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CH3

 

 

 

 

想要的

 

不想要的

 

都曾握在手心

 

也曾從手心中溜走

 

 

 

然而

 

放下的不代表逝去

 

留下的也未必是真心想要的

 

 

 

這讓我不禁疑問

 

我緊握的拳頭裡究竟握住了什麼

 

長久的堅持究竟獲得什麼

 

但…

 

我遲疑了

 

因為我怕最後會發現我什麼都沒握住

 

什麼都沒擁有

 

 

 

 

用手托著下巴

 

sunny雙眼遲滯的盯著電腦螢幕

 

而每多看一秒

 

她就又嘆了一口氣

 

螢幕上滿是懷孕的偏方

 

一個比一個還要怪力亂神

 

想起昨晚丈夫送自己回首爾時所說的話

 

sunny的眉頭就皺的更深

 

「順圭…媽說…我們也該討個孩子了…」

 

丈夫的語氣有些怯懦

 

畢竟當初兩人結婚前就規劃好三年內不生小孩

 

但如今自己卻只一年就變卦了

 

「我現在在首爾，你在全州，如果我真的懷孕了怎麼辦？」sunny質問丈夫。

 

「這…我馬上申請調職來這裡照顧妳。」

 

「呵，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嗎…」sunny冷笑的說。

 

丈夫就馬上握住她的手

 

「順圭，妳也知道媽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她都說抱孫子是遺願，我也不得不從…何況，妳不是很喜歡小孩嗎？」

 

「太早了，真的太早了…」sunny搖頭。

 

「可是，我已經跟媽說要讓她明年抱孫子。」

 

sunny聽到丈夫的話

 

氣的瞪了丈夫一眼

 

「你怎麼都沒跟我討論就跟媽說了？！」

 

「我…」

 

「我下車了。」

 

sunny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丈夫就追了上去

 

「順圭，這次就當是幫幫我，讓我完成我的孝心。」

 

「如果我現在生孩子，我的升遷也就毀了，你知道嗎？」sunny再次質問丈夫。

 

「我…這個家我來扛，妳以後就在家專心帶孩子，不要管什麼升遷了。」

 

「李珍基，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是嫁給你當家庭主婦的！」

 

當晚

 

兩人吵了將近一個小時

 

直到附近住戶出聲制止兩人才停止爭吵

 

而最後認輸的

 

還是sunny自己

 

丈夫的一句「妳嫁給我不就應該幫我生孩子嗎？」

 

讓sunny無法反駁

 

的確當初sunny就是因為想要有個完整的家庭

 

才會嫁給現在的丈夫

 

但當時的夢想如今卻成了枷鎖

 

這是sunny始料未及的

 

「sunny oni，總經理叫妳。」

 

二秘對sunny喊了一聲

 

sunny應個聲後就走進辦公室

 

此時秀英坐在辦公桌前

 

手裡拿著鑲金的鋼筆

 

看起來十足的總經理架勢

 

但秀英臉上那詭異的笑容是怎麼一回事？

 

sunny在心裡拉起紅色警報

 

「sunny，過來。」

 

秀英笑著對sunny勾了勾手指

 

sunny吞了下口水才走向秀英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總經理，您有什麼事要交待嗎？」

 

「有啊，好多呢。」

 

秀英的指尖敲了敲桌上的文件

 

「幫我簽名。」

 

「什麼？」sunny瞬間傻了。

 

「我說…我的手累了，幫我把這一大疊文件都簽名吧。」

 

「總經理…這可是偽造文書…犯法的…」

 

「哈，我不說怎麼會有人知道呢~快簽！」

 

秀英把鋼筆塞到sunny手裡

 

並將sunny推入自己的總經理位子上

 

「簽！」

 

「不簽。」

 

秀英的雙手按著sunny的肩膀

 

讓sunny感受到壓迫感

 

「簽。」

 

「不能簽。」

 

秀英這下氣炸了

 

她沒想到連秘書都敢反抗她

 

「妳再不簽…我就…」

 

秀英邊說話威脅sunny

 

一隻手則撫上sunny的臉

 

心想如果sunny拒絕就一把捏扁她的臉！

 

而當秀英的手心碰觸到sunny的臉頰時

 

sunny的臉就紅了

 

想要退開

 

秀英卻一把捏住sunny的下巴

 

彎下身瞪了sunny一眼

 

sunny因為秀英過度靠近感到慌張

 

於是改變了心意

 

「好，我簽。」

 

「喔，那麼爽快？」秀英沒想到sunny那麼容易打發。

 

「總經理可以放開我了嗎？我要簽名。」

 

