我就會到美國接主編。」

 

「到頭來…妳還是要回美國…」Jessica的目光黯淡了下來。

 

鄭秀晶知道依現在的狀況，Jessica沒辦法跟著到美國，兩人勢必要分開一段時間，她伸手撫上Jessica的臉…

 

「秀妍…我們還沒談過遠距離戀愛呢，來談一次吧。」

 

Jessica無奈的笑了，然後點頭。

 

 

 

 

一個禮拜後，李賢旭的太太約Jessica吃飯，到餐廳卻只看到李賢旭一人。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老婆呢？」Jessica坐在李賢旭對面。

 

「她去逛街了，也多虧她才能騙妳出來。」

 

「騙我出來？」Jessica越聽越糊塗。

 

「秀妍，我有一項投資，不知道妳有沒有興趣？」

 

「什麼投資？」

 

「妳也知道New Era這個副牌發展得不順利…所以…我們公司想改投資其他品牌轉移風險…例如，你們的子牌MISS，放心，絕對不會干預你們公司的決策跟人事，只是想投資。」

 

「賢旭…」Jessica的鼻頭湧上一絲酸楚。

 

「秀妍，我是真的很欣賞MISS這個牌子，想要長期投資，妳願意讓我賺點小錢嗎？」

 

李賢旭說的好像只是一般投資，但Jessica十分清楚，李賢旭這時的投資，就像是一場及時雨，可以解決副牌的開支。

 

「秀妍，別這樣看我，我可是打算賺錢的，別覺得虧欠我。」

 

「嗯。」

 

「我下禮拜就帶律師來簽約，金額我們當面再談，時間不早了，我去陪我老婆逛街了，先走了。」

 

李賢旭一起身，Jessica就說…

 

「賢旭…謝謝你…」

 

李賢旭看向Jessica，搔了下頭才說出隱藏多年的心事…

 

「秀妍，別謝我，我也是在還債。」

 

Jessica疑惑的看向李賢旭。

 

「我一直以來都知道…九年前那件事是我爸搞的鬼…只是那時我不敢面對…秀妍，是我們家對不起妳，我爸犯的錯就由我這個兒子來償還吧。」

 

李賢旭抿了下唇後接著說…

 

「秀妍，在設計師的生涯中能認識妳…真的很幸運…」

 

還有…

 

秀晶是個很好的女孩…

 

請你們，一定要幸福…

 

 

 

 

時間過得飛快，才一眨眼，就過了兩個月。

 

鄭秀晶整理著要帶去美國的行李，Jessica則是在一旁默默看著。

 

只要望一眼，就能看到Jessica背後的怨氣。

 

「小鬼…真的三個月才能放一次長假？你們公司的規定好不人性喔…」

 

「也是因為我的職位啊…主編總不能太長時間不在公司。」

 

鄭秀晶將衣服塞進行李箱，發現有一件羽絨衣塞不進去…

 

「秀妍，幫我查一下洛杉磯最近天氣好不好？如果天氣不錯，我就不帶羽絨衣了。」

 

Jessica心不甘情不願的拿手機查天氣…

 

「可能會下雨唉，妳還是晚一天去好了。」

 

「真的？」

 

鄭秀晶湊到Jessica旁邊看手機，看了一眼就翻白眼…

 

「秀妍，降雨機率只有5%！5%啊！」

 

「妳搞不好就碰上這5%啊。」Jessica認真的回答。

 

「………」

 

鄭秀晶乖乖去整理行李，Jessica在一旁看著也漸漸覺得無聊，就去幫鄭秀晶整理，兩人徹夜都在整理行李。

 

隔天一早，Jessica開車載鄭秀晶到機場，明明只是先把行李託運，Jessica就彷彿生離死別，拉著鄭秀晶的手，怎麼都不放開。

 

「秀妍，我抓緊機會就會回來看妳的。」鄭秀晶安撫的說。

 

「機會…是三天還是一個月？」

 

「不然妳來找我啊。」

 

「妳也知道現在公司還不是很穩定…我走不開…」

 

鄭秀晶抱著Jessica像小孩般搖來晃去…

 

「秀妍，我們來談遠距離戀愛吧…當作嘗鮮~」

 

「才不要談什麼遠距離戀愛…」Jessica的嘴都噘起來了。

 

「秀妍，不會等太久的，我保證。」

 

「妳說的喔。」

 

