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CH7

 

 

 

 

如果說「對不起」就能原諒過去

 

那該有多好

 

 

 

如果能早一步說「我愛妳」

 

那結局會不會不同

 

 

 

如果幻想不會成為事實

 

我們就不會分離

 

 

 

然而

 

因為恐懼和妳分離

 

反而傷害了妳的我

 

已經讓我們之間…

 

沒有如果

 

 

 

 

早上八點

 

在允兒的住所

 

「恩？我就說了要坦白啊，現在出了這樣的紕漏該怎麼辦？」

 

允兒一手拿著手機

 

另一手則拿著咬了一口的三明治

 

不斷跟電話裡的人抱怨

 

侑莉坐在對面低著頭吃早餐

 

但不時會抬起頭看允兒

 

侑莉沒想到允兒竟然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如往常一樣的跟自己聊天吃早點

 

明明一個禮拜前

 

允兒還在自己懷裡崩潰痛哭

 

甚至用她的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但醒來後

 

允兒卻隻字未提

 

這樣的反常讓侑莉無法理解

 

「怎麼了？一直看著我？」允兒掛了手機後問。

 

侑莉沒有回答

 

而是一直看著允兒

 

「侑莉，妳今天把荷包蛋煎焦了呢。」允兒挑起盤中的荷包蛋。

 

「恩。」侑莉只是應了一聲。

 

「妳有什麼話就直說，別這樣瞪著我。」允兒沒好氣的說。

 

允兒將雙手盤在胸前

 

像是預備談判

 

「允兒…妳是忘了，還是不想提？」侑莉問。

 

「什麼意思？」

 

「那天晚上妳闖進我家，掐著我的脖子要我把oni還妳，還哭的稀哩嘩啦，妳都忘了？」

 

侑莉在等待允兒的反應

 

然而

 

允兒的表情卻不如侑莉所想的那樣吃驚

 

而是異常的平靜

 

「喔，那件事啊。」

 

允兒的雙手交握

 

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那是我喝醉的醉話，別當真。」允兒笑著說。

 

「那妳說跟徐賢有關，是指？」

 

「我跟徐賢又沒有關係，我管她做什麼？都說喝多了。」允兒的語氣有些厭煩。

 

「那妳說的oni是誰？」侑莉問。

 

「忘了。」

 

「允兒…妳不信任我嗎？」侑莉質問允兒。

 

允兒沒有說話

 

她將視線拋向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牛奶

 

伸手想喝一口

 

但手才剛伸出就收了回去

 

「侑莉，我對我不在意的事都會遺忘，徐賢跟我無關所以遺忘，至於妳說的那個oni，那更是與我無關，所以我早就忘了。」

 

允兒看了下手表後

 

就提起公事包

 

「差不多該出門了，碗盤妳幫忙收一下。」

 

允兒起身就打算離家

 

侑莉叫住了她

 

「允兒…妳是不是常常睡不好？」

 

允兒聽了侑莉的疑問

 

先是挑了一下眉

 

然後轉身…

 

「怎麼這麼說？」

 

「因為…我在妳房間的桌上看到一罐安眠藥，那是處方藥，一般人拿不到的。」

 

允兒揚起眉

 

「妳怎麼知道那是安眠藥，妳吃過？」允兒調侃的問。

 

「對，我曾經吃那種藥三、四年。」侑莉毫不猶豫的坦誠。

 

允兒將雙手盤在胸前

 

眼神玩味的看向侑莉

 

「我還以為妳不會跟我說呢。」

 

「我說了，那換妳說。」侑莉說。

 

「好啊，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睡不著，就請醫生開了這種藥給我。」

 

允兒頓了下後

 

繼續說…

 

「不過已經很久沒有吃了，因為睡眠狀況改善了不少，那妳呢？」允兒反問侑莉。

 

「我？很早之前就沒在吃了。」

 

允兒看了下手表後說…

 

「我真的該去事務所了。」

 

「好吧…bye…」侑莉無奈的跟允兒道別。

 

然而允兒踏出了門

 

又馬上折回來

 

一手扯住了侑莉的衣領

 

「侑莉，妳最近過的挺滋潤的吧？」允兒又是一臉壞笑。

 

「哪…哪有！」侑莉連忙否認。

 