「喔，好~」

 

秀英放開捏住sunny下巴的手

 

還刻意離sunny很遠

 

一臉笑瞇瞇的看著sunny練習自己的簽名字跡

 

瞬間對sunny的印象從接近負分拉回及格邊緣

 

「小秘書，好好幹~我去睡覺~」

 

秀英拍了一下sunny的肩

 

就躺在沙發上準備睡大頭覺

 

原本sunny以為秀英是在開玩笑

 

怎麼會在老闆上班的時候睡覺呢？

 

但當聽到秀英的打呼聲

 

sunny就知道她的老闆不是一般人

 

 

 

 

下午五點

 

CJ企業正是下班潮

 

秀妍拉著美英快速的走出大門

 

「秀妍，妳慢一點，妳走太快了！」

 

「再慢就來不及了，我要是遲到秀晶一定會宰了我！」

 

「呵呵，誰是姊姊誰是妹妹啊~」美英笑著說。

 

「美英走快一點啦！這班捷運只差三分鐘了！」

 

終於

 

在秀妍拉著美英狂奔的情況下

 

兩人擠進了捷運車廂

 

因為現在是下班人潮

 

所以車廂裡滿滿是人

 

每個人之間幾乎都沒有空隙

 

秀妍與美英靠在隔板上

 

兩人的距離也不到三十公分

 

「對了，美英，妳還是沒跟我說那天晚上妳到底跑哪裡去了？」秀妍問。

 

美英這才想起她還沒跟秀妍解釋這件事

 

不過秀妍也真夠遲鈍的

 

事情都過了那麼久才想起

 

「我跟高中的那群朋友一起吃飯，吃到都忘了時間，一群人在練歌房裡睡著了。」美英說。

 

「喔，原來是這樣啊，那幹嘛跟我說出大事了，嚇了我一跳。」

 

秀妍還敲了一下美英的頭

 

這時

 

車廂突然一晃

 

秀妍就往美英倒了過去

 

美英趕緊將秀妍抱住

 

「沒事吧？」

 

「沒…沒事…」

 

秀妍馬上將美英推開

 

刻意維持一公尺左右的距離

 

而面對秀妍這樣的舉動

 

美英並不意外

 

因為她知道秀妍容易抗拒他人的肢體接觸

 

尤其是女生

 

「秀妍，我有一個同學條件很好，可以幫妳安排見面。」美英突然說。

 

「妳怎麼突然說這個？」

 

「因為…我一直很好奇妳會喜歡什麼樣的人…」美英笑著說。

 

「我…我才不要聯誼，而且如果對方條件真的那麼好，妳為什麼不自己試試？」

 

「都說了是同學，在一起多彆扭啊。」

 

「反…反正就是不要啦，妳別胡思亂想。」秀妍還打了一下美英的肩膀。

 

「呵呵，秀妍，妳臉紅了唉。」

 

美英指著秀妍的臉

 

秀妍馬上用手遮住

 

「哪有！」

 

「秀妍，妳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美英，別鬧我了。」秀妍嘟著嘴說。

 

「不過秀妍，我好像沒聽妳說過妳的初戀，妳該不會沒有談過戀愛吧？」

 

「怎麼沒有！」

 

「喔~有啊~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高中的時候。」

 

「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

 

秀妍正要開口

 

但那瞬間她遲疑了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那是不是我的初戀…」

 

「什麼意思？」

 

秀妍沒有說話

 

她只是緊抿著唇

 

雙眼盯著路線圖看到哪一站了

 

美英看到秀妍的舉動就知道秀妍不打算說

 

於是也跟著沉默

 

兩人一路沉默直到走進了體育館

 

雖然接近晚上

 

但體育館裡人聲鼎沸

 

似乎正在進行比賽

 

「成均館大學的學生在哪裡啊？」美英問。

 

「不知道，我打給秀晶好了。」

 

秀妍從口袋拿出手機

 

但馬上就收了回去

 

因為秀晶正往她們這裡跑過來

 

「姊，美英oni，你們來囉！」

 

體育館裡十分吵嘈

 

所以秀晶說話的音量很大

 

「妳們是打幾點的？」秀妍問。

 

「七點。」

 

此時的秀晶將頭髮綁成馬尾

 

身上穿著成均館大學的女子排球服

 

看起來朝氣十足

 

「要好好打，別丟爸媽的臉！」秀妍說。

 

「姊，丟臉的一直都是妳啊！」

 

沉默了兩秒

 

「鄭秀晶！！！」

 

秀妍氣的想一腳踹過去

 

結果腳出去了

 

卻被一人握住

 