兩人等到登機時刻接近了才分開，鄭秀晶走往出關口時，Jessica一直揮手。      

 

 

 

 

然而，鄭秀晶回到美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家。

 

她站在家門口，看著再熟悉不過的建築，手心冒著汗。

 

鄭秀晶大概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那麼害怕回家的一天。

 

過了幾分鐘後，她才鼓起勇氣拿出鑰匙開門，大聲喊…

 

「媽…我回來了…」

 

徐智淑從廚房走了出來，身上還繫著圍裙，她看向鄭秀晶的雙眼微紅…

 

「妳還記得回來啊…」

 

「當然記得啊，這裡是我的家。」

 

徐智淑看著許久不見的女兒，心裡縱然有萬千埋怨，最後也只化成一句…

 

「妳吃過飯了嗎？」

 

「還沒，一下飛機就過來了。」

 

「那…留下來吃個晚飯吧。」

 

「嗯。」

 

暌別多日，母女一同吃飯。

 

徐智淑雖然嘴巴還是不饒人，但不忘夾菜給鄭秀晶，鄭秀晶剛吃了一口，就趕緊夾上一口，深怕女兒餓著了。

 

作為母親，徐智淑看著鄭秀晶消瘦的臉頰，忍不住心疼…

 

「都瘦了…她怎麼沒把妳養胖，反而瘦成這樣…」

 

「媽…是我最近工作太忙，不干秀妍的事…」

 

「噓…別說話，聽我說。」

 

「好…」鄭秀晶點頭。

 

徐智淑伸手摸著女兒的臉，最後大力的捏下去。

 

「喔！好痛！

 

「鄭秀晶…妳知不知道妳很不孝…這兩個月妳一通電話都不打來，是不是仗著我只有妳這個女兒…就…」

 

徐智淑說到一半就哽咽的說不下去了，轉過身偷偷擦淚。

 

「媽…別哭…」

 

「還不是妳害的！」

 

鄭秀晶拿面紙給母親，母親卻怎麼都不肯拿。

 

「我問妳…Jessica對妳好不好？算了…就算不好妳也會說好…」

 

「媽…她對我很好的…」

 

「真是…我的傻女兒…算了，我也沒資格說妳，我當年不也讓妳外婆氣個半死…」

 

鄭秀晶笑了，握住母親的手。

 

「所以，這證明我是妳女兒啊！」

 

「好的不遺傳，盡遺傳壞的。」徐智淑沒好氣的說。

 

「唉呦，媽，別這樣說…」

 

「其實…看著妳就好像看到當年的我…我也算自嘗苦果…都是命…」

 

這段飯雖然沒有完全化解母女之間疙瘩，但徐智淑也沒再說著要鄭秀晶離開Jessica。

 

鄭秀晶為了盡一片孝心，自告奮勇幫忙洗碗。

 

然而，一人走了過來…

 

「秀晶…妳回來啦。」鄭父站在廚房門口，欣喜的看向鄭秀晶。

 

鄭秀晶看了鄭父一眼就低頭繼續洗碗。

 

鄭父當然知道鄭秀晶還在生氣，也不敢說什麼，反正女兒回來就好。

 

既然女兒選擇視而不見，鄭父轉身就想離開，卻被鄭秀晶叫住…

 

「爸。」

 

鄭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鄭秀晶。

 

「爸，我回來這個家，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媽。」

 

鄭父難堪的點頭…

 

「我知道…」

 

「爸…你知道Blanc & Eclare對秀妍來說多重要嗎？」

 

鄭父不發一語，連看向鄭秀晶的視線都有些閃爍。

 

「那是秀妍的夢想啊！你怎麼能夠用你女兒的夢想來當籌碼！」

 

「秀晶…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因為你突然抽掉資金，我跟秀妍到處借錢…我們好一段時間連覺都睡不好…這就是你的苦衷？」

 

「我以為你們會來找我求和…沒想到妳們竟然撐過去了…」

 

鄭秀晶笑了，眼神中卻充滿哀傷…

 

「爸，你從來沒有了解過我們…你只是希望我們活成你要的樣子…」

 

鄭父聽了鄭秀晶的話，頓時啞口無言。

 

 

 

 

或許…

 

就是因為真相太過猙獰，人們才會用各種藉口美化。

 

但無論有多少包裝，終有拆到最後一層的一天。

 

 

 

那天…

 

或許並不美好，

 

卻是最輕鬆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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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