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Chapter 23

 

 

 

 

半夜，耳邊傳來細碎的聲響，讓黃美英不自覺的醒了。

 

她看著空著的另一邊床鋪，沒有多加猶豫就套件薄衫走出臥房。

 

隨著聲源處，黃美英走進廚房，她看到一人站在桌邊，手中還握著水杯。

 

「小賢？」黃美英喚著黑暗中的人影。

 

「妳也醒了？」徐賢的聲音有些沙啞。

 

黃美英打開廚房的燈，看到徐賢的臉色異常蒼白，趕緊走過去看仔細。

 

「妳怎麼臉色那麼難看？」黃美英撥去徐賢額前的瀏海，看到一層薄汗。

 

「就…頭痛…」徐賢的視線投向桌上那罐被打開的頭痛藥。

 

「怎麼妳也跟我一樣會頭痛了？吃完藥有沒有舒服一點？」

 

「才剛吃，沒什麼感覺。」

 

徐賢說了謊，她站在這兒至少一個小時。

 

「那我們去睡吧，躺著會舒服一點。」

 

黃美英牽著徐賢回房間，兩人躺回床鋪上，黃美英側著身看向徐賢。

 

「還不舒服嗎？」黃美英問。

 

「恩…」

 

「是在煩惱什麼事嗎？」

 

徐賢的眼神閃過一絲異狀，馬上被夜色隱沒。

 

「沒有，只是累了…」

 

徐賢像個孩子躲進黃美英的懷抱裡，想躲避這懷抱外的風風雨雨。

 

一直以來，都是黃美英在為她遮風避雨。

 

現在的徐賢真的累了，心無比的疲累，再倔強的自尊心，最後還是軟化成求助，渴求愛人的溫暖。

 

 

 

 

 

早上十點，在Gorgeous總公司。

 

明明是工作繁忙的時刻，企劃部裡的人卻都停下動作，盯著部長辦公室，因為辦公室裡的聲音大到無法忽視。

 

不用分辨都知道是副總裁的聲音，一字一句尖銳的打在林允兒身上。

 

「就說了，這個概念不行。」鄭秀晶冷冷的丟出這句話。

 

「可是…這個概念是我們同仁去做過調查…然後…」

 

鄭秀晶打斷林允兒的話，不顧旁邊還有其他高層就直接開罵…

 

「就說不行！我們Gorgeous跟你們SK那種低級的企業是不同的！別把在SK的惡習帶來我們Gorgeous！」

 

鄭秀晶的言語如同最酸澀的毒，林允兒咬緊牙根都快忍不住想頂撞，林允兒不懂鄭秀晶為什麼要處處針對她，幾乎每天都來「問候」，難道她就那麼見不得自己跟鄭秀妍的關係？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我說的沒錯，妳根本就是忘了自己是在Gorgeous。」

 

鄭秀晶將桌上的企劃書拿起，直接丟到林允兒手中。

 

「重寫！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東西，明天中午就把新的企劃書送到我辦公室。」

 

「是…」

 

鄭秀晶看了眼一旁的高層，高層們就很識相的離開辦公室讓兩人獨處，等沒有旁人之後，鄭秀晶臉上浮現戲謔的笑容。

 

「痛苦嗎？還是丟臉？」

 

「副總裁，我不懂妳的意思。」林允兒打算裝傻到底。

 

「妳應該也知道我為什麼處處針對妳，說實話，我很討厭妳，一個專門破壞別人家庭的人，我是不會給什麼好臉色，所以…妳要不要先知難而退？」

 

「副總裁，我真的不懂妳說什麼。」

 

「呵呵，想裝傻啊？」

 

鄭秀晶走到林允兒面前，雙眼怒瞪著林允兒，像是要把她吞下一般。

 

「我真的不懂姊的眼光…怎麼會看上妳…」

 

「鄭小姐，感情的事情只有當事人才會懂。」

 

