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land

 

 

 

 

 

CH62

 

 

 

付出等於收穫？

 

付出等於愛？

 

 

當心中的不甘化成盲目的憎恨

 

愛情還在嗎？

 

會不會

 

緊握在手中的愛情

 

只是避免自己變得可笑

 

而衍生的幻想呢？

 

 

 

 

中午

 

在K-STAR的總公司

 

侑莉與徐賢兩人待在會議室裡

 

兩人的表情凝重

 

先出聲的是徐賢

 

「oni，妳真的不追究嗎？那不是一千萬，是一億！」

 

「沒關係的，這點錢我還賠的起。」

 

侑莉說完話，就看了下手表

 

她等一下要去秀晶那裡探班

 

「可是…妳真的要放任泰妍oni這樣下去嗎？」

 

侑莉搖搖頭

 

她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

 

儘管笑意中帶著勉強

 

「那是我欠她的，所以只要是錢可以彌補的，我都不會在意。」

 

侑莉站起身

 

她整理著上身的鐵灰色襯衫

 

「小賢，別擔心，我也有底線的，不會讓她太超過，我還要去秀晶那裡，就先走了。」

 

「oni…」

 

侑莉不聽徐賢的叫喚

 

就離開了會議室

 

而在侑莉離開公司的同時

 

李順圭則是開車進了弘益大學

 

今天劇組都會在弘大完成拍攝

 

李順圭提著大包小包走進提供拍攝的系館

 

而一進劇組

 

李順圭就跟劇組裡的每一位工作人員打招呼

 

並送上飲料與點心

 

還特地跟導演聊聊

 

麻煩導演多照顧允兒

 

等到允兒知道李順圭過來這裡的時候

 

李順圭早已打點好了一切

 

不得不說

 

在人際上的應對

 

李順圭一向得心應手

 

「允兒。」

 

李順圭再看到允兒後

 

就放下手邊的東西

 

快步的走到允兒面前

 

「妳怎麼沒有告訴我妳要來？」允兒皺著眉問。

 

「要給妳驚喜啊~」

 

李順圭很自然的握住允兒的手

 

允兒很快的就把手抽開

 

「有其他人…」允兒低聲的說。

 

「恩，好吧…」

 

李順圭舉起了左手

 

允兒就看到她手上的指環

 

「只要我們兩人都帶著戒指，我就很開心了。」李順圭笑著說。

 

允兒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瞬間有一種被束縛住的感覺

 

「不能拿下來喔，除非演戲。」李順圭說。

 

「好。」允兒點頭。

 

「對了，怎麼沒看到jessica？」李順圭問。

 

「jessica oni好像感冒了，所以趁中午時間去看醫生。」

 

「喔…還真可惜，本來想跟她好好聊聊。」

 

「你們有什麼好聊的？」

 

「當然有。」

 

「恩？」允兒的臉上冒出疑問。

 

「我跟她可以聊聊妳啊…」

 

允兒的表情僵住了

 

李順圭卻笑了

 

「唉呦，我只是開玩笑的，別那麼認真。」

 

李順圭邊笑邊挽著允兒的手

 

而這時

 

一人往他們走來

 

「這不是李小姐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孝敏踏著鑲上許多鉚釘的高跟鞋

 

那狂浪的一頭紅色捲髮

 

讓李順圭與一時認不太出來是孝敏本人

 

但允兒卻無比熟悉

 

當她看到孝敏的那頭紅髮

 

就想起了兩年前鑄下的錯

 

她知道孝敏是故意要把頭髮染回來的

 

是為了刺激她

 

「來探班的啊。」李順圭理直氣壯的說。

 

「喔。」

 

孝敏像是想到什麼

 

嘴角的笑容突然揚起

 

「對了，後天就要去瑞士了，我會好好照顧允兒的，有什麼事可以先跟我說。」

 

「我也要過去。」李順圭說。

 

「不行呢~我們不是住飯店，而是直接在取景的地方住宿，房間都滿了，所以沒辦法~」

 