畫面好不尷尬

 

「雪莉？妳怎麼來了？」秀晶驚呼。

 

「我來找妳啊，教練叫我過來的。」雪莉說。

 

「不好意思…可以把秀妍的腳放下來嗎？」美英在一旁小聲的說。

 

「喔！抱歉！」

 

雪莉馬上放手

 

對上秀妍羞赧的表情

 

「這位oni，我沒有冒犯的意思。」雪莉不斷道歉。

 

「雪莉，不用道歉啦，她是我姊。」秀晶淡然的說。

 

「妳姊？」

 

雪莉頓時雙眼瞪大

 

看了秀妍一眼後說

 

「怎麼跟妳長的一點都不像？」

 

頓時秀晶跟美英都笑出來了

 

其實美英第一次看到秀晶時

 

心裡也曾冒出這句話

 

只是從來不敢講

 

「秀妍oni，妳好，我是崔雪莉，秀晶的同班同學。」雪莉禮貌性的鞠躬。

 

「妳怎麼知道我名字？」秀妍疑惑的問。

 

「秀晶常常提起oni。」雪莉說。

 

「我哪有！」秀晶臉紅的否認。

 

「對了，不是要比賽嗎？你們快過去吧。」美英說。

 

「喔，說的也是，那我們就先過去了，姊，妳要專心看我比賽喔！」

 

「好啦，快去快去。」

 

秀妍不耐煩的對秀晶揮手

 

秀晶就與雪莉一同離開

 

看著雪莉的背影

 

秀妍忍不住說…

 

「好高的孩子啊…」

 

「是啊，應該有一七零吧，有這樣的身高真好。」美英羨慕的說。

 

「看那孩子很有禮貌，秀晶果然交到了好孩子。」秀妍笑著說。

 

「你只看那麼幾分鐘，就知道是好是壞？」美英問。

 

「當然，不覺得那孩子看起來一臉善良嗎？」

 

美英笑了笑

 

雙眼瞇成美麗的月牙

 

但沒有回答

 

 

 

 

而在排球比賽開始的同時

 

徐賢正從法院走出

 

剛才她把一大箱的卷宗看完

 

所以顯得有些疲憊

 

而走沒兩步

 

就響起了喇叭聲

 

徐賢往聲源處一看

 

就看到一輛銀灰色的轎車

 

而轎車的主人正對她揮手

 

徐賢走了過去

 

「允兒，妳怎麼在這裡？」

 

「這個。」

 

允兒拿出兩張票

 

「妳不是說上禮拜天不行嗎？所以我訂今天晚上的。」

 

「允兒，妳不用那麼客氣。」

 

徐賢被允兒的舉動嚇到了

 

「我只是今天晚上沒有活動，所以想找人陪我看音樂劇，徐賢小姐，妳願意陪我這個無聊的人打發時間嗎？」允兒微笑著問。

 

「我…」

 

允兒將話說的好像徐賢不答應就不近人情

 

「那…好吧。」徐賢點頭。

 

允兒笑著打開另一邊的車門

 

「上車吧。」

 

徐賢坐進副駕駛座

 

允兒上前想幫徐賢繫安全帶

 

徐賢婉拒了

 

「我自己來。」

 

允兒微笑的點頭

 

沒有一絲尷尬

 

「晚餐吃過了嗎？」允兒問。

 

「剛才在辦公室吃了。」

 

「應該也只是吃點止餓的東西吧？」允兒問。

 

「恩。」徐賢點頭。

 

「那音樂劇結束後，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可以啊。」徐賢答應。

 

而在車上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

 

略帶微妙的氛圍

 

讓徐賢總有一種錯覺

 

似乎…

 

「允兒，妳有男朋友嗎？」徐賢問。

 

「沒有。」允兒很快的回答。

 

「那允兒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呢？」

 

「妳是問理想型嗎？」

 

「對。」

 

允兒癟起了嘴

 

像是在思考

 

過了幾秒後說…

 

「像徐賢妳這樣的女生，就很好。」

 

這瞬間

 

徐賢就徹底懂了

 

她之前的預感都是真的

 

允兒果然對她抱有另一種期待

 

「允兒，我…」

 

「徐賢，如果只是單純交個朋友，妳應該還能接受吧？」允兒問。

 

「如果只是交朋友的話，當然樂意。」

 

「那就別先帶著有色的眼鏡看我，我接近妳的確是因為有好感，但我是真的想跟妳成為朋友，即使沒有進一步的交往也無所謂。」

 

徐賢對上允兒坦然的視線

 

那一瞬間

 

徐賢迷惘了

 