林允兒用「鄭小姐」來稱呼鄭秀晶，就等於撇開了兩人職場上的關係，她想跟鄭秀晶好好談談，不然她根本待不到一個月就會被逼走。

 

「喔？」鄭秀晶故作意外的回答。

 

「我雖然是第三者，但我跟秀妍是彼此相愛的…與其質問我為什麼破壞秀妍的婚姻，倒不如反問為什麼秀妍跟Sunny Lee走不下去。」

 

「夠了！妳憑什麼以為可以批評Sunny oni？妳又不瞭解她？不明白她對我姊的好，如果妳知道了，一定會像我一樣，對第三者如此憤怒…」

 

「可是，鄭小姐，妳不該先為妳姊著想嗎？妳不能只站在Sunny Lee的立場，秀妍到底想要什麼妳都不好奇嗎？」

 

「我姊要什麼Sunny oni都會給，根本輪不到我好奇…妳別口口聲聲說要為我姊好，我會看不出妳那些心思？妳根本就是有企圖的進入Gorgeous。」

 

「鄭小姐，別汙衊我！」

 

「我們LFBC每年培訓那麼多間諜，我會看不出來妳的伎倆？其實…姊應該也知道妳別有居心，只是她心裡不敢承認罷了。」

 

「我沒有，我是被SK降職才來到這裡的。」林允兒持續為自己辯護。

 

「別說了，林允兒，我是不可能信任妳的，妳最好識相一點早點離開。」

 

鄭秀晶推開辦公室的門，門外的人趕緊裝忙不敢看過去，等到鄭秀晶離開後，助理跟次長才走進辦公室。

 

「企劃長…那個…企劃書怎麼樣了？」

 

林允兒將手裡的企劃書放回桌上，努力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合緩，甚至擠出笑容。

 

「重做吧！我們大夥兒今天來熬個夜，明天中午就要給副總裁。」

 

 

 

 

鄭秀晶滿懷著火氣回自己辦公室，她才坐在位子上就接到來自法國的電話。

 

是Sunny Lee打來的。

 

「Sunny oni？」鄭秀晶有些詫異Sunny會直接打給她。

 

「秀晶啊，妳在忙嗎？」

 

「沒有！」

 

「那好…我剛剛打給秀妍，她可能在開會沒接電話，妳如果碰到她記得提醒她一聲，我父親的生日宴會在下禮拜周末，讓她那時候回巴黎一趟。」

 

「喔…好…我再告訴她…」

 

「對了，秀晶，妳沒跟秀妍說孩子的事吧？」

 

「沒說。」

 

「那就好…我會在生日宴會那天告訴她的，給她一個驚喜。」

 

鄭秀晶聽到「驚喜」二字，心頭又一緊。

 

「秀晶？秀晶？」Sunny發現鄭秀晶沒回話，喚了幾聲。

 

「oni我在。」

 

「秀晶，經營Gorgeous會累嗎？我是不是把一個重擔交給妳了？」

 

鄭秀晶聽到Sunny的話，心裡的委屈頓時湧了出來，她當然覺得累，她只是個二十初歲的女孩，卻要掌管一個那麼龐大的企業體，怎麼能不累？

 

但，鄭秀晶不能讓Sunny覺得她沒有用，她永遠記得Sunny說過，只有真正優秀的人才有價值。

 

「不會，當然不會，我很高興oni可以給我這種表現的機會。」

 

「那就好，等妳上手了，我就讓秀妍回國，Gorgeous就全權交給妳。」

 

全權？

 

所以…是要拋棄我嗎？

 

鄭秀晶就像被打一記耳光，她突然意識到剛才Sunny的話並不是對她的關懷，而是一種試探，Sunny滿心只期待著鄭秀妍回來身邊罷了。

 

她根本…不在乎我…

 

掛了電話後，鄭秀晶盯著純白的牆面，不發一語。

 

直到另一通電話打來，是秘書的內線。

 

「副總裁，總裁請您到她辦公室一趟。」

 

「好，我馬上過去。」

 