「還說沒有…」

 

允兒用食指戳了一下侑莉脖子上的吻痕

 

讓侑莉瞬間臉紅了

 

「妳女友倒是很有情趣，果然互補呢~」

 

「林允兒！」

 

侑莉差點要踹允兒一腳

 

還好允兒早一步逃開

 

「哈哈~別縱慾過度喔~」

 

允兒留下這句話

 

就關門逃跑

 

侑莉則是馬上回自己家裡

 

找OK蹦急忙要把那吻痕蓋住

 

 

 

 

而接近中午的時候

 

在CJ集團裡

 

CJ的總經理正在調戲她的秘書

 

現在的上司最厲害的是言語性騷擾

 

只需出一張嘴

 

就讓那可憐的小秘書羞愧到無地自容

 

「sunny啊，妳最近生活過的挺滋潤的吧~」

 

說話的是那個言語性騷擾的崔秀英

 

也就是sunny的老闆

 

而這不學無術、私生活糜爛的崔秀英

 

竟然說出跟林允兒一模一樣的話

 

「總…總經理，我出去辦公了…」

 

sunny極想逃離總經理辦公室

 

這可是一級疫區啊！

 

sunny怎麼也沒想到只是進來送個咖啡

 

就被秀英抓個正著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

 

秀英飄到sunny面前

 

彎下身與sunny平視

 

秀英的眼神帶著兩個字

 

叫做「猥瑣」！

 

「根據我對女人的瞭解，會在短時間內氣血紅潤，看起來神清氣爽，只有兩個可能，一種是戀愛了，一種則是做愛了，因為妳是人妻，就排除戀愛這一項，那就只剩下…」

 

「總經理！說這些妳不害臊嗎！」

 

天知道sunny多想撕爛崔秀英的嘴

 

她不懂為什麼秀英嘴裡總能冒出兒童不宜的話

 

難道那空空的腦袋裡就只剩色情嗎？！

 

「呵呵，害羞啦~」

 

秀英發現進公司後

 

唯有調戲身旁的員工才能打發無聊的時間

 

其他兩個大媽級的秘書秀英不想招惹

 

所以唯一年輕還具有可看性的sunny無疑就成了箭靶

 

秀英見一次就刺一次

 

「唉呦，我都知道的，妳跟妳老公是想拚個孩子吧，我看的出來你們很努力~」

 

「總經理！」

 

秀英不顧sunny紅透的臉

 

反而越說越起勁

 

sunny真的覺得她再繼續在這間公司待下去

 

遲早會腦中風

 

「sunny啊，其實妳做的很對呢~」

 

秀英一手搭在sunny的肩

 

彎下身在sunny耳邊說…

 

「別看我這樣，我還是有讀書的，妳跟妳先生別太操勞，生孩子這件事重質不重量，重點不是次數，而是有沒有享受~聽說要做愛的時候有高潮才容易懷孕呢。」

 

這次

 

sunny沒有大叫總經理了

 

而是直接將秀英放在肩上的手甩開

 

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

 

「喔，生氣了？」

 

秀英挑了下眉

 

然後笑了笑就躺在沙發上睡她的午覺

 

 

 

 

而在CJ公司的茶水間

 

秀妍正與美英邊泡著咖啡邊聊天

 

「美英…不去嗎？」秀妍嘟著嘴問。

 

「不去，我幹嘛當電燈泡。」美英馬上回絕。

 

「可是…小賢真的人很好，她也會帶朋友過來，就一起吃個飯而已啊，為什麼不答應我…」

 

秀妍用極度委屈的目光看向美英

 

「美英…去嘛…」

 

「我真的沒空。」

 

「美英…」

 

「秀妍，妳真的喜歡那個女生嗎？」美英再一次確認。

 

以美英對秀妍多年的認識

 

美英真的不敢相信秀妍會答應跟一個女生交往

 

平常秀妍連跟女生勾手都不敢

 

怎麼會跟女生交往呢？

 

「恩。」秀妍害羞的點頭。

 

「秀妍…你們牽手了嗎？」美英問。

 

「還沒啊…」

 

「那等妳哪天能夠跟她牽手，我就跟她吃飯。」

 

「哪有人這樣的…」秀妍嘟囔著。

 

「秀妍，我是為妳好。」

 