孝敏說的時候還一臉無奈

 

只差聳肩了

 

「我可以住飯店。」李順圭說。

 

這時允兒說話了…

 

「順圭oni，瑞士太遠了，要坐長途飛機，我怕妳身體負荷不了，還是算了吧。」

 

「允兒…」

 

「oni，我是為了妳好。」

 

允兒的表情誠懇

 

讓李順圭不好再說什麼

 

而孝敏倒是默默在心裡籌畫著瑞士之行

 

那可是難得可以支開李順圭的寶貴時間

 

然而

 

李順圭並沒有待在劇組很久

 

跟允兒聊幾句就離開了

 

而孝敏在李順圭離開後沒多久也因為公司有事就離開了

 

所以秀妍回到劇組時

 

李順圭與孝敏並不在場

 

允兒在系館的門口徘徊

 

看到秀妍的身影就趕緊跑了過去

 

將準備好的外套披在秀妍身上

 

「醫生怎麼說？」允兒問。

 

「就小感冒…」

 

「趕快吃藥吧，如果吃藥還是不舒服，就跟導演請個假吧。」

 

「我不能拖大家的進度，何況…今天的戲我不是就應該臉色蒼白嗎？都不用塗粉了呢。」

 

「笨蛋…」

 

允兒輕輕的拍了下秀妍的頭

 

秀妍笑著吐了下舌頭

 

允兒拉著秀妍走進系館的一間空教室

 

將門鎖了起來

 

「對了，剛剛順圭oni來過，我勸她別跟我們去瑞士了。」

 

「她來探班啊。」

 

「對啊…秀妍，我在想…要不要我…」

 

「不行。」

 

允兒還沒把話說完

 

秀妍就已經知道允兒要說什麼

 

而且還一口回絕

 

「可是這樣對任何人都不公平，只要我手上戴著戒指，就代表對她的承諾…」

 

允兒說這句話的同時

 

秀妍也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她當然懂允兒的顧慮

 

但是李順圭不比沈昌珉那麼單純

 

從很久以前

 

秀妍就知道李順圭的城府有多深

 

足以再次毀滅她與允兒好不容易才修補的愛情

 

這次

 

秀妍不打算輕舉妄動

 

她要等到一切都水到渠成才要一次斬斷她與允兒之間的阻礙

 

她要讓李順圭措手不及

 

「允兒…相信我…我會讓一切都變好的…」

 

秀妍上前抱住允兒

 

將整個人都窩在允兒的懷裡

 

「只要我們能一直相信彼此就夠了…」

 

「秀妍，我信妳。」

 

「恩。」

 

秀妍輕咳了一聲

 

然後就將允兒推得遠遠的

 

她怕將感冒傳給允兒

 

「都忘了我還在感冒，妳離我遠一點喔…」秀妍吸著鼻子說。

 

「秀妍，妳太小題大做了…」

 

允兒想靠近秀妍

 

秀妍卻不斷往後退

 

最後乾脆先離開了教室

 

讓允兒哭笑不得

 

 

 

「學姐，恭喜妳畢業。」

 

沁年拿著一束花站在羅蔓面前

 

表情帶著一絲害羞

 

羅蔓身穿學士服

 

手裡早已拿滿了學弟妹給的花束

 

但看到沁年的出現

 

羅蔓原本沉寂的心就突然活過來了

 

她將手中的花束放在一邊

 

拿走了沁年送的花

 

沁年送的花束不大

 

甚至可以說是羅蔓今天拿到的最小花束

 

但羅蔓卻覺得手中的花束美麗極了

 

「謝謝。」羅蔓笑著說。

 

「希望學姊畢業後別忘了我…」

 

羅蔓的臉上冒出紅暈

 

她沒想到一向拘謹的沁年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沁年隨即要說的下一句讓羅蔓充滿期待

 

究竟

 

壓抑已久的暗戀

 

能否破土而出？

 

「我們可是一輩子的朋友。」

 

沁年說完這句

 

還一臉害羞的搔著頭

 