鄭秀晶不用想都知道鄭秀妍找她做什麼，不過鄭秀妍太沉不住氣了，才過不到一小時就要興師問罪。

 

「請進。」

 

鄭秀晶走進總裁辦公室時，鄭秀妍正坐在沙發座上喝茶。

 

「跟我去個地方。」鄭秀妍放下茶杯，走到門口。

 

「去哪裡？」鄭秀晶問。

 

「跟我走就是了。」

 

鄭秀晶跟在鄭秀妍後頭，兩人搭上電梯直達最高樓，然而，到了最高樓後，鄭秀妍仍繼續往上走，爬了一小段階梯後，兩人才看到頂樓的天臺。

 

「這裡是…」

 

「天臺啊，這裡只有我知道喔，當初我就是看到這個天臺才打算選擇租這棟樓。」

 

鄭秀晶環顧天臺一周，她沒想到這棟樓的頂樓僅有一道不到一百公分的圍牆，只要稍微探頭就能看到高空的風景。

 

「妳來的正好，陪我喘口氣…」鄭秀妍說。

 

「妳確定…妳只是找我來喘口氣嗎？」鄭秀晶看向鄭秀妍，眼神十分複雜。

 

兩人看著彼此，各懷心思。

 

「秀晶…我…」

 

「姊，我知道妳要說什麼，我是不會放過林允兒的。」

 

「秀晶，我以為妳夠成熟，知道什麼是公私分明，沒想到妳卻在大庭廣眾下辱罵允兒，這樣會影響公司的氣氛，妳要允兒以後怎麼領導她的下屬？」

 

「姊，當初就是妳公私不分的把她帶進Gorgeous，現在還好意思說我公私不分？」

 

「秀晶，允兒既然都進公司了，妳就不能把允兒當作是我挖角過來的人才嗎？」

 

「當然不能，我們LFBC不需要會爬上總裁的床的人才。」

 

「秀晶！」鄭秀妍氣紅了臉。

 

「妳用不著瞪我，妳跟她的事妳自己很清楚，我只是覺得我很笨，當初竟然相信妳來韓國是為了幫我舖路，沒想到妳是來找舊情人的，姊…那個林允兒哪裡好？妳為什麼總要跟她纏在一起？」

 

「秀晶…感情的事妳不懂…」

 

「我為什麼不懂？如果愛情就該是非不分、忘恩負義，那我也不想懂！」

 

「感情沒有妳想的那麼簡單…」

 

如果感情可以那麼簡單…就好了…

 

鄭秀妍背過身去，她雙手搭在圍牆上，視線拋得好遠，就像是將心中的塵埃拋向空中。

 

鄭秀晶看著鄭秀妍的背影，她看到了鄭秀妍的孤寂，卻也因為看到了孤寂，越發覺得悲哀，她腦裡闖進Sunny的話。

 

「秀晶…我肚子裡的生命，會把我們一家人緊緊的綁在一起…懂嗎？」

 

綁在一起？

 

妳說的一家人…到底是指誰？

 

到底…有沒有我？

 

還是…根本沒有我？

 

鄭秀晶想到這裡，心涼透了，她覺得自己好多餘，就像是寄生在Sunny與鄭秀妍之間的壞蟲。

 

不！

 

我才不是多餘的！多餘的…明明是…

 

鄭秀晶通紅的雙眼直視著鄭秀妍的背影，她的手逐漸往鄭秀妍伸去。

 

有一種衝動在呼喚她、告訴她，只是讓眼前的人消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誰也…不多餘了…

 

鄭秀晶的指尖觸到鄭秀妍的肩膀，只要一個用力，她就可以讓鄭秀妍就此消失。

 

只要那麼一推，就沒有人會讓Sunny傷心…也沒有人會是多出來的…

 

快啊…快啊…快推啊…

 

鄭秀晶的指尖逐漸僵直，貼在鄭秀妍肩膀上的手也逐漸大力。

 