美英上前抱住秀妍

 

秀妍儘管願意讓美英擁抱

 

但兩人之間依舊存在很大的空隙

 

甚至秀妍的手就隔在兩人之間

 

「妳連我都抗拒…何況是一個陌生的女生呢？」美英笑著說。

 

「美英…我沒有…」

 

「秀妍，我認識妳多久了，別騙我。」

 

秀妍沉默了

 

「記住，不要勉強妳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我會一直當妳的後盾的。」

 

聽了美英的話

 

秀妍紅了眼眶

 

「美英…我常常在想…能夠認識妳這個朋友，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秀妍說的感性

 

美英卻沒有回應

 

因為秀妍不知道她口中的幸運

 

是美英心中的遺憾

 

如果可以追悔

 

美英真希望她這輩子沒有遇見秀妍

 

如果她沒遇見秀妍

 

應該…

 

就不會陷入無盡的苦戀

 

現在的自己也就不會那麼痛苦

 

『對不起…秀妍…』美英內心念道。

 

 

 

 

等到下班的時刻

 

徐賢已經將桌子收拾好了

 

她提著公事包準備離開

 

這讓一旁的同仁都嚇到了

 

他們都沒想到一向第一個上班最後一個下班的徐賢

 

現在會一到五點就走人

 

「徐檢，去見男朋友？」路過的法官笑著說。

 

「老師，您別說笑了。」

 

徐賢努力讓自己臉上的喜悅別那麼明顯

 

但心中的雀躍還是爬上了臉龐

 

擠成了燦爛的微笑

 

讓路過的人都忍不住說徐賢是去會情郎

 

然而

 

那些人的話也並非胡謅

 

只是「情郎」是個女人

 

徐賢站在法院外的公車站牌附近

 

不時看著手表

 

大約五分鐘後

 

一輛車停到徐賢面前

 

「抱歉，來晚了。」

 

說話的是孝淵

 

徐賢看到孝淵來了以後就趕緊上車

 

她坐進後座

 

「oni今天很忙？」徐賢問。

 

「恩，上次跟妳說的案子出了點狀況，所以耽擱了，小賢，妳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呢，真的很喜歡對方呢。」

 

孝淵從後照鏡看到徐賢的表情

 

變得比以前還要開朗

 

看來戀愛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oni…」徐賢害羞的遮住了臉。

 

「害羞什麼，到這年紀本來就要談戀愛啊，不過我還真好奇到底是哪個優秀的男生會被妳看上。」

 

徐賢抿了下唇後說…

 

「oni等一下就會知道了。」

 

徐賢並沒有告訴孝淵

 

她交的是「女朋友」

 

只說有了固定交往的對象

 

其他都沒有多說

 

徐賢心裡甚至有些好奇等一下孝淵看到秀妍會是什麼反應

 

應該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吧

 

「他在CJ上班啊？」孝淵邊開車邊問。

 

「恩，是這間公司的員工。」徐賢說。

 

「小賢，妳知道CJ的老闆是誰嗎？」

 

「誰？」

 

「是崔秀英的父親，現在崔秀英還是CJ的總經理呢。」

 

孝淵注意到徐賢的表情有些愣住

 

「那跟我無關。」徐賢語氣冷淡的說。

 

「能這樣想就好，是時候該忘了仇恨，當年大家都太年輕了，因為太衝動才犯了錯，崔秀英也是因為心疼權侑莉才會…」

 

「oni，我不想談到這個人。」

 

「好，不談。」

 

孝淵將車停在CJ門口

 

因為是下班潮

 

所以不斷有人從大門口走出

 

但沒看到半個男生停留在門口

 

只看見一個女生站在門口等待

 

「小賢，是哪位啊？」

 

孝淵才轉頭

 

徐賢就已經下車

 

「oni，對不起，我來晚了。」

 

徐賢站到秀妍面前

 

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的，妳看妳的頭髮都亂了。」

 

秀妍伸手想幫忙整理徐賢的頭髮

 

伸出手那瞬間卻遲疑了

 

而對上徐賢期待的視線

 

秀妍還是咬著牙伸出了手

 

用指間順著徐賢的頭髮

 

徐賢微微的彎下身讓秀妍不用將手抬的那麼累

 

「恩，好了。」秀妍迅速收回了手。

 