「為什麼…妳可以輕易說出喜歡同性這件事？」徐賢問。

 

允兒聽到徐賢的話就笑了

 

「呵呵，這問題很有趣，性向這種事是天生的，能騙的了自己一時，也騙不了一輩子，既然如此為何不接受這事實呢？」

 

允兒反問徐賢

 

對上允兒晶亮的雙瞳

 

徐賢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而看見允兒唇邊的笑意

 

徐賢竟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絲可悲

 

 

 

 

接近晚上九點的時刻

 

泰妍講著手機從家裡走出

 

「吃烤五花肉？」泰妍問。

 

「是啊，秀晶說想吃。」

 

美英回答的時候

 

還能聽見秀晶喊著韓牛

 

「秀晶他們也真是厲害呢，拿了冠軍，是巷口那家對嗎，我十分鐘後到。」

 

泰妍掛了手機

 

她戴上安全帽

 

騎著機車前往烤肉店

 

在半途遇到了紅燈

 

就停了下來

 

看著斑馬線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每個人的神色都如此匆忙

 

泰妍頓時懷念起家鄉的生活

 

在那裡每個人都十分愜意

 

並不會因為生活的快速而失去了笑容

 

這時

 

一名女人走到一半突然高跟鞋斷了

 

就正好摔倒在泰妍前方

 

女人一抬起頭

 

就與泰妍對到眼

 

兩人的雙眼都瞪的好大

 

泰妍看著紅燈的秒數不到十秒

 

就趕緊下車攙扶女人到一旁去

 

泰妍扶著女人坐在街道的石椅上

 

她看見女人腳踝都腫起來了

 

但她不打算幫忙處理

 

轉身就準備離去

 

「泰妍！」

 

女人拉住泰妍的手

 

「我還有事，我幫妳叫計程車。」

 

泰妍舉起手想招計程車

 

女人卻將泰妍舉起的手拽下

 

「泰妍，求妳不要這樣對我，我們好久沒見了…」

 

女人的眼眶紅了

 

看向泰妍的雙眼帶著水氣

 

「李太太，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要再見嗎？」泰妍質問女人。

 

「那是妳說的…我沒有答應…」女人說。

 

泰妍真的很想離開

 

她很想逃離眼前的女人

 

但女人將她的衣服抓的好緊

 

「順圭…妳到底想要什麼？妳不是已經得到妳想要的嗎？」

 

「我…」

 

sunny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

 

但她也不能讓泰妍離開

 

上次兩人分開後

 

泰妍就消失了一年

 

sunny禁不起再次的打擊

 

「我們聊聊好不好？給我一點時間…」sunny說。

 

「我…」

 

泰妍很想再說一次自己有飯局要赴

 

但在看到sunny眼眶中的淚水後

 

泰妍選擇點頭

 

「好，就聊一下子。」

 

泰妍拿下戴在頭上的安全帽

 

坐到sunny身邊

 

「說吧，想談什麼？」泰妍問。

 

「妳最近過的好嗎？」sunny小心翼翼的問。

 

「還不錯。」

 

「妳現在在首爾工作嗎？」

 

「恩。」

 

「妳…」

 

「可以換我問問題嗎？」泰妍打斷了sunny的話。

 

「可以。」sunny點頭。

 

「學長…對妳好嗎？」泰妍問。

 

sunny聽到泰妍的話

 

心裡就像被一根針穿過似的

 

冒出一陣陣刺痛的麻感

 

「還不錯。」sunny說。

 

「那就好，妳現在也在首爾工作嗎？」泰妍問。

 

「對，我調職到這裡來了。」

 

sunny這話一說完

 

泰妍的手機就響了

 

是美英打來的電話

 

「我還有約，就先走了。」泰妍拿著不斷作響的手機起身想離開。

 

sunny頓時著急的喊出心裡最大的疑問

 

「妳現在還單身嗎？」

 

泰妍轉身看向sunny

 

苦笑的說…

 

「李太太，這問題對妳重要嗎？」

 

「我…」

 

不等sunny說話

 

泰妍就戴上安全帽

 

騎上機車離開了

 

sunny看著放在地板上那已經斷跟的鞋子

 

她想站起身

 

無奈腳痛的根本站不起來

 

這下子

 

她真的得叫計程車了

 

「小姐，需要幫忙嗎？」

 

出聲的是一名身穿運動服的女人

 

女人的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

 

看起來像是剛跑完步

 

「恩，我的腳扭傷了。」sunny說。

 

「那小姐妳住的地方在這附近嗎？」女人問。

 

「對，走路要十五分鐘。」

 

「是這樣啊。」女人點點頭。

 