等等！

 

鄭秀晶，妳在想什麼！妳怎麼能會對自己姊姊有這樣的想法！

 

妳怎麼能！

 

鄭秀晶像是觸電般抽回自己的手，眼淚從眼眶掉出。

 

「秀晶…妳哭了？」

 

鄭秀妍一轉頭就看到鄭秀晶臉頰上的淚水，她急忙幫鄭秀晶抹去。

 

「妳怎麼哭了呢？明明不關妳的事啊…傻孩子…」

 

「姊…感情很簡單的…是妳把它變複雜了…」

 

說到這裡，兩人就都沉默了，只剩風聲還在呼嘯。

 

過了許久，鄭秀妍開口…

 

「秀晶，我希望妳別在針對允兒，就把她當一般的員工看待，好嗎？」

 

「姊，妳都不覺得她可能是間諜嗎？」

 

「她不是。」鄭秀妍一口否決。

 

「萬一是呢？我才不相信林允兒會願意來敵手的公司。」

 

「她是被我勸來的，我勸了好久她才答應，妳不能老是把她當作間諜來看，對她來說並不公平，如果下次我又聽到妳刁難允兒，我只能懲戒妳。」

 

鄭秀妍的重話換來鄭秀晶的沉默，鄭秀妍知道鄭秀晶做出了妥協。

 

鄭秀晶轉身就想離開，但想起剛才與Sunny的通話，她停下腳步。

 

「剛才Sunny oni有打電話給我，她說李家老爺的生日聚會在下禮拜的周末，讓妳記得回去。」

 

鄭秀晶沒聽鄭秀妍的答覆就直接離開，因為她知道鄭秀妍不能拒絕。

 

 

 

 

晚上八點，林允兒吃飽飯後，無聊的在客廳逗弄著茉莉。

 

她不斷摸著茉莉的頭，完全忘了之前縫十針的教訓。

 

「茉莉啊，我都跟妳玩那麼久了，該跟我親了吧？」

 

「旺旺！」茉莉吠她一聲做回應。

 

「………」

 

在廚房整理餐具的鄭秀妍聽到了茉莉的吠聲，喊著要林允兒離茉莉遠點。

 

「我才不要，茉莉，我們來學握手好不好？」

 

林允兒拿了包餅乾，想拿餅乾當誘餌，讓茉莉跟她握手，沒想到茉莉根本不理她。

 

「唉呀，不理我！」

 

林允兒氣不過的硬是把茉莉拉回面前，讓茉莉跟她握手。

 

結果，茉莉又吠了。

 

「旺旺旺！」

 

「小氣！」

 

林允兒想伸手去摸茉莉的頭，茉莉突然往她手一咬！

 

「茉莉！」鄭秀妍一把將茉莉抱起，林允兒的手才倖免於難。

 

「我帶她去狗籠。」

 

「恩恩。」林允兒乖乖的點頭。

 

鄭秀妍抱著茉莉到狗籠，把茉莉關起來，不然等一下茉莉又衝來咬林允兒怎麼辦。

 

林允兒倒是在看到鄭秀妍離開視線後，偷偷打開鄭秀妍的公事包，她看到一個文件夾，抽出裡面的文件，全部都是法文，最下面還簽署了Jessica Lee，並蓋上一個奇怪圖樣的章。

 

林允兒還來不及細看鄭秀妍就回來了，只好趕緊把文件塞回去。

 

「我就說別跟她玩，剛剛要是咬到妳的手怎麼辦？」鄭秀妍問。

 

「我不敢想，要是咬到的話，妳的性福怎麼辦！」

 

「林允兒…」鄭秀妍瞪了林允兒一眼。

 

「我明明說的是實話…」

 

「好啦，別開玩笑，我們來說正經事，今天我跟秀晶談過了，她不會刁難妳了。」

 

「難怪妳今天硬是不讓我留下來跟同仁加班，原來是談好啦。」

 

「允兒…秀晶她…只是脾氣比較倔，她本質很善良的。」

 