「謝謝。」徐賢害羞的笑了。

 

而這時

 

一人往她們走來

 

「小賢，要介紹一下嗎？」孝淵問。

 

「喔，我都忘了，oni，這位是孝淵oni，就是我常常跟妳提起的那個oni。」

 

秀妍看向孝淵

 

「妳好，我是鄭秀妍，聽說妳很照顧小賢呢。」

 

孝淵努力讓自己撐起微笑

 

剛才在車裡看到徐賢跑向秀妍

 

孝淵差點沒昏倒

 

就算給孝淵十個大腦

 

孝淵都不會想到徐賢會跟一個女生在一起

 

「她算是我半個妹妹，當然要照顧好，我們先上車吧。」孝淵說。

 

孝淵坐回駕駛座

 

徐賢將車門打開

 

先讓秀妍坐進去

 

自己才上車

 

「oni。」

 

徐賢一喊

 

秀妍與孝淵同時看了過來

 

「喔…我是叫秀妍oni…」徐賢表情尷尬的說。

 

孝淵癟了下嘴就回過頭去

 

秀妍則是笑了

 

「oni…妳怎麼笑了？」徐賢問秀妍。

 

「沒什麼，就在想妳什麼時候才會覺得oni這個稱呼很不方便。」

 

「不方便？」徐賢歪著頭問。

 

秀妍用手指了指正在開車的孝淵

 

徐賢這才知道秀妍在說剛才孝淵以為是在叫她的事

 

「oni…」

 

徐賢這聲抱怨

 

讓孝淵下意識的回過頭來

 

但發現徐賢其實是在叫秀妍後

 

又尷尬的轉回頭

 

「呵呵。」秀妍小聲的笑著。

 

徐賢則是鼓起了包子臉

 

經過幾秒的思考後

 

徐賢才終於說…

 

「oni，我們來換稱呼吧。」

 

 

 

 

孝淵開始後悔答應來吃這頓飯了

 

從三人進餐廳坐下後

 

孝淵就不斷受到閃光彈襲擊

 

「再說一次。」

 

「秀…秀妍…oni，我還是覺得直呼本名不太好…」

 

「小賢。」秀妍一臉委屈的看向徐賢。

 

「對不起…我錯了…還是叫徐賢好了，比較親切。」徐賢瞬間屈服。

 

孝淵沒想到來吃這頓飯

 

竟然是來觀賞御姊對小年下的養成計畫

 

看著徐賢憋紅著臉喊秀妍兩個字

 

那一臉不情願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秀妍喂徐賢吃毒藥

 

「小賢，你們還沒說是怎麼認識的…」孝淵怨氣頗深的說。

 

徐賢與秀妍頓時愣住了

 

然後一臉尷尬的轉頭看向孝淵

 

「oni…對不起…我忘了…」

 

那瞬間

 

孝淵真的很想上前抓住徐賢的衣領

 

用吃奶的力氣把徐賢搖醒！

 

「那現在說吧，我聽著。」孝淵一手托著腮說。

 

「就…之前不是有一天我穿了不是我的外套嗎？那其實就是秀妍oni的外套…」

 

徐賢談起兩人的相遇

 

簡直是眉飛色舞

 

孝淵聽著兩人如同偶像劇般的緣分

 

再看看兩人如此登對

 

漸漸覺得兩個女生在一起也沒多驚世駭俗

 

孝淵看到徐賢帶著甜蜜的笑容

 

心想如果能有一段感情沖淡徐賢心中的陰霾

 

那又有何不可呢？

 

所以在吃完飯

 

與徐賢和秀妍分開後

 

她收到了徐賢的簡訊也是選擇給予祝福

 

 

「To孝淵oni

 

妳會祝福我這段戀情嗎？

 

                   by徐賢」

 

 

孝淵馬上回覆

 

她打…

 

「To小賢

 

當然！我永遠站在妳這邊！

 

                   by孝淵」

 

 

 

 

「妳剛剛在打什麼？」秀妍問徐賢。

 

此時

 

徐賢與秀妍走在林蔭路上

 

兩人在街燈下並肩漫步

 

「簡訊啊，給孝淵oni的，她說會支持我們。」徐賢笑著說。

 