「請幫我」叫計程車…

 

sunny話還沒說完

 

女人就背對sunny蹲下

 

「上來吧，我背妳過去。」

 

女人的話讓sunny嚇了一跳

 

但女人真誠的笑容又不像假的

 

於是在半信半疑下

 

sunny將手攀上女人的背

 

讓女人背著走

 

「不好意思，麻煩妳了。」sunny語帶抱歉的說。

 

「不會，幫助人本來就是應該的。」

 

女人背著sunny在街道上走著

 

從女人走路的速度可以看的出來

 

背著sunny根本花不到多少力氣

 

「妳剛才是在跑步嗎？」sunny找話題聊。

 

「恩，定期做運動對身體很好。」女人說。

 

「可惜我腳這樣子，應該不太行…」sunny苦笑的說。

 

女人看了一下sunny的腳

 

「還是我送妳去醫院？」女人問。

 

「不用了，這只是小傷，何況我家快到了，就在那裡。」

 

sunny指向不遠處的一棟公寓

 

女人看了過去

 

「真的快到了呢。」

 

女人加快腳步

 

將sunny背到門口的時候

 

sunny就主動說要下來

 

「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sunny說。

 

「恩，那妳一路小心。」

 

這時

 

sunny伸出手

 

「我是sunny。」

 

女人笑了

 

那笑容帶著一股率真

 

她握住了sunny的手

 

「我是權侑莉。」

 

 

 

 

吃完了五花肉

 

美英一邊嫌棄自己身上的烤肉味

 

邊去洗澡

 

泰妍則是不發一語的坐在沙發上

 

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

 

即使美英洗完澡出來了

 

泰妍都還是那副樣子

 

「怎麼了？剛剛烤肉的時候妳就有點不對勁了。」美英用毛巾擦拭著溽濕的頭髮。

 

「沒事。」泰妍馬上否認。

 

「妳這次又想瞞我什麼？」美英不滿的鼓起了臉。

 

「沒事。」

 

美英氣的將毛巾甩到泰妍身上

 

「當初說要誠實的是妳，現在不肯說的人也是妳，泰妍，妳到底怎麼了？」

 

「就只是遇到以前認識的人。」

 

「誰？」美英問。

 

「全州的朋友。」

 

「前女友？」美英問。

 

泰妍突然站起身

 

從美英身旁走過

 

直接走進臥房

 

門關上的聲音還特別響亮

 

這是美英第一次看到泰妍對自己發火

 

她不相信泰妍只是遇到一般的朋友

 

如果只是一般朋友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但再怎麼猜也無濟於事

 

當事人根本不說

 

於是嘆了一口氣後

 

美英就回房間睡覺

 

而在睡意朦朧的時候

 

臥房的門被打開

 

隨即美英就感覺到一股重量壓在床墊上

 

美英緩緩的睜開眼睛

 

就看到泰妍躺在一旁

 

美英笑著用手拍了拍泰妍的臉

 

然後閉上眼想繼續睡

 

泰妍卻握住美英的手

 

上前將美英抱住

 

雙手在美英的後背游移

 

這動作代表一種默契

 

專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

 

「今天太累了…不想…」

 

泰妍不等美英把話說完

 

就托起美英的臉吻了上去

 

拉開美英睡衣的細肩帶

 

低頭吻著美英裸露的頸部

 

「我真的不想做。」美英說。

 

「可是我好想好想…」

 

泰妍的語氣充滿渴望

 

卻也帶著乞求

 

聽到泰妍這麼說

 

美英就不再反抗

 

任憑泰妍對自己身體掠奪

 

 

 

 

而sunny躺在床上

 

卻也睡不著覺

 

因為她一閉上眼就想起泰妍冷漠的神情

 

「李順圭…妳瘋了嗎？這不是妳的選擇嗎？」sunny自問著。

 

當初做了那麼傷人的抉擇

 

不就應該承擔後果嗎

 

sunny寧願當時泰妍給自己一巴掌

 

惡狠狠的辱罵自己

 

也不願看著泰妍強忍著心痛

 

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

 

她知道她對泰妍的虧欠太多

 

連她自己都好鄙視自己

 

然而

 

做出這樣殘忍決定的自己又幸福嗎？

 

sunny不想騙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這段婚姻只能讓父母開心

 

如今閉上雙眼

 

腦海裡突然出現剛才背著自己的女人

 

她還記得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

 

以及因為長期運動雕塑出的身材曲線

 

漸漸的

 

她覺得連心變得燥熱

 

這才發現

 

原始的欲望並不會因為壓抑而消失

 

反而…

 

越加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