「可惜我目前還看不出來…」林允兒苦笑的說。

 

「別這樣…她是我妹妹…」鄭秀妍將頭靠在林允兒的肩膀。

 

「妳把茉莉關起來了嗎？」

 

「恩。」鄭秀妍應聲。

 

「那…」

 

林允兒突然抓住鄭秀妍的雙肩，將鄭秀妍壓在身下。

 

「我們來做點壞事吧~」

 

「什麼啊…」鄭秀妍笑著想將林允兒推開，林允兒把她的手抓住。

 

「既然我都成小三了，那小三應盡的義務我當然要執行啊~」

 

「妳才不是什麼小三。」

 

「秀妍…別騙自己了，現在的我的確是小三啊…」林允兒嘟著嘴說。

 

鄭秀妍撫上林允兒的臉，細數林允兒眼底的星辰。

 

「允兒…跟我走好嗎？」

 

「走去哪裡？」

 

「妳還記得當初我在離開SK之前問過妳，願不願意跟我走嗎？」

 

「記得。」

 

「那時候我就想好了，只要妳願意跟我走，我願意拋下所有跟妳一起生活。」

 

「妳要怎麼拋棄呢？妳的婚姻、妳的事業…」

 

「躲起來啊，我們到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重新開始。」

 

「妳當初就這樣想了？」

 

「恩，可惜…那時候的妳…不知道我問那些話背後的含意…」

 

是啊…

 

我不知道當時的妳是間諜…

 

更不知道妳被婚姻禁錮…

 

如果我那時候知道了，鄭秀妍，我會再次愛上妳嗎？

 

 

 

 

在首爾市區的一間高檔餐廳裡，金孝淵在座位上等了許久，她喝了好幾杯紅酒，鄭秀晶才到。

 

「抱歉，公務繁忙。」鄭秀晶坐下來就說。

 

「沒關係，畢竟我這是突然的邀約，而且是私事。」金孝淵說。

 

「老實說，我沒想到金總妳會主動邀我吃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鄭副總裁您太客氣了。」

 

「不知道金總今天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有什麼地方我能幫忙嗎？」

 

金孝淵的神色帶著一絲猶豫，一副欲言又止。

 

「金總，有話直說。」

 

「好…那我就說了，我希望妳們公司可以重挫SK。」

 

「什麼？」鄭秀晶被金孝淵的話嚇到了。

 

「我希望你們公司能夠在短時間之內讓SK資金短缺，當然，我會幫你們的，而且我會給你們豐厚的獎賞。」

 

「等等…金總，妳拜託我這件事是有什麼用意嗎？難不成…是為了徐董？」

 

「呵…妳真聰明，我的確是因為她才不得不拜託妳。」

 

金孝淵想起徐賢那傳聞中的男友，就渾身不自在。

 

她不允許任何人搶走她的獵物，她要獵物自己往她走來。

 

「所以，金總妳要我們公司重挫SK，讓SK短期資金空缺，然後…讓徐董不得不去拜託妳？」鄭秀晶說出自己的猜測。

 

「沒錯，我要她不斷的欠我，這樣一來，我才能對她予取予求。」

 

「金總…您還真是狠心啊…」

 

「這是得到想要的人，必要的手段。」

 

「好，金總，我幫妳。」

 

「謝謝。」金孝淵露出笑容。

 

「反正，我們LFBC想除SK很久了。」

 

「不！不能除掉SK，我只要妳讓它資金短缺，不能讓SK垮掉！」

 

「那金總，您剛剛說的豐厚獎賞是什麼？」

 

「我知道你們有好幾十個貨櫃的貨物卡在韓國海關那兒，我可以幫你們疏通。」

 

「金總消息真靈通，既然金總都願意幫忙了，那我…自然會完成任務。」

 

金孝淵看了下封閉的包廂門口後說…

 

「這件事，請不要走漏出去，我希望只有妳我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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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狗血啊~狗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