「看來那位oni對妳真的很重要呢。」秀妍說。

 

「恩，孝淵oni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如果沒有她，我都不知道現在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原來哪麼重要啊…」秀妍瞇起了雙眼。

 

徐賢停下了腳步

 

她用指尖戳了一下秀妍的臉

 

「秀妍妳吃醋了。」徐賢笑著說。

 

「哪…哪有…」

 

秀妍用手遮著臉

 

轉過身背對徐賢

 

徐賢以為秀妍是在害羞

 

但秀妍其實是在擺脫心裡的恐懼

 

剛才徐賢突然的靠近讓秀妍差點尖叫出聲

 

心裡的那道恐懼還是鎖著秀妍

 

那一刻

 

秀妍心裡產生了悲觀的念頭

 

該不會她真的無法與徐賢牽手

 

「秀妍，怎麼了嗎？臉色不太好？」

 

徐賢的臉突然出現在秀妍面前

 

秀妍不由自主的後退

 

「沒事…」

 

「妳別感到太大壓力，我相信孝淵oni一定很喜歡妳。」

 

「恩。」

 

秀妍邁開步伐往家走去

 

徐賢趕緊跟上

 

一路上

 

徐賢都在猶豫是否該牽住秀妍的手

 

這是她第一次與人交往

 

還是跟女生

 

這讓徐賢有些手足無措

 

而秀妍心裡也很焦急

 

她很怕徐賢會牽住自己的手

 

想早點回到家

 

但秀妍又很想證明自己走出當年的陰霾

 

她想證明現在的自己是可以談戀愛

 

可以跟喜歡的人牽手、擁抱

 

做情人之間會有的舉動

 

秀妍的心裡充滿矛盾

 

她既在等待徐賢握住她的手

 

卻又害怕徐賢的靠近

 

而徐賢看到距離秀妍的家只剩幾公尺

 

她深呼吸後

 

鼓起勇氣將手伸向秀妍的手

 

但這時

 

秀妍的手機卻響了

 

秀妍完全沒看到徐賢伸過來的手

 

直接從包包裡拿出手機接聽

 

「美英，我快到家了，就在家門口，沒事的，妳放心…」秀妍向美英報平安。

 

徐賢則是因為錯失機會而感到後悔

 

她心想應該早一點牽上的

 

秀妍講完電話後

 

兩人也走到秀妍家門口

 

「時間不早了，趕快回家吧。」秀妍說。

 

「好…」徐賢內心充滿哀怨。

 

徐賢心裡期待兩人會有個道別的擁抱

 

但秀妍卻直接轉身就走

 

這讓徐賢傻住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大門關上

 

「唉…搞砸了…」

 

徐賢往回走的路上

 

不斷懊悔著今天自己的表現

 

以至於經過了一輛曾搭過的車都沒發現

 

而那輛銀灰色的車裡

 

允兒一臉冷冽的瞪著從旁邊走過的徐賢

 

像是要用眼神把徐賢灼燒出一個洞來

 

允兒的雙手緊握

 

像是在緊抓著什麼

 

而徐賢走出允兒的視線後

 

允兒才下車

 

她走到秀妍家的門口

 

看著那熟悉的門牌

 

之後再轉頭看向秀妍家對面的房子

 

那曾是允兒居住過六年的地方

 

而眼前的這條林蔭路

 

更是乘載了允兒年少時的回憶

 

其中許多都與秀妍有關

 

那些曾是甜蜜的

 

也曾帶來痛苦

 

如今重回故地

 

允兒卻有說不出的感慨

 

現在的她不再是那個愛哭的女孩

 

不再像跟屁蟲一樣的跟隨著秀妍

 

不再幫秀妍撐傘

 

不再幫秀妍抹去眼淚

 

當年那個心裡小到只能裝下對秀妍的愛的女孩

 

已經長大了

 

現在

 

早已人事全非

 

允兒抬起頭看向那仍亮著燈的房間

 

她知道那是秀妍的房間

 

允兒伸出手對著房間的窗戶揮了揮手

 

像是在打招呼

 

也像是道別

 

她的眼神逐漸放空

 

水氣逐漸匯聚在她清澈的眼眸

 

在眼淚落下那一刻

 

她的嘴裡吐出無聲的唇語

 

似乎在說…

 

「oni…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