但羅蔓的心卻涼了

 

她眼直視著沁年的雙瞳

 

她猜不透此刻沁年的心思

 

到底是愛

 

還是不愛？

 

到底有愛

 

還是根本就沒有愛？

 

從頭到尾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沁年根本就沒有對自己動過那種心思

 

「當然，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羅蔓抱住了沁年

 

那一刻

 

她的語氣是開心的

 

但她的心在淌血

 

因為她在心裡發誓

 

她不要繼續陷在這段暗戀中

 

因為沁年根本不懂愛

 

不懂兩個女人也可能會有愛情存在

 

羅蔓告訴自己

 

醒醒吧

 

沁年不會喜歡妳的

 

趁現在沁年還認為妳是個好學姊就該適可而止

 

否則一但讓沁年發現了妳的心思

 

搞不好會討厭妳的

 

羅蔓…妳別妄想不屬於妳的愛情

 

把這段暗戀放下吧

 

兩人很快就道別

 

沁年與羅蔓反方向離開

 

沁年的心是喜悅的

 

仍帶著剛才與羅蔓擁抱的激動

 

但羅蔓的心卻死了

 

每走一步

 

心就越加寒冷

 

羅蔓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與沁年見面

 

所以她回頭看向沁年

 

沁年的背影被拉的好長

 

卻收不進羅蔓眼底

 

『此刻就讓我好好記住妳吧…』

 

羅蔓將頭轉回

 

她繼續往前走

 

而沁年卻在此刻回頭

 

她看著羅蔓的背影

 

先是揚起笑容

 

然後轉回頭大步走著

 

沁年沒看到羅蔓慘白的面容

 

更沒看到羅蔓那早已被咬破的唇

 

她不知道她過度隱晦的話語

 

扼殺了

 

她的初戀

 

 

 

 

而在一間速食店裡

 

宋茜與孝淵各點了一份套餐來吃

 

宋茜看到孝淵吃的津津有味

 

不禁問…

 

「妳很喜歡吃速食？」

 

「當然啊！妳要知道我已經多久沒到速食店吃過速食了！以前我曾經跑到速食店買吃的，馬上就被歌迷包圍，結果速食店的經理就把我請了出去…現在劇組把這間店包起來，我當然要吃個夠啊！」

 

「呵呵~」

 

「妳笑什麼！這是很悲哀的事唉…」

 

「我多希望有那麼一天，我也能讓速食店水洩不通。」宋茜說。

 

「唉呦，這ㄚ頭野心真大的~」

 

孝淵把薯條沾了下番茄醬

 

當作劍一樣的往宋茜的臉刺了過去

 

宋茜只是笑了笑

 

然後一口將孝淵刺來的薯條吃了

 

「呀！我的薯條！還我！」

 

「我吃下肚了…」宋茜一臉無辜的說。

 

「算了…當作我請妳吧。」

 

「這樣啊，那我再多吃一點。」

 

宋茜伸手想拿孝淵的薯條

 

孝淵馬上將宋茜的手拍掉

 

「呀！妳這個偷前輩薯條的無理後輩！」

 

「呵呵~」

 

宋茜與孝淵兩人打鬧中

 

讓整個劇組的氣氛變得和樂融融

 

但氣氛卻在泰妍出現後降為冰點

 

「玩的很開心？」

 

泰妍雖然是笑著問

 

但宋茜知道泰妍臉上的笑容根本就不是笑

 

那是怒氣

 

「喔，金社長來探班啊。」孝淵說。

 

「是的，宋茜對您有不禮貌的地方，我帶她向您道歉。」泰妍對孝淵說。

 

泰妍的話並非只有表面上的含意

 

而是也在間接警告孝淵

 

宋茜是她的人

 

「沒那麼嚴重，只是鬧著玩而已。」孝淵趕緊緩頰。

 

泰妍轉頭看向宋茜

 

宋茜先是深呼吸

 

然後就站起身

 

「妳也沒吃東西吧？」

 

宋茜雖然是問泰妍

 

但也沒真的問泰妍

 

她拉著泰妍往更上一層樓走

 

將泰妍扔在其中一個座位上

 

說了聲「等我一下」就不見人影

 

而在五分鐘後

 

宋茜就端了一個套餐走過來

 

「快吃吧。」

 

宋茜坐在泰妍的對面

 

「吃這個？」

 

泰妍的眉心都皺起來了

 

天知道她從出生開始就沒吃過垃圾食物

 

不只她

 

徐賢與侑莉、秀英都沒吃過

 

一方面是家庭教育不許他們吃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徐賢那異常的堅持與詛咒

 

「這是垃圾食物。」泰妍說。

 

「但是只吃一餐不會怎麼樣的。」宋茜說。

 

小賢說會死的！

 

泰妍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她看著宋茜滿懷期待的表情

 

於是忍痛的將漢堡拿在手中

 

閉上眼一口咬下

 

「唉…還不錯…」泰妍驚訝的說。

 

「對吧~等等喔…」

 

宋茜拿紙巾把泰妍嘴角的麵包屑拭去

 

泰妍臉就紅了

 

「別把自己繃的那麼緊，多笑笑好嗎？」宋茜說。

 

「我只是習慣了。」泰妍回答。

 

「我知道…」

 

「茜…妳最近的笑容變多了，但…不是因為我對不對？」

 

宋茜沒有說話

 

泰妍心裡的怒氣就逐漸膨脹

 

「難道我連金孝淵都比不上？妳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趣？」

 

「泰妍…妳想太多了…」

 

「不，我早該認清這點…妳也有交友的自由…不是嗎？」

 

泰妍的話讓宋茜心痛的無法說話

 

宋茜多想告訴泰妍

 

她喜歡她

 

很喜歡很喜歡

 

但是…

 

泰妍根本就不信任她

 

要宋茜對一個不信任自己的人付出真心

 

那是一件多傷自尊的事

 

宋茜不知道泰妍的不安全感從哪裡來

 

但她很明確的知道

 

泰妍的多疑讓她受傷了

 

 

再多的愛

 

沒有了信任

 

都會成為泡影

 

 

「是啊…我該自由了…」

 

宋茜的話讓泰妍睜大雙眼

 

「既然妳覺得我在別人身邊更快樂，那我為什麼不照做呢？」

 

「妳…」

 

「反正五年之約也要到了，我們就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不是嗎？」

 

「是啊…」

 

泰妍的臉色慘白

 

她沒想到宋茜會說這樣的話

 

果然

 

宋茜根本就不喜歡自己

 

她與宋茜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五年之約的附屬品

 

「我要回公司了，今天會跟秀英聚會，晚上…可能不回去了…」泰妍說。

 

宋茜點頭

 

並沒有說話

 

泰妍看了宋茜一眼

 

就轉身離去

 

 

 

 

晚上

 

秀英剛與孝淵通完電話

 

泰妍就走進了秀英的私人招待所

 

「怎麼跑來了？」秀英驚訝的問。

 

「想喝酒。」

 

泰妍一屁股坐在秀英對面的沙發上

 

表情非常不悅

 

「心情不好？我陪妳喝，二十年的威士忌好嗎？」

 

「恩。」

 

秀英開了瓶威士忌

 

倒了兩杯

 

自己手裡握一杯

 

另一杯則遞到泰妍手裡

 

「在喝之前，可以告訴我妳心情不好的原因嗎？」秀英問。

 

「沒事…」

 

「跟宋茜有關對吧？」

 

泰妍皺了下眉

 

「好啦，我知道了，那我不再問了，乾杯吧。」

 

秀英與泰妍碰杯

 

兩人一口喝下烈酒

 

威士忌燒過喉嚨的瞬間

 

泰妍痛的閉上雙眼

 

「我再幫妳倒。」

 

秀英幫泰妍倒酒

 

而泰妍一句話也沒有說

 

悶悶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泰妍終於酒醉後

 

她才開口說出內心話

 

「我真的不知道茜在想什麼…她一下對我很好…一下又對別人很好…我怕她…根本心裡就沒有我…」

 

泰妍分了下神

 

「我真的不懂她…我每天都在猜…可是…猜的我好累…秀英…我好累…為什麼愛一個人那麼累？」

 

秀英的眼眶紅了

 

不因為什麼

 

只因為泰妍說了「愛」這個字

 

「累了…就別愛了…」秀英說。

 

「是啊…累了就別愛了…但是…說不愛就不愛了嗎？」

 

「不是呢…說不愛…心裡還是會愛著對方…即使那個人在自己面前說愛著別人…」

 

泰妍皺起了眉

 

她聽不太懂秀英的話

 

秀英卻一手搭上泰妍的肩

 

拉近兩人的距離

 

「可不可以愛上我呢？這樣…我跟妳就不會那麼累了…」

 

泰妍笑了

 

她推開秀英

 

「崔秀英…這種事別開玩笑…」

 

「難道…妳心裡只有宋茜嗎？」

 

「茜…她也要離開我了…等五年之約到期…她也要離開我了…」

 

「五年之約？」

 

「我跟茜的約定…只要她願意假裝是我的女人…我就會讓她回到鄭秀晶身邊…」

 

「妳怎麼會下這種協定？」

 

「呵呵…因為只要鄭秀晶回到茜身邊…侑莉就會回到我身邊…」

 

泰妍的話讓秀英完全不敢置信

 

「妳還愛著侑莉？妳忘了當初她是怎麼背叛妳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愛不愛她…但是…我用盡了心力…沒有得到她…我不甘心…」

 

泰妍流下了眼淚

 

她往自己的嘴裡倒滿烈酒

 

而酒裡也和著自己的眼淚

 

「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已經不知道我想要什麼了…茜…侑莉…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好痛苦…秀英…我真的好痛苦…」

 

泰妍難得表現自己的懦弱

 

她將自己縮在秀英的懷裡

 

秀英一把將泰妍抱住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泰妍的無助

 

雖然她知道

 

泰妍酒醒後可能會將一切都會忘了

 

 

 

而孝淵完成拍攝後

 

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家

 

因為她接到了李順圭的電話

 

李順圭在電話裡的聲音模糊

 

聽起來像是喝醉了

 

孝淵趕緊問李順圭人在哪裡

 

李順圭只說了句「red house」就掛了電話

 

而孝淵開車到red house之後

 

完全不知道該從何找起

 

red house有幾十間包廂

 

而且根本不可能讓她一間一間的查

 

所以孝淵只能賭一把

 

她走向李順圭常訂的包廂

 

先是深呼吸

 

然後將門打開

 

她看到的昏睡在沙發上的李順圭

 

頓時就鬆了口氣

 

但同時也感到心疼

 

她將門關上

 

坐到李順圭身旁

 

拍拍李順圭的肩

 

「順圭…別睡了，我帶妳回家。」

 

「孝淵…妳來了啊…」

 

「恩。」

 

孝淵想扶起李順圭

 

李順圭卻像小孩子一樣的賴在沙發上

 

「不想回去…」

 

「為什麼不想回去？允兒會擔心的。」孝淵問。

 

「不…她根本不擔心我…她不在家…」

 

「不在家？那她在哪裡？」

 

「她說去看姊姊…但我知道…她根本就是去找朴孝敏…」

 

李順圭好氣

 

每次想起朴孝敏那囂張的態度

 

她就氣得牙癢癢的

 

「朴總？妳說允兒跟朴總有關係？」孝淵感到有些震驚。

 

「對啊…那女人還很不要臉的大方承認…我還沒見過臉皮那麼厚的人…」

 

「可是允兒不是那樣的人…」

 

「不，我已經不懂她了…以前總以為我最了解允兒，但現在…我卻覺得我最看不透她…完全…看不透…」

 

李順圭說著說著

 

就閉上了雙眼

 

像是沉入睡眠當中

 

孝淵伸手撫上李順圭的臉

 

她的指尖碰觸到了溫熱的淚珠

 

頓時

 

心又更疼了

 

「順圭…現在的妳真的幸福嗎？」

 

孝淵的眼眶濕了

 

「最近我常常想…當初幫妳和允兒在一起，究竟是對還是錯…」

 

孝淵將李順圭臉上的眼淚抹去

 

「當初…選擇默默守在妳身邊…究竟是對是錯…」

 

 

 

 

坐在飯桌前

 

允兒總有些不太習慣

 

因為坐在她正對面的人是侑莉

 

允兒回想

 

發現她從來沒有跟侑莉一起吃過飯

 

結果四年過去了

 

秀晶竟然跟侑莉在一起

 

所以現在才會有那麼詭譎的畫面

 

「怎麼了？」秀妍問。

 

「喔…沒事…」

 

侑莉卻出聲…

 

「我想，允兒小姐一定是感到不自在吧？我們好像都沒一起吃過飯。」

 

允兒尷尬的不知該說什麼

 

「真的？都沒吃過飯？沒關係啦，以後就會習慣了。」秀晶說。

 

「恩，對啊，以後會習慣的。」侑莉笑著說。

 

「對了，姊，聽說你們要去住瑞士的豪宅啊？」

 

「恩，聽說那裡還有湖呢，怎麼，羨慕了嗎？」秀妍調侃的問。

 

「是忌妒！明明都是拍戲，還是同一部，為什麼你們可以去瑞士，我卻只能待在國內。」

 

「劇本的問題啊。」秀妍說。

 

「說到劇本…聽說妳跟允兒oni在戲裡是love line？那麼勁爆？」

 

「也不算真正的love line，也沒好結果…」秀妍嘟著嘴說。

 

「妳不是要穿婚紗嗎？該不會是最悲慘的那種劇情吧？眼睜睜看著所愛的人嫁給別人？」秀晶問。

 

「恭喜妳，妳猜對了。」秀妍說。

 

「天啊…這種劇情我不想演…光想就難過死了…」

 

秀晶的語氣像是開玩笑

 

但允兒心裡卻無比贊同

 

就因為在戲劇中

 

她與秀妍的感情沒有結果

 

所以允兒很慌

 

她怕最後那種噬人痛苦又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當年的沁年

 

不就是當初的自己？

 

兩人同樣的懦弱

 

然後過了四年

 

現在的自己已經變了

 

變得勇敢

 

但戲中的沁年卻眼睜睜的看著幸福從手中溜走

 

沁年心中的痛

 

允兒從閱讀劇本的時候全感受到了

 

「怎麼了？看妳一直悶悶不樂的。」

 

秀妍突然出現

 

讓本來在陽台沉思的允兒嚇了一跳

 

「就…在想劇本…」允兒說。

 

「妳放心，那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的，因為…」

 

秀妍用自己的小指將允兒的小指勾住

 

「我…非妳不嫁。」

 

允兒將小指勾的更緊

 

「秀妍…對不起，每次都要妳給我信心…」

 

「不用說什麼對不起，因為我說這些話，不僅是給妳信心，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我在想…如果妳真的有一天會跟別人結婚，我會怎麼做。」

 

「妳會怎麼做？」秀妍問。

 

「如果那個人是妳所愛，我會祝福，但如果妳是在勉強自己，我會帶妳走。」

 

「妳怎麼知道我到底愛不愛那個人？」

 

「我都會假設妳是在勉強自己。」

 

「林允兒…」

 

秀妍搥了下允兒的肩膀

 

「恩？」

 

「我的願望…是總有一天，我愛的人能為我戴上戒指…」

 

秀妍所說的是羅蔓的台詞

 

那是羅蔓在一次生日時

 

許的第一個願望

 

她是說給自己

 

也是說給沁年聽的

 

但當時的沁年卻聽不懂羅蔓話中的含意

 

「我會的。」

 

允兒握住秀妍的手

 

她許下了承諾

 

許下了沁年一直放在心底

 

無法兌現的承諾